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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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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换妹妹拉住我的手。以她那只被涂装成红色的手。

    「快走吧,工蚁。」

    「嗯……」知道了、知道了。

    首先,呃——

    我想,应该差不多要来了。

    对了,得捡起刀子。我把手伸向地面,一把抓紧。

    虽然想用毛巾或什么的把刀绑紧在手上,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是卸下妹妹牵着的手,站在「追来的东西」可能出现:能保护妹妹的角度。我现在能做能大概也就是这样而已了。

    对了,把刀子上的血也擦掉吧,不然要刺人的时候好像还挺碍事的。

    看着我一连串的行动,妹妹难得慌张了起来,向我抱怨道:

    「笨蛋…哥…工蚁……明明又没用过刀子……」

    有喔。至少也在家政课做菜切过黄瓜。这和那个是亲感吧。

    「坐下。」我稍微加强了语气,要她安静下来。

    「…………………………………………」

    准备完成,又过了大约做收音机体操深呼吸的时间后,追踪的魔掌到来。

    「喔,找到了。」

    甩呀甩地将球棒掠过地面;铲子则架在肩上,「追上我们的东西」悠然现身。

    好,进广告~

    今天要来介绍我们住的城市喔。虽然我们现在人在山里,不过景色其实是差不多的,所以完全不是问题。而担任介绍工作的自然是绝赞流浪中;受到大自然迷路小孩保护中心所收容的小学四年级的我。呃,这座城市(山)最棒的地方不用说当然就是大自然啦。自然到有人住还会觉得奇怪的程度,整个城市几乎都被草木和泥土的颜色所覆盖。

    所以,想在山头做个采访也完全找不到对象。

    ……嗯,逃避结束。把四散的现实重新集中,让它坐在我身边好了。

    那么,回到现在。走错路自然是不用说,四周一个人也看不到。空气新鲜地过了头,动物也零星可见。

    像我这样的人啊,一走偏了人的道路,出现在身边的就净是些怪人。

    「……………………………………」嚼嚼、嚼嚼。香肠真好吃。

    因为我开始觉得有点厌烦了,所以到刚刚为止的乡上介绍就当作没发生过,现在开始进入介绍便当的话题。

    今天带的是姑姑为我做的便当。分成两层的便当盒中,冷冻食品占了七成,杂七杂八地塞在一起,颜色则大多是黄色和茶褐色。下面则果然是塞满了白饭。

    当然,我不会挑剔,而且还慎重地感谢了两次才收下这个便当。

    因为这是别人做给我的第一个便当,

    是不是该再挑一些别的来感动比较好呢?我这么想着,同时悠闲地享用便当。

    待在更增添了山中寂静与寒冷几分的风中,让我不禁想起了吃饭之外的事。

    ……便当吗!

    那时候,要是悠闲地坐在山脚下吃饭团的话,我或许就不会想起妹妹的事了吧。    那么,眼下这个状况应该还要持续好一会儿,所以请各位继续收看刚才的节目……呃,刚刚进行到哪里了?

    「喔,找到了。」

    甩呀甩地将球棒掠过地面:铲子则架在肩上,「追上我们的东西」悠然现身。

    「追上我们的东西」并没有把兔子绑回腰间,只有红色与黑色的污点还留在衣服上。

    「嗯嗯,汉赛尔与葛丽特(注:童话穴糖果屋)的男女主角)。因为留下血迹做记号所以让我追上了,还真是充满童话的浪漫呢~」那是彷佛还没经历变声期,令人反感的尖锐声音。

    和我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张开双手,以一副无防备的模样表现自己的心情;说话的语尾也拖泥带水不干不脆的,比起野狗,我们对他来说更像「猎物」吧。

    为了在他进入距离后来不及闪避,我将力量凝聚在脚后跟,刀子则藏进上衣的长袖里,等待出场的机会,不过前提是局势向我方顺利发展才行。

    「追来的东西」用比一般步行还慢的速度变成「逐渐进逼的东西」慢慢接近。看来他省略了理由直接得知结果。那就是我们无法逃跑,所以一点也不慌。因为担心或许还有像刚才那根球棒那种偶然的产物,所以脚下相当慎重。

    「话说你们怎能擅自跑进别人的土地杀害动物?我还以为是哪个自我中心过度,每天晚上跑到山里专心虐待小动物的国中生。你们是兄妹吗?竟然非法入侵,学校怎么教的啊?」

    他边说话边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对他来说,现在已经进入适当的范围了。下将棋的时候,被将军就是这种感觉吗?在这个距离之下,要是「逐渐进逼的东西」变成「攻击而来的东西」挥起球棒或铲子,我的耳朵或鼻子八成会被打烂。我觉得只要像这样先想象一下,到时候真的变成这样的话,应该就会比较能接受事实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就和被暴力使者(爸爸)殴打的时候一样、只要事先得知被打的时机去想象那个痛苦,就能承受得住。

    只不过,他不准我躲开就是了。

    「听好了,这里是我家的山,能残杀住在这里的动物的只有本大爷。所以,未经许可就跑进来找乐子的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看来他果然是住在那山麓上房子里的人。妹妹王今为止都没遇上过他该说是幸运吗?还是说在妹妹的脚肿起来的这一天初次遇上他是不幸呢?

    「你们会逃跑,是因为知道自己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吧?毕竟你们也在旁偷看了我对那只狗狗做了些什么嘛。」

    他把铲子从原本扛在肩上,转变成能够随时挥舞的姿势。铲子的前端还黏着野狗嘴部的碎肉屑,变成奇怪的恶心黄色。

    「再次逐渐进逼的东西」在这时候改变了原本不怀好意的笑法。

    变成了感觉能骗过几个小学生的,能让人忽略他那头乱发的爽朗笑容。

    嘴角很自然地上扬。

    那是自己遇上了什么好事的时候,想炫耀给人看的那种笑容。

    我不得不心生警戒。

    「不过,你们放心啦,我不会像刚才的狗那样对你们的。毕竟这里是日本,是法治国家嘛,不能做那种事。不过呢,如果是教育指导的话就没问题了。趁还小的时候给你们各种指导,才能打下好的基础啊。首先,就从教导你们平日使用的手脚的重要性开始好了?话说回来你的手怎么已经受伤了啊?啊,那就得再更深入一层,连手指头能动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也一起教给你才行啊。」

    意思是,要先折断我的手脚吧。完全被当作狗或兔子般看待了。

    即使如此,我却还是不时往妹妹的方向偷瞄,感觉真不协调。

    ……体内涌起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

    我们是「狩猎」的对象。这已经很显而易见于。

    所以,我们不能乖乖地被带去空地旁的雷公大叔家(注:《哆啦A梦》中,住在大雄等人玩耍的空地旁喜欢大声斥责人的中年人)。

    我试着扮出楚楚可怜的不安神情,不过不知道像不像,带着这样的不安开始说:

    「那个…那个,我想请问一件事——」

    「嗯?」他发出老神在在、胜券在握般毫不警戒的回应。真是个笨~蛋。

    「其实刚才啊~」我用左手压住伤口——「在那边的时候~」累积没流出来的血液——「发生了一件大事~」一股脑地往眼前这个人的脸泼去。这是我在大脑中思考判断后,得出与其逃走不如战斗比较有胜算的结论而做出的行动。

    在谈话中途出其不意地攻击,这是我向父亲学来的技巧。

    我并不期待他会因此看不见,但是人在面临物体向自己的脸袭来时,会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在这个血液飞舞造成的空隙中,我能做的事只有一个。

    为了阻止「追来的东西」,我把刀子用力深深地刺进他右大腿根部。我一跃而上把刀子深深刺进去时。刀子甚至撞到某处的骨头而发出喀的一声。当然,哀号声响逼了整座山野。

    和总是被攻击而拥有想象力与耐性的我不同,「追来的东西」,更正,「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平常都担任攻击方,面对这未曾经验的剧痛,连反击都忘了。虽然想用被刀刺入的右脚把紧攀在上面的我踢飞,但在那之前,在肉里转变方向的刀尖就先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只能像这样让他大意或露出空隙,继续狙击下一个目标。

    不管是脚还是手还是心脏哪里都好,我为了攻击下一个目标而想把刀子拔出来。但是,拔不出来。大了竞伟瘃里浑浑钉在墙壁上旷钉了一般荫弦,拨干出来。

    可恶!快拔出来!「快给我拔出来啊!」

    因为我毫不在意的在他脚上胡搞瞎搞,「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愈来愈像动物般发出哀鸣。

    这感觉就像自己正在做「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对野狗做的事那样——有一瞬间,我忽然兴起像这样客观地看待彼此关系的想法。

    而这样的挣扎也将面临极限。「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目光的焦点逐渐朝他脚边的我移来,再这样下去,他若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棒或铲子赏我一记,那我的意识或小命就要飞走了。如果想逃,就只能趁现在。

    放弃这把拔不出来的刀子,但是在最后死命地旋转一下刀柄来争取进行下一个行动的时间。

    看来是有了效果——「#%w&=)(RE&U&=)P=&%&!」「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发出响彻云霄的惨叫。

    我把「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掉在地上的球棒和铲子望下坡的斜面一踢,请它们退场。

    接着飞奔到妹妹那里把她背起来,再抓住包包。因为地点离下坡的斜面很近,所以我把包包垫在屁股下,以雪橇的要领从球棒与铲子滚下去的同一个斜面向下滑。

    到中途为止都还很顺利,但是因为身体太向后倾,导致妹妹的背部和地面擦撞,结果变成了又滑又滚乱七八糟的前进方式。

    各自伸手按着身上最痛的地方,我和妹妹站了起来。她看起来比平常更不高兴一点的样子,手押着自己的背部向我抱怨:

    「痛死了……你干嘛啊,乱七八糟。」

    站起来以后竟然是先为这种事生气啊。应该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才对吧?

    「啊,很痛吧,来吧,得继续逃才行——」

    「………………………………………」

    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像很平常地和妹妹玩雪橇那样,有点开心。

    因为这是第一次。

    不,要说的话,这搞不好是我生平第一次和别人玩耍。

    ……回想起来,这里或许就是我的情感开始歪斜的发端。

    毕竟,明明是第一次拿刀捅人,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没有追上来的迹象,所以即使我背着妹妹走路,也还是顺利逃离了现场。妹妹的右大腿刚好靠在我的伤口上,因此很难使力,而妹妹也对此给予「湿湿黏黏的好恶心」的恶评。

    血虽然止不住,不过在我意识外流动的疼痛似乎是止住了。伤口又痛又痒,好想用手抓。好想用四根手指插进去把肉、血、痛苦都一起挖掉。这时候我的血气明明应该变少了,但是却难得地感到烦躁了起来。

    从山坡滑下来以后,应该离山麓近一点了才对,但是却更搞不清楚脚踏车的所在了——妹妹叹气这么表示,所以只好继续漫无目标地走了起来。这次要是再被「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撞见,让他变成「攻击而来的东西」的话,我就没有手段可以对付他了。

    紧急回避也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谜样的电波传来。这个,是骗你的吗?

    我像只单边翅膀受伤而忘了怎么飞的蛾,摇摇晃晃地走着,然后发现一间破旧的小屋。头开始疼痛,无法好好运转。所以我决走进屋里看看。再不把血止住的话,我就自身难保了。

    「妳……知道有这间小屋吗?」进入小屋之前,姑且先向妹妹询问看看。

    我已经累到声音低沉,甚至能闻到汗水味。舔一舔流进口中的汗水,连咸味都变淡了。

    「不知道。」妹妹摇头,头发搔着我的脖子。

    「这样啊,那就打扰了。」我转动满是铁锈的门把,打开了入口的门屝。    。

    里面就和一般常见的废弃小屋没什么两样,因为墙上只有一个满是脏污的玻璃窗,所以虽然。

    是白天,里面却很阴暗,应该满布在屋内的蜘蛛网一定也是因此看不见。

    桌上摆着一盏似乎能用来照明的破烂角灯,不过我们现在并不需要照明,因为就算点起灯靶我们的前方也仍是一片黑暗。啊,不过火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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