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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殆,在沈复的真实意图没有显现出来的时候,顾同小心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时间飞快,一晃之间,和沈复的三天之约便到了。
这一日,顾同照例起的很早,看了会书,只是心绪难以宁静,便早早的合上书,抢在芸娘之前,做好了早点,等着芸娘起床后,二人吃完早点,顾同也不顾时间还早,背起沉重的褡裢,非常苦逼的就出了家门,往位于北城区的大唐酒庄而去。
要说起这大唐酒庄,整个长安城可以说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因不仅仅在于这家酒店规模大,档次高,饭菜可口,更加在于,整个大唐酒庄,是建立在以前唐王朝的旧时宫阙之上,仿宫殿而建,亭台楼阁,尽显皇家风范,自然是不同凡响的厉害。
而且这大唐酒庄,号称有三绝。
一绝胡旋舞,乃是地地道道的西域流散到中原的艺人们,被酒庄老板聚集在一起,加以排练融合,不仅是在长安,就是放眼整个黄河以北,都敢号称精美绝妙;
二绝葡萄酒,这物事也是从西域流传到中原的,唐帝国还在的时候,就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美誉,唐亡之后,历经北宋、金,会酿造葡萄酒的艺人越加的少了,这大唐酒庄却不知是从何处邀请来的师傅,还在酿造出售,当真是让人费解的很,据说颇好文艺的章宗皇帝,也就是当今天子——完颜璟,也会每年两次着宫人到大唐酒庄,提取佳酿,更不要提,王公伯候,满朝权贵,为能得到一杯葡萄美酒,不惜一掷千金;
前面两绝,只是流传于富贵人家的说法,看法不一,但若说起这第三绝,却是举国上下,都不得不承认的。
三绝楼兰女,据传此女乃是楼兰国公主,十几年前,契丹皇族耶律大石率军攻破西域诸国时,楼兰国王遣使护送幼女逃往中原,只是不知为何堂堂一国公主,却沦为风尘女子,流落于市井之中。见过楼兰女的人纷纷言说,此女眼睛深凹有神,丹唇殷红,碧眼如玉又似秋波,天山冰雪一样的肌肤,身材高挑,丰腴之中,却不失矫健之美,完全不同于汉家女子,却几乎得到了所有男子的赞美,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尤物。
关于三绝之说,顾同也只是从坊间听来的,他也不知道可靠与否,想着今日能在大唐酒庄坐上一坐,要是能够在一睹三绝风华,那可真是美妙极了。
一路顺着朱雀大街行来,因为身上背负银子的缘故,顾同等到了大唐酒庄的门口时候,几乎累的是要趴下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不管往来进出的达官显贵异样的眼神,顾同坦然自若的坐在门口台阶之上,把装银子的褡裢往地上一扔,就着屋檐遮下来的荫凉,就歇息了起来。
“大官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少年郎?”
酒庄之内,一处恰好可以看得见进出的别楼之上,一身荣华的沈复满脸兴趣的遥遥打量着坐在台阶之上,毫无风度可言的顾同,至于身旁同样绫罗绸缎加身,金银珠宝镶嵌的全身都是的贵妇人的话语,他仿佛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姑姑可知道这几日,这诺大个长安城,传得最为厉害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转过身去,沈复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贵妇,意味深长地向她问道。
贵妇听沈复叫自己姑姑,眼神之中明显露出了一丝不快,不过那也是一瞬间,极为懂得掩饰的她,噘起那韵味依旧,却更加娇艳妩媚的红唇,露出思考状,想了有一会儿,才回答道:“是顾三郎与他的《摸鱼儿》?”
沈复点头,继而又望向坐在台阶上的顾同,玩性颇盛的说了句:“呶,他就是咯!”
“怎么能是这落魄人呢?”贵妇显然对于顾同就是台阶上一点儿风度也没有盘坐着的少年,显得很是不能接受,在他想来,顾三郎应当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郎君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敲打了贵妇人一句,沈复收起先前的玩弄心态,一脸警告的对贵妇又叮咛道:“这个少年看似不起眼,却是我们整个计划的关键和核心所在,所以,过一会儿,你要给他足够的尊重,记住,不要把你玩弄别的男子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我不允许他有丝毫偏差。”
“干嘛说得这么凶嘛,人家听你的不就是了吗?”贵妇人媚眼一转,一脸的楚楚动人像,当真是*的紧。
沈复显然还是不太放心,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贵妇人,低着声几乎是嘶吼道:“你,我不信任,你的用我死去的老爹的名义起誓,保证你不会破坏我的计划,快!”
“人家说不就是了嘛!”香舌轻轻一舔红艳的厉害的双唇,贵妇继续扮可怜的说道:“以你死去的老爹的名义起誓,若是我坏了沈复的计划,那么就让他老爹阴魂不安,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哼!”对于眼前女子的厉害,沈复是害怕的很,不过见他发了这样的毒誓,沈复便也不再继续追究,看到楼下酒庄外的顾同,已经起身正往里走,沈复也赶紧换上另外一副厚道商人的面孔,下楼迎了上去,只留下贵妇一人,却不知他二人所图得是何事?
下了楼去,沈复一眼就看到了“鸡立鹤群”之中的顾同,看到他在一干酒客的异样眼光中,坦然自若,仿佛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沈复一面连忙向顾同挥手示意,一面不由得暗道一声:自己果真没有选错人。
“顾公子,沈某在这里呢!”
听见远处沈复的声音,顾同才算是找到正主,心中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他也不禁悄悄的打量起来这个关中首富,能力通天的男子。
满身的富态气暂且不提,就说眼珠子一转,就带起来的投机客的精灵,就让顾同大感到:此人不简单。
果不其然,还不等他开口,沈复就大步流星的迎上前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满腔热情的说道:“可把老兄想死了,顾兄弟那日的风采,至今让我还不能忘去,快快楼上坐,咱们兄弟也好好好交谈上一番!”
对于沈复的过度热情,顾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心眼里觉得一阵子的心神不安,借着沈复前面带路的功夫,顾同心底里暗暗打定主意:今日万般,都得小心为上!
11。第11章 沈大官人(下)
“顾公子,可把您给盼来了,奴家默娘,这厢有礼了!”
上了这处名为“小荷尖尖”的别楼,顾同还未及去看楼外景致,就被贵妇人的招呼声吸引了过去。
原来,方才楼上与沈复交谈的女子名为默娘。
面对陌生贵妇的招呼声,顾同不好不回答,笑着向默娘问了声好,顾同随即向沈复投去询问的目光。
“默娘乃是此处酒庄的东家,今日的酒钱可是要算到他的头上的。”沈复一脸笑意将默娘身份做一简单介绍,又极为客气的说道:“不要看默娘只是一个女子,但是若论起经商,这关中千里之地,没有那个人敢不服气,就算是大哥我,也得对她刮目相看呢!她也不是外人,顾兄弟你就随我叫她一声姑姑便是。”
“姑姑好,小生顾同有礼了,今日叨扰之处,还请姑姑多多包涵。”有了沈复的引介,顾同心中对于这位贵妇好奇之余,更是带起了几分尊敬,在他看来,能将如此之大的一个酒庄经营的如此之好,的确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默娘顾首一笑,一面忙引顾同、沈复往雅间里坐,一面对顾同说道:“我这点儿本事,和沈大官人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天下的钱,怕是除了皇帝,就数他最多了。”
“默娘说笑了。”面对打趣,沈复莞尔一笑,对于默娘如此说法,既不肯定又不否定,态度令人捉摸的很。
此时的沈复和默娘,一点儿都看不出方才在楼上的“龌龊与敌对”,倒是亲热的很哩。
进了雅间,三人分主次坐定,只是令顾同有些惊讶的是,主位之上,端端坐着的是沈复,却不是默娘这个东道主。
“这默娘好像有些怕沈大官人,这是为何?”寒暄之中,顾同见默娘始终以沈复为主,心中不由暗暗生疑。
“顾公子,顾公子?”见顾同盯着自己的脸,仿佛是看一朵花一样,眼睛眨也不眨,默娘只以为这落魄书生,从未见过自己这样的贵妇人,心中欣喜之余,也怕这小子真的瞧上了自己,坏了沈复的事情,所以连忙出声叫醒犹自沉浸在“美色”之中的顾同。
顾同倒是不知默娘心思,只是打趣地说道:“却不知沈大官人为何要叫默娘姑姑,我瞧默娘,芳容俏丽,韵味十足,漂亮得很,倒叫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说完这话,顾同装作很是苦恼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十足的被默娘美色迷恋住的未经世事的少年郎。
顾同心想着,这两个人今日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手呢,让他们瞧轻一点儿自己,也是好的。
果然,顾同一语,沈复和默娘会心的一笑,至于笑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晓。
品了一杯香茗,顾同又暗暗看了看沈复、默娘二人,放下杯子,他才将话题引入到正题上,一脸迷惑的向沈复说道:“但不知大官人今日请我来此赴宴,又在前日派下人送来白银百两,但不知是为何?”
“三郎,愚兄若只是说为了三郎满腹才华,才做这般打算,不知三郎可信否?”沈复一笑。
“大官人说笑了,想顾某只是一介贫寒书生,要说才华,只怕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想这长安城如此之大,读书人更是如此之多,可是哪里有像我一样十考十不中秀才的浅陋粗鄙之人?”顾同这话倒是说得谦虚得很,既然不知道沈复有何图,那就将话语权交出去,由着沈复去发挥,如是狐狸,那么就一定会露出尾巴,他心里如此想到。
沈复不知顾同心思,可着劲儿的说道:“三郎这话要是这么说,哪怕要叫这满城的孔门弟子羞愧死呢!”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很是不同意顾同的话。
旁边的默娘也是素手轻掩芳口,满眼的媚水儿对顾同说道:“公子前日一曲《摸鱼儿》让我这酒庄里的姑娘们是茶不思、饭不想,都吵着要见见您这位顾大家呢?更不要提这两天来酒庄里喝酒的文人士子,开口闭口都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公子大才,如今长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说您是浅陋粗鄙之人,那这长安可就再没有一个风流人儿咯!”
沈复同样道:“默娘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三郎可能不知道,你这一曲《摸鱼儿》,这几日来,可是成了长安、关中,乃至大金、西夏、南宋举国上下的热议话题了,世人都为一曲‘情为何物’暗暗伤感,更为三郎如此才华感到惊讶,据说不止是当今圣上,还有宫里的元妃娘娘想着要见见顾三郎,就是南边的宋朝,辛稼轩、陆放翁俩位诗词大家,都对这首曲子推崇得很呢,呵呵,倒是哥哥拔了头筹,先行见到了你,要是让圣上知道,自己想见的人却让我先见到了,只怕是哥哥我还得吃不了兜着走呢!”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顾同真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和柳师师一时争气,剽袭了一首‘前人’之作,竟然会造成这样的轰动效应,心中一想当今颇好诗词的大金天子完颜璟还有元妃李师儿,辛弃疾、陆游这些历史名人,都为自己的才学震惊,就不由得乐了。
沈复见自己几句话,就让顾同‘上钩’,也是心中一笑,心想着:“到底是井底之蛙,几句恭维之词,就会按捺不住,不过也正好省去我的口舌之力了。”在他看来,轻浮的人总是好控制的。
顾同到不晓得他的心思,还是乐此不疲的说道:“真是让大方之家见笑了,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灵感突发而已,要是现在让我去写,只怕我是半点儿都写不出来呢。”
“三郎说笑了。”沈复、默娘继续恭维道。
彼此谦虚的又说了些家常话,顾同见茶过三巡,再聊下去也是无味的很,才将自己背来的银褡裢往沈复面前一放,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官人,这些银子,还请你收回去,小弟真的不能收。”
沈复倒是没想到顾同会将银子还回给他,这一刻他的方寸有点乱了,他的计划里面可是没有这个环节啊。
默娘也是没有想到,沈复嘴里面那个家境贫寒,性格极为懦弱,除了会点儿诗词,其他什么都平平如常的顾三郎会视金钱为粪土,将这笔‘巨财’退回来。
顾同也不管沈复、默娘心思变化,犹自说道:“无功不受禄,这些银子还请大官人收回。”
“贤弟,贤弟切莫如此,这是哥哥我送给你的,又怎么能收回来?”这银子沈复是绝对不会拿回去的,在他看来,银钱问路只是第一步计划,第一步都走不好,谈何走第二步、第三步,这一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