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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错觉,在他离开火炉的刹那,艾拉看到火炉中的火精灵立即变得精神抖擞。
艾拉感兴趣地问:“先生是青雪国的出身?”
“是的,所以一踏上这片土地,身体就兴奋得不听使唤。”龙佑温和地回答。
“……那我回到故乡时也会有同样的反应吗?”艾拉更好奇了,在一旁和休寒闲聊的华特与七泉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二人的话题上。
龙佑苦笑:“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的血统比较特殊,所以不敢断言。休寒应该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实话,只要到了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我就会兴奋,”休寒的视线四处飘移,“回故乡时就反而……哈哈,对不起啊,艾拉。”
也就是说您在旅途上一直都是兴奋的,回了家就沮丧?
少女表情复杂地望着与自己师父同辈的长者。
白天沉重的茶会结束后,霄婵笑着说希望在场的诸位对自己的出现保密,特别是不要其他魔法师听到自己的行踪。艾拉大胆地追问其根源,她只是笑着说自己还不想被父亲抓回家去。
“不过,回来一趟或许是对的,”龙佑突然起身,“在这些脏东西蔓延前,早早收拾掉,以免给父亲带来不必要的苦恼。”张开的手掌发出刺骨的寒风,冻结了窗外的黑色物体。同时,霄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房外,向夜色凌空急刺数剑。
“……魔,”霄婵晃了晃手中的金色长剑,凶猛的兵器立即还原成了她的发钗,“但携带着灾难。”
艾拉两眼发光地看着被龙佑困在冰块中的黑色物体:“好棒的水系魔法!我以为除沙兰外没人能把水系魔法用得这么好。”
“艾拉!太没有礼貌了!”炎陵急忙呵斥,“这位可是……”
龙佑打断炎陵的话:“我能使用水系魔法是理所应当的,不值一提。”
霄婵将有净化功效的药水洒在尸体上,皱眉:“好歹是曾称霸魔界的王,却靠这些小伎俩达到目的。”被二人击倒的妖魔们属于低等中的低等,是极其接近自然界中元素精灵的存在。几乎没有思维能力的它们经常成为被魔术师任意操纵的棋子。
魔王……单是听到其称谓,七泉便开始颤抖。
休寒仔细检查冰中的妖魔:“是狂眼之王的父亲?”
“强大到能像踩碎蚂蚁样踩死神族的,”霄婵宁静地陈述史实,“却因自己的傲慢与武断被镇压的、魔族曾经的王。”
不过现在的魔界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群雄四起,三足鼎立之势已经维持了数百年。在魔界,一切都是实力主义。管你是王的儿子,还是工匠的女儿,只要足够强大,你就有出头之日。倘若在魔族不断被神族压制的今天,拥有再次掀起魔、神大战力量的前魔王得以复活,那么整个时空人、神、魔、灵、冥五界都会被卷入无底的混沌。
魔王的身体在千年前的战争中被击溃,已经荡然无存。他的灵魂与大部分魔力被封入两个世界间的夹缝,在两百年左右后才开始从牢门的罅隙,向人界喷射他的怨气。而怨气最浓重的地方成为黑魔法师们的圣地,拉稞德的母亲也是在那里被物色到的。
携带灾难的低级妖魔可以传播瘟疫、杀戮、狂暴等祸害,播撒它们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是最阴险毒辣的攻击方式。这与好堂堂正正单打独斗的魔族的性情极不相符。
“时间的力量真是可怕,”霄婵的眼睛灿如星辰,“所有事物都在彷徨中改变了。”
“同样身置时光中的神族也无法得到永恒。”
“哈哈,你的教父大人听到的话会说什么呢?”黑发的少女调皮地笑。
龙佑认真地回想其教父生气的模样:“他的脸会变成紫色,瞪大眼睛。”
“不吼吗?”
“不,他喜欢以雷鸣代替怒吼。”
霄婵笑得更厉害了:“呵呵哈哈,那千万不能让他听到我们的谈话,否则这里所有人都要遭雷劈。”而且,自己引以为自豪的教子竟然娶了魔族的女人,他知道了,天还不塌下来?
“我只是对他们的做法不满罢了。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把不满月的婴儿,丢在雪地里,连起码的防寒措施也不施加!”龙佑显得很是愤慨。
休寒心里顿时一沉:“您,说的是……”
“沙兰,”龙佑的眼睛中蕴涵着大海的深邃,“你和斯哥特共同养育的孩子。”
艾拉大惊,七泉与华特也惊讶地相视。沙兰的养父不是斯哥特大人吗?
休寒苦笑:“被命令抚养沙兰时斯哥特只有十七岁,你们认为半大的男孩能养活个婴儿吗?”于是,同样是孩子的休寒主动来帮忙,两人七手八脚地把沙兰养到六岁时,向往自由奔放的流浪生活的他,离开了风明城。“沙兰是个听话、聪明的好孩子,可我和斯哥特不同,不适合育儿。”九年后,背着满兜子礼物和旅行趣闻的他回到了风明城,迎接他的却不是斯哥特和沙兰的笑容,而是爱子被流放的噩耗与斯哥特憔悴的面容
艾拉紧张地问:“那您和斯哥特大人从开始就知道沙兰的性别?”
“命令他们将沙兰作为男性抚养的,是当时长老议会的决定,”休寒苦闷地道出真相,“突然出现的婴儿,无法查明她的身份,却也无法将她寄托在普通人家。七位长老决定隐瞒她的性别,放在身边养育,这样也便于监视。”
那当时为什么还要给沙兰定罪?!!”七泉激动地拽住了炎陵的衣领,“既然知道沙兰是女性,就不可能以她爱上了女性为理由将她流放!!你们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七泉!”
“难道艾拉不觉得不公吗?!!”少年的泪水已经溢出,“那么优秀!沙兰那么优秀!!把她变成那个样子的不就是道貌岸然的长老们吗?!”
华特从后面抓住了处于亢奋状态的孩子,“七泉!给我冷静下来!”
要我怎么能冷静!!
激怒的半妖露出了锐利的牙齿。
要不是他们荒唐的决定,沙兰就遇不到那个恶魔!也不会痛苦地活着!
“……平静,美丽的迦陵频迦,”霄婵的声音犹如神喻,“你的天籁之声不应用来像狂犬一样乱叫!我以尊星王的名义命令,同胞的血液啊,平静下来!迦陵频迦有翼的神佛,音乐之神的羽毛的佩带者,平静下来!!”开始剧烈变形的七泉的身体迅速恢复原状,少年无力地倒入了华特的怀中。
“您,果然是尊星王,时光的旅行者,”休寒的神色沉痛异常,“您与沙兰的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世间万物,只有,无数个偶然重叠后产生的必然,”魔界三大国的公主,当代的尊星王道,“您们如此地渴望查明沙兰的身世,可出身又能代表什么呢?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孩子出生的同时就由于父母而被限制未来,这不但否定了孩子的价值,也抹杀了孩子的可能性。”
天赋,有时并不看血统。诞生于医生世家的孩子如果不从医,会招致各种非难与猜疑。著名音乐家的孩子没有音乐天赋,会被当成家族中的废物。被迫从事并不适合自己的职业,在高不成低不就中痛苦地颤抖,上天赋予他们的真正才干却永远失去了发展的机会。
休寒为炎陵辩护:“二十年前在场的七位长老中,在几年后相继去世。沙兰出事时,风明城内知道实情的人只有斯哥特。而我,晚了一步。”而他的师父卡纹在安顿好沙兰后半个月便启程来到青雪,顶替上届常驻青雪的长老代表。命运微笑着为沙兰准备了最残酷的裁决。
“导致沙兰误会自己的感情的,也是你们。”七泉翠绿的眼仍因愤怒而杀气四射。
“没错,这是上天对自以为是的我们的惩罚。”休寒困倦地依柱而立,风一样的眼失去了活泼的色泽。七泉突然觉得,这位曾养育过沙兰的魔法师,已不年轻。
“沙兰被狂眼之王蒙住了眼,”艾拉苦恨地握拳,“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把那个恶魔打入地狱。”
“……慈悲为怀的圣法师,竟然在内心聚积了如此多的怨恨。”
“龙佑先生,自然的平衡不是单凭怜爱就可以维护的,”艾拉生硬地强调自己的主见,“必要的牺牲,无法避免。”
“你决定将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耀眼的启明星,”尊星王可看透时光的眼睛忧伤地望着红发的少女,“死后你可能会同十恶不赦的罪犯,被打入无底的地狱。你的灵魂可能永世不遭受炼狱的火焰,这样你也要手刃狂眼之王吗?”
他是人界动荡的根源。
“你想引发圣战?冯弥尔公爵背负着整个纳安帝国,失去他的统治,帝国必定陷入混乱,会有多少百姓为此失去生命,你想过吗?”
龙佑先生,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您成长在富饶的青雪!您知道吗?有多少人梦想自己是青雪的子民,或者能在此生活!战乱让许许多多的国家失去了王,失去了百姓,失去了美丽的国土!您是否目睹过用亲生子换取数日的口粮的双亲;是否看过腐尸遍地,肮脏的虫钻入骸骨的眼?!我看到了,漫长的旅途让我看到了人间的呻吟。万物在哀号!而拉稞德会让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
我要还人界平衡,让天灾消失,人祸不再。没有被亲人抛弃的幼子,没有啃食死尸的饥民。纵使手染鲜血,被人评为背道的圣法师,我也要除掉那个恶魔。
龙佑痛苦地皱眉:“……即使那会伤害你重要的人,也再所不惜吗?”你可否考虑过,璀璨的星照耀下的圣法师,你所坚持的平衡,要多么残忍的规则来维护。倘若狂眼是阴,那么就需要与他匹敌的灵眼是阳。天平两侧承载同等力量时才能平衡,同样的砝码在同时装卸。
狂眼消失,灵眼也不能在人界停留。
“可神圣的光芒会带来福音!如果需要祭品,我愿付出一切!!”
“艾拉,住手!你不能这么和殿下说话!”炎陵再也忍不住,强行以魔力封住了少女的声音,“殿下,艾拉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知道,”龙佑敲了敲自己创造的冰块,被冻结的妖魔同冰块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性格直爽是件好事,憎恶分明也不是坏事,希望这位少女在您们的教导下成为最优秀的圣法师可以成为启明星的圣法师。”
“……殿下。”
“我和霄婵本不想搀和此事的,但既然魔王的力量已经开始散布,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晚风吹起龙佑深蓝色的短发,清冽的空气在他周身缠绕,仿佛是支配夜晚的王,青年拥有让人不敢直视的王者之气,“我和霄婵尽可能地调动各地的元素精灵的力量,抑制被魔王操纵的妖魔。但灵眼圣法师与狂眼之王的纠葛,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
被操纵的低等妖魔们力量相当弱,它们无力伤害人类,但可以对人类的心理造成不良的影响。无论是军人还是墨客,浮躁与不安一旦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会导致不可挽救的灾难。
人类与其他种族不同,在高度发达的文明下经常做出同族相残的事情,著名的军事强国中更有误伤盟军的“光荣传统”。威胁人类的不只是天灾,更多的是人祸。物质文明的不断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匆忙的脚步与嘈杂的闹市让一切都变得疯狂。
神圣二字的分量,启明星还没有领会。
不要以半吊子的决心挑战拉稞德,形式化的正义感,与儿戏无异。
“诸位,我已脱离了我的家族,”龙佑唤来了移动空间所需的魔力,“请当没有见到我,以圣法师的名义提醒这个国家的政府注意魔族的动向。”话音未落,夫妻二人便消失在跳跃的水墙后。
因发动瞬间移动所变化的平衡恢复后,艾拉突然感到了极度的乏力,顺着吊楼的栏杆坐了下来。“那个,叫龙佑的人……好强的水系魔法。”擅长火系魔法的她在近距离内被刻意压制,感到强烈的不适是正常的。
华特已经看出了端倪:“那家伙,是青雪土著的后裔?”青雪的土著居民天生可操纵水元素,传说中他们的血是蓝色而不是红色,是人、却与人有很大区别的群体。
炎陵无奈地叹气:“当今的青雪国王,有三个儿子。”
“同父同母吗?”艾拉问。
休寒苦笑:“青雪是一夫一妻制,这是法律的强硬规定,”艾拉的眼睛立即亮了,“不幸的是,三个孩子都非常优秀。”
华特哼了一声:“英才教育过于成功,决定不下谁继承王位吗?那个是老几?”
“龙佑是次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