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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看着东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依旧是毫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我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奴婢,一切的荣宠都系在皇上一念之间。你本来和这些事情毫无关系,却是傻傻的撞进来。你喜欢的不过是我的一副皮囊罢了。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你现在是病了,等着到了蒙古你的病好了,就会觉得自己以前很傻了。走吧的,你的情意我无福消受。”雨化田觉得自己的心这些年来已经越来越冷硬了,就像是快千年寒冰,没有意思热乎气。或者在内心某个最深处,还藏着一点的温暖。只是他清楚地知道这点温暖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单纯执拗的女子,而是那个人。
东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紧张的看着雨化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你得罪了皇帝还是谁?他们说你的权利很大,皇帝对你很好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你,你不是有很大的战功么?他们还要欺负你,我——对了你可以找皇贵妃娘娘的。她会帮你的!”东哥顾不上矜持,她紧紧地抓着雨化田的胳膊,着急的说:“皇贵妃娘娘是个很和善的人,她一定会帮你的。”
雨化田有些诧异的看着东哥,忍不住嘴角划出来个调侃的微笑:“你怎么知道皇贵妃肯帮我呢?要知道有些事情上皇贵妃也是无能为力的。”
东哥则是很一口咬定很坚持的说:“我就知道,皇贵妃娘娘是个很好的人。”东哥像是个凭着直觉□界的小兽,在她见着万贞儿短短的一个时辰里面,就认定了皇贵妃绝对是个可以叫雨化田依靠的人。“因为她听见人说起来你,眼睛就会闪一下,嘴角就会有个小小的酒窝,很开心的样子。”东哥拿着手指在嘴角上比划一下,雨化田看着东哥的动作,心里坚冰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酸热涌到眼睛里,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在石榴树一边洗着他的脏衣裳一边对着他微笑的女孩子。
“你怎么了?”东哥紧张的盯着雨化田,被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晶莹给吓坏了。他竟然哭了,一向冷的叫人难以靠近的雨化田竟然——
雨化田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东哥的睡穴,他把昏倒的东哥交给了身边一个小内侍:“把她送回去。”简略的吩咐一声,雨化田离开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又去灵济宫了。在雨化田看来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家,他一向是个没家的人。
等着雨化田回了灵济宫,却没想到马进良仍旧在那里等着他 。马进良上前亲自帮着雨化田脱下来外面的披风,马进良对着几个服侍的小内侍一个眼色,他们都退出去了。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雨化田和马进良两个人。
“属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属下只是想说督主有经天纬地之才,何苦要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任人宰割,是谁在皇上跟前进谗言,属下立刻把他们处置掉。督主这些日子来夙夜勤怠为皇上分忧,还有人在背后诋毁督主的声誉的。属下立刻查出来是那个狗娘养的在作怪,拿了他们的人头给那些小人看看。叫他们识相的闭嘴!”马进良预感到雨化田遇见了大麻烦,于是自告奋勇的帮着雨化田解围。
“若是皇上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和何况我一个皇上的奴婢。你们跟着我这些年总也不能叫你们没下场。”雨化田按一□后书架上的一个暗格,拿出来个小小的盒子:这些是这几年我攒下来的一些银子,你以后若不能被他们容下,还是回家过几年安生的日子。里面的东西你和他们几个分一分。“
马进良吓得差点跪倒地上,听着督主的话难道是皇帝要翻脸了?马进良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督主,属下提醒督主一句,京城就在我们的手上,督主掌握着京城的十二团营,御马监和滕镶四卫也只要我们一声吩咐就能——督主何苦要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如自己——”马进良做个手势:“那个时候四海归心,不用受别人的指使。”
雨化田眼神一闪,随即叹息一声:“进良不要胡说。事情没你想的那样简单。好了,事情也许没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回去吧。”等着屋子里只剩下雨化田一个人,他看着桌子上的烛光出神了。
皇宫里面安喜宫和往常一样,伺候的奴婢都没察觉出来任何的异样,朱见深和我那个长一样在看折子,皇贵妃则是拿着一本书看的出神。万贞儿放下书本看着灯下在看奏折的朱见深,他怎么能这样冷静。按着朱见深的性子他现在不去叫人把雨化田给杀了才是奇怪呢。谁知皇帝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感觉到万贞儿探究的眼神,朱见深抬起头对着身边的人:“朕和皇贵妃有话要说,你们先出去。”
“你在担心朕会不会把雨化田处置了,其实你大可放心,你和雨化田的事情都是过去的旧事了,旧事重提有什么意思。朕是天子不会和一个奴婢生气。只是万万你告诉我,你们现在还——是藕断丝连么?”最后四个字从朱见深的牙缝里面挤出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万贞儿的眼睛不肯移动半分。
万贞儿没法回答了,朱见深却是执拗的盯着她,等着她亲口回答。两个人在沉默中僵持着,半晌,万贞儿平淡的说:“也不知道皇上说的藕断丝连是什么意思。若是说亲昵狎戏的举止,宫中无数的眼睛,皇上早该听见点什么了,也不用梁芳和紫燕来皇上跟前告密了。剩下的话还要说么?”在万贞儿的心里始终有雨化田的一个位子,她的爱情给了一个人,就很难再分出来给其他的人了。
“你喜欢一个阉宦,却不肯把真心给我!我连一个奴婢也不如!好,真的太好了!”朱见深被激怒了,从那天晚上梁芳跪在他脚前告状,朱见深听着梁芳的话直接认为是这个老奴才事到临头疯了,想拉着雨化田下水罢了。
他根本不相信万万心里喜欢的人是雨化田,一个内侍,一个根本算不上是男人的人!可是梁芳指天画地说绝无虚言,还拿出来不少的证据:“皇上可以的悄悄地叫安喜宫皇贵妃身边的奴婢问问,雨化田每次来安喜宫,皇贵妃必要遣退众人,单独和他说话的。内侍虽然六根补全可是毕竟是男女有别。贵妃对着雨化田多有偏私,宫中内侍和宫婢结成对食的事情也不是罕见,当初皇上年幼,可是贵妃那个是已经是风姿绰约情窦初开的年纪了。这些事情绝非是奴婢要自保诬陷别人的胡言乱语。皇上啊,奴婢在宫中侍奉皇上几十年,即便是犯了错,可是内心还是对皇上忠心不二的。奴婢不想看皇上被蒙蔽,以至于落了笑柄啊……”梁芳哭的情真意切,朱见深的心里有了一丝动摇。
看着万贞儿淡然的神色,朱见深彻底相信了梁芳和紫燕的话,自己在万万的心里竟然比不上个内侍!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被伤害,朱见深使劲的捏着万贞儿的手臂,力气大的恨不得捏断她的骨头。嫉妒,愤怒和独占欲,帝王权威被藐视的狂暴把朱见深的脑子给冲昏了,他压低声音怒吼着:“我不会原谅你,你这个——”小猪咽下了到了嘴边恶毒的,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气,最终是冲破了理智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去死”皇帝的话一出口,两人全都惊呆了。
“万万,我,我说的过火了。”小猪被自己的话给吓坏了,他只是发泄下内心的嫉妒和怨恨,他被伤害了,只想着宣泄心里的愤懑的。可是他不想万万离开自己,更不想失去她。
万贞儿的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砰一声碎了,一切都解脱了。这些年的纠结和自责现在都到了尽头了。朱见深深深地感觉到的恐惧,他紧张的抱着万贞儿,放软了语气解释着:“以前的事情我不要追究了,万万我刚才输错话了。你是我的皇贵妃,这个事实谁也不能改变。我们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过。”感觉到朱见深身上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万贞儿习惯性的伸手拍抚着朱见深的后背,就像是小时候他独孤无助的时候安慰着他 。
朱见深慢慢的缓和下来紧紧他把头放在万贞儿的肩膀上,轻声的呢喃着:“万万别走。”万贞儿没说话只是拍着朱见深的后背,就像他小时候那样抱着他,哄着他。
第二天早上皇帝拉着万贞儿的手依依不舍得的离开安喜宫去上朝了,等着送走了皇帝,春草和萱草两个上前,她们的脸上掩饰不住喜气洋洋的表情,皇帝册封了紫燕那个贱婢做婕妤怎么样,皇帝的心里还在皇贵妃的身上呢。真该叫她来看看,今天早上皇帝对着皇贵妃的样子,皇上好像担心皇贵妃会忽然变成一只鸟飞走似地,眼珠子从睁开眼就没离开过皇贵妃身上片刻。婕妤这个宫里不稀罕,能叫皇帝这样看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娘娘安心吧,紫燕那个蹄子看她张狂什么!她以前在太后身边把把持着太后身边的事情,装着多清高似地,结果呢,还不是见着见皇上就露出来狐狸尾巴了。这个宫里不少的空着的院子呢,她现在好了,不用服侍人了,好好地歇着吧!娘娘不要把季婕妤放在心上,她得意不了几时。”春草和萱草以为是万贞儿一早上起来一阵闷闷地是因为皇帝册封季婕妤的关系。
“以后不要这样说季婕妤了,她现在婕妤,再者皇上册封也是件喜事,按着惯例预备礼物送过去。她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叫人把——素素叫来我有些话吩咐她。”万贞儿想想,这个时候把雨化田叫来皇帝一定会更生气,万贞儿想想决定还是保险些,叫素素传话。
素素没一会就来了,见着万贞儿她眼神里面似乎别有深意,万贞儿对着素素说:“你陪着我出去转转,整天在宫里别闷着都要闷死了。”素素蹲身称是,上前扶着万贞儿出去了。
御花园里面姹紫嫣红,素素看看周围确定没人听见她们说话,素素低声的说:“督主叫奴婢捎话给娘娘,他说娘娘只管什么也不说,一切一切都有他安排。若是娘娘舍得,他就带着娘娘远走——”素素的话没说完,就看见张敏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娘娘原来在这里,叫奴婢好找。皇上昨天看着娘娘身边服侍的人不够,唯恐是委屈了娘娘,特别叫奴婢送来些人给娘娘。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娘娘若是不满意就再换,一直到娘娘满意为止。对着,皇上的了一幅画,还在上面提了一首诗,说给娘娘品鉴品鉴。”张敏笑呵呵抱着个盒子,他看看素素,眼神游移下,万贞儿一看张敏身后的跟着几个人,心里明白了。朱见深是派了无数的眼睛来盯着她啊。
“素素以前就在我身边服侍,这些天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我想找个老人说话,好了你忙你的去,等着闲了我叫你进来说话。你好好地保重身体,不要还和以前似地,性子起来顾前不顾后的,太莽撞了。我身边服侍的人,就是你跟着我时间最长,好好保重,别整天惦记着我。你看这些人在身边服侍,还能把我委屈了不成。春草,我的房里炕屏的后面有个小包裹,里面装的是个小玩意,那是我见着好玩专门留给素素的。她今天可巧来了,你拿来给她。”春草忙着答应着去了,这里万贞儿对着张敏说:“皇上叫你送的什么画?”
张敏叫来两个小内侍,小心翼翼的把盒子里面的画取出来,借着阳光展开一看,是一张宋朝的翎毛工笔画 ,上面画的是一只母鸡带着五只刚破壳的小鸡仔在觅食的情形,一只母鸡引领五只孵出不久的小鸡漫步啄食,鸡妈妈似乎有点紧张,观者甚至能感觉得到它微颦的眉头,作者只用上眼帘稍稍遮住它眼睛的一部分,却很神奇地赋予了它母性的忧虑,与孩子们瞪圆的眼睛很不一样。小鸡们都还有些懵懂,在妈妈的周围,一个个缩头缩脑,不敢走远的模样。看着如此传神的画作,边上的几个小丫头忍不住抿嘴笑起来,低声的说:“画得和真的一样,母鸡和小鸡身上的毛都能得数的出来。”一个小丫头则是忽然伤心起来,有些难过的说:“看着这画叫人想家了!”可能是想起来自己的娘,小丫头的眼圈红了。
张敏狠狠地瞪一眼那个小丫头,转脸笑眯眯的对着万贞儿道:“娘娘看,这副画虽然是作者佚名不可考,可是供奉和几位博学的大人们说看着笔法和纸张都是宋朝的古画无疑,最难得是上面的母鸡和小鸡身上的羽毛一个个的都能数出来。这副画皇上看了半天,特别在上面提了一首诗,皇上她特别叫奴婢拿来给娘娘赏鉴 ,还嘱咐说请娘娘仔细看那首诗。”张敏指着上面一首诗,刚才画一打开,万贞儿就发现了在画上面朱见深熟悉的字迹。
南牖喁喁自别群,草根土窟力能分。偎窠伏子无昏昼,覆体呼儿伴夕曛。养就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