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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相互凝视了好一段时间,点点头后,低着头被少女的手引导,开始以自我意志走动。少女像是察觉了两人的变化,首次微微回头望他们一眼。但紧紧闭起的嘴唇并没有张开,眼神里没半点怜悯与好奇,只是冷淡地俯视兄妹俩。
抱着笔记本的少女一手抓着兄妹的手,并硬拉着走的样子很异乎寻常。
但是连续杀人事件令小镇居民抱持着,即使假日也尽量减少外出的意识。
儿童尽可能不要出外走动——学校的宣导造成了反效果。
而兄妹俩似乎也抱着某种隐情,不想向周围求助。
由于这三个因素,使得少女光明正大的绑架轻易地戍功了。
就这样,少女带着两名孩子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少女一进门,马上拿起彷佛鞋拔一样放置在玄关的铁锤,往兄妹俩的额头敲下。即使只各敲了一记,已可充分让兄妹陷入无法行动的状态。虽还不至于昏厥过去,但少女毫不踌躇与无预警的攻击,使兄妹两人受到超乎疼痛的冲击,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少女拖着兄妹上走廊。这里是高级公寓,居住空间对独居少女而言可说是十分宽广。穿过客厅,来到后方的和室,将孩子们抛了进去。在兄妹跌倒,与头部剧痛搏斗的期间,少女绕巡寝室一圈,完成了准备——「监禁」的准备。
实际上,少女过去也曾干过类似的事情。虽然当时的记忆几乎失去了,但下意识的行动似乎活用了失败经验。少女带着两副细心到家地预先准备好的监禁用手铐,回到和室。
和室里,兄妹仍蹲着抚摸额头。少女压制住他们,用手铐将他们的脚踝铐在室内的柱子上,限制两人的行动。当这项动作结束时,兄妹俩才因为另一层意义而显得面色铁青,不知道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接下来要对他们做出什么事。兄妹像是对自己轻率的决定感到后悔,偎靠在一起,眼神惊惧地望着少女。
但是一反他们的想像,少女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她离开和室,关上纸门,将笔记本与铅笔抛到客厅墙壁上,走向窗边,站茌通往阳台的大型落地窗前,指尖贴在窗上支撑身体,与窗外的景色相对。从公寓三楼望见的,是在有如熊熊火焰的夕阳下,形形色色的事物被烧灼的景象……而另一边,像是内出血似的黑紫色云朵则彷佛要抑制滚烫的红色般,在天空蔓延开来。带有对照色彩的天空,与冷清清、悄然无声的城镇正静谧地准备迎接夜晚。当然,少女一如往常地对这番景色一点也不在乎。少女虽然面对着窗户,对窗外却毫无所感。
少女的眼睛所捕捉的,是自己倒映在窗上的脸。像一张能剧面具,没有反应的表情。具有爬虫类瞳孔形状的眼瞳,凝视着昏暗的室内。少女的手指,开始在玻璃窗上动了起来。
讨厌,讨厌,讨厌。指甲写了无数次,嘴唇也随即受到感染。讨厌,讨厌,讨厌。少女以毫不浮现半点厌恶的表情,对着自己表示唾弃。
「讨厌」环绕着少女周围,无声地逐渐将她束紧。不断在玻璃上画写的指甲开始由正中间凹陷,扭曲变形。少女眼眶里渐渐噙满泪水,但泪水并没有从眼角滑落,仅一点一滴地像是要使眼珠子溺水般淹没了眼眶。
当「讨厌」结束后,少女破涕而笑。溶化似的柔和、什么疙瘩也没有的笑脸。少女今天第一次露出小女孩般的纯真一面。原本与其说僵硬,更接近冻土般的脸颊软化崩解,蓄积的泪水也彷佛失去了枷锁,倾泄而出。
潸潸流下的眼泪沿着脸颊,在表面上画出好篾条线。眼泪选择的路线不安定,像在模仿少女坏掉的半规管,左右摇摆。有如雨水渗透干涸大地,干燥的脸颊吸收泪水,变得水嫩起来,彷佛一点也不怕因过剩的水分而腐烂一般,
少女现在看见了什么?因笑容而闭紧的眼睛,似乎已完全忘记了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挥画的手指伸展,整个手掌贴上玻璃,宛如在对窗外的来访者挥手。
少女几近要哭倒在地,膝盖颤抖发软,一头撞上玻璃,不客气地撞上的额头发出一道闷厚声响。少女的额头贴在窗户,配合弯曲的膝盖,身子渐渐滑下。但在中途停住,贴在玻璃上的手指用力撑着,将身体打直。
少女抬起头,同样露出远比年龄更为稚嫩的笑脸,但这与面具般的木然表情一样,像是人工产物。因为感情太过完美,没有动摇余地。机械性地,同时又纯粹无比的心之表情,在玻璃上淡淡重现。受夕阳照耀的斜半边脸,看起来也像在流红眼泪。少女吸吸鼻水,颤动下唇。
接着少女微笑了。流着盐分过高的泪水,苦苦等候。
等候着不见踪影、失去现实的梦境「实现」。
等候着少年握起少女的手的那一刻。
「阿道,还没来吗……」
不久,孩子们的消失成为失踪事件震撼了小镇,
说谎的少年与坏掉的少女的故事开始被诉说,则是不久的后话。
第十卷 结束的结束是开始 重新前情提要「相隔太久,忘记如何说谎啦」
这般谎言没问题吗?
不,我是认真的。毕竟时间相隔太久了,光我记得的范围内,《女仆咖啡厅》就看了四次。因此,说不定接下来要再次展开的故事中,将不会有任何谎言。毕竟就连禁烟,只要持之以恒,一年也就习惯了。
虽说没抽过烟的我举这个例子,可能也没啥说服力。
再来,有件事我必须先道歉,别说要我说谎,就连该怎么说明本故事的内容,对我来说其实也有困难。因为很令人惊奇的是,我完全忘记了。无论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曾经多么悲伤过,都忘得一干二净。另外,我还忘了些什么事呢……不,或许该说我还想得起什么事吧?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我却只记得一点点。
……嗯,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作前情提要才不算说谎呢。多奇怪的烦恼啊。
啊~呃~……算了,真的啥也想不起来。很遗憾地,这太困难了。
反正过去的事我分毫都不记得,干脆放弃,改说今后的事比较好吧。
嗯,就这么做,即便忘记上回的内容,应该还不要紧吧。
咳咳……这从头到尾都不是个很难懂的故事。主角行使个人正义,守护自己的公主,击退敌人——内容就这么简单。顶多加点现代风味,我们是带着手机与小刀行动,如此罢了。
而本次的故事是下篇,同时也是完绪篇,这么定义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也没有人告知我,什么事情会结束。
事实上,就连「敌人」是否真的会登场我也不知道。因此,我无法大剌剌地定义故事类型,毕竟仍充分隐含着成为和平爱情故事的可能性啊,就连我自己也满心期待着真相揭晓呢。虽然再怎么说都不可能平安无事吧。
因为不管是我或公主,性格与命运都不适合这样的故事啊。
波澜壮阔、异想天开、跌跌撞撞……唉,讲到这些形容词,就让我想起我还记得一件事。比一切都更重要的事。一想到我可能有段时间竟然忘记了这件事,就让我心痛异常。明明这是无上单纯,却又无比重要的情感。
那就是:我最喜欢小麻了。
只有这件事总是在记忆与思念里不断更新。是真的。
因此我再也不会忘记这股思念,开始诉说今后的故事。
好了,故事总算可以延续下去了。不论有谁来阻挠,终究要是非分明了。
这个故事的最后,将会成为「述说我的最后的故事」吗?
我相信,迎接「结束的结束」的未来的我,一定能找到答案吧。
第十卷 结束的结束是开始 第六章「naked human…纯真限定…」
于是他启程拯救了世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咦,这样就结束了?没错,茜,对我而言,那个人的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就算是我,也有选择想参与谁的故事的权利。
要跟那么危险的故事扯上关系,对身为淑女的我实在无能为力呀。
像我这样的小丑在故事的尾声之中,只要有一个就足够了。
是的,以小丑为主角的嬉闹喜剧到此就结束了。
所以让我们目送他离去就好。
……听好,茜,想变幸福的话,就别跟那种人交朋友喔。
在我眼里,他正可说是「不幸者」的最佳典范呢。
跟在倒霉的家伙身逢,就会被卷入危险中,所以一定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呀。
说得更白一点,你要好好锻链看男人的眼光喔,像我一样!(竖起拇指)
……你说什么?从小看爸爸跟哥哥跟洁长大,所以觉得那家伙不错了?
……呣呣呣,算了,即使是那种家伙,身边好歹也算有点朋友。
嗯,是真的。
那么,虽然还在下雨,我看还是悠哉地去买点东西好了,好了好了。
上回一下子下了种种决心,一下子曲折离奇,一下子又碰上人生的悲欢离合,结果却彷佛「总之一切都没发生过!」似地,轻而易举和小麻重逢了。或者说,成功从该死的「那家伙」手中套回小麻,反倒令我感到很没劲。该怎么办嘛,这省略过头的唐突发展。人生事事顺利过头,反而会让人对明日运势感到有些不安呢。别看我这样,我很容易被晨间新闻没凭没据的星座占卜单元影响心情。事情进展快速到彷佛被腰斩的漫画,就算是我也会不安啊。
小麻双眼紧闭地在睡觉。但她的睡眠与沉稳安眠相差甚远,而是给人一种靠着睡觉来保护自己的印象。我犹豫了一会儿是否要叫醒她,最后决定背走她。我判断还是尽早离开这间公寓比较好。要不了多久,「那家伙」恐怕就会回来了。我不想增添麻烦,于是想尽快离开房间。
但是,在玄关穿鞋子的时候我想起一件事,又哒哒哒跑回房间。
「还是先帮小麻准备一下换洗衣物好了。」
空手出门的话,我得去买女生的衣物,这样不太好。虽然说,如果要我帮女朋友买袜子、内衣内裤之类的,我也能够毫不忌讳地、喜孜孜地细心挑选,拿在手中翻看,向店员小姐说「请帮我结帐」。倒不如说我很想这么做一次看看。但是不懂内情的世人,恐怕会对我的行为有所误解,以为我是为了情慜才这么做,而非是出自于爱情。明明这种行为不该被冤枉,而该被拍手喝采耶,真遗憾
将寝室衣柜里几件小麻的衣物塞进包包里,并随手抓了几件内衣裤与袜子一起丢进去。刚才先让小麻躺回床上,完全没有醒来的徵候。
我的脑中现在正想像着等她醒来后要跟她聊些什么,兴奋得鼻孔扩张。虽然没照镜子确认,我想应该没错。准备好行李后,我又再次背起小麻。不能小看睡死的人的重量,光要背起就花了我不少力气,所幸没有跌倒。
粗鲁地套上鞋子,脚踵直接踩在鞋跟上,并把小麻的鞋子塞入口袋,这次确实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我一边不断思考碰上邻居的话该怎么打招呼,搭上电梯。顺便大略考虑了一下,万一在电梯里或大厅刚好碰到要上楼的「那家伙」时的应付手段。
「至少要当小麻的肉盾……唔,这种姿势必然是如此吗?」
怎么想都觉得未来一点也不开朗啊,于是我放弃想像,按了电梯按钮。电梯发出声响,在重力作用下晃动起来,紧贴着电梯墙壁的侧头部也跟着一起震荡。
搭电梯时,总觉得脑子深处有个核心或棒状物在振动,令我臼齿发麻。不知为何,我还满喜欢电梯这种抗拒重力的感觉。虽然在这么小的公寓里,只能享受一下下就结束了。走上大厅。可能因为背着小麻,脚步声很沉重。不响亮而是轰隆矗隆,有如岩石滚动。不过若是开心地将这个感想说出口,应该会被勒脖子呢。小麻好轻喔~跟病毒一样轻~脖子又要被勒了~
来到马路,转头观察左右,思考该往哪里走。总觉得这一步很重要。小小的决定也可能彻厩颠覆未来的人生。迄今的人生痛切地告诉我这个道理。搞不好这是我唯一学到的道理。因为伴随着痛楚,理解更是深刻。
「……那么,接着……」
抬头望着快下雨的阴暗天空,打定主意。
总之得在事情完全结束前,离开「那家伙」可能会出现的场所。
但再怎么努力,终究无法避免与「那家伙」的对决吧。
我与「那家伙」之间,有着近乎安藤与犬养(注:出自伊坂幸太郎原着,大须贺惠作昼的漫画《魔王JUVENILE REMIX》)的宿缘……嗯,大概是吧。
那并非可爱,并非温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