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就是在这里,寄出了那封将他从暗无天日的麻瓜孤儿院里拯救出来,并改变他一生的录取信;在这里,阿芒多迪佩特校长以他太年轻为由拒绝了他第一次的求职申请,但也亲口表达了对他的欣赏,并且邀请他再年长一点后回霍格沃茨任教。
然而也是在这里,迪佩特校长的继任者、伏地魔曾经的宿敌——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再次拒绝了他成为一名教授的请求,仅仅因为他“在爱这种魔法上,无知得可悲”。
而现在——
伏地魔冷冷地嗤笑一声,步履坚定地走进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在那张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晚上好,黑魔王校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愉快地在他背后的相框里吃吃地笑,欣赏地看着这位继他之后,第二位出身斯莱特林的校长有条不紊地签署好一天的校务文件,然后举起魔杖,在转了三个幻影移形的圈之后,消失不见。
等伏地魔再次现身时,已经来到了距离斯内普庄园不到半英里的树林中。这里也是属于斯内普夫妇的领地,巨大的树木和浓密的灌木把距离伏地魔现身的地方与几十英里外的麻瓜们很好地分隔开来。那些结束了一天辛勤劳作的农民们三三两两地结着伴儿,大声谈笑着往远处飘散着饭菜香味儿的农舍区走去,谁都没有发现一个浑身包裹在黑暗中的高个子男人突然出现在距离他们不到一英里的树丛里。
伏地魔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些麻瓜们一眼,戴上兜帽,转身从另一边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来到一条干净的石子小路上。
虽然伏地魔现在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一份产业和几只会把他的生活照顾得周到舒适的家养小精灵,但如果斯内普夫妇一而再、再而三地诚恳地邀请他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每周“勉强”抽几个晚上,和这对夫妇一起共进晚餐的。
当然,如果伏地魔那走向斯内普庄园的脚步不是那么轻快的话,或许人们会对他所说的“勉强”更信服一点。
黄昏笼罩下的斯内普庄园一如既往地美丽。天空不时飞过几只归巢的鸟,夜来香渐渐开放,散发出诱人的芬芳。
伏地魔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再次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许多人来说,都难以忘怀的晚上。
那时,他刚刚重新得回属于他的身体和魔力,就立刻灼烧了黑魔标记。那些隐藏在银面具和兜帽下的巫师们害怕极了,其中最为胆小的卡卡洛夫更是立时就吓破了胆,不顾一切地逃走——他最终为这一愚蠢的举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好在卡卡洛夫昔日的同事们倒都还有几分理智,虽然怕得要死,却还是尽快响应了黑魔王的号召,赶到他身边,以卑微的姿势匍匐在他们的主人脚下,请求他的宽恕。
提心吊胆的食死徒们以为他们将受到惨无人道的惩罚——毕竟虽然没有明着背叛伏地魔,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帮助他们宣誓要永远效忠的人,这无疑是有罪的。更如卢修斯之流,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生命财产,甚至向魔法部宣称他们是伏地魔摄魂夺魄的受害者,还在交了一大笔钱之后,在魔法部混得不错。
可黑魔王的仁慈却出乎他们意料——当然,几个钻心剜骨之类的惩罚是难免的,言语威吓也是不可少的——却没有杀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食死徒们都应该为这珍贵的宽容而感激涕零!
同时,慷慨的黑魔王大人,也给了自愿为他贡献一条手臂的小巴蒂、以及宁肯进阿兹卡班也不愿背弃他的莱斯特兰奇夫妇梦想不到的奖赏——包括传授给他们更强大的黑魔法,大笔令人眼红的财富,以及在食死徒中超越其余众人的地位——以褒扬他们对他始终不渝的忠诚。
这让其他的食死徒们十分眼热,更急切地想向伏地魔证明自己的忠诚的同时,也不由懊悔起当年自己站队的不坚决起来——尤其是当他们发现他们的主人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获得了摄魂怪、狼人、巨人这些虽然他们平时分外瞧不起,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具有强大力量的生物们的支持的时候——相较于在福吉领导下自欺欺人、软弱腐败的魔法部,黑魔王这一方的力量简直是压倒性的,伏地魔获得整个魔法界的最高权柄,在他们看来也是板上钉钉的,所差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那个时候,几乎魔法界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面临的是一场新的战争——比早先那场更残酷、更惨烈的战争。
然而,伏地魔再次用事实证明,伟大的黑魔王大人是神秘莫测的,一切试图揣测他的意图的人都将失败。
首先,人们惊讶地发现,黑魔王居然不再杀人了!就连以为食死徒当政之后,自己一定会没有活路的麻种巫师们,居然也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不可忍受的迫害——将他们的名字登记在案,并进行监控以保证他们没有跟凤凰社暗通款曲这种事情虽然令人不快,却到底没有触及他们的底线。
魔法界的巫师们不知道伏地魔是因为蕾佳娜的一席话,而对巫师人口和麻瓜人口的巨大差异而产生了同样巨大的忧虑,所以才对那些能够帮助巫师的血脉延续的麻种巫师网开一面。在刚开始怀疑他有什么邪恶的后招,结果过了好几年都证明他们自己是杞人忧天之后,人们开始纷纷在暗地里质疑这名虽然自称是黑魔王,但却和以前有着恐怖面容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巫师是不是冒充的。
当然,这些流言对食死徒们来说毫无意义——就算抛开黑魔标记这个绝对做不了假的证据,以及他们追随伏地魔多年、绝不可能认错的眼光,以现在的黑魔王那样强大的魔法和惩罚起人来毫不手软的手段,他们也不可能有胆量对他的身份妄加揣测——虽然这位大人近年来的许多举动让他们实在看不懂。
不过,虽然看不懂,可这也不妨碍食死徒们发现自己最近的日子变得轻松起来,就算走在三角巷里,虽然大家偷偷看他们的眼光里还是充满了畏惧,可里面的厌恶却也不像几年前那样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憎恶。就算是享受被惧怕的那种扭曲的快|感,可被人“又敬又怕”的感觉还是和“又恨又怕”是截然不同的。而且,自从食死徒不再是“凶手”、“变态”的代名词之后,他们各自的家族生意居然比当年他们用黑魔法逼迫别人跟他们交易、强买强卖的时候要好多了!尝到了切实的甜头之后,就算是最顽固的食死徒,就算是的确精神有问题的虐待狂,也慢慢开始学着在外人面前装得道貌岸然,而把玩弄麻瓜(只能是麻瓜,因为黑魔王大人亲口警告过,绝对不许碰麻瓜种,除非对方是凤凰社的人)这种事情藏到幕后去做,并且保证事后会清理掉一切痕迹了。
这一切无疑给凤凰社和邓布利多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要知道,和复活之前如融化了的蜡像一般面目恐怖的伏地魔不同,他现在可是一名极为英俊巫师!在同等情况下,人们总是更亲睐外表美丽的家伙,尤其他还有着强大得令人仰望的力量,以及一份只要他愿意,就没有哄不好的人的天赋!
他凄惨的身世被逐渐披露出来,于是他对麻瓜的一切敌意似乎都被找到了情有可原之处。食死徒们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们的主人居然是一个麻瓜种,可长时间的被奴役已经让他们对服从伏地魔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何况就算不是这样,崇拜强者的斯莱特林们也只是稍微纠结了一下,就认命地接受了这个并不美好的真相。
一切都在悄悄地改变着。
当黑魔王肆意地杀人、蛮横地推行他的残暴统治的时候,邓布利多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然而当黑魔王不再杀人,改走较为温和的施政路线的时候,邓布利多只能很不甘愿地承认,自己再也找不到战胜对方的途径了。
伏地魔或许还因为童年时的阴影对邓布利多略有忌惮,可邓布利多自己却清晰地知道,年事已高、状态下滑得厉害的自己,已不是正在鼎盛时期的伏地魔的对手了。
如今,邓布利多所能指望的,也只有凤凰社及其支持者们,能够在接下来的正面战场上打败食死徒、摄魂怪、狼人、巨人等诸多强大生物的联军了。虽然双方实力悬殊,邓布利多方面获胜的希望渺茫,可只要还有希望,就会有未来,不是吗?
可惜,就连这最后的希望之光,也没有支持多久。
伏地魔强大的煽动力再次起到了作用——他常常在巫师电台中对着整个魔法世界讲话,内容不外是“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诸如此类。他还曾经动情地说过:“我亲爱的外甥女,蕾佳娜·斯内普夫人曾经问我:舅舅,仅仅因为两拨人政见不容,就真的值得让无辜的巫师们陷入战火,让无数的家庭破碎、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吗?”
这个世界上,战争狂人的确有,可他们基本上早就已经站在伏地魔这边了。剩下的与他们对立的,绝大部分还都是爱好和平的白巫师。
越来越多的普通巫师看着伏地魔在《预言家日报》上俊美的形象,听着广播里他富有煽动力的讲话,渐渐地也开始对这场战争产生了质疑。
尤其是当伏地魔郑重承诺,将把屠杀麻瓜从他的施政纲领中移除,并以他自己“早年犯了错,深感内疚,觉得自己不适合担当领袖,将以牢不可破咒宣誓,永远不参与魔法部长竞选”之后。
虽然像邓布利多、穆迪、西里斯这些人为代表的凤凰社死硬派很快就宣称,即使不自己当魔法部长,伏地魔扶植一个食死徒坐上那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实上伏地魔连这个人选都想好了),可他们的话却被更多渐渐对伏地魔心软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认为是政敌之间毫无意义的攻击,很快就被驳斥得体无完肤了。
更何况凤凰社自己这边也出了一些问题——主要是邓布利多曾经和格林德沃的恋爱史,不知什么时候被《预言家日报》的女记者丽塔·斯基特揭露了出来。这背后自然毫无疑问有着食死徒的影子。但即使是明知道这一点,凤凰社也毫无办法。
这件事在魔法界引起的轩然大波,甚至比他们正在进行中的战争还要大——毕竟大部分人已经看到,明显已经在武力上占优势的黑魔王这边,似乎已经无意再打下去了。
凤凰社的人自然竭力为邓布利多说话,什么“年幼无知”、“知错就改”、“为了正义大义灭亲”之类的。然而也有不少人——其中大多数是年轻不知人间险恶的姑娘们,开始指责邓布利多是个地地道道的“渣受”。而为了成全爱人的名声,宁可一辈子幽居纽蒙迦德高塔上的监狱中的格林德沃,则成了“情深意重的绝世好攻”的代名词。
而很多霍格沃茨学生的家长们——这其中当然大部分是斯莱特林学生的父母们——开始不断联名抗议,质疑一个“同性恋”作为一所住满了青春期的未成年巫师的学校的校长,是否会给他的学生带来负面影响。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可是在社会风气比麻瓜还要保守的魔法世界,还是有不少思想顽固的巫师对同性恋行为持反对态度的。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邓布利多虽然一直坚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并没有错,可要认真拷问他自己的良心,问他对于把格林德沃孤零零地一个人关在高塔上几十年有什么想法,他肯定也是不能问心无愧地说他自己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安的。
被强行封闭了半个多世纪、曾经火热过的年轻时期的爱,在内忧外患的重压下,居然有了死灰复燃的预兆。
邓布利多像是受到诱惑一般,忍不住偷偷去拜访了那位几十年没见过面的老情人——他的本意只是想去看看对方过得怎样,看一眼就走。然而,邓布利多和见到他很意外也有些激动的格林德沃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就很“不凑巧”地,被一群“不小心迷了路的巫师游客和几名记者”撞见了——虽然邓布利多在看到对方这么大阵仗之后,立时就醒悟了过来,可却也不得不无奈地苦笑了——他一生心志坚硬如铁,如果不是着了道儿,也不至于仅仅因为战争局面吃紧和日益沉重的舆论压力,就鬼迷心窍地来偷会旧情人。
“是‘他’亲自做的手脚吧。”事已至此,邓布利多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甚至还有心情在一片闪光灯的轻微炸响中对着那位领头的中年男巫微微一笑。
“您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