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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人很受欢迎。」「和学长不同呢。」「说不定有虽然知道他有女友却不放弃,或单纯想告诉他自己想法的女生送他十圆的巧克力,而且也可能收到义理巧克力。」「和学长完全不同呢。」「从他的品性和外貌来看,通常不可能只收到一个,所以如果不是调查过义人,不可能知道他只收到一个巧克力。」
枇杷岛的视线从天空和我身上落到靠近自己的地面,还顺便抽了抽鼻涕。
「调查,没错,就是书包。听说义人在被杀害前都在外面玩没有回家,好像是回家途中经过遇害现场,警方的大姊姊是这样跟我说的。而现场除了一宫在找的不异而飞的内脏之外,书包也不见了。或许是你为了能断定他收到多少巧克力而把书包带回去调查,结果不小心说溜嘴。」
枇杷岛的眼珠上飘,回应我注视、瞪视以及猜疑的视线。
「嗯——你就凭这个原因认定我是犯人?」
「是啊。」
「可是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没错。」所以你今天为我带来了物证。
「我怎么觉得学长刚才说的那些,很像甜点公司为了制造话题捏造出来的杀人事件。」
「巧克力山庄连续杀人事件?」「才没有连续咧……」
看她还会回嘴,看来余裕或心情,这两者之一应该有一个已经回复了。枇杷岛因为被我压在地上,所以发出断断续续的叹息。
「学长。」她改变语尾语气的强弱叫我。「干嘛?」
「虽然这么说感觉好像承认自己是犯人,我不喜欢……不过你为什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你问我为什么看出你想杀一宫的想法吗?」
「…………………………………」
如果她不是说谎的累犯,那不否定就代表肯定。
「那当然是因为我活用夜间PK,也就是赛可基你西斯呀。」
「啊,原来你说的PK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踢足球呢。」「嗯嗯。」我不过是随便讲讲,不过无所谓。
「好啦,先别开玩笑,是我听你说一宫又要开始深夜徘徊的缘由时发现的。既然你根本不想陪她,那一开始为什么要提议深夜外出散步呢?我猜是不是因为不能在学校里杀她,所以才想办法让她外出,这让我怀疑起枇杷岛是不是犯人,虽然动机到现在还不清楚。」
或者是像刚刚说的一样,枇杷岛认为一宫和她的世界不相衬?从一宫现在的精神状况、消瘦的脸颊及眼球血丝密布的程度来看,不难理解枇杷岛为什么做出这种判断。
「你竟然这样看待和自己同班,而且还是同一个股长会议的同学。」枇杷岛这样嘲讽我。
「我给学长反省的机会,放开我吧。」
「不能这么做是美化股长处世艰难的部分。」虽然是骗你的。
「可是我不太了解你把我压倒在地的理由耶?」
「啊啊,这个喔。」我像往常一样用轻率的态度回答:
「在让一宫顺利杀人复仇成功之前,我会维持这个动作。」
枇杷岛的眼睛变成绿色,头发变成金色。这是不可能的,不过眼神变恶劣是干真万确。
「需要说明吗?」「不用,快放开我。」「知道了,来聊要送阴间的什么土产给我好罗。」
换句话说——「现在的一宫也很碍事。如果复仇的对象没了,谁知道她会变成什么危险的样子,所以我要让一宫成为杀害枇杷岛的犯人被逮捕,这么一来城镇的威胁就被铲除了。」
考量到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我决定让杀人犯死亡,这次应该没问题吧?
我脑里这么想时,枇杷岛则拚命抽鼻子,这个姿势我看是很难做出一笑置之的动作。
「你对自己的评价未免也太高了吧?你觉得河名是会听我还是听学长的呢?」
「……虽然枇杷岛有看穿我的眼力,不过一宫可没有,毕竟友情是盲目的。」
「……没这种说法吧?这有什么意义吗?」
「对一宫来说,义人的死让她重新建构人际关系,在她眼中大家都是嫌疑犯,所以不管是外人的我或好友枇杷岛,都被她殴打头部。」
枇杷岛眯细眼睛。
「我和枇杷岛对一宫来说只是暂时脱离嫌疑的人,证据就是一宫她采用枇杷岛也采用我的建议而进行深夜巡逻。」
「……学长给她建议?」
「一宫之所以再次开始深夜徘徊,是因为你建议她这样做,而建议她去哪里巡逻的,是昨天的我。我随便撒了个谎,说犯人再次出现在杀人现场附近的可能性很高。」
「为什么要这样做……」枇杷岛说到一半,露出惊讶的眼神。喔,终于发现了吗?
「哇,是那个时候,一定是那个时候。」「嗯。」我不加以确认直接给予肯定的回答。
枇杷岛咋舌,她并没有称赞我功力炉火纯青。
「早知道就不要装作和学长很好。」「就是啊。」
「让我掀头皮吧。」「你好歹是个女生,要珍惜自己。」「我知道,所以我说的是学长的头。」「对自己坏一点。」我只允许麻由对我这样做。
「差劲。」「是吗?」「学长和我都很差劲。」
别顺道一起贬低我,因为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事先我猜到枇杷岛会在礼拜五做什么事,所以先选定了场所。
因为如果一宫的尸体在礼拜五以外的日期被发现,那跟她一起在外游荡的枇杷岛竟然活得好好的而且没看到犯人也没被袭击,这几个点会很奇怪、可疑。毕竟学校也流传她和一宫一起在外深夜徘徊的传言,所以我猜测她只能趁礼拜五没有陪一宫游荡的这一天下手。
「你把我当犯人斥责还没够吗?拜托别露出你肩膀上的樱花。」
「对了,抓到你翘掉英文课不上,还单手拿着武器在路上徘徊,这证据还不够吗?我要把你当现行犯逮捕。」
「不好意思喔,我今天要先当柿子小偷才要去上课,不过没办法,我就陪学长玩玩吧。」她很不爽地这样说。
我也不是自愿和你说这么一大串话的呀。
还不都是因为一宫还没出现。
「对了,那个竹刀袋里真的有木刀吧?」
因为发生事件那天她装成从社团活动回家的样子,所以义人并没对她肩上的凶器有戒心。
枇杷岛对在我视线伴随下说出的问题,「哼」地一声摆出拒绝回答的态度。
「你不需要在这种只要确认一下就可以知道答案的问题上逞强吧?」
「那你别问人,自己去确认不就好了?」
「抱歉喔,我又不是口香糖人,手怎么可能伸到那里,而且自己确认很麻烦。」
因为这里没有海,所以就算把口香糖吞下肚也没什么损失。
枇杷岛同时喷出叹气和鼻息,上半身小幅度上下震动的感觉传到我手中。
「在漫画吃茶店分开的时候,你问过我的段数吧?」
「没错。我曾听金子跟我说过一些剑道的事,如果是初段或一级以上,买升段考试用的木刀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如果是因为杀害生物导致木刀受损才重新买一把,那就有点奇怪罗。」
「学长在偷窥我吗?那天也是假装碰巧遇到我吧。」
「恰巧相反,是看起来似乎有原因的偶然。」我的行动有八成符合这个说法。
「这下子我找到你用来杀害义人用的凶器木刀,这也是你是犯人的证据,上面一定满是血迹和体液,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证物吧?」
「竹刀也可以当证据?太奇怪了吧,而且如果我是犯人,我一定会换一把刀。」
「嗯,木刀是会换,不过袋子呢?」
「袋子……?」枇杷岛的眼神四处游移,她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她大概会歪着头想吧。
「袋子不是凶器,所以没注意到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袋子是用来收纳那把木刀,你敢说木刀的血迹都完全擦干净了?有自信没沾到袋子内侧吗?你有处理干净,没让狗毛、猫毛或义人的肉片堆积在袋子里吗?」
我自满地逼问她,没想到枇杷岛只小小做出「喔——」这种单纯的感叹。
「你这么说我感觉也有道理,真不可思议耶。」
「呵呵呵,别看我这样,常有人叫我是水渠呢。」
这是个语意不明的谎言。就算竹刀上有痕迹,也一定因为和其他生物的血混在一起而无法监定吧。所以我说要当作证据的东西和证言大多充满谎言,不过这就是我的说话方式。
「而且我也确保了检查竹刀袋子的途径。」我试着这样施加压力。
真不好意思每次都利用奈月小姐。骗你的。
「是喔——」枇杷岛这次的发言有浅浅的反应。
我朝周围看了一圈,寻找等待的人的身影,但一宫似乎很珍惜自己的影子及身形,连个即将出现的预兆都没看到。要是她就这样回家,那我和枇杷岛会冻死在路上,不过没有其他不必要的人出现倒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对了,枇杷岛。」
「不要、不对、我要保持缄默。这么多个,你觉得该适用哪个?」
「你是不是喜欢宗田义人?」
枇杷岛「啊?」地让看似不悦的眉毛变成超乎我想像的形状,连脸颊、嘴唇也歪到让我想杜撰她是不是从固体融化成了液体。
「你喜欢他,喜欢到把书包还有手帕带回家保存吧?」
带那种东西回家的好处,只会和感情面有关。
如果把被发现的话肯定会被当成犯罪证据的还物带回家,让曝光的风险提高,那一定和心灵面的价值有关。
就像收集我毛发的麻由一样。
「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不可能。」她拚命否认。
「很可惜,我还可以举出另一个证据,那就是一宫已经对我说过了。」骗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我的谎言,枇杷岛像抓到我的狐狸尾巴似地笑了。
「那是不可能的,一宫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说得也是,不过枇杷岛,你这句话虽然是否定句,但是却肯定了我的想法。你说一宫不知道这件事,代表这件事是存在的。」
喔,枇杷岛说不出话,我的话语攻击终于产生效果了。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搜你房间,肯定会发现书包之类的东西,我也认识一个很认真搜查的大姊姊喔。」我语气强硬但毫无根据地这么说。即使是以别的理由强行夺取而来,在发现书包的时点就肯定要上手铐了。
「如何啊?」「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枇杷岛瞪着我,同时受羞耻心所折磨。
先把是不是犯人放一边,倒是证明了她喜欢义人,虽然这一点意义也没有。
「如果枇杷岛是犯人,你为什么要杀义人?」
「……你什么意思?」
「只是玩玩啦。」因为一宫还没有出现。
枇杷岛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把眼球对着我。
「我想至少在最后,努力和枇杷岛加深彼此的感情嘛。」
要是她变成妖怪来找我就头大了。骗你的。
「那是不可能的。」枇杷岛一面否定一面垂下眼球,她埋怨着,吐口水低语。
「告诉你的话,我可以回家吗?」「我会考虑看看。」骗你的。
枇杷岛也知道这不可能,不过不知下了什么决定,开口对我说:
「杀害宗田同学的理由……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丽。」
「……就这样?」
「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可是你不是喜欢他吗?」
「所以才要杀了他啊。」
「……………………………………」星星没眨眼,风也没穿过树丛沙沙作响。沉浸在接沂无风状态近春夜晚的我们,在寒气的扰乱下缓慢融入夜晚。「我可没想过要学长能理解。」
「哎呀,是喔?」那是因为就算播放只有你听得到的电波,我也收不到讯号。
「这是因为宗田被弄脏了。」
「……弄脏?」
「不过这应该是只对我有意义的价值观就是了。」
枇杷岛宛如拒绝我了解般补上这一句,不过我反而倒过来给她意见:
「如果只是弄脏了,那别把他弄坏,洗干净不就得了?」
「我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去做那种事呢?」
因为这样我就不需要哭着在大半夜里从背后把同学压在地上。骗你的。
「学长,你知道去年没去参加校外教学的人有几个吗?」
她突然把话题转到校外教学上,就是那个巡回北九州四天三夜的活动。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