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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海水舔吻着白色的沙滩,几只海鸟悠闲得掠过同样碧蓝的天空。
在世界地图上,它属于加勒比群岛。如果你找不到更详细的地图,你很难在一大群几乎一模一样的岛屿中找到它的踪影。
这是一个适合隐居,或者度假的好地方。
海面浮上一缕黑发。接着,一个女人浮出水面。一甩头,飞扬的黑发带起一串水珠。
海水一波波涌上她白皙的胸膛,她慢慢站立起来。这个女人,她像新生婴儿般赤裸。
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她曼妙的曲线。她昂着头,分开海水踏上细软的沙滩。这景象,仿佛自泡沫中诞生的绝代美神。
阳光追逐她的身影,亲吻着这个美得我行我素的女人。
慵懒、性感,像一头优雅的豹子伺机而动。
沙滩上的足印一路延伸到海边白色的小屋。白色的木楼梯,白色的围栏,她没有用任何植物点缀这幢建筑。
屋内也是一片纯白。唯一不同的色彩,就是液晶电视机的银灰色。
她从浴室出来,裹着一条纯白的浴巾。修长匀称的双腿在浴巾下流泄春光,任一男人看到都能血脉贲张。
她倒了一杯红酒,懒洋洋得斜倚沙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
电视画面不断得切换,CNN的新闻播报员正在讲最新一期的畅销书榜单。
“本周最畅销的小说是杰西卡·杨新推出的《合法毒药》……”
她的笑容带有嘲讽,纤长的手指在遥控器上轻轻一按,换台。又是一个无聊的爱情故事,竟然再一次成功了。
人人都在等着杰西卡·杨的爱情冒险,想知道究竟有没有男人能征服这个多变的女人?
漂亮的唇角往上翘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她的微笑显得有些挑衅。
电视屏幕上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字幕打出来,他叫郗凯雷,在刚刚结束的台湾大学生篮球联赛中夺到冠军,还当选为MVP。
整个篮球馆里是排山倒海似的喧嚣,充斥着“小雷,我爱你”的横幅和标语。他对着镜头爽朗得笑着。
薄唇上方,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液晶屏幕的电视画面,清晰到让人惊叹。即使远隔重洋,他和她却如此接近。
“女朋友?没有固定的呀。”记者问得是隐私问题,他还是笑容灿烂。“我想在我心里,没有一个女生比得上篮球吧。”
顺着俊脸流淌下来的汗水,修长的身躯,性感迷人。
她眯起眼,着迷得欣赏着电视上的运动男孩。
手机铃声响起,她皱了皱眉。这个电话号码,只有出版社老板安东尼·克鲁格知道。
“喂。”她的声音像调和了蜜糖般柔和甜腻。
“克丽斯,杰西卡的新书又上了榜单。”安东尼的声音很兴奋。
“我刚看了新闻。”
“你联系上了杰西卡吗?她在构思新书了吧?”做老板总是想赚得越多越好,安东尼巴不得杰西卡能趁热打铁立刻推出新作。
“嗯,她去台湾了。”她淡淡的笑道,“最多六个月,亲爱的安东尼。”
“好,我等着。克丽斯,别和她断了联系。”安东尼知道这个经纪人的脾气,当她说出“亲爱的”三字,就意味着谈话结束了。
她放下手机,对着台上高举冠军奖杯的郗凯雷举起了酒杯。
恭喜你,成为杰西卡·杨最新的猎物!
猎人!这是杰西卡·杨对自己的称呼。
第一章
乒乒乓乓的声响吵醒睡梦中的郗凯雷。他摸索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想按掉铃声。
不是闹钟的声音!将闹铃的开关按下后,噪声仍旧持续传入耳中,他恼火得掀开毛巾被,跳下床。
“吵死人了!”火大得拉开房门,他不顾一切得大吼。
外面瞬时安静了一下,但立刻搬家的工人该干吗就干吗得忙碌起来,根本不甩怒发冲冠的凯雷。
“呃,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先穿上衣服?”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从他左下方飘上来。
凯雷低头,映入眼帘首先是一付夸张的黑边框眼镜。科技突飞猛进的今天,竟然还有人钟爱这种老式的厚重眼镜,只能说她的品味有够诡异。不,不能这么说一位小姐,应该是她很复古。
凯雷颇为自觉的立刻在内心纠正了对对方的偏见。再说了,科技好像和个人品味也没什么必然关联吧?
“能不能请你先穿上衣服?”女孩见他发愣,微红着脸再次提醒。
“哦。”这才意识到除了一条内裤,自己是不着寸缕。凯雷慌忙退回房间,手忙脚乱的套上T恤,牛仔裤。
穿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疑惑起来:我不是正在睡觉吗?被吵醒,然后去理论。理论的结果呢?
他挠了挠头发,因为睡相欠佳造成的乱发更加乱七八糟了,他又冲到门口。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距离稍远,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女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黄色短发,乱的程度和他也许不相上下。宽松的T恤和长裤,实在看不出她的身材究竟如何。
抱歉,男人看女人,一般都会在三围上研究一下。我是男人,不能免俗。凯雷在心里为自己的目光涉及区域理直气壮得辩解。
女孩的目光往他没有扣好的牛仔裤上飞快得一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帅歌,你的新邻居。”
“帅哥?你是女生,怎么叫这种名字?”凯雷靠着门框,毫不在意从腰间露出了内裤。从牛仔裤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中。
黑色,很性感。宽大的眼镜遮住她惊叹的眸光,她看着他点烟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唱歌的歌。”咧嘴一笑。
还戴着牙套!凯雷只差没摇头了。
“郗凯雷,很高兴认识你。”他是一个有礼貌的男生,特别是初次见面的时候。
“不好意思吵到了你。不过搬家嘛,有点声音在所难免。”帅歌先发制人得提到噪音问题。
凯雷牵起一个勉强的微笑,“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再抱怨?”他决定了,以后尽量和这位新邻居保持距离。强词夺理的女生,他一向敬谢不敏。
“那就这样,有空再聊。”她咧嘴笑,银色的牙箍有点刺眼。
帅歌旋身走进隔壁房间,没有恋恋不舍得看他这个真正的帅哥。凯雷听着她用清脆的声音指挥工人摆放家具,听着工人大声埋怨按照她的设计根本放不下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听着双方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突然感觉沉闷的大楼多了些生气。
这是一幢三层高的建筑。一楼住着一个神经质的单身母亲,总是用看色狼的眼光打量郗凯雷,顺便提醒上小学的女儿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天地良心,他真的很偶然才会带女生回家。
二楼是一对耳背的老夫妻,早睡早起。他只在搬来这里的第一天打过一个招呼而已。
三楼一直没能租出去。冬冷夏热,难怪在房地产市场上销路不佳。当初他也是冲着租金便宜才住了进来。
郗凯雷,广告系三年级男生。大学联考失利,他勉强挤进一所三流大学。不过年轻的好处就是无忧无虑,他打篮球,翘课,泡马子,充分享受着青春岁月。
一个快乐的,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孩。在他身上,你看不到阴影。
意大利。佛罗伦萨。
这个城市曾有一个动人的名字——翡冷翠。提到它,你会联想到文艺复兴,想到但丁、提香这些名垂千古的名字,或许还会想到“佛罗伦蒂诺”这支球队。
很少有人知道亚历山大·伦蒂尼,这个目前操纵全球黑市交易的男人,他也住在佛罗伦萨。
红色的法拉利停在宏伟的古堡前。现代和古老,并存于同一时空;就像优雅和残酷,在这个男人身上和谐的统一着。
湛蓝的眼睛,纯净的颜色,仿佛是未被工业文明污染过的天空。柔软的黑发下,是一张如同雕像般俊美的脸。地中海水哺育的男人,拥有得天独厚的美貌,眼神深邃,面容似乎上帝精心雕琢。而他,更是其中极品。
他的名字,在全世界各个警察总署要犯备忘录上赫然在目。他涉嫌的案件,包括走私文物、毒品、军火,甚至贩卖人口。他是黑暗王国的帝王,在圣洁如天使的容颜背后是堕天使的黑色羽翼。
一个栖身黑暗的男人,阳光无法照射到他的世界。
他是个低调、谨慎的人。特殊的身份时刻提醒他不能轻易相信他人。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他破了例。
这一个例外的后果,使他的名字登上了杰西卡·杨新作的扉页:献给撒旦——亚历山大·伦蒂尼。这是《合法毒药》最大的卖点,它意味着亚历山大·伦蒂尼这个人成为了名单上被捕获的又一个猎物。
杰西卡·杨,十五岁推出幻想小说的天才少女作家。一夜成名的神话挑起作家布伦塔·摩尔菲斯的嫉恨。对于布伦塔在公开场合批评自己的小说是小儿科读物的回应,是世上从此又多了一个专写爱情的女人。
亚历山大坐在办公桌前,笔记本电脑上是助手传给他的关于杰西卡·杨的所有资料,包括在他之前,和他有相同遭遇的八个男人。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湛蓝的眼睛冷冷扫视屏幕上空白的照片栏。他低估了女人,尤其是一个叫杰西卡·杨的女人。
既然她有胆量招惹他,他会让她明白亚历山大·伦蒂尼是真正的撒旦。
无论寒暑,只要有空,每天下午三点,郗凯雷必定是在楼下打篮球。
补充一句,当时吸引他租下房子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在台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里竟然还能有半个篮球场。
原先是停车的地方,不知是哪个前任房客率先立起一个篮球架。反正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决定住下。
篮球,是凯雷的最爱。超过香烟、酒,还有女人对他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离不开篮球。只是在带球奔跑,球穿过篮筐的时刻,他的灵魂和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凯雷喜欢在场上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在对手以为他要突破的时候高高跃起投篮,在别人认定他不得不传球的时候强行突入篮下。在球场上,没有人能预测到郗凯雷的下一步。
也许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一刻掌控全局的愉悦。
凯雷运球,想象着对手会做出的各种阻挡动作。他左突右闪,脚踩外线跃起的同时,橙色的皮球向着球筐飞去。
穿越篮筐,皮球弹跳着滚回他的脚边。
楼上的窗户打开了,一头乱蓬蓬的黄发先探了出来,是新搬来的邻居。
篮球架就建在她窗下。
帅歌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咧开嘴笑了。“你会打篮球?”声音很大,他在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兴趣。”他笑笑,有一下没一下得拍着篮球。
“难怪你长这么高了。”她又推了下眼镜,啧啧叹道。
凯雷没有接她的话,原地起跳投篮,球打板入筐。
帅歌消失在窗口,凯雷以为她觉得无趣自动离开了。但一分钟后,她拿着相机再次出现。
“再来一个,凯雷!”她调好焦距,时刻准备按下快门。
她叫的那么亲热干吗?我们又不熟!凯雷被帅歌的举动弄得兴致全无,他掉头而去。
一口气跑上三楼,帅歌靠着门等他。
“我是摄影师,没别的企图。”她知道他误会,所以来澄清。
“我没兴趣做你的模特。”凯雷从门框上摸到钥匙,低头开门。
一声轻笑,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拜托郗凯雷,我的模特都是明星。”言下之意,能瞧上他给他拍张非报名照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开了门,回身低头给她一个微笑,“我更没兴趣做明星。”
“砰”一声,门在她面前关上了。他倒是直接得很,没半点客气。
帅歌耸了耸肩,不死心得敲门。
“又有什么事情啊?”他正在脱T恤,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竟然还是她。
“你越是没兴趣,我越是要你做我的模特。”她抬起头下战书。
“你有病。”凯雷不耐烦。他开始怀念以往自己独霸三楼的好日子了。
“是你挑起了我的兴趣,郗凯雷。”她的目光穿过厚厚的镜片,停驻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凯雷被她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你真的有病!”他忙不迭关上门。好险!这个女人的眼光像是想把他吃干抹净似的,太可怕了!
在酒吧打工的时候,也不是没遇过投怀送抱的女客人。但这个目光大胆的女人和他就一墙之隔,防人之心从此要牢记心头啊。
凯雷慎重的点点头,耳边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条件反射般,他抓起扔在地上的T恤掩住胸膛。
“阴魂不散啊!我都说了没兴趣了!”开门,直觉认为门外之人必定是帅歌,他大吼。
“你有兴趣交房租吧?”尖细的嗓音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