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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意朕的平定辽东的策略。叫他们去不仅是不能政令通达,还要浪费民力徒劳无功。”看起来雨化田这次是暗合了皇帝的心思。万贞儿见着皇帝主意已定,再接再厉巩固成果,她拿着笔在砚台上沾满了墨汁:“皇上既然心思已定,不如雷厉风行,也省的他们得了消息来啰嗦聒噪。其实那几位首辅大臣都是不错,就是有些时候脑子太死板了。”
扯过来一张空白的宣纸,小猪在上面笔走龙蛇,一边得意的说:“这个就叫不拘一格降人才 。因循守旧绝对不是开疆拓土的明君恪守的信条。”好么,小猪这是要COS刘小猪了。
没几天雨化田监军辽东圣旨下来了,内阁里面几个人虽然生气,可是也没办法。那天皇帝半夜送到内阁一张圣旨,司礼监都用了印了,内阁只有李贤一个人值班,他也不是个很较真的人,若是那天晚上是于谦老师值班,这件事也许就没这样轻松了。于谦绝对会把这件事拖到第二天内阁全体成员上班的时候审议通过的。没准还要鼓动着大家驳回皇帝的圣旨。
不过李贤就不一样,他圆滑多了。雨化田是皇帝和皇贵妃的心腹,自己干什么找不自在呢?而且雨化田是个深不可测,小心眼的人,汗,李贤发现其实皇帝身边这些内侍们心眼多少小的。他很快的把圣旨传达下去,第二天早上起来,雨化田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
“娘娘,雨化田求见。”万贞儿百无聊赖的斜靠着美人榻上,手上摆弄着个精致的象牙球,一块象牙,里面层层叠叠的雕刻了无数层的象牙球。只是再精巧的象牙球,层数也有限。她心里的思绪却是凌乱纠缠,没有尽头。
“你来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去辽东。”等着身边伺候的人都出去,万贞儿酸酸的开口。
雨化田一听就知道她生气了,刚才那副恭谦的样子一下子不见了,几步来到了万贞儿的身边,一屁股坐下来:“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都能对着对方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心里隐藏最深的想法。你要是还这样拿着端着的,且不说辜负了咱们的交情么?”他们两个好像两个刺猬,靠的太近了会伤着对方,可是远离又心里冷飕飕的。雨化田不是圣人,能够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边幸福美满。
他们要是还在一起,总会互相折磨,最后把彼此心里的感情磨光,甚至成可冤家。远离一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真的要离开了,心里反而是有些不舍。
“哦,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说来听听。”万贞儿拿着绢子捂着脸,就是不肯看给她揉腿的雨化田。她的心里何尝不合雨化田想的一样呢?自己整天在皇帝身边做恩爱状,何尝对雨化田是公平的。以己度人,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即便是知道他们是逢场作戏也会气急败坏。
“别人都说的奴婢是娘娘裙下的一条狗,可是我看呢,我比狗好多了,可以算是娘娘的心肝宝贝开心果!”雨化田一本正经。
“噗嗤,你少在脸上贴近了。心肝宝贝算不上,开心果么,外壳看着不错么,谁知里面的仁儿坏了!”万贞儿忍不住笑出来,佯装生气的踹一脚雨化田。
作者有话要说:心肝宝贝开心果。厂花你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124意外访客
雨化田轻轻地握着她的脚踝 ,嘴角含笑:“你真的想把我赶走?你现在心里自然是不能只装着我这个心肝宝贝了;可是还有谁能逗你如此开心呢“说着雨化田把她脚上的袜子给扒下来;拿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不轻不重的挠着她的脚掌心。
脚底板上痒不可耐;万贞儿又哭又笑的挣扎着要把脚收回去;可惜雨化田的手不费力地钳制着她的脚踝;看起来是轻轻地,可是她的脚根本抽不出去。看着雨化田非逼着她承认的眼神;万贞儿只能喘息着求饶:“放开我吧 ;你是心肝宝贝开心果还不成么?哎呦,我的肚子都要笑疼了。”狠狠地看一眼雨化田;她伸手捧着肚子一脸的委屈。
瞥见万贞儿微翘着嘴唇一双眼睛湿漉漉瞅着自己;雨化田心里一动,这副娇憨的神态他似乎很久没见过了。轻轻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雨化田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的小腿。依旧是些水肿,他伸出食指沿着肾经和肝经慢慢的向上推拿,把水肿推开。原本因为血液不畅而显得微凉小腿慢慢的恢复了温热。万贞儿靠在软垫上看着雨化田的几乎完美的侧脸,亲生的喟叹:“哎,你什么时候预备出京?那边恐怕已经是秋高气爽,天气渐凉了吧。冬天的衣裳多带上些。昨天叫人送去的皮子你见着了?”
“都是无用功,你也不想想京城大内最好的皮货都是辽东和建州那边进上来的,我带着那些东西去辽东,也不是你们女人出门,箱子一堆数不清的。我还能把自己冻死了?你有那个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好好地休息。你这几天脸色不怎么好看。”虽然嘴上说着万贞儿是瞎操心,可是雨化田眼角却带着笑意。看着皇贵妃娘娘赏赐的裘皮里面卷着一些做工精致的贴身衣裳,雨化田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温暖和甜滋滋的东西。
吧唧一声,一个果子打在他脸上。雨化田有些诧异的抬头正对上一双含怒的眼睛:“好心当成驴肝肺 ,有本事你把那些衣裳送回来!”装蒜吧,明知道问的不是那些皮货。她挺着肚子给他悄悄地做衣裳容易么?
雨化田也不生气,反而是捧着她一只脚,送到了嘴边,薄唇亲在莹白如玉的脚趾头上:“合身的很,那个那里是一般的衣裳,我看是观世音的禁锢咒。我穿着那些衣裳,就是见着什么绝色天仙也不动心了。”雨化田说着无心,可惜万贞儿听着有意,她忽然想起朝鲜是经常向着皇帝朝贡美人的,每次朝贡都要经过辽东。雨化田少不得要和朝鲜的使团见面。那些人还能不对着雨化田死命的巴结么?银子什么的他们还指着皇帝赏赐呢,人倒是有不少。每次朝鲜的使团来京城朝贡,都会带着很多的朝鲜女子,可不是为了做泡菜卖的什么少女组合,是为了打通关系的。
这个时候思密达是真的穷啊,穷的只剩下了人了。万一送给雨化田几个温柔听话,随意搓扁揉圆的美人。虽然理智告诉万贞儿,这和她没关系了,可是她的心里依旧是有些酸酸的。揉搓着绢子她慢慢的说:“你也不能带着很多人过去服侍,其实收几个可靠地侍婢也是不错的。省的没人给你洗衣裳,你一向喜洁,你身边的人都是笨手笨脚的。他们怎么会洗衣裳做针线呢?”雨化田身边跟着不少伺候的小内侍,可是想着当年雨化田那一团糟的生活习惯。他还算是很讲究卫生的了。出去了,雨化田可要怎么忍受着粗鄙的生活环境呢?
“我去监军也不是去作威作福去的,朝鲜进献上的女子我可不敢要,她们虽然看着温柔听话,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里离着朝鲜很近的。万一朝鲜的人和建州女真人有些什么台面下的交易,可是我的一举一动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了?你说的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朝鲜也不过是见风使陀,一向侍大罢了。他们节操都负数的,不是做盟友的料子。”雨化田冷眼看着这些年朝鲜使团和表现,得出以下结论。
眼神犀利,很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万贞儿微微一笑对着雨化田说:“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那些人一样,读认为朝鲜一心臣服。他们不过是臣服在强权之下,内心里面一时一刻不想着看准机会另起炉灶罢了。他们虽然不是眼前的燃眉之急,可是到底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辽东那里一向是苦寒蛮荒的地方,当初唐太宗元整辽东也是打的艰难。你要处处小心,别犯了冒进的错误。等着冬天摊子铺的太大嫩,后面粮草供给不上可不是被人家围起来慢慢的打么?”万贞儿恨不得自己跟着雨化田去辽东。她的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得不安,可是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雨化田这一去未必会很顺利。
揉搓好了她的脚,雨化田拿过来自袜子给他重新穿上,他靠前坐坐,伸出食指刮刮她的鼻子:“你哪里来的这些话,唠唠叨叨的,我是个孩子么?放心我把兵书军报都研究透了,你没去过辽东怎么知道的头头是道的?”雨化田捏住万贞儿的鼻子,嘴角轻轻地蹭过她的额头。
这样似有似无的亲密叫两人的心里都是暖洋洋的,她心里一动,忽然伸手搂住了雨化田的脖子,把他向自己这边拉一下,主动地吻了下他的嘴唇。
在大堤内的激流终于是溢出来,雨化田伸手钳制住要逃走的万贞儿,用嘴唇磨蹭着她的唇瓣:“你点了火就想走?原谅我那天的口不择言好不好,我——当初是我劝你留下来的,可是到头来,我还说出来这样的话伤你的心。只能说的我出尔反尔,实在是没担当。若是我真的为你着想,只是会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感到安心甚至是高兴。可是我说服了自己千百遍,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找出来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难受,我都后悔了。当吃要带着你离开就好了。”
可是当初回不去了,而且理智告诉她当初再来一次,他们依旧是没得选择,整个人埋进雨化田的怀里,鼻子前缭绕着熟悉的气息,万贞儿险些落下泪:“当初我们跑了。这个时候也许我们不是亡命天涯就是已经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雨化田当然知道她说的没错,他收紧就手臂,把她圈在怀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互相偎依着,汲取着彼此的温暖。半晌雨化田才恋恋不舍得的放开她,修长的之间若有若无的拂过她的面颊:“我要走了,你好好地。皇上身边的人我都安排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就会知道的,我把素素放在你身边。这样我才能放心。”雨化田对着她嘱咐了好些话。
一直到了天色渐暗,雨化田才离开了南苑回京城西厂灵济宫去收拾行装预备着出发了。东厂里面尙铭则是连夜跑到了梁芳的家里,梁芳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若是论起来品级,真的很低了。明朝的内侍身上不会有很高的品级,可是他们手上却掌握着一般一二品大员都没有的权利,因此这些掌握着大权的内侍们住着豪华的府邸一点奇怪。梁芳的府邸建在挨着皇城边上的黄金地段,外面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可是里面却是雕梁画栋,别有洞天。尙铭是常客,门上的人见着他也不用传话,就请他进去了。
院子里面摆着无数的茉莉花,晚香玉和白兰花这些芳香的花卉,一进去就是扑鼻的清香,趁着月色,感觉心旷神怡。几个穿着青纱窈窕女子正端着好些果品,衣袂飘飘的从一边的回廊过来。后院传来一阵丝竹的声音,看起来梁芳正在家里享受着夏夜晚上的清爽。二门上一个俊秀的小内侍很恭敬的对着尙铭一躬身:“爷爷在后花园乘凉呢,请厂公过去。”
尙铭想着梁芳这些日子一直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做人,怎么前脚皇帝去了南苑,后面干爹就逍遥起来了?“干爹好雅兴,可是有什么喜事?”尙铭手上一动,沉甸甸的一袋子银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领路内侍的手上。
这个小内侍长得很标致,猛的一看活像是个女孩子,他掂掂手上的银子,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厂公客气了,今天南苑那边传来消息,爷爷很高兴,赶着叫人摆酒还小戏子们来助兴。”说着转过一座垂花门,后花园就在眼前了。
在夏夜深蓝色的月空下,整个后花园被无数的灯火装扮的好像是是天堂一样,戏台上灯火通明,恍如天上的阁楼。见着尙铭过来了,梁芳斜倚在一张罗汉榻上:“你来了,坐下来喝酒。”
尙铭一肚子的心事,对着眼前美妙的歌舞和身边标致的歌姬没有正眼看,只是梁芳只是半闭着眼,拿手在大腿上打拍子,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得力干儿子的愁眉苦脸。最后尙铭忍不住了:“干爹,那个雨化田得了军权,将来岂不是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梁芳有限的斜一眼尙铭,嗤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出头的椽子先烂,他现在显赫早晚有吐出来的一天。你且看着吧——那个雨化田没准连这他的靠山都会——”梁芳举着手,手掌向上平托着,做个吹的动作:“海市蜃楼,沙地上的城堡罢了。一场大水就会被冲的干干净净的。”
尙铭顿时瞪大眼睛,吃惊的说:“怎么,干爹抓住了雨化田的把柄!”尙铭的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芒。他恨不得立刻把雨化田撕成碎片,在太后的寿宴上,当众被雨化田打败的耻辱是要用鲜血来洗刷的。尙铭修炼武功多年,一向是很自负的,觉得自己的武功在天下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