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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查盖耸了耸肩,说“恐怕不行。”
“为什么?”独眼龙问了句。
“它给我留了一样东西,上面记载着天眼的使用方法,用这个东西,才能执行你的计划,否则,直接把天眼扔进虚里,是没有用的。”他说这话时看了我一眼,又道“而那样东西,就在那地下水的水底,用铁器封着,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得回去。”
独眼龙嘶了一声,凶狠的盯着眼前这具孩尸,道“这小孩儿也太阴险了。”
哈日查盖道“他告诉了我那些东西的弱点,它们生前都是祭祀品,被活着捆绑勒死,然后暴晒祭祀,所以天性里极其惧怕生前另自己致死的东西。那些窨子棺里是没来得及完成祭祀的祭品,它们身上的绳索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利用它们,可以对付下面那些东西。”
独眼龙觉得不靠谱,说既然这小孩儿知道对付那些东西的办法,为什么生前不作为,反而死后留给咱们这帮人?哈日查盖道“因为当时01还在,有它在,吞蚕古城的人根本无能为力,而现在,01已经消失了。而且,收拾完那些东西后,我们也可以按照原路返回,不会有什么影响。”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自然不能再推辞,便只能按原路返回。
不过这一次,果然没有梦魈出来作祟,灯光往上打时,那些梦魈的浮雕,几乎全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裂痕,带给人的那种诡异感,顿时也消失了。我们将那些窨子棺打开,解了尸体身上的绳索。
这种绳索乌黑油亮,绳索的身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红色的圈,据红毛说,这是一种念过咒的绳索。
过去死人下葬时,都会有阴阳端公念咒做法事,这些咒语里,包括很多,其中有一些便是对坟墓的泥土活或者石头一类的东西念咒,据说念了这些咒语,野兽畜牲便不会去践坟,否则,坟头很容易被野狗一类的东西刨出洞来。
这些被念过咒的坟泥、坟石据说都是有怪力的,民间若有人不注意,用这些坟泥糊墙一类的,家里的人就会总是生病,鸡犬不灵,很是灵验和邪门。
这绳索估摸着和端公念过咒的坟泥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收集了十来根,连开十几具棺材,累的大汗淋漓,随即休息了片刻,便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那巨大的人立像处时,我们忽然发现,原本拴在那绳索末端的背包,竟然消失了,上面只剩下了一个装备包的背带,而包本身却不见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用极大的力气,将包给扯断了一般。
要知道,我们的装备包质量是很可观的,防水、耐火、密封材质柔韧,三道夹层,就是用匕首,一两刀也难以割开,是什么样的力道,居然将装备包直接给撕开了?
难道是装备包里那条舌头自己挣脱出来了?
不可能啊,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没想到那东西竟然逃了,失策失策,大家都要小心,别被它钻进嘴里。”说话间,我们原本有些放松的心顿时又警惕起来,这一上一下,就跟玩心灵过山车似的。
此刻,我无比怀念在店铺里的日子,即便是跟古玩城那几个老头子谈论‘人生’也认了。那几位当家的,都是古玩城的老人,在生意上,我必须得跟他们打打关系。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每次聚会,都得听他们侃自己是如何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如何娶了漂亮媳妇,又如何如何生了争气的儿女,我在一旁赔笑,听一遍两遍也罢,每次都听,实在让人吃不消。
众人小心翼翼的跳到了地上,地面还留着我们之前留下的东西,血、脑浆子、呕吐物等等,干涸的残渣留在地面上,看得人一阵恶心,让我不由自主回忆起了当时的经历以及刘队。
下来的时候,为了不刺激到文敏,我特意安排她从另一边下,因此她也没有看见刘队那可怕的半个脑袋。
到了地面,我们打着灯光四下查看,却已经看不见那条舌头的踪影了。这玩意儿需要寄生,我可以肯定,它绝对还会再找上我们,接下来的一切,我们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众人警惕的往回走,懒货的耳朵一直很警醒的微微动的,有他这一双顺风耳在,我们觉得安全了许多。
就在我们快要回到那个大殿时,懒货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随后眉头一皱,道“前面有……有……”他似乎在判断,最后眼睛一眯,道“蛇。”
蛇?
这地方哪儿来的蛇?
先不说我们正在很深的地下,更何况这会儿还是冬天呢。
但我很相信懒货的判断力,因此我道“离我们有多远?”
懒货道“大约五十米开外。”
独眼龙道“没准儿是大地蟒,只有这种蛇才会生存在很深的地底,不过,这会儿它该冬眠才对。我说,数量多吗?”
懒货摇了摇头,道“不多,应该只有一条。”
其余人松了口气,一条蛇对于我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危险,即使是体型庞大的大地蟒,在枪子儿下也得玩完,于是我们加快速度前进,很快,手电筒所照射的范围内,果然出现了一条蛇。
是一条圆形头,成人手臂粗的黑蛇,不是大地蟒。
那蛇很奇特,背中间有一条红线。
文敏诧异道“我听人说,只有阴气很重的地方,才会出这种背上长红线的蛇。”
哈日查盖道“这地方虽然没有尸体,但死的人太多了,阴气不重才怪。这种蛇也有说法,叫‘宅蛇’,又叫‘保家蛇’,乡下人家的房子里,大多有这样一条蛇,它们只在宅子周围活动,冬天经常偷食借暖,所以也不冬眠。”
这个说法我听过,据说保家蛇是好的象征,老一辈的人,如果忽然发现自己家里出现一条大蛇,一般会保持蛇不犯我,我不犯蛇的态度,因为这条蛇,有可能是保家蛇,如果把它打死了,家里会走霉运。
现代人都是住楼房,不适合蛇类住巢穴,所以基本看不见保家蛇了,但如果你住的是楼房,家里却忽然冒出一条不怕人的蛇来,千万别害怕,也别打,因为那是风水和运道极其好的象征。
当然,如果是有人故意纵蛇那又另当别论了,最好的区分办法就是,保家蛇是无毒的,而且不怕人,大多数蛇是怕人的,看见人就跑,或者攻击。如果家里出现蛇,而蛇显现出不怕人的迹象,就很可能是保家蛇。
这条不冬眠的蛇,没准儿就是宅蛇,也不知多大年纪了,身上的红线,显然是受到了阴气的侵蚀,也不知会不会导致蛇性大变。此刻,那蛇的一双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我们,身体盘在通道的角落处,嘶嘶吐着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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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超度
蛇在攻击前,身体会挺直后仰,现在看起来,它似乎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向,我正瞧着,懒货忽然伸手快速夺过了文敏腰间的手枪,紧接着便是一声上膛声,不等我们反映过来,懒货砰砰两枪,直接打爆了蛇头。
文敏吃了一惊,说“你这是干什么?”
懒货懒洋洋的说道“先下手为强,难道等它来咬你?”
文敏皱了皱眉,没吭声,大约是很不满懒货这种嗜杀的态度,但毕竟是一条蛇,而不是人,因此也没多说。我们绕过蛇尸,正打算往前走时,我眼角忽然瞥到,那蛇竟然动了一下,似乎没死透。
头都爆了,怎么还没死?
我不由得顿了下脚,侧头一看,却发现,从破烂的蛇头里,赫然钻出来一个东西,不就是那个消失的舌头吗!靠,这东西竟然寄生在宅蛇的身上了。
我立刻叫道“小心。”话音刚落,地上的蛇尸猛地跳将起来,尾巴快速探出,一瞬间,便猛地缠住了离的最近的文敏。文敏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顿时紧紧的闭着嘴,只是那蛇缠人的力道极大,缠住她的脖颈后,一张漂亮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那颗恶心已经碎烂的蛇头,就这样直直想往文敏嘴里钻。她一边儿咬牙闭唇,一边快速拔出腰间的匕首,瞬间将那蛇斩做两段。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心说幸亏是文敏,这要是换了其它女人,保证是张嘴大叫,然后直接让那玩意儿得逞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无声无息,没有人敢张嘴,因此周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文敏在将那蛇斩断后,猛地伸手将断头的那一半狠狠的往墙上一抽,霎时间,那条舌头被拍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她脖子上还缠绕着血淋淋的半条蛇,手里却抓着另外半条,根本不给那舌头反应的机会,啪啪啪啪连续抽了起来,半条蛇都被她在墙上抽的皮开肉绽。
那舌头一样的东西显然也是有痛觉的,忽的掉在了地上,就在这瞬间,文敏踏出一脚,猛地踩了上去,脚掌揉捻着,踩的那玩意儿根本无法动弹。
她漂亮的脸上全是血,头发有些散乱,神情严肃而凌厉,独眼龙咕嘟咽了口口水,对我说“当家的,这么彪悍的女人你都可以降住,老张我彻底服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也仿佛被一只脚狠狠的揉捻一般,看的我眼皮子直跳,闻言苦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巾帼不让须眉。”这时,懒货已经拿出刀,猛地一刀插在那玩意儿身上,将它捅了个对穿。
文敏这才收了脚,紧接着将脖子上的蛇给扒拉下来,冲我一笑,对我刚才的话表示嘉奖,道“还是我家陈悬会说话。”能不会说话么,我可不想回头被你踩在地上揉。
独眼龙干巴巴的说道“别在单身面前秀恩爱好吗?”
文敏扑哧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目光移向了懒货刀上的东西。
那玩意儿的大小、质地,就和人的舌头差不多,长约二十厘米左右,其中一端,还长着无数头发丝一样细小的触须,和当初寄生哈日查盖那只小手十分相似,只是外观不同而已。
此刻,它被串糖葫芦一样串在刀上,不断挣扎弹动着,随着它的弹动,中间的刀口开始扩大,眼瞅着就要自己将自己割成两半了。我立刻道“这东西也是01,八成也会分裂,别让它变成两个。”
独眼龙道“对对,赶紧找东西装起来,说话间,他摸出了水袋,拧开盖子,懒货便将那玩意儿塞了进去,随后将盖子拧了起来。整个水袋立刻开始蠕动起来。
独眼龙说“不知道这玩意儿生存需不需要空气和水。这水袋是空的,而且是皮的不透气,没准儿能把它憋死在里面。”
我说“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希望你的想法能成真。”我们不打算带着这个危险的玩意儿,便拿出固体然料,将这东西直接给烧了。
这一次烧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堆焦灰,这才作罢。
众人解决了这一大隐患,一路前行,很快便回到了之前那个机关所在的位置。这会儿,我依旧清晰的记得刘队打开机关时的模样,可惜,人却已经以那样的姿态,离开人世了。
生命真的很脆弱,有时候能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福气。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喜欢去无人区探险,以前对于这种事,我保持着赞赏的态度,但现在,在经历了这些年的事情以后,却并不赞同了。
这个世界上,人类的足迹应当在适度的地方止步,总要剩下一片领土,留给那些神秘莫测的生物。
到达地方时,寂静就被打破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我们脚下的地板处传来。懒货站在那祭台中间摸索着机关,片刻后,碰了碰人像的眼睛,示意我们做好准备,先将那些已经冲出人茧的东西给收拾了。
我们其余四人,各站一方,将手里的绳索塔成数个井字形,如此一来,如果那先知所说不错的话,那么那些东西窜出来时,我们只需将绳索一收,便能来一个捆一个,来十个捆十个。
接下来,随着懒货按下机关,我们眼前的地砖,顿时翻转开来,露出了一个四方形黑黝黝的洞口。
几乎是一瞬间,数颗人头就一起窜了出来,水漉漉的黑色尸体一起从黑暗中冒出来的景象,就如同鬼门关被打开了一样。这要是是数年前,我肯定想不到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而现在,一切似乎都习惯了,原来,恐惧也是一种可以习惯的东西。
我们早已经事先商量过,因此反应很快,手里的绳索瞬间收紧,随即双手一绞,便将绳索给绞紧了。这绳索果然有用,原本还气势汹汹冲出来,这会儿绳索一绞,一个个软的跟面条一样。我们就这样轮流交换,收拾了三批,便将下方给清理了干净,哈日查干摸出固体燃料点燃,直接送这帮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