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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总不能呼吸能呀!”
“您这些愚蠢的问题真使我生气,汉斯。活了这一把年纪,总不能老是做傻瓜蛋啊!我发誓,只要有可以信得过的人,我宁可要一个更加精明能干的懂技术的助手。”
“请原谅,老板……”
“这样吧,您至少得听着,免得我再重复。我们将呼吸氧气。我们将用我们免费的能来分解水,取得氧气,而水呢,则靠地面上的冰。我们将用这种方法来更新洞内的空气。”
“现在我懂了。”
“总算懂了!”
米切尔滑到这里,开始说了几句话。魏尔特勃然大怒,气得直跺脚。
“赶快!”他吼叫起来。“您只要迟一分钟我就把您从这里赶走!想干您这个行当的人有的是!我不光付工资啊,我还给您生的权利呢!我一定赶您走!我不打算再重复了。赶快,真见鬼!”
米切尔听着,低下了头。
“一切将遵照您规定的期限完成,魏尔特先生。”
魏尔特和汉斯又坐进了圈椅。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接一个象无数个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箱子似的低矮的洞穴。
“这是供头几年用的食品储存。”
“要是我们把它们吃完了呢?……”汉斯问道。
魏尔特作出一种厌恶的神态。
“您还象孩子那样无知。您大概以为我什么都不考虑,什么都不操心吗?”
“哦,不,老板,不!完全不是这样,甚至与此相反!”
魏尔特转身对人力车夫说了句什么话。
圈椅穿过了洞内几个大厅。厅里光滑的冰面地板上映出了硕大无比的结了冰的钟乳石。有两次他们不得不从圈椅上下来顺着阶梯向下走。
“老板,请您告诉我,洞穴里这种光滑的冰是天然的吗?”
“是的,许多大厅里的冰是天然的。这使我灵机一动,想到利用这种类似溜冰的既廉价又迅速的交通工具。同样,我已经在汽车里用这么经济的滑动摩擦来代替波动摩擦。因此,在没有冰的地方我已命令制造冰了。”
“说真的,大老板,真不赖啊!”
“我想是的!”
“那为什么在那里,在地面上从来不用这种办法呢?”
“那是因为‘过去的城市’经常受到风和暴风雪的袭击;因为他们不象我们的未来世界那样懂得稳定的天赐的温度。”
“这种交通工具将一直使用吗?”
“是的,我希望未来城市的居民就使用这种交通工具。”
“我们的城市可以叫做‘冰上威尼斯城’。”
“不,它应该叫‘魏尔特城’。”
“啊,对了,‘魏尔特城’,这是很公道的。”
“那还用说!”
在一间极大的大厅里他们从圈椅上下来,一片片建筑林刺天似的指向它那特别高的天花板。
人们在上面忙着安装发出荧光的光谱灯。
米切尔想说句什么话,魏尔特打断了他:“我设计在类似这样的一些山洞的地上栽种植物,并依靠这些灯光来代替太阳,因为这些灯光可以提供太阳光谱的紫外线和所有的其他光线。‘
“栽种植物?”
“对,栽种土豆、白菜、橙子树、西红柿以及喂养牲畜的饲料草地。但愿您现在该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请息怒,老板,我差不多已经弄明白了。那这些地下菜园将长在什么上面,它们的根部靠什么营养呢?它们会不会冻死呢?”
“这里将十分温暖。我已下令给这些大厅供暖。地板上将铺满施过肥的土坡。将用化学方法从这里的矿物质里提炼化肥,这些矿物质中含有氮的成分。植物呼吸二氧化碳。我将把魏尔特城的居民呼出来的全部二氧化碳提供到这里来。在未来世界里将保持碳酸气的常数,它们将通过各种方式实行周期循环。周期循环将从植物的滋养和呼吸开始,通过动植物的器官转化为向未来世界的居民提供的食物,人们又以碳酸气和肥料的形式使其继续循环。这样,您就可以看到,一切都将靠冷能来制造,从热开始,以食物告终。”
“是的,大老板,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人们而天才地设想出来的。”
“是为了创造新的世界!”
“那里将充满幸福和正义,一片升平景象。”
“那里将由我主宰一切!”
“您是它的创造者。”
“它的所有者。”
“未来世界的统治者……”汉斯低声地说。他情不自禁地对坐在圈椅中的老头仔细端详起来。
于是,仿佛是第一次,他看到了一个垂头丧气的虚弱身影,满是皱纹呈土色的脸庞,眉毛和眼睛业已褪色,眼睑一个比另一个大,眼下是一种病态的浮肿,这说明他常年疾病缠身。
米切尔沿着冰面焦急石安地向魏尔特疾驰而来。还在老远的地方他就喊起来:
“魏尔特先生,紧急通知!”
魏尔特先生惊恐地哆嗦了一下,手指也焦虑不安地索索发抖。
米切尔停在圈椅旁边。
“怎么?”魏尔特皱起起眉问。
米切尔向冰上的人力车夫使了个眼色,他们就不声不响地退到一边去了。
“我读给您听,老板。”
“那好吧,您读!”魏尔特气忿地叫道。
“大国集团的各个政府对于他们同救生公司的谈判表示不满,已批准拨款用于向格陵兰岛四岸派遣强大的武装力量,大概,其目的在于强行占领雷利赫山洞。”
魏尔特一跃而起:“真可恶!这些白痴和懒汉竟然妄想用武力同我来较量一番!不过,不,我又不是什么国家!我可是他们赖以支持的一种体系啊!我要在他们窒息死亡之前用我的技术力量彻底消灭他们的军队米切尔,请立即回电。”
“马上去,魏尔特先生……很遗憾,我的钢笔里墨水用完了。”
“真可恶!您总是要出点什么岔子。哎,汉斯,您写吧。”
“是,大老板。”汉斯发出了低音。
“柏林,库菲斯滕丹大街,213号,科普弗将军。请接受我的建议,阁下将以魏尔特城城防司令的身份前来指挥作战部队。魏尔特。就这样。立刻发出!我将用火的壁垒来包围自己的领地,用火墙来款待他们。我已经为他们找到了紫色气体。地球的空气快一点燃烧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只不过早点儿迁入新居而已。”
米切尔工程师赶忙去发电报了。汉斯恐惧地望着在圈椅中痉挛不已的老板。
灯火无动于衷地映在涂釉般的四壁和冰柱之中。
第二章 斗争的战略
魏尔特所发表的广播演说大大地轰动了全世界。
人们不知道如何对待他这则骇人听闻的消息。大家都认为他是疯子,而他发表的演说则是一个绝无仅有、故弄玄虚的大骗局。但是救生股票却在第一天就销售一空。
一昼夜间,几十亿美元源源不断地涌向救生公司的收款处。印刷厂几乎来不及赶印新的股票。
旋风席卷着交易所。疯狂的人们挤在公司收款处的大门口。但是,只有少数人买得起救生股票。股票的价格昂贵,而且它的行情还在接连不断地上涨。
一些大国紧急向阿列尼达岛派出了科学考察队。
几天以后,各报发表了综合报道,于是世界一片恐怖:魏尔特是对的!
股票价格已涨得可望而不可及了。根本不可能买到股票了。救生公司的定货单如雪片似地飞来,动摇了世界资本主义的工业。
救生公司在极短的期限内几乎掌握了资本主义世界的整个生产。只有那些有它的订货的单位仍在继续开工,其余的工业生产都已陷于停顿。各交易所、工业企业、农业都不同程度地面临空前未有的严重危机。
格陵兰岛的著名的雷利赫山洞,肯塔基州的马摩斯大山洞,德翁群和达比群的一些面积宽广的山洞,南美洲的一些山洞,以及所有的地下铁道,矿井,采石场——所有这些地方的大自然和人们,处处都在为垂死的人类准备避难所,救生公司所组织的各项发狂似的工程开始动工了。
溺水者会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人类不愿死亡。
“人类不可能毁灭!”部长说。他环视着会议大厅,在这里开会的不仅有成就卓著的苏联科学家,还有东方和西方许多国家的大科学家和进步的社会活动家,他们表现出对人类的真正关切,应邀来到莫斯科出席非常会议。“在某些国家里,尽管有人声嘶力场地狂叫什么由于世界性的大灾难,文明将不可避免地灭亡,我们还是应该牢记,在这种情况下将要灭亡的决不是人类,而是一直力图策动并最终策动了灾祸的资本主义制度。
“当然,眼下资本家先生们自己也很害怕从他们手中挣脱出去的那种力量。为了得救,他们就要从资本主义的牢不可破的虚假定理出发。魏尔特先生就毫无根据地认为,那些买不起救生股票的普通老百姓到了呼吸困难的时候,就会尊重对空气的私有制度的。富人的地下避难所是由工人的手建造起来的,同样这些手就可以打开或者关闭通往那里的大门。
“我们并不输出革命。但我们可以预见,普通老百姓的呼吸越是困难,他们的愤怒也就越加强烈。
“但是,我们全体在这里开会的人不能对地球上任何一个将要窒息死去的人漠然置之,不管他是生活在我们的国家,还是在任何一个别的国家。
“我们善于斗争,曾经防止了多年来悬在我们头顶上的世界性灾祸。现在我们应该能够消灭这突然爆发的灾祸。既然它是人为的,就一定能被人制止!
“有这样一些同志,他们仿佛是在‘关心’各族人民的命运,他们建议我们按西方的样子建筑一些地下避难所,哪怕能容纳一部分居民也好,要我们利用所有的天然山洞,并人工建造新的。
计划的制定是真诚的,吸引了不少杰出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大概,在按规定的方式建筑的山洞里,真的可以生活上好几百年!但是,我现在不准备详细分析这个计划的各个细节。莫尔尼亚上校向我报名,要求允许他发表对这一计划的看法。”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坐下了。最近以来,他那精力充沛的脸庞消瘦下来了,因此他显得年轻了些。他的眼睛十分敏锐而又严厉。
青筋嶙峋的高个子莫尔尼亚上校从后排座位上站起来,向部长的桌旁走去。他和谢尔盖耶夫有某种共同之处,好象是:眼神。
“我讲得简短些,时间不多。”他看了一下天文表,开始说道,“对于谢尔盖耶夫刚才在这里提到的那项计划,我只能用军事术语来说:‘转入进攻的人定能取胜’。急速转入地下,这是逃跑,是永远不要阳光。让那些无法带走的人们去听天由命,而自己逃跑,这是耻辱!这是失败!”
莫尔尼亚稍停一下,面对全场,继续说道:“我国人民不能走这条路。他们向来善于正视困难。被人唤醒的力量能够而且应该同也是由人造成的势力相对抗。人类早就面临一场毁灭性的原子大战了。苏联政府不止一次地呼吁消灭储存的全部原子武器和热核武器。全世界人民团结自己的一切力量,共同使用世界上现有的原子材料和热核材解的时刻已经来临了。如果从拥有原子武器的所有各国发射载有原子弹和氢弹的洲际导弹,那么,阿列尼达岛的大火是可以扑灭的。如果敢于冒有害的辐射污染大气的危险,将所有近几个月内能够生产出来的原子弹和氢弹同时在阿列尼达岛上爆炸,大火定能扑灭,气体催化剂定将四处吹散,空中大火就能制止了。但愿人们又一次使用这破坏性武器将是唯一的一次,最后的一次,他们将庄严宣告今后永远不再生产这种武器了。”
与会者向莫尔尼亚热烈鼓掌。
他表情严肃,挺直身子在座位中穿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重新站起来说:“我看得出,到会的人是怀着很大的兴趣听完莫尔尼亚上校的讲话的。”他一面戴上眼镜,一面说道,“但是,在讨论这种可能性之前,我希望到会的人能够听到全世界不久前公认他在核物理学方面享有祟高声誉的美国科学家沃涅利克教授对这个问题发表意见。”
学者们低声交谈起来。他们都曾听说这位科学家已经失踪,现在他在哪里呢?
一位瘦高个子,头发松软花白、胡子零乱的人笨拙地佝偻着腰,两肘叉开,向部长的桌子跟前走去。很多人认出他是克列诺夫教授,于是就困惑莫解地面面相觑起来。
“嗯,是啊,”克列诺夫双手撑住桌子,供起瘦窄的背。“嗯,是啊……尊敬的同行们!我确实可以在这里以沃涅利克教授的名义讲话,因为这个名字我用了四十年。”
大厅里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