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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鸭将肉干拿出来,用木棍子串着在火上烤热了分给众人。我吃了一会儿,发现豆腐精神萎糜,吃肉也没多大兴趣,伸手一探,这小子发烧了。我到不意外,毕竟天气太过恶劣,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生病才奇怪。我们这伙儿人要不是体力强悍,估计早就趴下来。
我从装备包里摸出药让他吃了,豆腐便缩进了睡袋里休息。看样子今天是赶不了路了。胡爷和大黄鸭摸出了雨布,量着距离,将外面的出入口给封了,只在靠边的地方留了个一人出入的洞口、这一样来,冷空气也进不来,整个洞里都暖和起来。
另一头的懒货比豆腐睡的还早,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我们三人忙完,也各自休息,一躺下去便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晚上的八点多钟才醒过来。我起身的时候,豆腐和懒货还在睡,大黄鸭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声音嘶哑,别提多难听了。胡爷低着头在看一样东西,是那根粽子身上烧出来的方钉。
我走到出入口,打着手电筒看了看外面,不由暗啐了一声,这雪居然还没有停,再这样下去,我们基本上是寸步难行。由于是夏季入山,我们的额固体燃料带的有限,为了节约考虑,升篝火都是用木柴,这会儿烧了四个多小时,我们的木柴也快耗尽了,于是我提了提大黄鸭,说“起来,跟我去把今晚过夜的柴禾弄来。”
大黄鸭爬起来,颇为不满,将懒货也拽了起来,摇着眼睛都没有睁的懒货,说“你小子就知道偷懒,众人拾柴火焰高,别他妈睡了,一起去。”懒货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身体却动也不动,继续打瞌睡。
大黄鸭急了,正待说话,胡爷便收起了方钉,说;“行了,别指望他,我跟你们去。”紧接着又对在睡觉的懒货说“这儿就留给你了,好好守着,天已经黑了,别睡的太熟,小心出事。”
懒货一声不吭,挥了挥手,表示知道,让我们赶紧办事。
众人提了刀,也不敢走的太远,就在附近找那些半枯的树木,直接砍成大块大块的木柴往洞里运。柴火块头越大越经烧,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差不多收集了一整晚的分量,便拖着木柴往回走。
结果刚走到洞口,透过被火光照的透亮的雨布,只见雨布上,赫然有一个硕大的黑影!
那黑影完全不是个人形,看样子,竟然像是什么野兽似的。
我一时大惊,肩上扛着的木柴都掉到了地上,心说不是吧,那懒货有没有这么不靠谱,竟然让野兽给闯进去了。但等我冲进去一看,才发现那古怪的黑影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豆腐不知为何,与懒货扭打在了一起,因此两个人的影子结合在一起,显得怪模怪样。
我立刻阻止道;“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却见懒货竟然被豆腐压在身下,一见我们进来,猛地伸出脚,一脚踹到了豆腐胸口,将人给踢飞了,随即重重摔到了地上。这地面全是乱石,凹凸不平的,摔上去可太难受了,豆腐整个人卷曲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咕噜声。
我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自己兄弟被人踹飞了,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连忙走到豆腐旁边,一手搭在他肩上,刚要开口问他有没有大碍,豆腐猛地转过了脸、
刹那间,我心里头咯噔一下。
脸还是我熟悉的脸,但那上面的神情却太陌生了。
那神情,狰狞而扭曲,眼神怨毒,如同野兽,猛地对上了我。霎时间,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尸仙出来了?难道是豆腐的思想被吞噬了?
不、不可能,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下一秒,豆腐猛地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这一刻他的力气变得十分大,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懒货刚才会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了。紧接着,豆腐张开了口,猛地朝我脖子咬了过来。
我想起他之前讲述过尸仙喜阳气嗜血肉的情形,顿时腿都软了,摆动着头缩起脖子,这一下他虽然没咬上我脖子,却一口咬到我脸上,霎时间一阵刺痛。
妈的,我觉得自己要毁容了,我可没有那么变态的修复力啊!
索性,在他还没有咬深的时候。懒货已经猛地朝豆腐攻了过来。懒货手里拿着刀,但刀没有出鞘,戴着刀鞘的弯刀,朝着豆腐的后背处斩了过来。
豆腐反应也很快,猛地松开了口,整个人从我身上翻了下去,与此同时,单手将我衣服一拽,我俩的姿势霎时对换了一下,变成了我在上面,他在下的姿势。
整个过程反应极快,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一换,懒货收势不及,那一刀便直接砍在了我的背上,痛的我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
懒货嘴里发出嘁的一声,不等收回刀鞘,豆腐也学着他之前的姿势,脚一缩将我一踹。这力道同样大,我整个人往后一飞,将后面的懒货跟着砸倒,两人翻滚在地。
而这时,胡爷和大黄鸭早已经瞧出不对劲,两人不愧是老手,竟然在片刻间摸出捆尸索。
这东西是对付粽子的利器,十分柔韧,轻易割不断,粽子越是挣扎,就缠的越紧,大凡开棺摸时时,由脚往上摸,一边摸一边套绳子,以防尸变时可以将粽子捆起来。
只可惜,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个粽子都太厉害,上了绳索也是白搭。
这会儿豆腐将我踹飞之际,大黄鸭和胡爷立刻抛出了捆尸索,将豆腐套了个正着,紧接着两人猛地往后退,霎时间将两根绳索绷的笔直,豆腐在中间挣扎不已,喉咙里咕咕有声,像是极为痛苦。
我赶紧爬了起来,盯着豆腐扭曲的脸,怒喝道“普真!”豆腐听到这名字,猛地准头看向我,喉咙里咕噜作响,像是在说话,只可惜不是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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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记忆
他的力道十分大,大黄鸭和胡爷很是吃力,这片刻间额头都冒了白毛汗,大黄鸭紧张道“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过身了?”我心知豆腐绝对不是被过身,他体内有尸仙的元神,普通的软粽子根本不敢过他的身,现在他之所以发狂,很可能是尸仙在吞噬他的意识,所以这会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豆腐的身体,尸仙的意识。
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因为豆腐生病了,意识模糊,所以才让尸仙有机可乘?
挣扎间,大黄鸭和胡爷被豆腐拽的不断挪动脚步,而大黄鸭的身体,也逐渐朝着火堆靠近,在这样下去,只怕他就要被豆腐给谁甩到火堆里了!情急之下,我对懒货说“弄晕他,就像上次弄那个小鬼一样!”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为今之计,也只能一试了。
懒货干起正事来还是很靠谱的,纵身一跃,手里带着天珠的弯刀猛地击上了豆腐的后脖子,豆腐整个身体一震,下一刻,忽然抬头惨叫一声。
“啊……!”这声音嘶哑无比,到最后仿佛伤到声带,变成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杂音。
下一刻,他却更加猛烈的挣扎起来。众人猝不及防,捆尸索也顿时松了,大黄鸭被这股力道直接撞到了火堆上,猛地惨叫一声,立刻引火上身。索性他反应快,在地上打起了滚儿,这才没有酿成大祸。而捆尸索一松,豆腐似乎也知道害怕,立刻往外冲。
我心知他这一冲,不知要跑去什么地方,再找回来可就难了,当下也顾不得力量悬殊,整个人扑了上去,手肘圈住他的脖子往后拖。一拖之下,豆腐却是力大无穷,纹丝不动,相反的,他缓缓转过了头,怨毒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角流着唾液,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似的,张嘴又欲咬我。然而这一次,一旁的懒货却忽然将一个东西猛地塞入了豆腐嘴里,刹那间,豆腐的神情就变得十分僵硬。
我一看,发现是懒货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一串血红色珠子,此刻被他团成了一团,全部塞到了豆腐嘴里。
紧接着,懒货摇了摇头,淡淡道“灭魔天珠,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了。”话音刚落,豆腐整个人晕了过去,砰的倒在了地上、众人经此一战,各个狼狈不堪,我脸上一个牙印,大黄鸭身上的衣服烧的破破烂烂,皮肤上有几个地方还起了燎泡,嘴里嘶嘶抽着凉气。最狼狈的其实是懒货,估计他最开始对豆腐没有防备,因此靠近脖子的位置被豆腐咬了一口,血淋淋的,大半边都被染红了。
唯一要好些的只有胡爷,见着情况,赶紧摸出了医药,示意我们先清理伤口再说,紧接着,他重新捡起来捆尸索,将豆腐给捆了个严严实实的。
我脸上到咬的不是很深,多亏了懒货及时,否则恐怕以后就得留疤了,男人留个疤也没什么,但如果这个疤是个牙印儿,我恐怕就没脸见人了。收拾完伤口,我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豆腐,心里有些发凉。
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已经被尸仙的意识给吞噬了吗?
我是不是等不到白双了?
我的兄弟。
那个虽然蠢,但对我从来一心一意的兄弟,是不是已经没了?
这时,处理完伤势的懒货忽然开口,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他这话是看着我问的,我这会儿浑身发软,脑子很乱,一时没明白过来。片刻后,我知道了他的意思,便道“我不知道。”这会儿,我总不能对他说实话,说豆腐体内有个元神,他刚才是被元神给……
那三人显然是不信,但也没有多问,毕竟掌握这次核心秘密的人是我和豆腐,而他们,也只是给白三爷搭个伙而已。大黄鸭和胡爷也就算了,我对他们已经有了些了解,现在唯一看不透的是懒货。
能随随便便将千万的天珠嵌在刀上的人,他的身价应该不菲,没必要来发这种财。
那么,他是为什么替白三爷办事?
看来,这个白三爷的实力之深厚,远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否则,他也不可能支使得了懒货这种人。上完药,胡爷将篝火重新升了起来,看了看豆腐嘴里塞着的珠子,说“这玩意儿就这么塞着。”
懒货包扎完伤口,脸色很黑,走到了豆腐旁边,将那串珠子慢慢的拉了出来,很嫌弃的用手指拧着,拿了水袋冲洗上面的唾液,这才慢吞吞的戴回手上。在这个过程中,豆腐一直没醒,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又哪里睡的着,便坐在火堆边等着。只可惜,这一晚上人都没醒,我身体也是疲惫不堪,也不知啥时候,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揭开雨布一看,外面已经积了雪,一眼看去白茫茫一片,寒风呼啸不停,出了这个山口,就冷的逼人。可能是昨晚太闹腾,我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便捧了一把雪搓脸,这才觉得精神了一些。正搓着,我听到了一阵呻吟声,转头一看,发现是豆腐醒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懒货更是直接握紧了腰间的腰刀,我仔细的盯着豆腐的神色,想看看他现在的状况。昨晚的狰狞和扭曲这会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脸茫然,紧接着,他盯着我们,声音嘶哑,断断续续道“你、你们是谁?”
我呆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豆腐又说了一句让我们大脑死机的话,他先是看了看我们,紧接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忽然就大哭,是真的哭,眼泪直往外冒的那种。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忽然眼泪汪汪嚎啕大哭,那种场景,估计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便听他一边哭一边道“我是不是被绑架了,我家里很有钱的,你们不要撕票啊。”
撕票?
大黄鸭呛了一下,问我“这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一时也被豆腐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看样子,他似乎是完全不认识我们了,难道是……
我猛地想起了豆腐之前所说的事,随着尸仙对意识的吞噬,很多记忆都会开始消失,难道说豆腐的记忆已经被吞掉了大部分了?我心头一跳,立刻问道“你现在几岁?”
豆腐看着我,说“我今年十二岁,叔叔,你不要杀我。”
谁他妈是你叔叔!
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认识豆腐的时候,他上初三,我十五,他十三岁,也就是说,豆腐经过昨晚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记忆停留在了十二岁,也就是我们还没有认识的时候。
大黄鸭倒抽一口凉气,说“乖乖,这小子真的傻了,我说懒货,是不是你敲人的时候太用力,把他给敲傻了?”
懒货双手插在裤兜里,淡淡道“不要栽赃陷害,我可没打过他的头。”说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