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漓脸上并无表情,声音也极其平淡,“是不是我留在琼池你就两不相帮?”
“是的!”夏侯尊笑道。
“我答应你!明日就举行大婚,要热闹,要空前绝后,要天下皆知,我,是你的王后!”她双眼微微一闭,将某张冰冷的脸从眼前的幻觉中赶走,心依然是痛得酸涩。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夏侯尊难以置信,惊喜不已。
“是真的!”雪漓点点头,“不过,我们之间暂时不能有夫妻之实,给我时间。”
“好!好!”夏侯尊喜不自胜,“我马上就去准备明日大婚!我要让你成为空前绝后的新娘!”
夏侯尊喜滋滋而去,夫妻之实?他可以给她时间,一年?两年?十年?他都能等!他夏侯尊缺少的不是女人,不是泄欲的对象,此生的梦想只是和雪漓朝夕相伴而已!
第二日,琼池沸腾,琼池新王夏侯尊大婚,封王后,庆典将空前绝后。
万众瞩目,这个能让琼池王遣散内宫,虚留王位的女人究竟是谁?有着怎样倾城的容貌?这空前绝后的庆典又将是怎样的盛况?
而这盛况果然让人震惊。琼池地处南方,天气炎热,梅花本就开得甚少,此时己是春季,梅花更加罕见,却不知夏侯尊从哪里弄来的红梅,植在盆中,花瓣上竟然还积着雪,一盆盆紧紧排列,从王宫穿过整条主大街,一直延伸到祭坛。
琼池王宫一派喜气洋洋。雪漓穿戴妥当,大红的皇后礼服较为宽松,一承琼池的风格,束腰较高,这样便看不出她微隆的腹部,镶金边的衬裙只遮住大半酥胸,雪色香肌在红色的映衬下能灼伤人的眼。
“真美!”夏侯尊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眸中满是欣羡,“走吧,我等不及了!”
雪漓微微一笑,由他牵着她的手奔赴那场为她而设的盛宴,她想她已经完全做好准备去面对该面对的一切。
鼓乐齐鸣,夏侯尊终于携着她款款而来,因天朝皇帝在此,所以首先要跪拜的是他……
司宸墨端坐于至高点,凝视着远方那红色的人影渐行渐近,他的手差点捏碎了椅座扶手……
夏侯尊沉着地拉着她跪下:“臣下参见吾皇,吾皇能光临臣下大婚,臣下倍感荣宠。”
雪漓盈盈拜倒,目光清澄,唇角的笑意仿似他是一个陌生人,“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司宸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依然巧笑嫣然,雪漓与他对视,明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如同他们之间从不曾相识。
司宸墨被她的平静如水深深刺痛,再次相见,她竟带着他的孩子嫁做他人妇!“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他冷声道。
“雪漓没忘记,雪漓是大越将军,不,如今已是楚州附马殷雪翼之妹,大凡婚姻,由父母做主,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雪漓知道自己失礼了,没有经哥哥同意,但是雪漓能觅得如此夫婿,想必哥哥一定不会反对,哥哥,你说是吗?”她微微转身,对大殿左侧站立的殷雪翼说。
殷雪翼目睹她绝色容颜那屡若无其事的微笑,胸口一团酸痛在不断膨胀,他的脸沉如铁板一块,“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嫁人的?”
雪漓便把目光没向微络,“嫂子!哥哥好像对雪漓的选择不满,你帮雪漓说说好话嘛!”娇痴的样子果真像刁蛮任性的小妹妹。
一句嫂子,终将殷雪翼的心击碎,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这每一个小动作都落入雪漓眼中,她胸中疼痛的同时,升起报复的快感。
微络果真摆足了嫂子的架势,推了推殷雪翼的胳膊,“琼池民生富庶,琼池王对妹妹更是钟情宠爱,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她覆在殷雪翼耳边低语,“如今琼池王成了你妹夫,不就更好谈合作的事了吗?”
殷雪翼微微皱眉,没有出声。
殿上响起一阵怒喝,“好了!别演戏了!殷雪漓,你别忘了你是……”
“皇上!”雪漓及时打断了他,“请皇上往意自己的身份。”他是天朝上国大帝,此时在这里承认自己的妃子嫁给别人,他难道不要面子了吗?
殿上琼池的达官贵人却面面相觑,不知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夏侯尊!你的琼池还要不要?”司宸墨憋了一肚子气。
“皇上,您的话臣下不明白!”夏侯尊微微一笑。
确实,在这个封后典礼上,最无助的便是司宸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还不得不为了风度保持缄默,只因他是天朝上国皇帝,所以不能跟臣下当众争风吃醋,可马上就要失去雪漓了,风度还有何用?颜面还有何用?他只要这个女人!这个蠢女人!
“来人!”他拍案而起,一群佩戴半月剑的侍卫便冲了进来,琼池侍卫见事情夹变,亦出列,将夏侯尊等人挡在身后。
“给朕上!今天就算血洗琼池也再所不惜!”司宸墨一声令下,眼看一场血斗便要开始,忽然大殿上传来清脆的声音,“住手!”
司宸墨循声望去,只见雪漓一把匕首横在雪颈上。
“住手!”他撕心裂肺地一喊。
阳光下,匕首发出炫目的光,映在雪漓脸上,绝世的容颜里满含悲壮,“若血洗琼池,先杀了我!”
司宸墨茫然失措,“你想气死朕是不是?”
“皇上,雪漓大婚,您应该祝雪漓幸福才是,请带着你的人走吧,回大越皇宫,自有逍遥闲致的日子可过,何必来搅局呢!”雪漓的话语很轻,很轻,就像平日在叮嘱他要注意这,注意那一样。
司宸墨双眼渐渐烟水迷离,“好,好,好!” (手打)
连续三个好字,他缓缓走下国王宝座,紫檀香便在她鼻端漂浮。“朕……祝你们幸福……”
一身黑衣的月神教护卫逐一随着那阵紫檀香而去,雪漓的目光终不忍目睹那个明黄的背影,扭过头,明眸里含满了泪。
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方才的紧张激烈使她全身酸软,往地面滑去。夏侯尊抢先一步扶住她,拥她在怀里,“漓儿,没事吧?”
雪漓轻轻摇头,“只是好累!”
“那我们先休息。册封延迟如何?”他体贴的将她横着抱起来。
雪漓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只是点头。
夏侯尊一直把她抱进寝宫,轻放在床上,“你好好睡会儿,我在这陪你。”
雪漓掀开了被子,琼池的天气春天便热得难受,加之她身怀有孕,更畏热。“太热了,睡不着!”她低低抱怨了一声。
“来人!”夏侯尊站了起来,“叫人把冰窖的冰搬来,每个角落都放上!”
“不必那么费事!”雪漓低声道。
夏侯尊一笑,拍着她的手背,“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两人正说话,有太监来禀,“王上,王太后有请。”
“又有什么事?! ”夏侯尊皱眉嘀咕了几声,对雪漓道,“我去去就来!”
雪漓点头,轻闭上眼睛。
夏侯尊便交代侍卫,“保护王后安全,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包括二殿下!若王后有半点闪失,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我!”
“是!”侍卫们便将寝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夏侯尊匆匆去了母后宫中,一进去便见母后沉着脸端坐着等他。他上前拜倒,“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急着叫儿臣来有什么急事?”
太后一拍桌子,手腕上的镯子撞得叮当乱响,“你可真出息!”
夏侯尊佯装不懂她的意思,“母后,儿臣怎么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还给我装蒜?我说你们两兄弟!一个豢养男宠,一个遣散后宫!你们是存心想让夏侯氏无后,想让本宫做罪人是吗?本宫还以为你会娶个什么样的绝色佳人,原来竟是双破鞋!”
夏侯尊满脸不快,“母后,请说话注意用词,她不是破鞋!”
“不是破鞋?”太后满目鄙夷,“她都怀着别人家的野种还不是破鞋?本宫告诉你,夏侯尊,别以为如今你继承了王位就可以为所欲为,要封她为后,你先赐死本宫!”
夏侯尊一笑,“母后,你就别吓唬儿臣了,死?你舍得吗?若真想死,您就慢慢想想怎么个死法。服毒?太痛苦,上吊?死了吊着大舌头多难看,一刀割断脖子倒利索,不过难下狠心。”
“夏侯尊!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本宫不敢死是吧?好,现在就死给你看!”她随手拿起几上削水果的刀横在脖子上。
“母后!你还来真的啊!”夏侯尊笑看着太后,仍然不相信,直到太后割破了颈上的皮肤,他才紧张起来。
“母后!你这是为什么呀?反正我要封她为后,不管你同不同意!不然你废了我王位让二弟来当吧!”夏侯尊夺下太后手上的刀,转身欲回宫。
血一滴滴落在太后的朝服上,太后红了眼眶,“逆子!你给本宫站住!今天你若是走出了这里,本宫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就等着明天来替我收尸吧!”
夏侯尊无奈地回身,“母后……”
太后的态度无比坚决,“去你父王灵前思过!”
夏侯尊快快不快地返回,一心惦记着寝宫里的雪漓。
此时夏侯尊的寝宫守卫森严,雪漓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进入。
当她猛然惊醒时,却是被床前的黑影吓着一一夏侯铭笑眯眯地站在她眼前。
同样的方法,夏侯铭点了她穴道,将她从床上扛起。
“你又玩什么啊?”雪漓急问。
“让你面对自己的心!”夏侯铭居然一手扛起她,一手攀上一根绳子,原来他将屋顶的瓦片开了个洞进来……
“放开我,不然我叫了!”雪漓在屋顶上找寻周围有没有侍卫。
夏侯铭飞快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嘴巴先闭上一阵!”
夏侯铭扛着她在屋顶连跃数次,翻出夏侯尊寝宫,很顺利地出宫。宫外已有快马等待,他跃上马背一直将她带到上次那个小树林。
树林中,某人一袭白衣,跨坐于俊逸的白马之上,春风微拂,掀起他翩翩衣摆,太阳光的颜色透过嫩绿新芽洒在他雪白的衣服上,洒在他白哲的脸庞,也洒进雪漓的眼睛,刺痛得想泪流……
“对不起,有件事我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我们一路南下,共有两拨人在追赶我们,一路是他,另一路则是要杀你之人,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夏侯铭在他耳边低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女人没兴趣,反而容易对男子产生亲切之感,当日在客栈第一眼见到司宸墨便被他的绝世风采倾倒,便携了雪漓一路南下,实则是用雪漓为饵,一路做下标记,引诱司宸墨来琼池。
因为司宸墨武功不弱,他未必是他对手,更不耻于他的不正常嗜好,只有在琼池自己的地盘他才有把握擒住他,让他臣服于他。
一路的逃亡,他发现有人冒充司宸墨追杀雪漓,却没有说,也是希望司宸墨和雪漓之间的误会无法解开,他才有可能进驻司宸墨的心。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皇帝,身为皇帝又怎么会屈身于他的男宠之中?这便注定他只能仰视他了……
眼看司宸墨对雪漓痴情一片,他便联想起自己对司宸墨永远也无法成真的感情,而同时,他也看清了雪漓表面口口声声恨司宸墨,内心却爱他甚深,偏偏他哥哥从中插一杠,让他的偶像痛不欲生,他也随之痛了,于是,他便决定成全这两个有情人。
他的马载着雪漓来到司宸墨马前,他眼里是浓浓的离愁,“我把她带来了,还给你,你带她走吧!”
他的眼眶有些红,不敢看司宸墨。
司宸墨从他马上把雪漓抱过来,无语以对,只说了声“谢谢!”
“不用,”他低了头,“你……会来看我吗?”
司宸墨一声叹息,“好好听姨母话,做点正经事!”
“你也认为我不正经?”他被刺伤,抬眸看着司宸墨。
司宸墨有些尴尬,“朕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至少姨母不高兴你这样下去。”
“原来你也跟他们一样!”夏侯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调转马头,疾驰而去,风中远远传来他的话语,“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不可以瞧不起我对你的仰慕!”
马蹄轻扬粉尘,他转瞬消失在密林深处。
雪漓不能动弹,亦不能说话,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司宸墨忽然从她身后抱紧了她,“终于回来了!你再想跑是决计不可能的!”
熟悉的紫檀香熏红了她的眼,回忆夏侯铭的话,原来一路追杀她的人不是司宸墨,心中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她靠在他肩头,久违的感觉久久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