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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布置战争的时候,蓄谋已久的南宋朝廷怎甘于落后?况且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宋人欲意挑起的,是以举国上下,早就在几年之前,便开始准备出兵北伐的事情了。
先是通过庆元*,韩侂胄打击朱熹、赵汝愚等一干理学大臣,扫清了自己通向权臣之路,庆元、嘉泰的十年间,韩侂胄建节、封王、拜太师,地位一路飙升,虽然这些都是荣衔,他的最高实权只不过是枢密都承旨。但是韩侂胄认为这样能进退自如,既毫不妨碍大权在握,又能避免外戚干政的非议(宋宁宗娶了韩侂胄妹妹为皇后,后韩皇后身亡,杨皇后登位)。此时此刻,韩侂胄虽非宰相,但宰执以下,升黜在手,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权臣。
韩侂胄职位飙升之时,以他为核心的‘韩党’也日渐成型,韩侂胄将自己最信用的是陈自强与苏师旦二人,大加提拔重用,陈自强是韩侂胄的童子师,昏老庸谬,一无所长,却一路青云,于嘉泰三年(1203年)当上了右丞相。苏师旦原是平江书吏,韩侂胄视为心腹,当上了知阁门事兼枢密都承旨,为所欲为。并通过两人,经营朝野,打压敌对势力,‘韩党’威风,日渐炙热。
因为庆元*,韩侂胄失尽了举朝人心,为保住既得的权威,又想名垂青史,韩侂胄费尽心机,有人劝他立盖世功名借以自固。北伐金国,恢复故土,是南渡以来数代臣民难圆的梦,最显赫的奇功无过于此。此言韩侂胄闻之,心思大动,出于转移政治视线的动机,以统一河山、收复失地的名义,在朝堂之上,提议北伐之举。苏师旦等党徒窥测到韩侂胄的新意向,更是大加渲染,将恢复旧地的气氛很快炒热。宋宁宗赵扩对于北伐,态度模棱两可,既觉得用兵有点不太稳妥,又认为“恢复岂非美事”。但是因为朝政为韩侂胄把持,最终还是同意了韩侂胄的北伐建议。而北方拥有重兵,又心怀‘故国’,期翼恢复华夏,使得河山复原的顾同的来信,更是坚定了韩侂胄和宁宗的用兵之心。宁宗借此,也想一洗靖康之耻,成为赵宋皇室的中兴之帝。
君臣虽各有自己的用心,但朝廷决意北伐却触动了举国上下敏感的民族情结,赢得了相当的社会支持。韩侂胄借此也罗致了一些人,例如把吴猎被任命为京湖宣抚使,让薛叔似担任京湖宣谕使,主战派大臣叶适出任‘权兵部侍郎’,此三人都是原来名列‘伪党’的知名之士,此时为了北伐,韩侂胄也不惜重用以示自己心思磊落。而坚定的主战派人士陆游、辛弃疾等也与韩侂胄有较多的往还,虽然双方出发点与目的不同,但却都交汇在北伐抗金的同一点上。辛弃疾、陆游二人得知金国国内并非是铁板一块,有顾同握有重兵,会为宋军策应的时候,两位名气遍华夏的大词人、大诗人更是欣喜的写下了十几首贺诗,祝愿王师北伐顺利。
多年部署,只待一朝,已经按捺不住的韩侂胄,命令宋军,自嘉泰四年起,在边界东、中、西段不断制造小规模的军事挑衅,试探女真兵力。
有了北方顾同的策应,更在毕再遇返回临安之后,言说了晋兵战斗力之厉害,心怀立下不世之功的韩侂胄也加快了战争的步伐。
开禧元年(公元1205年)七月,韩侂胄出任平章军国事,位在宰相之上,不久亲兼国用使。国用司是宋代非常设性总管财赋的机构,韩侂胄亲兼此职意在调动全国财赋支持北伐。随着北伐的迫近,他感到必须集大权于一身,既便于调度指挥,也藉以提高声望,以为号召。
嘉泰四年(公元1204年),金使出访临安,态度嚣张,傲慢无礼,惹得举朝大臣愤懑。宋宁宗赵扩更是不满金朝蛮横要求按旧时的礼仪行事(指绍兴和议之中的伯侄之约),对自己受屈辱的地位感到不满,因此宁宗也铁了心思,支持韩侂胄对金朝即将发动的这场北伐战争。
深感攘外必先安内的韩侂胄,借用北伐名义,也将一些主和派大臣尽数罢黜。
开僖元年(公元1204年)三月,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钱象祖以为北伐是冒险之举,质疑韩侂胄,韩侂胄斥责他“怀奸避事”,连夺他两官,迁信州居住。时隔一月,武学生华岳叩阍上书,言说韩党专擅弄权的倒行逆施以后,分析南宋方面“将帅庸愚,军民怨恨,马政不讲,骑士不熟,豪杰不出,英雄不收,馈粮不丰,形势不固,山砦不修,堡垒不设”,天数与人事都不利于首开战端,断言北伐“师出无功,不战自败”。最后,他请斩韩侂胄与苏师旦,为验证自己对战局的判断,他情愿身系囹圄,如果韩侂胄奏凯班师,他甘愿枭首示众,以谢天下。华岳上书,给主战派破了一盆子冷水。韩侂胄盛怒之下,将华岳削去学籍,押送建宁(今福建建瓯)土牢监禁。其后,几乎没有人再敢公开非议北伐了。
为了将北伐的气氛宣传起来,开禧元年(1205年)四月,宋宁宗采纳韩侂胄的建议,崇岳飞贬秦桧,追封岳飞为鄂王,削去秦桧死后所封的申王,改谥“谬丑”,下诏追究秦桧误国之罪:“一日纵敌,遂贻数世之忧。”这些措施,有力地打击了主和派,使主战派得到了鼓舞,很得民心。同年五月,宋宁宗下诏北伐金朝,史称“开禧北伐”。
第338章 战争来临
生活在乱世之中的百姓,是不幸的,生离死别,每时每日都在上演,前一刻还生动活波和你玩笑的那个人却极有可能死在乱军之中,他的名字,也会随着更多的人的死亡,被历史淹没,仿佛一株野草,燎原之火一把,便化作烟灰,除了这片大地,不会有什么会记得他的生存。
历史的步伐进入到开僖元年这个注定的非凡之年之后,一切,一切都不能阻挡南北两辆战车的碰撞,一方,以‘洗雪靖康之耻,复原江山社稷’为己任,一方则不想既定的社会局面被破坏,更不愿意坐拥中原繁华百年之后,被懦弱的宋军赶回到冰天雪地的东北边地,去过先祖们野人一般的生活。
所有的目光往宋、金边界开始聚集,西夏、吐蕃、蒙古等等势力都等待这片土地之上,最强大的两个霸主的对决,到底是宋军卷土重来重洗百年耻辱还是女真做大,依旧强势统治中原,涉及到天下大势未来走向,所有具有战略目光、怀有兼并天下之心的诸路豪强都筹谋着这场注定的战争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
坐镇太原城,继续经营着三晋大地,并且平稳度过了泰和四年(公元1204年)的顾同,继续稳稳的坐在帅位之上,处理着各种军政公文,部署着已经超越战争本身的一些东西,譬如教育、各方关系等等,但是,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那片注定的战场!
“主公,锦衣卫密报!”王仁杰满头大汗的从节堂之外走进,一边行走,一边高呼,随着战事的到来,锦衣卫这架监视宋、金两国举动的利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运转,大量的情报汇集、筛选工作,让王仁杰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瞬间苍老了好几岁一样,从此也能看得出来,他身上的担子和压力是有多么的大。
顾同起身,走下帅位,一边招呼王仁杰先喝茶休息休息,一边拿过锦衣卫送来的新情报,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开禧元年(公元1205年)五月,甲申日,宋军镇江都统戚拱,遣忠义人朱裕结弓手李全,焚金涟水县。李全,潍州人,锐头蜂目,权谲善下人,以弓马趫捷,能运铁枪,时号“李铁枪”。
金主闻宋兵侵入边地州县,召诸大臣问之。承晖、孟铸及太常卿赵之杰皆曰:“宋败衅之馀,自救不暇,恐不敢叛盟。”平章政事完颜匡独曰:“彼置忠义保捷军,取先世开宝、天禧纪元,岂忘中国者哉”通吉思忠亦言宋人败盟有状,金主完颜璟认为完颜匡、通吉思忠言之有理,是以五月八日命设河南宣抚司,任用丞相仆散揆为河南宣抚使,籍诸道兵以备宋。
看着情报上的内容,顾同的心思也随之跳动了起来,即相互试探之后,宋、金两军,也终于要开始走入战争之路了。
“仆散揆到任之后,可有什么动作?”顾同压下手中的情报,一面回想着上月宋兵攻入秦州、巩州的事情,虽然后来宋兵都被女真人以《绍兴合约》的盟约要求退了兵,但是此番又攻入中原的涟水县,可见在一系列的试探之后,韩侂胄也要全面动手了。
王仁杰喝了几口茶,精气神也缓了回来,此时听到顾同发问,是以连忙答道:“仆散揆到任后,还是像上个月秦州、巩州的战事结局一样,致书责备宋廷败盟,要求宋军退兵。宋军矢口否认准备北进,并秘密派人到中都游说女真权贵,力图使女真人相信,宋之增戍本防他盗,而且戍兵皆非正卒,并无战斗力。据中都方面的密探回报,现在女真大臣之中,很多人都相信了宋军的这派托辞,并且上书建议撤销河南宣抚司。”
和历史上一样,现在女真朝廷之中,还有绝大部分的人还是不相信宋军敢于背叛盟约,出兵北伐,加上完颜襄一派不愿意仆散揆坐拥兵权,所谓的河南宣抚司,迟早还是要撤销的。
顾同想了一想说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现在女真人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也有一大部分人不相信宋军北伐,不过这样也好,宋、金两国扯皮,到为咱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整军备战,你看着吧,熬过了今年,最迟明年开春,韩侂胄就要发兵北上了,那个时候,咱们也得出兵咯!”
“主公,可想好了是进军中原还是先下关中?”对于军中近来呈现出的‘进军中原说’和‘攻打关中说’,王仁杰虽是情报官员,但是亦有耳闻,眼看着战事日渐到来,而自己人还在为了攻打何处吵吵嚷嚷,王仁杰很是担心如此会影响了军队的和气与战斗力。
对于军中的两种主见,顾同自是知晓,但他没有去阻止,是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出兵关中吧!”顾同看着王仁杰,半带解释的说道:“关中是咱们的老地盘,军中好多的将士都是关中籍贯,此番出兵关中,也算是锦衣回家,况且关中又有季常和虎头带领着的神武军作为策应,比之中原战场这块泥滩,要省事得多!”
望着节堂左壁悬挂着的那副地图,顾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用兵关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要知道一旦宋军北伐,那个忠良之家出身的吴曦一定是会叛出宋朝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挥兵借着平叛的名义,继续出兵南下巴蜀,而一旦占领关中、巴蜀,再加上三晋之地,这么大的一片地盘,才是真正的复兴基业。
回想历史,汉高祖,隋文帝,唐高祖这些开辟了盛世王朝的英雄们哪一个不是靠着巴蜀、关中成就霸业?虽然关中凋敝,巴蜀暂时也插不进去手,但是好歹已经控制了整个北中国的核心地区——三晋,假以时日,要人有人,要刀有刀,什么也不差,什么也不用求人。
但是顾同的志向不在于割据称霸,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将战略大后方经营出来,真正的敌人,不是日渐腐朽没落的女真人,而是已经在草原上独霸一方的蒙古人。
想到蒙古人,顾同不放心的对王仁杰说道:“南边的战事越来越紧迫了,宋、金双方,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南边,可是咱们华夏真正的敌人是北边草原上的那群豺狼一样凶横的蒙古人,你要在继续加强对宋金两国情报刺探、收集的同时,也要加强对蒙古人的监视,记住,一时一刻也不能放松。”
顾同说的煞有其事,王仁杰连忙点头应承了下来,至于监事蒙古人的这件事,他更是牢牢记在了心中,不敢忘记片刻。
通过锦衣卫关注宋金两国战争之前的刺探,永远比及不了宋金两国真正的战前较量,前番宋兵焚烧涟水县,完颜璟任命丞相仆散揆为河南宣抚使,统诸路之兵,以备宋兵,但是奈何宋兵奸诈,遣使言说边境祸乱,乃是贼人所为,不管军方事情,为了达到混淆视听,韩侂胄更是秘密嘱托负责前线军事的宋军殿前副都指挥使郭倪,濠州守将田俊迈,诱使虹县民苏贵等为间,言于揆曰:“宋之增戍,本虞他盗。及闻行台之建,益畏詟,不敢轻去备。以其皆白丁,自裹粮草,穷蹙饥疾,死者甚众。”揆益弛备,以其言白于金主。金朝群臣有劝先举者,金主曰:“南北和好四十馀年,民不知兵,不可。”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使宋还,言宋主修敬无它。金主完颜璟以问完颜匡,匡曰:“子仁言是。”金主曰:“汝变议耶?”匡曰:“子仁守疆圉,不妄生事。然有备无患,在陛下宸断耳。”金主然之。及闻揆言,遂命罢宣抚司及临洮、德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