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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晟凝眉思索,“这……臣就更不明白了,衣裳?花儿?首饰?还是……”
雪漓也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这西南王的东西?
“没错!就是首饰!”司宸墨看着雪漓一笑,“凤鸣钗!”
此话一出,雪漓大惊,司宸墨微凉的手虽然紧握着她,她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抖。
“凤鸣钗!”西南王惊呼,“可那东西已经丢失很久了!”
司宸墨大笑,“丢失了?嗯,年代久远,确实追溯不清,朕年轻,阅历浅,如今想向西南王讨教这凤鸣钗的传说,不知可愿告知?”
西南王微一思索,“皇上,这凤鸣钗其实有个缪传,说是雌雄两钗合并便可号令东西两藩王,其实并非如此,瞿家一直把这这个训诚代代相传,说开国皇帝之所以会打制这两支钗,是因为当时天下纷争,兄弟为帝位之争反目成仇,他封了其弟弟为东南王,长公主验马,也就是微臣上祖为西南王,并寻能工巧匠打制两支能吹响的钗,雄钗赠予东南王,雌钗赐予其妹妹长公主,目的是希望雌雄和鸣,奏出天下太平的乐章,而非传闻所说那样可调动大军。”
“哦?”司宸墨微微一笑,忽然声色凌厉起来,“那朕怎么听说有人用这凤鸣钗做文章,准备谋反呢?”
瞿晟一听,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臣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皇上明察!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啊!”
司宸墨不动声色,“爱卿,朕并没有指责你,既是忠心耿耿,何罪之有,你看这是什么?”
瞿层抬起头,鸣凤钗在司宸墨手里闪闪发光,他惊讶不已,“原来真有这钗啊?可能吹响?”
司宸墨便将钗递于雪漓,雪漓看了看他,随口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 ,铿锵之声绕梁,只见那瞿晟的脸渐渐变为土色。
“爱妃的曲真是越吹越好了!”司宸墨笑着夸了一句,转而问瞿晟,“爱卿觉得如何?”
瞿晟脑子里念头转了千百个,如今已是满头大汗,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好,好,真是好!”
“哈哈哈哈!”司宸墨大笑,“朕这爱妃就看上了你这钗,找朕讨了好几回,朕寻思,虽说这钗是朕找回来的,但毕竟是你西南王的东西,给或不给,可要你说了算,爱卿意下如何啊?”这话说到后来,语气便拖了老长,似有无限玄机。
瞿晟顿时明白了司宸墨的意思,原来皇上担心的是他和东南王朕合起来谋反,鸣凤钗代表的意义不就是军队吗?看来皇帝是想要收回兵权,也曾听过皇帝有撤藩的打算,今天是来真格的了!
他没说话,司宸墨又开口了,“瞿晟,听说你瞿家的王位世袭到你为止就没了?朕再许你世世代代如何?你的儿子叫瞿榛吧?好像是个文武全才的人!要不,这回跟朕回玉京吧,在朕身边历练历练,如何?对了,小郡主瞿若?是不是不在宫中?要不要朕帮你找找?” (手打)
瞿晟脑袋轰的一响,女儿瞿若失踪,据侍卫报,是被一玄衣男子抓走,难道是皇上的人?这是要挟他吗?还有瞿榛,明里是说让他跟去历练,暗里不过是充当人质罢了!他该答应吗?
没错,如今的东南王殷雪翼确来找过他,也隐隐透露反逆之事,但是他还在考虑之中……
罢了罢了,他原本就无谋反之义,如今正好撇个清楚,至少目前的皇帝还是得罪不起的。
他噗通跪倒在地,“皇上,既然娘娘爱了这钗子,自然是做臣子的荣幸。至于皇上的大恩大德,微臣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为表忠心,愿将西南兵权尽数交与皇上,由皇上统一指挥,吾皇英明神武,望能为吾皇一尽绵薄之力,安邦定国。”
“好!好!好!”司宸墨目的达到,淡淡的三个好字,继而搂了雪漓,将鸣凤钗插在她发髻上,爆发出一阵大笑
雪漓瞪着陌生的他,没说什么,宴会过后,却在寝宫对他不理不睬。
司宸墨今天轻轻易易取了西南王的兵权,兴致很高,竟然拉着雪漓陪他喝酒。
“宴会上没喝够吗?还喝?”雪漓转过身不理他。
司宸墨从身后搂了她,微带醉意,“怎么了?别扫兴!”
“你早知道鸣凤钗只是一个传说,两藩王根本就不会见钗而动兵是不是?”雪漓想到自己一生的命运均是因这鸣凤钗而改变,便有无限感慨,当初若不是为了这钗,她又如何会进宫?赌了她的生命,赌了她的贞操,赌了她一生的幸福,结果,赌来的却只是一个传说!心里的落差一时竟适应不了!
司宸墨没注意到雪漓的神色,有些得意,“傻妞!当然,想都能想到!如果见钗便动兵岂不天下大乱,若被乱臣贼子拿到怎么办?也动兵吗?所以,你翼哥哥让你来偷钗实在是失策了!不过,我能理解他,病急乱投医,宁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
“是!我是傻妞!别人都是傻妞,就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我说你怎么放心把鸣凤钗堂而皇之戴在紫画头上,怎么会放心用鸣凤钗做诱饵拘捕翼哥哥,原来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心机城府如此之深?”她的情绪有些莫名的失控。
司宸墨终于发现她的异常,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试探着问,“在生气?”
“我气我自己!大傻瓜一个!冒然进宫,赌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否则怎会经历这许多磨难!天知道,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别不承认,以前又不是没算计过我!”她转开头,不愿正视司宸墨。
司宸墨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轻叹一口气,“又在说傻话,你一生的幸福就是我,若你不进宫,如何会与我重逢?这叫天意知道吗?冥冥之中注定你是我的,就算天涯海角你还是会来到我身边!”
雪漓一房,才意识到自己这火发得有多不可理喻,她面色缓和下来,轻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觉得你今晚的你有些不同,有种老谋深算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你,所以有些不太适应吧!”
司宸墨轻轻一笑,“就不会用个好点的词?运筹帷握,料事如神,聪明绝顶……那么多好词怎么就不会选呢?偏选个老谋深算!”
雪漓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臭美吧你!”
司宸墨便将她搂入怀中,“这样多好!开开心心地笑,没事板着脸干嘛?记住,就算我算计你也是爱你的表现!现在答应陪我喝一杯了吧?”
“可是,太医说不能饮酒呢!”雪漓担心地摸摸小腹。
“没关系,就一点点!”他斟上一杯酒,却仍然抱了她,轻抿一口,赞道,“很不错的桂花酒,就是太浓了点,我还是喜欢你的梅花酒!轻薄浓香,和你一样回味无穷!”
“你胡说什么呀!”雪漓见他眼眉间暖昧无比,拿自己和酒比,羞红了脸。
他喝了一大口,唇边哺着浅浅笑,缓缓靠近她的唇……
桂花酒的香味一时迷乱了她的心智,任那浓香的液体随着他的唇温注入自己口中,忍不住轻缨一声,裹上他的舌。他亦回赠她更加热烈的吻,酒的催情作用,使她很快便无法喘息。
“别忘了这是别人的地方,你说了只是喝酒的……”她双眼迷乱,做着无谓的抵制。
“我发现你比酒更好喝!”他将她抱上床榻,“我记忆里最美好的事物便是那麦秆,下次用麦秆度酒给我喝……”
红烛熄灭,暖帐内一夜缠绵……
在蜀州盘桓数日,司宸墨的心情一直很好,远离宫廷,雪漓亦觉无拘无束,很是惬意。
眼看即将离开蜀州,雪漓心生感慨,“宸,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真希望就这样一直流浪下去,不用回宫面对那些恼人的纷争。”
司宸墨握了她的手,微微笑道,“无论有什么纷争,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雪漓满足地叹息,是,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够了!只是,如果可以选择……
“唔……我还是不想回宫……”她倚向司宸墨。
他目光柔和,指尖抚上她艳若桃李的面颊,“那我陪你再玩玩?”
“真的吗?”她知足了!不回宫是不现实的!
“真的!”他喜爱她天真的神情,抚着她隆起的腹部,“但愿孩子别在路上生下来就好!好在风一天也到了!”
雪漓大喜,“风哥哥也到了?他在哪?”
“听到他在那么高兴?”司宸墨掠过一丝不悦。
雪漓呵呵一笑,挽上他的脖子,俏皮地用鼻尖轻碰他,“小气的男人!”
“记得我是你男人就好!别老想着别人!”他顺势轻碰她的唇。
雪漓嘟了嘟唇,“我现在这样,像只大母猪,也只有你才喜欢!”
“那好!”司宸墨偷笑,“那我们一年生一个,你就永远只有我喜欢了!”
雪漓狠狠推开他,“你真当我是母猪啊!”
笑声立时充满了寝宫。(手打)
“皇上,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侍卫前来汇报。
“嗯,走吧!”司宸墨点头。
西南王府邸外,送行的仪仗队排了好几里路,瞿晟领着一翩翩公子而来,君臣大礼之后,他从身后拉过这年轻公子,“皇上,这是犬子瞿榛,就让他追随皇上左右哦,以效犬马之劳吧!”
瞿榛大约十八岁左右,生得剑眉朗目,轮廓分明,一身碧色长衫,端的俊秀飘逸,比之瞿晟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人物。
“好人才!”司宸墨不禁赞叹。“瞿榛,你可愿随朕上玉京?”
瞿榛原以为司宸墨既是皇上,必定难以接近,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顿生好感,“臣瞿榛愿随侍皇上左右,听任皇上差遣,为保护皇上安危尽绵薄之力。”
“好!如此便上路吧}不过临行之前,朕还有一份礼物送给西南王。”他微一招手,便不知从何处出来一玄衣男子,还偕同一名如花女子。
“风哥哥!”雪漓惊呼出声,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个声音喊道,“若儿!”
司宸墨笑道,“朕答应过帮你找回小郡主,如今总算没有食言。风一天,我们走吧。”
雪漓早已亲昵地朝风一天跑去,“风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风一天盯着她的肚子哈哈一笑,“你这天下第一皇妃,特权可让你尽享了!这样子他还允许你出来?”
雪漓脸微微一红,“哪有男人老盯着人肚子看的!你这样才是有伤风化!”
“风大哥!她是谁啊?”旁边一个细小的声音问。
雪漓侧目一看,就是那个叫若儿的姑娘,大概就是西南王的女儿瞿若吧.样子像极了瞿榛,十五六岁的年纪,明眸善睐,异常活泼灵动。
“这是我们大越最受宠爱的皇妃,漓妃娘娘!”风一天笑着介绍。
瞿若立刻就亲近了过来,“呀,难怪!我说天下怎么有如此美丽的人儿,原来是宠妃!真是太漂亮了!”
雪漓见她如此天真可爱,也甚是喜欢,想来自己和她差不多年纪,却已没有了单纯如她的心境。
她浅笑道,“妹妹才是真正漂亮,不但漂亮,而且可爱纯洁。
只见瞿若眼珠一转,“姐姐,玉京好玩吗?”眼睛却只在她哥哥瞿棒和风一天身上扫来扫去。
雪漓忽而明白了,“妹妹是不是见哥哥上玉京,所以也想跟着去玩呢?”
瞿若拍手笑道,“是啊是啊!姐姐真聪明!”
雪漓便望向司宸墨,眼见他微微点头,便道,“那就一起回京和姐姐做个伴吧!”
“太好了!姐姐,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她唯恐雪漓反悔似的,朝她父王和风一天各做了一个鬼脸,便急拉着雪漓上车。
“拉什么拉!真是不懂事!”风一天忽在一边冷哼,“你也想和皇妃坐一起?后面来啦!”
瞿若怒视了风一天一眼,朝雪漓嘻嘻一笑,便拉着风一天往后面的车奔去。雪漓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莫非……她微微一笑,有好戏看了!
“雪儿!还发什么愣?快上来!”司宸墨在马车上叫她。
雪漓转身走向马车,司宸墨下来将她抱起,带着责备的语气,“现在还爬上爬下,怎么就不小心!”
雪漓一笑,“我带瞿若上京你不会在意吧?”
“怎么会?你做得好!”他笑语。
雪漓皱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瞿若那么天真可爱的人儿,你可别害她!”
“不会!我的大功臣!”他自己也跳上马车,放下帘子,搂了她道,“你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想一块儿?功臣?”雪漓糊涂了,“我什么都没做!你给我说清楚!”
司宸墨神秘地一笑,“待会儿再说!”
“不!你现在就说!”雪漓不依,拼命摇着他,司宸墨索性闭上眼睛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