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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的不好看,冬天去站在长城上听风声,特别苍凉!”
“是吗?”何小雨眼睛亮了。
“对!”陈勇说得来劲了,“那里还有野兔子!我们训练的时候下套子,抓住过不少,石板烤兔子你们没吃过吧……”
“我说什么来着?”何志军笑,“你们这帮浑小子训练的时候又玩来着吧?”
陈勇不好意思地笑。
“我看看值班安排啊!”何志军顺手抄过一个夹子,“明天是老耿的班,晚上是我。陈勇明天你们排是不是战备?”
“不是,初四是我们。”陈勇说。
“成,明天陈勇开车。”何志军说,“我们全家都去古长城玩去!”
“爸!你太伟大了!”何小雨乐了。
“伟大啥?这不你们来了吗?我不也得好好陪你们玩一天吗?”何志军苦笑,“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林秋叶就觉得好感动。
“那把芳芳也叫来!”何小雨说。
“成!”何志军说。
“还有刘晓飞和张雷,一起叫上吧!”林秋叶心细,说。
“可以,他们都是陈勇一起的,他不战备他们也不战备。”何志军说,“那就得两台车了?那台车谁开啊?”
“他们俩侦察兵还不会开啊?”何小雨说。
“他俩没驾照!”何志军一本正经地说。
“那叫上林锐吧。”陈勇说,“他开车比较稳。”
“行,就这么定了!”何志军说,“吃饭,吃完了我跟陈勇都回去值班!”
一时无语,都赶紧吃饭。
两辆三菱越野吉普车在平原掀起漫天尘土,一左一右齐头并进。
陈勇开着左边的那辆,刘晓飞坐在他身边,林秋叶、何小雨和何志军坐在后面。何小雨看着那边的车摇下玻璃:“我们比一比!”
“看谁快!”那边刘芳芳也高喊。
“速度不能超过100迈!”何志军说。
“明白。”陈勇拿起对讲机,“林锐,100迈为限!”
“收到。”
林锐放下对讲机戴上墨镜,兴奋地:“都抓稳了啊!”
他换档,四轮驱动起来,车兔子一样窜出去。他身边坐着张雷,后面是刘芳芳和方子君。张雷从后视镜看见了方子君,笑了。方子君白了他一眼,拿纱巾裹住脸偷笑。
刘芳芳看见了,但是当作没看见。
蜿蜒破旧的古长城在山头静静矗立,似乎在诉说着一个难圆的梦。两辆吉普车齐头并进,一个急刹车几乎同时停在下面。
“不到长城非好汉!”何志军下车感叹,“果然有道理!”
陈勇站在他身边:“大队长,上去更好看!”
“妈拉个巴子的,上!”何志军一挥手,拉住林秋叶就上山。
“不等等孩子们?”林秋叶看着那边忙着照相的年轻人。
“等啥啊?他们才不等咱们呢!”何志军说,“走吧,咱也年轻一回!”
陈勇看看那边的方子君,又看看大队长,急忙背上背囊跟上作保障。
“给我们三姊妹照一张!”何小雨拉过来方子君和刘芳芳站好了,三个姑娘一合计,同时高喊:“永远青春!”
“好!”刘晓飞按下快门,“哎!哪位大小姐给我们哥仨来一张啊!”
“我来吧。”方子君接过照相机。
刘晓飞、张雷和林锐穿着迷彩服站在长城前面,举起自己的右手高呼:“勿忘国耻!牢记使命!”
三个姑娘被逗得哈哈大笑。
“哎呀我的妈呀!”方子君捂着肚子笑,“我还以为文革呢!”
三个小伙子不好意思地互相看看:“那我们喊啥?”
何小雨看着刘晓飞,眼珠一转:“那你们三个喊——我爱你!”
“不行不行,这个不能喊。”刘晓飞马上说。
“干吗不能喊?”何小雨不高兴了。
“好好,我喊我喊!”刘晓飞说,“你们俩呢?”
“反正我有对象,喊了也不怕。”林锐说,“张雷呢?”
“如果需要,我可以喊一百句,一万句!”张雷的眼睛火辣辣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脸红了。
刘芳芳看着,低下头。
“好好,就喊我爱你!”何小雨大声说,“子君姐准备了!”
三个小伙子面对镜头,齐声高呼:“我爱你——”
声音在山间回荡。
“哟!”何志军在山上回头,“年轻人真能整啊!我也来一嗓子!”
“你喊啥?”林秋叶拽他,“别胡喊!”
何志军清清嗓子,高喊:“林秋叶,我爱你——”
林秋叶立即脸红了:“胡闹!这个能喊啊?”
陈勇憋住笑,低头故意看四周。
下面的六个年轻人哈哈大笑。
“爸爸,你太伟大了——”何小雨在下面喊,“我们永远爱你!”
何志军指着何小雨:“看,丫头都说我伟大!”
“你也不怕人家笑话?!”林秋叶嗔怪。
“20年革命夫妻,喊两嗓子喊不坏!”何志军说,“都是我老婆孩子那么大了还怕喊?”
底下的年轻人开始准备爬山。
“革命一帮一一对红啊!”何小雨喊,“一个男士拉一个女士!”
“我才不需要他们拉。”方子君说,“这山,比老山差远了!”
“你们都干部,我小兵不合适。”林锐说,“我在底下擦车。”
“得了!”何小雨说,“你还说这种话?早就是兄弟了!我先走了,你们看着办!”
刘晓飞拉着她蹭蹭蹭上去了。张雷看看上面,看看方子君,笑:“我们俩吧。”
方子君看看刘芳芳,还没说话,刘芳芳已经拉住林锐:“走!林锐带我上去!”
林锐为难地看张雷,刘芳芳怒了:“你走不走啊?!”
林锐只好上山。
“就咱们俩了。”张雷挠挠头。
方子君低下头:“这对芳芳不公平。”
张雷想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说。
“上去吧,不然叔叔和阿姨等着急了。”方子君自己往山上走去。
张雷急忙在后面跟着,怕她摔下来。
爬过一段古长城的残骸,方子君脸色有点发白,在烽火台边坐下了。张雷急忙跟过来:“身体没完全恢复,还是我拉着你吧。”
方子君看着蜿蜒的古长城:“芳芳是真心喜欢着你的。”
张雷为难地低头坐在她身边:“我把她当小妹妹。”
“和我保持一米以上距离。”方子君说,“咱们说好了的。”
张雷看看她,起身坐开。
“我说过,我们之间需要距离,也需要时间。”方子君苦涩地说,“你和刘芳芳之间不需要这个距离和时间,你会如何选择?”
“这还需要问我?”张雷苦笑,“你知道答案。”
“我方子君从不容许自己成为一个竞争者。”方子君说,“我不喜欢和别人竞争,更不喜欢成为失败者。”
“问题是根本没有竞争!”张雷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刘芳芳!”
“可是她喜欢你!”方子君说。
“子君!”张雷转向她,“陈勇也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这不一样!”方子君躲开他的眼睛。
“一样!”张雷逼近了。
“你,你给我离开点!保持距离!”方子君推他。
张雷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方子君看了一眼就低头。
“我爱你!”张雷一字一句地说。
方子君觉得头有点晕。
张雷轻轻抚摸她的脸,声音柔和下来:“我爱你。”
方子君抬起泪眼:“真的?”
“真的!”张雷说。
“你发誓?”
“我发誓!”
“那也不行!”方子君断然说。
但是还没说完,张雷的嘴唇已经堵上来了。
“你混蛋!”方子君拼命踢他打他。
张雷紧紧抱住她吻着。渐渐的,方子君的胳膊松下来了,抱住张雷。
泪水流进张雷嘴唇里面。
再出现在大家面前,张雷拉着方子君,方子君的脸上红扑扑的。刘芳芳忍住眼泪,看着远山。正在作石板烤兔子的陈勇愣了一下,但是低下头继续翻兔子肉。
在长城的烽火台上,这些军人们围着篝火坐好。
“唱歌唱歌!”何志军说,“不唱歌不热闹!”
“唱什么?”何小雨小心地拉住刘芳芳问。
刘芳芳在揉眼睛,忍着眼泪:“唱那首《闪亮的日子》吧。”
方子君内疚地低下头。
“我来伴奏吧。”张雷拿过林锐手中的吉他,低沉地说。
张雷弹出前奏。
何志军马上说:“这啥歌儿挺好听啊!”
“你别闹!听歌!”林秋叶说。
何志军就老实了,听歌。
刘芳芳和何小雨手拉手靠着,轻轻合着吉他节奏唱起来:
“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的唱你慢慢的和
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
……”
歌声当中,何志军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林锐、张雷和刘晓飞的声音也跟进来。
“你我为了理想历经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会记得,永远的记得
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沧桑的旋律,浑厚的歌声,从这一群现代年轻军人口中唱出,在古长城上回荡。
刘芳芳在值班室自己坐着出神,门开了。刘芳芳看,是田小牛:“进来!探头探脑干什么?”
“刘大夫!”田小牛嘿嘿笑,“张助理让我把这个给您。”
刘芳芳接过来,是一封信。
她急切地打开,看田小牛还在这里,就急忙说:“你回去吧!”
“是!”
刘芳芳起身关上门,抽出信。
“芳芳妹妹:
请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毕竟我比你要大。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很欣赏和喜欢你这个小妹妹。你出身将门,却为人随和,善良可爱。你为了锻炼自己,到特种侦察大队这样一个艰难的环境自我磨炼,这种精神是可贵的,这种行为是值得赞赏的。
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也许我是自作多情,如果是这样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最后希望你可以得到自己理想的爱情,我和子君会真心祝福你!
哥哥 张雷”
眼泪哗啦啦下来,刘芳芳扑在桌子上。
哭了一会,她起来哭着说:“张雷,张雷!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我喜欢你……”
又扑下去哭起来。
地方慰问团敲锣打鼓进了大门,徐公道和徐睫走在中间。徐公道和迎接上来的何志军握手:“老连长!我和闺女来看你了!”
大家走向主楼,徐睫跟何志军说:“何叔叔,我想去看看林锐可以吗?”
何志军挥手叫过崔干事:“你去把林锐叫来!”
“别叫别叫!”徐睫笑着说,“我就去看看就可以了!”
崔干事领着徐睫走到一班门口:“我叫他?”
“别叫了!我看看他!”
“别吓着啊!”崔干事笑着说。
徐睫轻轻推开门:“哎呀妈呀!”
林锐从床上坐起来:“徐睫?你怎么来了?”
徐睫拍着心口:“我说你们这都是干吗啊?躺着跟装死似的?”
“战备。”穿着迷彩服的林锐满身都是装备,脸上也画了迷彩。
徐睫看看一个班的战士都坐起来嘿嘿冲她乐。
林锐把放在身边的81步枪背起来:“出去说吧。”
徐睫站在门口看着满身武装拿着钢盔的林锐出来:“嘿!现在还真的看不出来了!谁能知道你这个特种兵还养过猪呢!”
林锐笑笑:“我现在当班长了!”
“不错不错!”徐睫满意地点头,“你要当军长才有面子!”
“林锐,我去了啊!那边还得照相!”崔干事笑笑,“一会你派个兵送徐小姐回去!”
“是!”林锐敬礼。
徐睫拍拍他的胸脯:“行啊,长得很壮了啊!”
林锐笑着:“我今天不能陪你下去了,我战备必须在班里呆着。”
“没事,我就是看看你!”徐睫笑着说,“对了,跟你说一声,我可能要出国了。”
“出国?”林锐惊了一下。
“我爸的生意需要我帮忙,我半年在国内半年在国外吧。”徐睫说,“国外读学位比较灵活,我就可以帮我爸打理生意了!”
“不错啊!”林锐真心说,“哪儿象我,是个傻大兵!”
“知道自己傻就行!”徐睫笑了伸手,“给我留个纪念吧!给个纪念品!”
林锐想想,摘下自己的臂章:“这个送给你!”
“这什么破玩意啊?”徐睫失望地说。
“特种兵的臂章,特种兵的荣誉和勇气的象征。”林锐说。
“对了,老薛呢?”徐睫问。
“去年年底复员了,我去送他了。”林锐说,“老薛一直戴着这个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