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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爵爷所说地。十成谎话里面夹杂五成真话。果然是撒谎地不二法宝!
一番惊心动魄地历险。黎玥将自己几次入封印地见闻掺杂进去。半真半假。眼前一众术部高手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有几分相信。毕竟封印宝库都是最近刚刚开启。黎玥一个修为浅薄地弟子。不可能知晓这么多秘密。
“你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呆在宝库里?直到刚才才趁隙逃出。”最后。谢婉蹙眉问道。
“这个……弟子这些日子只觉得周边一切都混混沌沌。恍如沉眠。又恍如梦游。直到不久前。忽然被一阵巨响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地身处那个奇异地地方。上下左右都是宝光粲然地法宝。”不想接触谢婉地视线。黎玥低头道。“弟子不知那是在何处。慌乱中择路奔逃。想不到就这么逃了出来。”
见众人眼中还有疑惑,黎玥索性抢先道,“只是弟子一直混混沌沌,也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刚才前辈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是什么意思?”生怕众人不相信,黎玥豁出去了,继续扮演着无辜小绵羊的角色,闪亮的眼睛满是困惑地望着众人。自己内心深处却忍不住恶寒。
“你可知道,距离你在玉青峰出事已经过去近一年了。”听完黎玥这番离奇的经历,一个略带几分病容的青年男子笑道。
“快一年了?”黎玥喃喃道,几乎难以置信。
众术部高手没空理会她一个应天阁弟子的疑惑,一个中年男子叹道,“原来玉青峰竟然真的如泽禁地一般,是封印结点之一。”
丰腴女子仰头望向玉青峰方向,通天光柱与泽禁地遥相呼应,照耀地整个天源宗恍如白昼,她禁不住叹道:“可惜啊,若早知如此,倒可以早下手准备了。”
众人显然大半都相信了黎玥的说辞,黎玥稍稍放下心思,视线扫过,唯有谢婉视线越发冰冷,接触的瞬间,黎玥生生打了个哆嗦。
她发现了什么吗?
自己刚才一番话虽然过于离奇,但正因为太过离奇,反而暂时难以判断真伪了。自己身上穿的只是最普通的应天阁弟子衣饰,并未像往常去见她那般,刻意穿戴贺丹妍的衣物。应该不会有破绽吧?
对于谢婉,她是满心愧疚的。假借贺丹妍身份生活的这些日子里,自己所欺骗最深、伤害最深的人就是她了,以前尚可以打着“这个身体迟早会还给贺丹妍”的旗号来自欺欺人,但此时却已经不可能了。
倘若贺丹妍未死,自己尚能有所挽回,可如今那个活泼好动的绯衣女孩已经身死冰殿,若谢婉知道这一切,会怎么想?
也许,回去应该和谢东仪商量商量,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至少应该对谢婉……
就在她心神不定的时候,谢婉却忽然动了,她衣袖轻挥,地上一颗闪烁着水光的星子浮动起来,落入她掌心。
黎玥凝神望去,那是一枚精巧的耳环,弯月银饰上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黎玥心神一颤,这是贺丹妍的耳环,在冰殿中,她发现贺丹妍衣饰的时候拿起来查看。之后安小惠突然出现,她来不及放下,就顺手将耳环塞进了衣袖。是刚才从乾坤袋出来的时候,从衣袖里滚出来吧。
谢婉凝视着这枚耳环,神情逐渐从疑惑,转变为惊惧,“这是你从哪里来的?”
黎玥咬咬牙,低声道:“这是我在宝库里么捡到的。临逃出之前,慌不择路,随手捡了几样东西。”
见了满地法宝,任谁都不愿意空手而归了。众人倒也理解,丰腴女子问道:“那你还捡了什么东西?”
黎玥暗暗叫苦,遭了,那满地的法宝刚才都被白郁打包带走了,要是留下一两件就好了。正想着,视线落到叠放在石头上的的紫色丝巾上,黎玥大喜,连忙道,“还有这个。”说着将丝巾拿过来,交到了丰腴女子手中。
女子定神细看,神色间略显惊异,道,“果然是萍踪之翼,记得这是第十五代术部宗主的法器,按照典籍记载,是存留在宝库里的。你真是从宝库里出来的。”
第五十一章干戈相向
谢婉冰冷的眼神微敛,视线低垂,凝视着掌心的耳坠,这东西也是你在宝库发现的?”
黎玥心里一紧,点点头:“是从一个角落顺手拿到的。”
谢婉连忙问道,“当时你还发现了什么?”
黎玥狠了狠心,说道:“当时很奇怪,似乎地上还有一身衣服,甚至连钗环首饰都有,很像是什么人在那里留下的……”
谢婉身形一晃,脸色有几分苍白,显然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黎玥心下不忍,可真相终究要面对的,这也算是替她先打预防针吧。
丰腴女子有些惊讶,她刚才视线扫过,就已发现那耳坠并无法力附属,只是普通首饰而已,禁不住问道:“这东西有什么不妥吗?”
“这是丹妍的贴身东西。”谢婉低声道,声音里隐约带着一丝颤抖。
“丹妍侄女的首饰?怎么会出现在宝库里。”众人都有些惊异,看向黎玥。
黎玥却低着头,一无所知的样子。
谢婉神色莫测地扫了她一眼,不再继续询问,道:“此时容后再议,今晚事态紧急,不容拖延,我们先出发吧。”
众人点点头。动身向前走去。 似乎暂时逃过一劫。黎玥轻轻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谢婉经过她身边地时候。却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黎玥地肩膀。
黎玥大惊。条件反射地挥手挣脱。可她地武功哪里是谢婉地对手。何况又被她占了先机。变招之后。谢婉就已经扣住她手腕脉门。
事出突然。众人纷纷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谢婉。而更出乎他们预料地是谢婉地脸色。已经一片苍白。看向黎玥地眼神绝非善意。
黎玥心里一惊。还未等开口。忽然一道冰冷地力量沿着手腕经脉逆冲入体。黎玥只觉全身酥麻刺痛。冰寒入骨。那股内息极强。进入经脉锐不可挡。像是一条油滑地蛇。左冲右突。片刻间黎玥就全身冻僵。连开口说话都无法做到了。
眼看黎玥牙齿打颤。身上结起了一层薄薄地冰。众人神色更加惊讶。谢婉竟然想要杀了这个应天阁弟子!为什么?
众人神色各异,一时间竟也不知是否应该上前阻止。按理说不应坐视她草菅人命,可众人均知谢婉的为人,绝非无的放矢之辈,此时动作,必然事出有因。
只有丰腴女子心下不忍,道:“谢师姐,你这是……”话未说完,黎玥身上却异彩突现,体内忽然迸放一片红光,闪烁流转,缭绕全身。体表的冰雪刹那间消融干净,不留一丝痕迹。连谢婉扣在她腕上的手指都被生生弹开。
谢婉连退了两三步,才消去反冲入体内的力量。
刚才黎玥只觉浑身冰冷痛苦不堪,就在生死一线的刹那,丹田深处却迸发出一股火热,刹那间冲入经脉,游走全身,将那股寒冰力量生生驱逐出去。
死里逃生,她心中却无丝毫轻松,抬头望去,谢婉正站在三步之遥的地方,眼神已经不再是冰冷,而是近乎狰狞的恨意了。
任她百般遮掩,还是露出了破绽!黎玥忍不住苦笑了,而且是在这个最不堪的时刻,此时只怕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心中有懊悔,有慌乱,却也有些怒气,刚才谢婉突然出重手试探,倘若她不是有凤凰木在身,此时纵然不死,只怕也要身受重伤了。
形势未明,她就贸然下此狠手,显然已经认定自己是居心叵测的歹人了。
“刚才是……”中年男子凝视着黎玥身上逐渐消去的红光,神色闪烁不定。
“那是什么法宝吗?”丰腴女子也禁不住问道,“看法力波动,竟然强悍至此。”
谢婉视线一瞬不瞬地锁定黎玥,嘴唇动了动,终于从牙缝里冷冷道,“为什么凤凰木会在你身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凤凰木不是谢家的祖传法宝吗?怎么会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看向黎玥的眼神多了几分惊疑。
黎玥在心里叹息一声,已经不可能瞒得住了。凤凰木与女子融合,需要极特殊的谢家秘法,而这秘法全天源山恐怕也只有谢婉一人精通。继续编造谎话,那就纯粹是笑话了。
她索性直视着谢婉,坦白道,“正是执教亲手为我融入体内的。”
谢婉身体一晃,纵然这个答案已经在她预料之中,却仍然是无法承受的沉重。“一直是你,一直都是你……”她喃喃说道,到后来语气逐渐上扬,尖锐刺耳,一边抬头望向黎玥。
被她眼中蕴含的杀意惊得后退一步,黎玥心绪慌乱,道:“执教,此事事出有因……”说到一半,她却不知应该如何说下去了。难道自己能说是谢东仪暗中动了手脚?这岂不是害了他。他虽然暗中操纵这场偷梁换柱的阴谋,可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她。
而且,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眼前的谢婉神色悲怆,显然刚才她说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此时的谢婉心中满满的尽是悔恨,这些日子里,她与“贺丹妍”朝夕相处,也曾发现她资质性情都有所变化。可想到她经历那番大劫,又沉眠半年,有变化也是正常,竟从未往深处想,或者是她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惊惧,悔恨,自责……一切都化为浓浓的恨意,她紧紧逼视黎玥,冷然道:“丹妍呢?她怎么样了?”
黎玥后退一步,她实在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而她的迟疑无疑证实了谢婉的猜测:
丹妍已经死了!
刹那间再无任何迟疑的理由,谢婉只觉怒气和恨意恍如江河汹涌,撞击着胸口,长剑抽出,剑光如虹,向黎玥直劈下去。
恨意之下,这一剑锐不可当。瞬息就到了眼前。
黎玥睁大了眼睛,眼看来不及躲闪,就要毙命于剑下。却猛地有一道身影闪过,将她拉到身后。
剑刃刺入**的声音让人全身发冷,黎玥颤抖地抬起头,看着骤然出现,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剑刃从他肩头深深劈入,嵌在骨头上,鲜红的血沿着肩膀咕咕流下,仿佛涌出的泉水,红地刺眼夺目。
谢婉的手臂颤抖着,刚才那一剑几乎凝聚了她全部力气,一瞬间强行收势,内息反冲,差点儿当场咳血,只是她生性好强,生生把涌到喉咙的血又咽了下去。
望着眼前的人,她眸中满是怒火,“你疯了?!闪开!”
谢东仪却没有动,他沉默地握住剑刃,将它从自己肩头拔出来。鲜血顺着他握剑的五指关节流淌下来,洁白的衣襟一片鲜红。
一时间,谢婉身形微晃,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而让她更加无法承受的,却是他之后的话语:
“是我干的,与她无关。”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第五十二章山雨欲来
洞内一片昏暗,石桌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昏暗的烛光照壁上,反射出黯然冷色。
滴答滴答的水声传入耳中,已经过去多久了?应该没有多久才对。可却像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只因为每一分钟都是苦涩的煎熬。
外面怎么样了?
还有他怎么样了?
黎玥抱膝坐在地上,身后冰冷的石壁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不少。想起刚刚发生的那场变故,依然如身在梦境般,恍恍惚惚。
……
“是我干的,与她无关。”
一句话掷地有声,却换来满场死寂。
谢婉的脸色刹那间几乎变成透明,无数情绪翻涌着,就要冲破那层薄薄的面皮,可眼眸中却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她问道:“你说什么?”声音冷地不似在这个人间。
“是我干的。”谢东仪重复道,一如既往的平静理智,“从那天晚上开始,是我暗中动的手脚。你应该明白,她不可能办到这一切。”
谢婉晃了晃身子,仿佛不堪承受什么,踉跄后退一步,手中紧握的长剑松了开来。
谢东仪也同时松开手。“哐啷”地一声脆响。长剑跌落到地上。
这一动作。他肩头地血流地更快了。黎玥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扑上前。他大半边身子都被血浸透了。伤势骇人。尤其从肩头劈入地那一剑。深深嵌入体内。
黎玥从来没有这么怨恨过自己地无能。治疗地术法连续施展。竟然毫无效果。是他伤口太深?还是自己地功力太浅薄?
谢东仪却转过身。抓住她地手。摇摇头。因为过度失血。他脸色也苍白地骇人。神情却依然温和。
黎玥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一种长久未曾有过地滋味涌上心头。仿佛经历了漫长时光地东西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这个傻瓜。何必站出来承认?!
伤势太重,谢东仪终于支撑不住,黎玥连忙从他未受伤的那一侧扶住他。
他的身体逐渐发凉,黎玥心中着急。
察觉到黎玥还要继续用止血的术法,谢东仪费力地按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