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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在两人世界,逐渐淡出的对话与存在,柔道剑道混合道场的广场里只剩我独自一人,夕阳半吊子地停下了这个世界的运转。从窗户溜进来的金属球棒打击声也从耳中消失,感觉像是主道具从舞台上被急速收拾了下去。
我移动脚步,伸长的影子因为墙壁而歪斜,形成一个巨大裂口般的体型。这股失落感是怎么回事?刚才的互动中,是不是藏着什么令人陷入感伤的要素呢?
对她离开所感到的失落感?……不,感觉不像。然而有某种东西让我感到寂寥却是事实。是夕阳?还是装帅?虽然想把原因归类到这些因素,不过想到我一年中会看到多少次夕阳,要是每次都要像这样收到多愁善感传单:心的信箱会因此消化不良啊。我不是山羊也不是绵羊,能否拿来当作代罪羔羊也令人起疑,那是西方的玩意儿。哎呀,虽然觉得应该没那回事,不过我干嘛要这样自虐啊?
「啊…啊~咿、啊~咿~」嗯?我回过头。到现在还清唱着猴子之歌的女孩,不用说这个剑道社,就连在地球上也只有那么一个吧。
伏见从更衣室里啪嚏啪嚏地跑了出来。这孩子虽然内向,不过相当沉不住气。
「等等等~」呼。哔铿、恰(拿出记事本的声音)。,『等』『我』「吗、吗?」
「……当然。」我随口胡诌。伏见又慌了起来,啪嚏啪嚏地乱了步伐。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一切烦恼都消失了啊。
深呼吸,嘲笑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远方传来的金属球棒声又回到了耳中。接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破音的校内广播也轻轻摇响我的鼓膜。
和自己的意愿无关,我的一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伏见在我的身边。菅原道真与御园麻由是亲近的他人:有个爱作弄我的社团后辈;不知名的不起眼女则是以菅原为目标。学生会会长还真是人气鼎盛呢,不过那和天野爱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了。而接下来,我就会骑着脚踏车回家,享用母亲做的晚餐。在这些事当中找不出怪异与缺憾,只有我的日常生活铺在路上。
这就是「我的世界」,我要知足地接受?
『怎么了』「吗、吗?」
「我觉得我只要有伏见在身边就够了。」我说出被超级简化之后的结论。
「唷————————————————!」
结果又把她搞坏了。是那种喀锵喀锵地爬上铁丝网顶部再跳下来(注:电玩游戏「快打旋风2」中,巴洛克的招式)的那种坏法。
我搞不好拥有把东西弄坏的才能啊——总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我仍然是个相当老实的人,同时也是个人家说什么都好的YES MAN。
所以,要是觉得很好笑,那就笑吧。啊哈哈。耶,呀喝,啦啦啦,
今天晚餐的成员是家族三人。哥哥拿大学的事当作理由。不回家吃饭。
「看来我有必要重新指导一下那孩子的回巢本能呢。」
嘴里嚼着腌萝卜,母亲的眼中放出险恶的光芒。以我的推测来估算,哥哥的寿命应该至少会缩短三成以上。
「爱,问你一件事。」 。
「嗯?什么事?」真难得,父亲居然会在用餐时和我说话。
他放下筷子,将电视音量稍微调低之后,以他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开始说话:
「我认为,人类只会选择最好的路。」
「啊?」这句话的含意在名为精神的沼泽里沉得太深。我看不见。我将鱼刺从口中挑出。
「这个嘛,说是最好,其实是自己评断认为最好,就是这么回事吧……以自己的主观来判断事物现状时,人一定会挑选自认为对自己来说最好的那个吧?而当人回首过去,即使后悔或自夸便由此萌芽,但既然无法重来,那就变成掺杂梦想的感情。总之,就是无济于事的意思。」
「嗯。」
「所以,所谓选择,或许其实是没意义的啊。」
「……嗯。」
「啊~该怎么说呢……是不是整理得更有条理一点再说比较好?」
「不用。我大致知道意思。」
「是吗,那就好……不过,要说我想表达什么的话,就是,要是你不论在过去和未来,都能在最好的判断中寻求自己的幸福,那就太好了。这是为人父的想告诉你的事……你能理解我想说的意思吗?」
「嗯,大致上都懂。」
「嗯。很好。」他拿起筷子,并解除对电视机发声的妨碍。
「呼……这次又是因为看了哪一本书?」
「啊啊,不,这次是那个,电视节目……」
被母亲看透这番发言的根源,父亲逃避似地移开视线。他偶尔也会想说些好话,不过却因为自己的软弱无力而被母亲警告。这已经是我们家族中常见的风景了。
这都是因为父亲的口条一向不太好啊。而且也不是很擅长说谎。
试着用力紧咬父亲给我的话语……里面空洞洞的,上下排的牙齿撞在一起。
啊~也就是说……我实在非常幸福啊。
所以,刚才那番高见,老实说「我」不需要。
……嗯,那,就这样吧。
该把父亲给的讯息投递到我的哪个地方才好呢——我这么想着,然后决定把它和许多东西起吞进肚子里。
我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就这样没有高潮也没有低潮地迎向了结束。
但是这一点也没什么好后悔或嗟叹的。完全没有。
因为日常的价值是非凡。
因为忘不了这句话,所以我才能喜欢这么普通的自己的一切。
所以。睡前,闭上眼睛,让思绪沉浸在黑暗中。
祈求今天的无聊能够和明日的和平紧紧相系。
愿我的世界不会崩坏。
啊哈哈,其实全都是骗你的啦。
i卷 记忆的形成是作为 后记
我觉得就算时间加速,我也能赶得上截稿日(当然不可能)。
大家好,我是入间人间。总觉得自己最近净是在写后记。
本作是收录在「电击文库MAGAZINE上」连载的短篇,应该有人有「我看过耶~」的感觉。但因为其中收录有已经发表超过一年以上的作品,我在作者校稿阶段时也才想起来:「啊,我写过这种故事啊?」或许各位读起来会意外地新鲜。不过我无法保证就是了。
接下来是和本书没有关系的话。前阵子,我知道了网络上有人为这部作品的第一集制作了类似广播剧的东西。虽然我还没全部听完,不过我真的非常感谢;也非常开心,一个人无意义地恶心傻笑了好久。
所以,我非常期待后续的作品。
这一次也承蒙责任编辑大人像各个短篇那般,夹带着春夏秋冬给我多方照顾。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只是口头;而是实际达到目标,以后也请继续给予指教。
不过,对于写在编辑部白板上的目标,也希望能以更长远的目光来看待……
再来是熟面孔,负责插画的左老师。我常常都会有多亏老师画出美丽的封面,让这本书得以继续下去不至于中途腰斩的感觉。今后也要继续依赖老师,请多指教。
至于出「我就是规则!」宣言,以本大爷就是一切为基本思考路线的父亲;以及对我做出「自信过剩又任性兼个性不好,绝对没办法做其他工作」评价的母亲,在此也要再次不厌其烦地向你们致上谢意。
下次预定将会是道麻二人组本篇故事的续刊。
各位陪我一路走来,真的是万分感谢,不嫌弃的话,就让我们在下一集再见吧。
入间人间
i卷 记忆的形成是作为 插图
第八卷 日常的价值是非凡 序章「我(boku)的旁边,我(watashi)的旁边」
台版 转自 zbszsr@轻之国度
计程车中,收音机播放着以提供情报为第一任务、摒除娱乐要素、正经八百的新闻节日。这个节目似乎是针对当地,播报的内容是例如市内某主妇在两天前起就行踪不明、某某线的电车因为发生人身事故而大幅误点一类的占了大半。不过很遗憾,我们并不是当地人,因此对这些话题不怎么感同身受,对我们来说,这个在耳边播个不停的新闻只能发挥摇篮曲的功效。
大约十五分钟前,麻由还在新干线的自由席上酣睡,不过现在已经睁开惺忪的双眼,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握着我的手。就像以树液和泥土结晶代替糨糊的树枝,麻由的五指攀在我整个手掌,纤细、冰凉、光滑、细致、温润、唔姆唔姆……啊啊,脑袋里赞美的词汇已经用光了。这对我来说真是个丑态,平常我可是都连绵不绝地颂唱那首比「寿限无(注:日本古典落语的段子,父亲为了替儿子讨吉利,将一长串吉利的词汇当作儿子名字的笑料)」的本名还要来得长、要念到结束彷佛就像一场诅咒般的麻由礼赞啊,怎么会这样就词穷了呢?我现在有点能理解没办法顺畅念出「东海道五十三次(注:日本江户时代,从江户到京都的驿道途中经过的53个宿场)」的落语家宣布退休的心情了。看来,我还没从一个月以上的空白中恢复过来啊。笨蛋情侣魂(=克服羞耻心)衰退了不少,变成被拔了牙的老虎了。我对此也多少有所自觉。
也因为如此,我才从内陆移动到这个琉球王国,打算在冲绳进行用足球射穿海浪的特训(注:《足球小将翼》中,日向小次郎锻链出老虎射门的特训)。哎呀,这段话从开头起大约有一半都是由谎言堆积起来的呢。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身体的司令塔——左脑或右脑其中之一会不会是膺品啊?
麻由修圆的指甲掐在我大姆指的第二关节处,思考的浪潮因而冲上名为现实的沙滩,进而四散崩溃。往麻由一瞥,她还是盯着正前方驾驶的座位,表情就像戴了面具似的。原来不是在叫我啊——理解之后,我再次看向窗外。天气晴朗得过头,走在大街上的行人数量之多,与我们居住的城镇天差地远。
今天是九月份五天连假的第一天。而所在地是三十分钟前我们还从未踏上的街道。
平常我们总是选择赖在拉上窗帘的寝室里度过充实的假日,那么,为什么现在会采取这种移动手段呢?原因是我们正在旅行。
自从我出院,再顺便继续高中生活的最后两个学期以来,已经过大约三个礼拜了。然而在教室里,老师口中已开始念起外星语,拒绝不良学生跟上教学的进度。我不禁觉得,虽和我个人的志愿无关,但依这状况看来,我已经没有升学这绦路可以走了。
无可奈何,为了锻链自己的大脑,我只好在课堂小将手肘撑在桌上支着脸颊,放思绪在幻想的大海中遨游。旁人看来虽然只会觉得我是在发呆,不过我在背后可是很努力的喔。就像人家常说的,天鹅在水面下的脚一类的。这不算骗你的,而是藉口。然后,我时不时也会远眺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长濑的后脑勺,好打发时间。虽然是上课中,但是长濑偶尔也会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彼此的视线就宛如在自然学校(注:日本公立学校实施的,类似校外大自然体验营的活动)做全班晚餐要吃的咖哩时,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米和咖哩块搅在一起就宣布咖哩完成了那样……糟糕,说的话愈来愈莫名其妙了。总之就是,长濑和我各自带着恋爱和喜剧要素,像在扮演男、女主角那样满脸通红唰地互相别开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只是想说这个。自己每次讲话究竟要绕多少圈子才会满意,连我自己都开始想认真反省这件事了。不过这是骗你的啦。
我的思考模式要是变得正常,不就变成没特色了吗?好啦,回到主题。
总之,我高三第二学期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社团活动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不过不知为何,和伏见碰面的机会却还是挺多的。她前阵子还问我「要上」「哪间」「大学」「啊」,我回答「我哪里也不会去喔」,于是便见她明显地露出「真失望」的模样而低下了头。不过数秒钟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泛起一片绯红,在学校的走廊上忸忸怩怩了起来。看来我虽然是用标准的日文回答,但是妯却自己在里头加进了什么感觉吧。
学校生活就这么继续下去,八月那件事的余波完全没在我的视野中旁徨。从那之后虽然就没再和大江汤女儿过面(但是相对的,虽然已经隔了这么久,还是觉得连打呵欠的间隔都彷佛和她身影重叠似地,感觉真讨厌),不过因为新闻没有发现身分不明的浴衣女尸的报导出现,所以我想她应该还活着吧。
以上,事后报告结束。
接着,埋伏已久的最新记忆,一脚踹破了我脑中的门扉。
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