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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人家问起来还能吹嘘下我是去领过御宴的,就是死了也能把这件事刻在墓志铭上炫耀下。等着敬酒行礼的折腾完了,教坊献上歌舞,大家总算能坐下来,安心的吹冷风,吃冷饭了。不过皇帝和太后跟前的菜色不会是凉的,可惜也不怎么样。不好吃也要做出样子来。万贞儿硬着头皮夹了一块水晶肴肉,还没吃呢,就觉得心里憋闷,腻歪的想吐了。正在她做心理建设要硬塞的时候,身后顾少棠嗤笑一声:“这样的个日子就是做皇帝贵妃什么的也没趣!”
你这个姑娘说话能不要太直白么?万贞儿瞄一眼穿着小内侍袍子的顾少棠,趁着朱见深和太好说话,她低声的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做哑巴,等一会你去给雨化田敬酒!太后的寿宴他办的不错!”万贞儿故意拿着下巴一指那边的西厂督主“雨化田”。风里刀这个时候正被邻座的御马监副手灌酒呢。
没等着顾少棠过去,坐在雨化田的对面的尙铭忽然出来对着皇帝说:“奴婢听说雨督主的武功极好 ,奴婢也跟着师傅勤学苦练,自认功夫还算是可以入皇上太后的法眼。这些歌舞看久了无趣,奴婢想请雨督主和奴婢一起为太后舞剑助兴。”说着他眼神暗含杀意看向雨化田那边。
坐在那里的风里刀膝盖上中了一箭,那个死太监干的好事!他诚心把自己推出来做挡箭牌,被当成替罪羊屁股上挨板子的是他,冻得半死尽心指挥调度着寿宴的人是他风里刀,今天刚过了三更天就被拉起来,在皇宫的广场上挨冻行礼的还是他!凭什么那个雨化田这一会在皇宫的不知跟那里角落里面的暖暖和和的坐着喝酒冷眼看好戏,自己要被那个什么东厂的尙铭给的拿着眼刀子杀了无数回!
想着从筵席开始,自己就成了东厂和司礼监的笑话对象,这一会又要被当成雨化田挨揍,风里刀很干脆的耍赖了。反正他现在的身份是雨化田那个死太监,丢脸也不是丢他的脸。雨水风里刀心一横,对着皇帝和太后拱拱手说:“皇上奴婢的屁股还开花呢,跟着尙铭比武,肯定是会输的屁滚尿流的。不如还是等着奴婢伤好了以后。我现在——”风里刀转转眼珠,思忖着是自己装疯买傻的叫皇帝太后开心,还是在尙铭跟前认栽,那个对着雨化田的那个死太监的伤害更大。
谁知尙铭却是认为雨化田根本是在恶心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东厂龟缩在大觉寺也不敢出来,叫雨化田那个混蛋在皇上跟前出尽风头,顺带着显着东厂的无能。今天在宴席上看着雨化田身上的伤口未愈,尙铭估算下自己的实力和雨化田应该是差的不远,可是雨化田现在受伤了,他心里起了杀机。等着比武的时候刀剑无眼,谁叫雨化田身手太差技不如人呢!当着皇帝太后贵妃和群臣的面前,他手刃雨化田,也是出了一口恶气。结果看着雨化田吊郎当的德行,尙铭认为是雨化田看不起自己。他打断了雨化田的话,逼近一步:“雨督主的功夫别人不知道,我还知道的。”说着尙铭一转身对着皇帝和太后吹嘘起来雨化田的功夫如何好了。
太后不知道里面的前因后果,她深宫里面呆了一辈子了,每天的生活实在是乏味的和枯草一样,刚才教坊献上来的歌舞都是些上寿的老套子,她都有点腻歪了。听着尙铭的话,太后的兴趣被勾起来,她笑着对身边的皇帝说:“皇帝,尙铭说的可是真的?”
朱见深自然没见过雨化田的真功夫,也就随口说着:“这个雨化田是有些本事的,儿臣记得小时候还跟着他学过的一点拳脚功夫。既然太后喜欢,叫他们拿出看家的本事演练一下,给太后助兴。”
说着皇帝转脸对着两个人说:“就按着尙铭的意思,雨化田你跟着尙铭比试武功!”
这下风里刀要哭了,他的功夫实在是不值一提,那个东厂的死太监脚步轻盈,太阳穴都是鼓出来,看起来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雨化田那个死太监的功夫也很厉害,若是他们真的打在一起一定好看。只是自己这个西贝货,不等着一招半式的,就死了!那个尙铭看过来的眼光不善,看起来是存了杀心了。
风里刀的头上汗水冒出来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坐在上面的皇贵妃,心里呐喊着:“你这个女人安的什么心?打我一顿就算了,还想看着我惨死在你面前?别忘记了,我现在可是顶着死太监的身份,你想自己失去个心腹就装死好了。”
站在万贞儿身后的顾少棠有些坐不住了,她忽然对着万贞儿一拱手:“娘娘,奴婢也会些功夫,很想不自量力的和尚厂公比试比试。”
尙铭横一眼顾少棠,根本看不起这个清秀的小内侍,只是轻蔑的说:“你是哪里来的兔崽子,也想和咱家比试,别打伤了你清秀的小脸蛋被嫌弃了。”说着尙铭很暧昧的一笑,惹得万贞儿嘴角带出来个冷酷的笑意。尙铭自持武功高强,竟敢当着众人面前暗示自己专门豢养清秀内侍和他们不清楚。
顾少棠顿时脸上气的绯红,就要飞身下去,万贞儿却是不急不恼的说:“雨化田,人家都说你是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依仗着巴结奉承我才有今天的地位的。你怎么看?”
风里刀这一会才发现站在那个女人身后的小内侍竟然是自己苦苦寻早半天的顾少棠,听着刚才顾少棠的话,风里刀更着急了。想着顾少棠的武功虽然高,可是比起来尙铭,他不能叫顾少棠冒险。
于是风里刀竭力回想下雨化田平常的做派神态,眼神凌厉的扫视一下尙铭:“奴婢愿意和尚厂公比试,为太后寿宴助兴。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人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眼里龌龊,就以为天下的人都龌龊,自己满嘴喷粪,就见不得世界上还有高洁之物!”
尙铭听着风里刀讽刺的话,脸上涨得通红,指着风里刀结结巴巴的说:“你,雨化田你,我们东厂好歹是你们的前辈,黄口孺子,安敢轻狂如此!”那个架势要不是在皇帝太后跟前,尙铭能扑上去把他活撕了。
风里刀很尖酸刻薄的砸一下嘴:“哎呦,莫非是前几天国子监献祭孔圣人的三牲活了?这位兄台,和你一起的牛羊两位怎么不见呢?哦,是了,你长得太丑,嘴巴太坏,圣人都担心享用了你,一肚子的学问都坏了!以后做不出来好文章,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么!”
在场的大臣听着雨化田的刻薄话,全都低着头或者掩口而笑 ,前几天冬至,国子监祭祀孔圣人和孟子,雨化田拿着尙铭比那头献祭的大白猪!
风里刀对着皇上太后一拱手:“还请太后皇上容许奴婢取来兵器。”死太监该你上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风小贱果然很贱!
☆、只有你能打我
在离着武英殿不远的一间不起眼的房子里面,雨化田正冷冷的看着站在跟前的风里刀;他们身上穿着一样的白色蟒袍;只是一个从容的坐在椅子上端着酒杯慢慢的自斟自饮,而一个则是一脸不自在的站在地上;畏畏缩缩的瞄着上面的人。
“拽什么拽啊?要不是我的武功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我还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么?其实做什么西厂督主也不是难事;我也能做的不错的!”这几天风里刀做雨化田做的有些滋味了;他觉得自己的本事也不差。可是雨化田刀子似地眼神;叫风里刀很识相的闭上嘴不出声了。半晌也没见着雨化田要动的意思,想着刚才自己答应下来尙铭的比武要求,要是这个死太监再不动,自己不是要真的死了么?
想到这里风里刀硬着头皮说:“反正我的武功极差,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你别忘记了,我死了;你名义上就是死了!——”
“你不是还有个人为你肯出去拼命地红颜知己么?叫她去啊,尙铭的武功不错,可是顾少棠的武功也不差,虽然胜不了,可是她拼出去半条命还是能打个平手的。反正你运气好总是有人帮你的。我正想看戏呢!”想着风里刀刚才在酒宴上的样子,简直把他的脸给丢光了。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雨化田恨不得一下把风里刀给捏死了。
见着雨化田一边慢慢品酒,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放在桌子上的宝剑,风里刀气的咬牙切齿的:“我听说死太监因为身体异于常人,脾气一向不好,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看起来果真是这样的。”他专门的戳雨化田最在意的地方,狠狠地讽刺他。
脖子上一凉,雨化田已经站在他的眼前,那把三刃剑已经从剑鞘里面出来,寒光闪闪的剑锋就抵在风里刀脖子上的大动脉处,雨化田好像是从十八层地狱出来的,浑身上下带着寒气。“你,你想干什么……呃,救命啊——”雨化田狠狠地捏着风里刀的脖子,手劲越收越紧,风里刀呼吸困难,脸色慢慢的姿涨起来。
就在风里刀快要窒息的时候,雨化田忽然放开手:“你想要活着见明天的太阳,就闭上嘴!”说着雨化田一转身拿着宝剑出去了。风里刀趴在地上握着脖子咳嗽着,这个死太监他想要杀了我!
屋子里没有一人,风里刀身体慢慢的有了些力气,虽然屋子里面点着暖烘烘的炭火炉子,可是地上还是很凉的。风里刀扶着身边的桌子站起来,看见边上放着一件普通内侍的衣裳。他狠狠地把身上的蟒袍扒下来,拿过来那件衣裳裹在身上。身上每块肌肉都在遏制布置的哆嗦着,风里刀不敢想雨化田刚才的冷冽的眼神,也不敢回想濒于死亡的感觉。他不想再穿着那件衣裳了。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官,一点也不好玩!风里刀有些感慨,当初在江南家里的时候,他幻想着如何夺得江山,如何掌握天下。可是他刚刚尝试着品尝权利的滋味,就受了常人不能想象的苦楚。
他毫无形象的外在炕上,敲着腿拿着瓜子乱嗑,瓜子皮被吐得四处纷飞,屋子里静悄悄的,风里刀忽然想起自己出来半天了,别是顾少棠那个傻丫头真的和尙铭比试去了?她的武功虽然好,可是万一被尙铭给伤着怎么办呢?而且她是个女孩子家,而且长得不难看,只是不难看!虽然她一向没什么女孩子的样子万一她被那个皇帝给看上了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风里刀从炕上噌的一下蹦起来。他要去看看情况。顾不上雨化田对着他的禁令:“要是叫别人看见你在皇宫内乱晃,我宰了你!”风里刀决定去看看前边的情景。谁知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挨上门栓,不防备房门胡人从外面推开了。
“哎呦,我的鼻子!”风里刀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鼻子。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竟遇见倒霉事?“你怎么了?那个死太监打你了?”顾少棠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来。
是顾少棠!风里刀顾不上自己的鼻子酸疼热涨的厉害,噌的一下站起来,拉着顾少棠左看右看的:“你没事吧 ,那个什么贵妃娘娘没欺负你么?我担心死了,忽然不见你了,问那个死太监他也不肯说。”风里刀絮絮叨叨的把顾少棠前后上下的检查一遍。
打开风里刀伸过来的爪子,顾少棠看看风里刀被撞红的鼻子,有些赧然的说:“你的鼻子没事么?没事好好地站在门后干什么?”
风里刀摸下自己的鼻子,傻笑着说:“没事,我那个只想过去看看。死太监和尙铭比武谁赢了?”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比试呢,雨化田的武功确实很高,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真的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武功修为这样高深。”顾少棠想着方才尙铭和雨化田过招的情形,眼神严肃起来。她本想着策划者如何带着风里刀逃出去,可是她没想到雨化田这样难对付,别说是风里刀纯粹是个添麻烦的废物了,就是风里刀的武功和她一样,两人联手未必能和雨化田对抗的。
看着顾少棠低着头自顾自的出神,风里刀忽然心里生出来些愤怒来。她这是什么表情,嫌弃自己的武功很差么?是,他的武功很差,还不都是小时候母亲和吴英担心自己练武受苦有什么闪失,不肯叫他认真学武功的。而且风里刀认为自己绝对是个聪明的人,不必任何人差,可是短短的几天,风里刀忽然被催的发现,自己连个死太监都赶不上。
这几天他要学习伪装雨化田,风里刀惊讶的发现这个死太监生活规律的吓人,四更天就起身,练武洗漱,看书,然后五更上朝,回灵济宫处理大小事情,晚上依旧是看书,一直要到深夜才休息。灵济宫的书房里面那些诸子百家,兵法战术,连着笔记小说山川游记雨化田都认真的研读过,每一页上都用簪花小楷细密的写了注释。原来自己武功不及人家,连着文学都赶不上人家的一个脚趾头。
风里刀的心一下子灰了,现在看着顾少棠低头不说话,他脑子里冒出来个荒谬的念头,这个傻丫头别是喜欢上了雨化田那个死太监了吧!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