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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叶看着她,把书放在一边:“子君,你今年24了吧?”
“还有两个月,就过25了。”
“8年了。”林秋叶感叹。
“阿姨,您说什么?”方子君眼皮一挑。
“我是说,你守护着一个梦,有8年了。”林秋叶慈爱地看着她,“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你的青春,女人最美好的8年青春都交给了你的初恋。”
方子君不说话。
“我明白,你不能忘记他。”林秋叶说。
方子君点头,异常冷静,这次没有哭。
“那你把他放在心里,放在最深的地方,给他留一块净土可以祭奠。”林秋叶说,“他的灵魂会安详的,他绝对不想看着你这样独自守护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方子君从抽屉摸出烟,点着了:“阿姨,对不起,我抽一颗。”
“抽吧,你长大了。”林秋叶说,“而且你是战火走出来的,这是可以理解的。”
方子君的手颤抖着点着烟:“阿姨,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的个人问题,我从来也不过问。”林秋叶说,“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个结,这个结别人打不开,只能依靠你自己扛过去。7年,你用你的青春守护着他,你不觉得已经足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吗?”
方子君吐出一口烟,泪水无声滑落。
“人的一生,有几个7年?我并不是要你忘记他,我相信你也做不到。你是个重情义的女人,是那种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一个男人的女人。你没有什么奢望,你只是希望可以和他组建一个清贫但是幸福的家庭,在某个部队的营盘里面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生儿育女……”
方子君终于泣不成声,肩膀抽搐着。
“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林秋叶说。
方子君抬起泪眼:“阿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喜欢张雷吗?”林秋叶问。
方子君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他是张云的弟弟?”
方子君摇头:“不是这样的,阿姨我也是军人,我没那么封建!”
“因为他象他哥哥?”
方子君点头:“太象了,而且那种傲气是一样的。”
“所以你在怀疑,你对他的不是爱情?”
“对。”方子君说,“我对他的可能不是爱情,是一种精神寄托。”
“你有没有换一个角度想想呢?”林秋叶启发她,“张雷是个优秀的军人,也是个优秀的男人。我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他对你的依恋。这种依恋,是不会骗人的。你先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死,和他保持距离接触,掌握自己的分寸。我相信,你会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他的。”
“阿姨!已经晚了!”方子君扑在林秋叶怀里大哭,“我已经,已经和他……”
林秋叶看着她。
“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我把他当成了他哥哥……”
林秋叶脸上很平静:“你认为这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不是吗?”方子君满脸是泪,“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怎么去面对他,怎么去面对张云的在天之灵?我现在连怀念张云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资格!”林秋叶说,“从古至今,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为什么你不能站出来证明这个道理是错的?你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爱人,也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你已经付出了8年的青春,无论是张云还是张雷都不能忽视你的这种牺牲!8年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不要说你喝醉了,就是你没有喝醉,你又有什么错?”
方子君傻傻地听着。
“我们这一代人都已经为了军队,为了战争付出了太多!”林秋叶语重心长,“可是你还年轻!你绝对不能这样活,你应该得到幸福!把自己的自信找回来,你是方子君,你是老侦察兵的女儿!你还是个漂亮的成熟的女人,非常出色!”
方子君擦着眼泪。
“无论你自己怎么想,明天你跟我去特种侦察大队。”
“啊?!”方子君张大嘴。
“我们集团也放假了,我决定带小雨还有你去特种侦察大队过年!”方子君说。
“那我回医院!”方子君惊慌地说。
“不行!”林秋叶断然说,“你必须跟我去!”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母亲!”林秋叶含着眼泪抚摸着方子君的脸,“闺女,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妈——”方子君扑在林秋叶怀里大哭。
“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方子君流着眼泪抚摸着方子君的后背,“你吃了那么多苦,都过去了!”
方子君哭着点头。
“我说你们都不睡觉啊?”何小雨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布狗熊走到门口。
“明天,去特种侦察大队。”林秋叶说。
“啊?!”何小雨立即醒了,“干啥去?”
“过年!”林秋叶说。
“真的啊?!”何小雨脸上的惊喜不是一般的。
“对!”林秋叶说,“早上起来你收拾一下,我们集团9点派车送我们过去。”
“我现在就去收拾!”何小雨把布狗熊往方子君床上一扔,“姐姐帮我看一下啊!我一会过来拿!”
“唉——”林秋叶长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小雨不是那种女孩,阿姨。”方子君笑,“她会好好孝顺您的。”
“还说她呢!”林秋叶起身刮一下她的鼻子,“你也一样!”
方子君脸就红了。
“呀——”
大队后院训练场上,张雷和田小牛在角力,两个人梗着膀子都是脖子上青筋爆起。刘晓飞和战术试验分队的官兵们围在边上看,呼啦拉叫好。三角翼停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陈勇自己在琢磨。
“啊——”
张雷怒吼一声,田小牛后退几步,但是坚强地顶住了。
周围都是其余单位的战士们在组织自己的活动,生龙活虎。
耿辉站在家属楼的后阳台上拿着望远镜看,脸上有笑容。老婆李东梅在后面忙活着:“我说,这包饺子你也不插把手啊?我这忙得要死,你在那儿看风景?”
“这是我的工作嘛!”耿辉眼睛不离开望远镜,“部队的士气,还有过年的气氛我都得掌握。过年是部队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我不盯着怎么行?”
“就你有理!”李东梅气鼓鼓地说。
耿辉回头:“你包那么多饺子干什么?”
“吃啊!”李东梅气不打一处来,“我在这儿歇好几天年假呢!我不做,你做饭?!”
耿辉着急地:“不是说好了吗?来队家属都去大食堂吃?”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李东梅一甩擀面杖,“我大老远来了和你过年,你居然叫我去大食堂吃?”
耿辉赶紧道歉:“是我没说清楚,是军嫂们要和战士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庆祝新年!”
“战士战士!你怎么就那么惦记战士啊?你怎么不和战士过了算了!”李东梅急了。
“我是政委,我不惦记战士我惦记什么?”耿辉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没和你说清楚!”
李东梅一摘围裙坐在沙发上。
“东梅同志!”耿辉坐在她身边嬉皮笑脸,“你也是老党员,今天是年三十。我们的战士们都很年轻,他们远离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军嫂在他们眼里就是亲嫂子!你说,咱不去跟他们过年,咱自己在家过年象话吗?”
“边儿去!少跟我嬉皮笑脸!”李东梅一甩他的手,“你是政委,少跟我耍流氓!”
“这是正常的夫妻交往,怎么是耍流氓呢!”耿辉一本正经地说着,揽住了李东梅的肩膀,李东梅这次没推他就是不说话。
“东梅同志!我代表我们大队200多名未婚官兵,正式邀请你一起去大食堂吃年夜饭!”耿辉还是嬉皮笑脸。
“瞧你那德行!”李东梅气消了,“嫁给政委怎么跟嫁给你们全大队差不多?得了得了,我去!”
耿辉一激动亲了李东梅一口。
“哎呀你个死人啊!”李东梅触电一样推开他,“都多大年纪了?你害羞不害羞?”
“害羞?害羞什么?”耿辉笑,一把拉住她。
李东梅刚刚被他拉怀里,门咣地开了。
“爸爸!妈妈!”7岁的耿小壮拿着竹竿子满头是包冲进来极其兴奋,“我把马蜂窝给捅了!”
李东梅在耿小壮推门进来的一瞬间跟安了弹簧一样闪起来了。
“你没事捅马蜂窝干什么?!”耿辉心疼地走过去,“马蜂窝招你了啊?”
耿小壮嘿嘿乐:“我看看它们到底怎么扎人的。”
李东梅心疼死了:“赶紧跟我走,去找你刘姐姐上点药!你这孩子,怎么跟生猛海鲜似的管不了啊?!”
耿辉站在门口苦笑,再挪到茶几上的饺子。想了半天,他拿起电话:“我要大队政治部。”
操场上,张雷一闪身,田小牛冲了出去。张雷脚下使了个绊子,田小牛扑到在地。张雷上去按住田小牛,田小牛哎呀乱叫:“张助理你耍赖!”
“不耍赖我怎么赢得了你?”张雷松开他笑,“你力气太大!”
田小牛起身嘿嘿笑。
陈勇从三角翼下来走过来:“我跟你比比?”
张雷看他过来,看看刘晓飞,苦笑:“又开始了!”
陈勇脱下迷彩服,忽地又脱了里面的衣服,露出一身黑色的腱子肉。
张雷看着他,也脱了迷彩服和里面的衣服,露出一身略白的腱子肉。
两人都摆好姿势。
“这次,不兴用少林武术的!”张雷说。
“放心,我不对你用武。”陈勇说,“来吧。”
其余单位的战士看见了也都站起来,围过来。
“不好!”阳台上的耿辉脸色一变,“这个陈勇!怎么是个蒙古牛?!”
他放下望远镜就往外跑。
一黑一白两个军人抱在一起,脖子梗着脖子。都是闷不做声在用力,这种角力在大队很流行,规则类似古典摔跤。
刘晓飞看着,无奈地苦笑:“让这小子受点教训也好。”
李东梅拉着满头紫药水的耿小壮,和刘芳芳出现在训练场那边门口,往家属院走。
“刘大夫,谢谢你了!我们家小壮整个就是个不知道轻重,你说他没事捅马蜂窝干什么?”
“这孩子挺可爱的!”刘芳芳摸摸耿小壮的头。
耿小壮突然学电影上的武侠电影哈哈打了刘芳芳两拳,跳出去摆个姿势:“我是特种兵!”
刘芳芳哈哈大笑。
“这孩子又找我收拾你是不是?”李东梅急了,“怎么没大没小的?你给我过来!”
耿小壮一路哈哈着打着空拳跑了。
刘芳芳笑着,目光转向训练场,这个时候看见大家都围拢过去站在那边看。
她看过去,看见是陈勇和张雷还在那边顶着。
刘芳芳几步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张大嘴,不知道这俩是怎么了。
“你给我站住!站住!”李东梅追着小壮。
小壮穿越战士们,战士们都嘿嘿乐。
“我是特种兵!”小壮对妈妈摆个姿势。
战士们哈哈大笑,都把小壮抱起来,传来传去。
“放我下来!”小壮很认真,又踢又咬,“我是特种兵!你们放我下来!”
耿辉穿着毛衣光着头就出现在训练场大步走向人群。
“我说你看看这孩子!我管不了了!”李东梅一指被战士们传来传去的耿小壮。
“我这有更管不了的孩子!”耿辉甩了一句小跑去那边角力的人群。
李东梅看他过去:“哎!我说你干啥去!”
陈勇和张雷互相顶着。
张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龇牙咧嘴。
陈勇则显然游刃有余,嘴角还有笑意。
张雷突然脚下一松,陈勇早有准备错步抱住张雷的腰举起来。
张雷失去平衡,被抱在空中。
陈勇举起张雷就要往地下倒。
“陈勇!”耿辉指着他高喊,“你给我放下!”
陈勇一愣,看着政委。
“我命令你!”
耿辉气得脸都绿了。
陈勇慢慢放下张雷。
“这是我们请来的教员!”耿辉走入人群破口大骂,“有你这样对客人的吗?!”
“没事,政委,我们就是活动活动。”张雷笑着说。
耿辉看着陈勇:“大过年的你也不让我安生?你力气大是吧?是不是想去基建工地搬砖?!民工都放假了,我看你最合适!”
陈勇不敢说话,光着膀子站在那儿。
“了不得了你!”耿辉冷笑一声,“赶紧给我穿上衣服,慢慢反省去!今天过年我不修理你,年后给我交一份深刻的检查!”
“是。”陈勇低头说,接过林锐扔来的衣服。
“政委,我没事。”张雷也在穿衣服。
“没事就好,他要再胡闹,你告诉我!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个野马驹子!”耿辉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