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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啊!
此刻,他捂着伤口哀叫不已,但伤口其实并不是很大,我便没理会,准备去召集懒货和陈天德,连夜转移,现在也顾不得让真吕肃想起什么了。
谁知我刚一打开门,门口就出现了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吕肃。
他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平日里脸上温和的笑容,此刻显得极为阴冷“陈兄弟,好久不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他身后。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两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年轻人,但我知道,能跟在吕肃身边的,肯定不像我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吕肃又道“我来带回自己走丢的东西。”说着,目光瞟向了屋内。
真吕肃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惨叫一声,躲步便跑,不过不是朝,门口的方向,而是朝着窗户。
这小子要跳窗逃跑!
别说吕肃,连我都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地方可是四楼啊,他又不是信使,身体机能与活人没有区别,这跳下去,别说跑了,至少也得摔个缺胳膊断腿。
我立刻往回跑,喊道“不准跳!”不过这话就跟放屁一样,真吕肃丝毫不管,身体在窗户上一翻,就要往下跳,就在这瞬间,便听噼啪一声响,真吕肃站着的那条腿猛地溅出一串血花,紧接着那条腿一软,便倒在地上,没能跳出去。
是枪。
装了消音器的枪。
消音器并不是完全掩盖枪声,而是枪声进行伪装,变成如果放鞭炮或者砸东西一类的声音。
开枪的是吕肃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塌鼻子年轻人,他开完枪,手枪在手指上转了一圈,随即将枪口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站在门口没动。
吕肃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道“一直以来,我小看你们了。陈兄弟,你和小窦所带来的麻烦,都很让我意外。”听他这么一说,我便知道,豆腐肯定还好好的,也是,现在豆腐和尸仙融合了大半,他要想逮住尸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于是我道“我也很意外,你会这么快找来。你在这个人身下下了不少功夫啊?”
真吕肃这会儿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躲到了床底下,一条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而这时,懒货和陈天德到了房门前,两人一左一右,堵住了吕肃三人的退路。我微微安心,人多力量大,真要拼起来,我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这时,旅店的老板在通道口朝我们喊“刚才什么声音?什么东西炸了?”
不等我回话,吕肃转头微笑道“打火机爆了,没事。”那老板没多说什么,转个弯没影了。
他说完,径自走入房间里,走到床边,提了下床,声音不疾不徐,是一贯的温和“哥,出来。”
床下传来一阵牙齿打颤的动静,我心中冷笑,道“叫的挺亲热的嘛,据我所知,当初你是被吕家的人所救,嘶……这当白眼狼的事,你做起来可真顺手啊。”真吕肃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他的父母,十有**是被吕肃给弄死的。
吕肃微微一笑,道“我费了这么多功夫,还不是想救他吗?”
我道“这话你拿去骗鬼吧,既然你来了,咱们就把话说清楚。我向来无意与你为敌,这你是知道的。”吕肃点了点头,微笑道“可是这次,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
我道“若不是你一直对我兄弟下手,你以为我大半夜的有兴趣来这山沟里?”
吕肃显得镇定自若,之前的阴郁已经消退,和平时一般无二,不知道的,看见他温和的模样,还以为我们是老友重逢呢。
“陈兄弟,世事两难全,咱们当初一起出生入死,我是真把你们当成朋友。可是,谁知现在会是这样一副局面,你应该清楚,若我要杀你,你们早没命了。我一次次退让,不过是想保全这份兄弟之情。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和尸仙扯上关系。陈兄弟,你完全可以从这件事情中脱身了,我要对付的只有窦泊致,你又何苦跟我作对?”
我心中冷笑什么退让,不过是利用我们,自己坐收渔利而已,这姓吕的,说起话来,真是死人都能让他感动活了。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是我不识抬举了。
一边儿的懒货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吕肃。
我干脆也顺着他的话道“你说的没错,好歹咱们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会想和你作对呢?好兄弟能达成所愿,当然是一件乐事,我如果阻止你,就太不够意思了。我也没兴趣跟你作对,但你也别动我兄弟,我有办法,把他和尸仙分开,到时候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找尸仙去。”
第六十四章 争斗(为一千票加更)
吕肃坐在了床上,微微踢着边缘的床边,他踢一下,下面那种咯咯咯的牙齿打颤的声音就更响。
紧接着,他才道“看样子,咱们是不能达成共识了?”
“对。”我道“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是因为吕肃不肯放过豆腐,说真的,我真不想和这样的人为敌。吕肃笑了笑,目光缓缓从房间里扫过,最后打量了懒货和陈天德两眼,道“这是你请的帮手?陈先生,幸会。”他这句陈先生,叫的是陈天德。
陈天德脾气乖张,不吃吕肃这一套,直接无视,抱着那只灵宠,目光只盯着床底下。他是炼尸养尸的行家,看到真吕肃,就像倒斗的见了‘神器’一样,心思完全都转移了,也不表态。
吕肃于是又道“二位,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两位莫非也想与我作对?”懒货淡淡道“你是谁与我无关,不过你旁边那个人,我受人所托,得照应照应,如果你不给我面子,我也就没必要给你面子了。”我心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子身上居然还有追踪器,这才让吕肃给镀上了门。
我目光一转,看向了身边的地上,地上摆放着装备包,我之前在清点一些东西,一个铁凿子就放在我脚边,靠着床放着。此刻,我只需要微微弯身,便能将这撬子给拿起来。
吕肃就在我旁边,而他的刀没有带在身上,毕竟不是下斗,那么大一把刀,不是时时刻刻都背着的。我心下一横,心知没有别的路了,便给懒货使了个眼色。
懒货倒是十分精明,他打了个哈欠,就在打哈欠的瞬间,整个人侧身一踢,速度如同迅雷,将那个手里拿枪的人猛地给踢飞出去,那一把枪也啪的掉落在地。
陈天德到是依旧一动不动,但他身边的那人,却忽然抱着身体蹲了下去,不停的抓挠,脸上不知何时,起了很多红疹子一样的东西。这姓陈的,真是杀人于无形,我心里暗暗喝彩,在这瞬间,抄起撬子便猛地朝吕肃砸去。
吕肃反应极快,整个人身体往后一仰,就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另一边。我这会儿全神贯注,几乎就在他滚过去的瞬间,自己也扑了上去,一时间到也无暇顾及懒货等人的动作。
吕肃身手极佳,我这一击不中,他在下床后,腰身未直便劈手夺了过来,欲要卸下我手里的武器。但这次他却失策了,我其实并非真的想用撬子伤他,正因为和吕肃下斗很多次,所以我非常清楚他的反应能力,也知道自己用这撬子偷袭,成功几率很小。
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就在吕肃劈手夺过我武器的瞬间,我按了按左手手腕上的机关,瞬间,一柄黑色的小刀,被急速的送入了吕肃的咽喉间,紧紧挨着。吕肃停下动作,眼神森冷,道“我到忘记了,你还有这一手。”
我道“杀招用的太多,就不起作用,所以平时从来不用,就留着对付你这样的大人物。”爷爷留给我的飞刀之术,非一朝一夕能练成,我时间不多,平日里要忙于生意,更不可能练到陈词那样的程度,再加上几次经历之后,我决定与其学个半斤八两,不如留作后招,因而便不再携带过多的飞刀,只留了一柄,淬了剧毒。
此刻,陈天德不动声色的将一个人弄得在地上打滚儿,而懒货也迅速的制住了另一人,吕肃被我一柄小刀抵着,却不敢轻举妄动。我道“这刀上的毒见血封喉,这年头,弄到这种毒药挺不容易的,你可小心点儿。”
吕肃保持着一只脚半跪在床上的姿势,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是我大意了,你想杀我?”
我道“我们俩目的相冲,又都不肯退让,思来想去,这是最快的方法。”越是身上不干净的人,杀起来越容易,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可能用法律一类的东西来当武器,黑吃黑,死了也一了百了。这一刻,我真的下了杀心,就在这时,床底下响起了一阵动静,紧接着,真吕肃畏畏缩缩的钻了出来。
此刻,我们一人制住一个,形成了一种定格似的局面。他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吕肃,忽然露出一个要哭一样的表情“他来了。”他腿上还在流血,但却跌跌撞撞想往门口跑。
我一时不解。
他?
哪个他?
难道除了吕肃,还有别人?
我这一愣神,忽然发现,那窗台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似的,比起吕肃,真吕肃似乎对于他更为畏惧,拖着受伤的腿,连滚带爬往门口跑。懒货十分吃惊,他耳力惊人,但此刻吃惊的表情很显然表明,他并不知道窗口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吕肃看了看连滚带爬想跑的人,没吭声,又看向窗口,说道“来的太晚了。”
那人身形看起来微胖,半隐在黑暗中,瞧不清楚样貌,片刻后,他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从黑暗中踱步进来。直觉告诉我,恐怕要坏事了。
片刻后,那人走到了房间内,此刻是冬天,这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如同一颗球似的晃悠进来。他脸型微胖,白净无须,只是左脸的地方,有几道狰狞可怖的伤痕,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划拉出来的,伤疤泛着黑色,使得他的脸看起来异常可怖。
这人我从未见过。
他是谁?
而就在这瞬间,我们所有人似乎都成了空气,那人的目光瞬间和陈天德交汇在一起,陈天德脸部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刹那间,我猜测出了来人的身份,他应该就是陈天德口中所说的那个吕肃背后的高人。
他盯着陈天德,嘴里却道“老吕,你越活越回去了。”
吕肃微微一笑,道“大旗,几年前你跟我吹嘘,你布的局没人能闯进去,现在这场面,是不是该给我个交待?”
这二人对话间,完全将我们所有人忽视了。
随着吕肃话音一落,那个被称为大旗的,忽然将目光移向了已经连滚带爬跑到门口的真吕肃,也不见他做什么,真吕肃便如同被施了法一样,抱着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心不由沉了下去。
这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在制服住欲要逃跑的真吕肃后,那个叫大旗的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座,羽绒服膨起,只露出一个脑袋,看起来十分滑稽,但脸上凶狠的伤疤,让人根本生不起取笑的心思。
接着,他说“真是一场好戏啊,我刚才听到了,你叫陈悬?了不起,了不起,能制住他,好样的,先帮我揍他两拳给我出气,我保证给你们三个留个全尸。”
我听着这话,只觉得这人狂妄之极、这个世界上,狂妄的一般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自鸣得意,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种就是有真本事的。这个大旗显然属于后者。
我不动声色,道“哦?为什么要帮你揍他?你俩有仇?”
大旗皮笑肉不笑的说“仇倒是没有,不过这小子上次说给我介绍生意,却把我坑苦了,一直想揍他都没找着机会。你打他两拳,我给你留个全尸,这么换算的买卖,不做?”
我正欲开口,陈天德怀里的灵宠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大旗目光一转,说道“这小畜生养的不错,冬天到了,正好拿来炖汤。”我看得出来,陈天德其实有些忌讳这个叫大旗的,但他爱狗如命,一听这话,乖张的性情立刻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怒喝“哪里来的后生,如此猖狂!陈爷爷今天倒要看看,是谁会被炖汤!”
这次陈天德是真的发怒了,手一扬,也不知洒出了些什么东西,霎时间,整个房间里忽然弥漫起了一股恶臭,与此同时,我的眼睛便如同见了辣椒水似的,火辣辣的疼,一时间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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