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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通了么?那表小姐说是他的救命郎中,果然是么?究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一时让他失态狠出手,一时竟又让他脱去魔怔还了原形?不对!还是不对!昨儿自己苦思一夜,前前后后想来,这病还是起自府里,往贺府来分明就是在躲!如今这般,不过是一时见好,若要去根儿,还是得寻那源头去!
伺候承泽洗漱罢,青蔓边轻柔地给他梳着头,边开了口,“二爷,”
“嗯,”
“昨儿我听这府里的人说贺老将军已经离京启程了,可是么?”
“嗯,不过家信中说,老将军难得出门,遂要趁着机会沿途访亲问友,这么算来,怕是还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既这么着,我说咱们不如回去了,你看呢?”
“嗯?”承泽一愣。
“爷你想,咱们本就是想着老将军不日到家,这才早早回来迎着的,可实则于读书功夫又怎样了呢?”
本是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回府去,此时青蔓的话正中心怀!承泽心喜,却也不好面上太露,毕竟这次任性离家,又这么匆匆就回去了,实在有些难为情,“说的也是,可……”
听承泽这么快就松了口,青蔓更紧着说,“虽说在贺府住了这些年,可毕竟不是自己家,吃的、用的,又怎敢势气?看昨儿表小姐那一通脾气,像责罚下人似的,爷自己大度不觉,咱们看在眼里,心可是过不去呢。”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小家子气,承泽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吱声,毕竟回去才是当紧,遂也不多计较。
“再者说,在府里你又给三爷讲书,又教他功夫,可我看着竟似比在这儿更用功呢。来了这几日,除了睡,就是发呆,可做了什么?”
听她不软不硬嗔了这么一句,承泽也是尴尬,正巧梳好了头起身,方才遮掩了些。心说往后真是得小心,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背着她,原倒觉得贴心,此刻许是心里藏了事,竟觉多了一双耳目,让他不免有些防备,那一桩大事可是千万出不得差错,断断不能让她知晓!
看他没应准,青蔓又跟了上来,“爷,你说呢?咱们回去吧?”
“嗯,我也想着……”
“二爷!”
二人正说着,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人,俯身行礼。
“福能儿!”承泽眼睛一亮,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青蔓也迎了过来,笑道,“这是往哪儿疯去了?一脑门子汗?”
“青蔓姐姐说差了,”福能儿点头笑,“这汗哪儿是疯出来的?是饿出来的!从早起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饿得紧,可有什么点心?”
青蔓当真被逗笑了,“贫嘴!”
承泽暗说福能儿好小子!一边也随了道,“正巧我也没吃,你去张罗上饭吧。”
“哎。”
看青蔓出了门,承泽赶紧拉了福能儿问,“如何?府里如何?”
福能儿抹了一把汗,“能如何?爷也是的,统共才走了几日?府里能变什么样儿?连走那日当了值的丫头们都没到调班儿的时候呢!”
“哦。”承泽有些讪讪的,却又不死心,“当真什么也没有?延寿斋可又打牌了?谁输谁赢?”
“还打什么牌?前儿姨奶奶请老太太的示下,说是太太的忌快到了,要吃斋呢。”
哼,承泽心里冷笑,连爹爹的祭香她都懒得上了,还记得娘亲的忌?
“哦,这么一提,倒还真是有档子事儿。”
“何事?”
“姨奶奶昨儿带了大奶奶往广灵寺去上香……”
“什么?”承泽一惊,“你说什么??”
福能儿纳闷儿,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错了,遂又清清楚楚说了一遍,“姨奶奶昨儿带了大奶奶去上香,说要在山上吃几日斋,此刻正在广灵寺呢。”
眼里心中登时就一片白,只一个念头,只一个念头!不由紧紧捏了拳,沉住气!沉住气!怎么又是一听她就乱了分寸??将来天长地久,怎急在这一时半刻?!这么想着,强自坐到了饭桌旁,心又翻腾,曾经糊涂为了躲她,真的是好久不见,睡里梦里,一刻都不曾放下!如今只半个时辰的路,只半个时辰!近在咫尺,不看一眼,不看一眼怎么忍得下?
就一眼,只一眼!不跟她说话,不让她看见,悄悄看一眼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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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银袍,急速如风,人没了杂念,心神飞驰……
轻烟渺渺的佛堂下,清清静静,白玉雕琢般的身影……
她一如既往,一如既往……
站在门边,任那热汗沿了鬓角缓缓淌下,再多的煎熬再多的苦,哪怕就是为这一刻,也值……
脚步再不由人,轻轻走了过去,待到她身边,慢慢俯身蹲下……
这让他苦思成疾的容颜就在眼前,痴痴怔怔地看着,眼睛一丝一毫再挪不开……
心钝钝,只道坏了,若是此刻站桩,他一定已经摔了,若是此刻论输赢,他必是……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
龟速爬行,亲们见谅……或者,任意鞭挞……~~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