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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不欢迎的视线仰头看向我。虽然因为嘴巴被堵起来而有点难判断,不过看来是心情不太好吧。毕竟昨天晚上对他「为什么不救我!」的控诉充耳不闻的女人连续两天出现,用猜的也知道现在在他心里交织的是哪一种情感。
昨天晚上也是像这样跟踪麻由子而遇到了久屋小弟,然后问出了「游戏」的内容。条件是我妥善保管鹤里先生的右手。不过几乎是半强制啦。
不过我在翌日就让这个约定失效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就是了,你说是吧?
和昨晚不同,今天一接近他就闻到一股恶臭……啊啊,是下半身的关系吧,这样子坐起来应该挺不舒服的,不过我可没兴趣当他的看护。
「我今天是来救你的喔。」
微微屈身,用比甜酒酿还要来得醉不倒人的表面的亲切看着他。
……呜啊?啊啊啊?
啊啊,糟了,现世报来了。
一时大意,让状况变得太像了。
过去露出了獠牙。
我来救你了。救你?救什么?我,没有做错事。也没有不满。什么都没有。
不要碰钢琴。
骗人、骗人、骗人。
骗人、骗人、骗人——————————噫——————————!
「呜、咕叽、啾叽、噫……」
过去虫从记忆的尸骸内部开始啃食。蹲下。因为痛楚而跪地。呃呜呃呸喔呜呜实在是「啊呜呜呕啦,但是却呜呜叽嘎——」嘎、嘎、嘎、叽。
咬得太用力,不知道是哪颗牙齿崩掉了,碎片像小石头般在我的舌头上跳舞。向刚才的久屋小弟看齐把碎片一口吐了出去以后,擦擦嘴角,解除身体的蜷缩状态,复活。
久屋小弟也忘了眼前是什么状况,挣扎着想远离我。
见此,我投以微笑——别名「皮笑肉不笑」。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失礼了,对着钢管发狂实在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呢。」
其实应该不用区分到这么细,对人类来说也是不合宜的行为吧。
「啊,还有就是,刚才的是骗你的。为了我方便起见,还得请你在这里待一阵子。救你出来会是很久以后的事喔。」
久屋小弟的眼睛在黑夜中死盯着我。呀,真害羞。只不过那视线中夹带的是憎恨。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更有趣嘛。
毕竟我是个超级S。嗯,真的。
「我现在只是来报告现况,其它三人也把鹤里先生切成小块各自持有了。这样子下去,游戏或许就会在你缺席的状况下开始进行呢。」
我又补了一发坏心眼。强烈的焦躁感让久屋小弟的表皮失去了平衡。
这表情真不错呢。原本是一张活像泡在水里太久使得味道和口感都糟糕透顶的土司一般的容貌,现在却因为猛烈的歪斜而产生了愉悦。
老实说,我还想继续用各种残酷言语不断攻击他。
不过,茜还在家里等着我,也是时候结束玩耍回家去了。
……算是,家吗?那栋公寓?在我的认知中?哦。
「在那之后,你的家人似乎并没有因为你的失踪而有什么太大的骚动,你们这群人还真是个欢乐的集团呢。」
简短的报告后切换到评价,谈话结束。因为恶臭不停传来,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便将久屋小弟的抗议当作马耳东风(参考了麻由子的做法)迅速离去。到今天都还没打算拿掉他的口塞,我对他的无礼态度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了呢。
走到马路以后来了一次深呼吸,打起伞试着杜撰歌曲:
「稀哩稀哩哗啦哗啦——……骗你的——」因为没有自由操纵天气的能力,所以我立刻配合现下的情况改变歌曲。「……比例补热摸宁桑(believethemorningsun)~☆(注:电玩游戏「MOTHER」的BGM,「POLLYANNA(IBELIEVEYOU)」)……哼哼哼哼哼哼——☆」
这是因为我只记得一小节的歌词,不是途中改用哼的含糊带过喔。
嗯,真的是骗你的。
高昂的好心情带来莫名的满足感,我被这感觉驱使而仰望天空。
……不过,究竟是为什么?
麻由于为什么要绑架久屋白太呢?
「啊,汤女哥哥早安——」
快活的,这世界上的男性诸君都会感到欢喜的清晨问候.不过,被道早安的对象却在一日之始就额头发青、一头鸟窝似的乱发。
「早安,我今天好像有点睡过头了呢。」
看了从垃圾场捡回来的时钟,已经早上八点了。擦去睡觉时冒出的一身汗,我坐上桌前的椅子。这张椅子也是捡回来的喔。因为,我穷到连钱都没有嘛(注:原文为贫乏金なし,改自日文的贫乏暇なし,意指穷人为了生活而不得闲)……哎呀,你说我讲错了?可是,在意义上应该是正确的,这应该不需要我再解释。
昨天离开仓库以后便直接回家,洗澡以后就寝……唔喔,因为头发只擦到半干就睡了,结果一早醒来头发变得像传说中的超级战士(注:出自『七龙珠』的超级赛亚人)一样。就算温柔和愤怒想要携手合作,不过双方应该都没有库存。
「哥哥——哥哥——妳晚上跑哪里去了啊?」
茜滑进我的脚下,以女孩子的坐姿坐定。一瞬间,这个情景与金子同学家所饲养的次郎的幻象重叠了。只有一瞬间实在太可惜,我决定以后要把这景象做成大大的拼贴。当然是骗你的。
「喔呵呵,就是人家说的那种,大人的社交场合啊。」
「……………………………………」
这孩子,就算听不懂也不做任何反应呢。学习欲望有点微妙的不足。
「这个嘛……如果要解释成茜听得懂的东西——」言语停顿,四处张望。毕竟本来就是说谎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头绪。啊啊,因为『那个』总是像这样总之先说谎再说,所以之后才会苦恼于如何对应吧。真是缺乏建设性。
朝被塞在捡回来的垃圾山里的右手一瞥加以确认,看来并没有被茜翻出来玩耍,而腐坏的程度也还没有到达会让臭味充斥整个房间的地步,总之暂时可以安心。
「茜,妳早餐想吃什么?」我把话题转移开。反正我本来就只想唬弄带过,这样一来更是一石二鸟。
嘻嘻。正确地说是叽叽才对。我露出一个发出像是生锈金属摩擦般声响的笑容。
附加上这样的表现,不知道她会不会满意?
「我想想——我要吃炖菜!」这边的是纯正。叩——嘻嘻。吱吱——也前来支援。
「这样啊,妳想吃煎蛋卷是吧?」「嗯——」「那就去准备碗盘和筷子吧。」「嗯——」「挺胸——」「嗯——」
由于这只是日常的一般对话,所以茜一点也没有失望的神情,还是老样子驼着背慢条斯理地准备碗筷。而我则是卷起袖子伸展一下身体,然后打开冰箱。因为比起工作,我更喜欢做家事。汤女,加油!我此刻倒也不是没有那种,被搞错了立足点的干劲所驱使的感觉,而各位又是打算怎么度过这个夏天呢?诚心的暑中问候(注:日文的暑中见舞い指的是大约在夏至到立秋之间,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对亲友的问候)到此结束。
「锵啷啷——完成啦。」
中间的过程省略。完成的早餐是味噌豆腐汤、煎蛋卷,还有白饭。就和两天前的一样。不过这也没什么能抱怨的,茜是因为有煎蛋卷而原谅了我的不贤淑;我则是同情干扁的钱包。
我们面对面坐下,拿起洗净的免洗筷——「我开动了。」「我!开!动!了!」用餐开始。茜狼吞虎咽地大嚼;我则是慢条斯理地把食物积在喉咙再配着水吞下。
这个地区,即使是没有净水器的家庭也能安心畅饮美味的生水,真是太庆幸了。
「吃饱以后我要出门,茜就自己打发时间吧。」
「嗄——妳今天也要出去喔?我可以一起去吗?」
茜以筷子叮叮咚咚地敲着碗。她在这里生活以后习惯变差了呢,是谁害的啊?
「驳回。狮子不可以和被自己推下千丈山谷的小孩一起家族旅行!」
「妳在说什么啊?」
「关于这个疑问,我想在电话咨询室再讨论。」因为许多方面来说都太复杂了。
噗——茜露骨地膨胀起来。我从以前就觉得她表达感情的幅度还真宽广。虽然她已经不再提到桃花的事了,不过这总比让她在梅雨季时惆怅感伤来得好多了。
「妳待在家里玩不就好了吗?」
「因为游戏都玩腻了啊。又没有旧的可以玩。」
也就是说我得去买新发售的游戏才行了。不过这办不到啊,我们的生活可是捉襟见肘,就连洗衣机也没有,衣服都是在浴室里用手洗呢。
「真拿妳这孩子没办法耶,就不能忍耐一下……下、下、下?」就在此时,静电突然流窜过我的身体。
「妳怎么了——?」「唔。」虽然不明了善恶的价值,不过我心里突然兴起了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疑问。
就等之后再好好扪心自问或问茜吧。
放下筷子,吞下豆腐,然后——
「茜,我现在要和妳约定暗号。」
「喵?」她的口依然就着碗,只有视线对向我。
「我或妳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要敲门二十次,然后里头的人才可以开锁让对方进入。如果没有这个动作就直接按电铃,就算听到对方的声音也绝对不可以出来应门,要直接无视。」
「咦——?嗯,我知道了——这是秘密基地游戏吗?」
「不是游戏喔,我们现在正被卷入一起很缺乏现实感的真实事件。」
「……………………………………」
「晚餐要吃什么?」「起司蛋包!」「我就当作参考吧。」
虽然不确定这样的提防能不能发挥功效,不过还是姑且给她一帖「我正在做些什么」的充足感的片段。毕竟,我们两个都太缺乏紧张感了。
之后则是进行着「要不要去游泳池?」「我不想喔。嗯,真的。」「我想和汤女哥哥一起去啦啦。」「请恕我不奉陪唷。」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度过了不冷不热的用餐时间。
先吃完的茜喊了声「我吃饱了——咻——」就将双手伸成水平跑走了。
既然那孩子能这么悠哉,应该代表她多少还有点救吧。
「……………………………………」深深地坐回椅子。「呼——」没有意义啊。
老实说,拐弯抹角的每一天的开始,都让我感到相当疲惫。
这些事,不做也罢。
离开这栋公寓前去寻找新天地,这么一来所有的解决方法应该就会一拥而上吧。
但是我有些原因,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这里。
例如我这不太能提得起劲打电话给警察的身分。应该说根本不能打去。
因为,我们不是善良市民嘛。就连茜都不知道有没有户籍呢。
不,说起来其实就连「大江汤女」也是虚构人物,实在没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喔呵呵。
身分暧昧不明或是失去记忆这种事,对主角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嘛,哪里有什么大不了的。嗯,例外一大堆呢。
「……澳已为额么为彦成恶样痼(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连对嘴里边咀嚼东西边说话这种没规矩到极点的行为感到羞耻都力有未逮呢。骗你的。
「汤女哥哥——」茜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妳要是在外头盯着我的胸部这样叫我,我会把妳的头安装到相反方向喔。什么事?」
「我们已经有好多钱了喔——」
「……………………………………噫、噫呀——」
唉,很多方面都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若要直接说明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我被妹妹叫做哥哥了。
茜在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某个一口气完成的大工程而产生改变,
而这对于欠缺义务教育过程的我来说实在太新鲜了。
我变成俺,右变成左,好热变成好冷,姐姐变成哥哥。
对于这种活像黑白棋能轻易扭转成相反的价值观,
她本人似乎不觉得奇怪。
家人对此是感到怜惜吗?还是叹息呢?
或者是,拍手喝采?
乏所以想不起来,
是因为我的心思都只放在妈妈和桃花身上的关系吗?
她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呢。
……啊啊,不过她只有一件事没有变成相反。
我觉得,她只有笑容的使用方式比我来得正确呢。
第七卷 死后的影响是生前 第二章「P4(paranoia,poison,personal,promise)」
某人的愿望满足时。
家族洋溢一片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