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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赶紧把衣服穿好。穿件纹胸就奔过来,如果我是同性恋,我还以为你在色诱我呢。”
兰欣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挑了件衣服,一边套上一边说道:“你不是同性恋,我是。”
“呃……”席圣贤眨眼,让兰欣这话噎得没语言了。
兰欣穿好衣服,瞥她一眼,把凳子从梳妆桌下抽出来,然后坐上去,打开化妆品盒子,开始扑粉上妆。席圣贤看她那娴熟的动作,不得不感慨这就是职场女性和盗墓女贼的区别啊。她连描眉都不会,有次给自己修眉,生生把一双好眉毛修毁了,一边,修得几乎快没眉毛了,另一边,波浪起伏。打那以后,她就死了化妆的心,有钱就拼命给皮肤做保养,以求达到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比别人漂亮的效果。但天生一张娃娃脸,还是张笑脸,她越保养就越往未成年方向靠拢。有次遇到文物侦刑队的设关卡,她拎着一个用泥糊过的陶瓷罐,里面塞了不少小件赔葬品,上面塞两包腌咸菜,大摇大摆地从侦刑队的人面前晃过,人家扫一眼她那脸,轻飘飘地扫一眼她手里提的罐子就把她放过去了。所以,她对自己这张脸又爱又恨,对兰欣这类型的,只是干羡慕加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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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暗示 。。。
席圣贤平时六点起床,这会儿醒了也没打算再睡。她刷完牙出来,就听到兰欣说:“你的衣服等洗过再穿,你先暂时穿我的衣服。这几天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在我这里养伤,你身上有伤不方便就别弄饭了,中午我会尽量赶回来,如果我回不来,楼下那家餐厅的菜都不错,旁边也有几家。你可以去外面吃,也可以叫外卖上来。”她从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说道:“这套钥匙你拿着。”收了化妆盒,她看了下时间,又去厨房开火做早餐。手上煎着蛋,耳边夹着电话,把电话那端的那位似乎没干好工作的倒霉蛋骂了个狗血淋头。煎蛋装进盘子里,兰欣把煎蛋和热好的牛奶往餐桌端的同时,又拨出一通电话催命。席圣贤听她这动静,好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难怪一大早就要忙着跑去接机。
兰欣挂掉电话,把面包放进微波炉,对席圣贤说道:“书柜里有书,电视柜里有碟,你要是无聊可以随便翻翻。我今天赶时间就不陪你吃早餐了。”面包烤热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把酸奶和面包一起装入保鲜袋,拎上包就准备出门。经过席圣贤时,说句:“走了啊,回见。”出去两步,又绕回来说句:“你如果有事要走的话,最好先给我打个电话,但最好还是把伤和感冒都养好了再走。”在席圣贤那粉嫩的脸蛋上捏一把,笑笑,就打仗似的冲出家门,走了。
席圣贤看着那关上的门,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这些上班的人比他们盗墓的还要忙还要紧张?看兰欣从化妆到出门这段时间,忙得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视线又落在餐桌上那犹冒着热气的早餐,没来由的心里堵得慌。兰欣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吧?
席圣贤坐在餐桌前,吃着兰欣百忙中给她弄出的早餐,心里挺不是滋味。突然想起昨晚兰欣提到她父母时说的一句话:“他们被埋在矿里,尸体没挖出来。我和二叔赶去处理的,赔了二十万,钱在二叔手里。”钱在二叔手里?兰欣的二叔和二婶是什么东西方圆三十里的人都知道,钱到了他们手里还不成了狗嘴里的肉。吃完早餐,席圣贤把碗洗完后,给私家侦探打了个电话。“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有结果了,你什么时候来取?”
席圣贤略一思量,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在办公室等我。”说完挂了电话。她到兰欣的衣柜里挑了一套夏季的西服套装穿在身上,把自己手腿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出门,先去银行把雇请人手的费用打到耿建辉账上,再打的去侦探事务所。
她进门过后,关门,落锁,将一叠现金搁在桌子上。
那私家侦探把钱过了点钞机,清点无误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席圣贤,说道:“是个同性恋……”乍然收到席圣贤那杀人式的眼神,慑得他赶紧把后面的话收回去,闭紧嘴。
席圣贤转身坐在沙发上,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兰欣的调查资料,慢慢地翻阅,看完后,便把整叠资料送入碎纸机搅得一干二净。她转过身,俯身以压迫姿势逼近那侦探,说道:“虽然我们合作过很长时间,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关于她的事,你敢漏出一个字,碎纸机里的纸成什么样,你人就成什么样。还有,我不喜欢听到任何非议她的话。”冲那侦探抱歉地笑了笑,再冷冷地瞥他一眼,转身出门。
那侦探目送席圣贤出去,再朝碎纸机里望一眼,没来由地觉得有股寒气冒出。
席圣贤回到兰欣家里,一通电话打到耿建辉那里。“耿老师,是我。你安排个人跑一趟外省,帮我招呼一个地痞,下手别重了,打断他一条腿就成,再剁他老婆几根手指,右手。”说完,报上兰欣二叔姓名和他家的地址,挂断电话,重重地把自己摔在沙发里,沉沉地喘口气,闭上眼。她的手覆在眼睛上,心里难受得发慌。
这些年兰欣过得也很不容易,真不容易。她父母矿难赔的二十万她一分钱没拿到,挖矿攒的几万块钱,在她爷爷治病和丧葬上就花光了。后来读书的钱,都是自己半工半读加考奖学金赚的。她家早年修的那几间平房,也被她二叔以兰欣在外面读书她家没人住为由搬进去占了。兰欣虽然从小自立、性格强悍,可孤伶伶的她遇到她那死不要脸的二叔和撒泼蛮横的二婶,还真只有被欺负的份。
以前有她在,她还能护着兰欣。兰欣的二婶敢到兰欣家里拿米粮油盐她就敢去糟蹋他家地里的庄稼,他们敢去动兰欣屋里的东西,她就敢去他们家屋后点烧他们家的茅草屋厨房。反正她做事干净,不怕他们找上门来。没凭没据又没证,你能拿她怎么滴?指槡骂槐她只当听不见,实在火了,趁他们家没人,拣一块砖头就朝他们家那还没养大的猪招呼去,保管那猪报废。在那时,养猪算是农村每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很多学生的学费就是从那里出的。想到有次,兰欣的二叔喝了酒,犯横,提着杀猪刀直奔她家,扬言要捅了她。她抡把砍柴的弯刀调头就奔他二叔的宝贝儿子去了,刀直接压在他儿子的脖子上,拖着他那宝贝儿子一起往水库里淌去,村长和兰家及席家的老辈出面她都没撒手,最后是二叔和二婶跪在兰欣跟前求兰欣开口,她才拖着那已经吓瘫的小屁孩上了岸。上岸后,兰欣的二叔抬手就给她一记响耳,她一转身就把他二叔的儿子按在地上,不管别人怎么拉怎么打她,就是不撒手,掐得那小子差点咽气。打那以后,她二叔家的小孩看到她就跟见鬼一样,他二叔和二婶也再没上过兰欣家的门。没想到,她走后,那两口子又欺负起兰欣。“妈的,人渣!”席圣贤恨恨地骂了句。你们是恶人,她是恶鬼,看谁能欺负到谁!
手机铃声响了,席圣贤摸出手机一看,是兰欣的号码。“喂。”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叫了外卖,估计半个小时内能送来。”
“嗯。”席圣贤应一声。
“嗯,你在做什么?一个人有没有觉得无聊?”
“没觉得无聊,我躺在沙发上在想我们小时候。”
“呵呵,在想娶我的时候吗?”
席圣贤沉默两秒,说:“我在想我差点掐死兰荣那次。”
兰欣那边短暂的沉默过后,才幽幽说道:“如果你能一直在就好了。”
席圣贤没作声。
兰欣“呵呵”地笑了笑,又道:“不过你那次下手也太狠了,兰荣算是落下心理阴影了,现在胆子还小得很,见谁都怕,现在都快二十四的人了,还成天窝在家里不怎么出门。”
“该!”席圣贤骂了句。
“呵呵,我总觉你的报复心特强,得罪你的人准没个好,但愿这几年没什么人得罪你吧。”
席圣贤也学着兰欣“呵呵”笑了笑,马虎过去。
兰欣笑问:“那要是有天我得罪你怎么办?”
兰欣得罪她?她没想过。席圣贤想了想,说道:“那你想怎么得罪我呢?”
“呃,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了。”
“哈哈。那你收好我给你的那张名片就好了,那在我这里即是免死金牌又是救命灵符。”
“哦?这么神奇?”
“嗯。”席圣贤应道。“不过只可以用一次,用完了我就要收回。”
“啊?那我可得收好了。将来说不定能有大用。哎,小贤,这能不能用作别的用途?”
“例如?”席圣贤问。
“例如求婚啊或者是让你答应留下不离开之类的。”
“呃……”席圣贤干笑两声,问:“求婚不是用戒指吗?”
“我现在说的不是戒指,是你的免死金牌和救命灵符。”
席圣贤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毕竟她和兰欣重逢才相处两天,而她们的人生境遇在分别的这几年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和距离。她现在连去留都没定,关于这过不过界的问题她就更没心理准备。
“呵呵,逗你玩儿的,别往心里去。我还有事,就先挂电话了。拜拜。”
席圣贤捏着电话,躺在沙发上,低低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兰欣不是逗来玩的,兰欣有那方面的心,在她们小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意向。她承认,她对兰欣也有一点那方面的心理,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她们两个,那是从小生长在一块儿,从小养出来的情分,和爱情无关,即使有,那也只是少年时期的一点懵懂情愫,离爱情还很远。
不到半个小时,外卖果然送来了。三菜一汤,都是按照她的清淡口味做的。任何她禁的佐料配菜都没放,甚至连姜都没有。显然是兰欣叫外卖的时候特别嘱咐过的。对于兰欣的这份心意和照顾,席圣贤很感动,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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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罚跪 。。。
吃着吃着,席圣贤的眼里就淌出泪来。含在嘴里的饭也涩涩的,喉头哽咽,如被鱼刺卡住,饭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似要把那卡在喉头的“鱼刺”哽下去。
一大盆饭和三个菜,席圣贤吃得一点不剩,连那一海碗汤也让她双手捧着喝个底朝天,碗放下,打个嗝,人便冲进厕所,趴在马桶前吐了个翻江倒海。双眼泛潮,睫毛挂泪,跪在马桶前,喘着气抽搐。她摸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给耿建辉,“耿老师,兰德清,要死不要活。”“啪”地一声合上电话,站起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神情凄厉,婉如厉鬼。她本就是一个鬼,早沦为一个鬼。
席圣贤拎开水龙头,把冷水泼在脸上洗了把脸,再把马桶冲了,把兰欣的屋子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拖了张椅子,独自坐在阳台上,坐了整整一下午,等兰欣回来时,她又恢复成那淡淡的不温不火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兰欣的都非常忙碌,工作、应酬忙得她脱不开身,经常很晚才回来,每晚两三点还在加班,其间还出了几天差。
席圣贤这段时间挺闲,每天窝在兰欣的家里养伤,十余天过后,身上的瘀青已经褪得差不多,人也活动自如。每天,兰欣起床时她也起床,兰欣化妆时她去厨房给兰欣做早餐。等兰欣走后,她便独自在客厅练功。有时候,靠墙倒立,有时候压腿、下马练基本功,日子过得悠闲懒散。
这日周末,兰欣回来比往常早一些,回家后,照例在席圣贤的脸颊上捏一把。席圣贤却敏锐的发现兰欣的情绪不若往日那般兴致勃勃,笑得有些勉强。
兰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对坐在沙发上拿着摇控板看电视的席圣贤说了句:“今天兰荣给我打电话,说二叔掉进水库淹死了,二婶被人剁了三根手指。”
“哦。”席圣贤极平淡地应一声,问:“那你要回去吗?”
兰欣摇头,涩涩地笑了笑,说:“早撕破脸,没半点情分的人,回去做什么?只是有点感叹我们两家的人丁越来越单薄。”
席圣贤冷笑道:“怨谁?怨老天还是怨他们自己?个个都钻在钱眼里,把人命和亲情看得那么轻贱。死了好,一个个都死了,干净。”两百块,每年只需给她爸打一支两百块钱的针药就可以续她爸的命,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