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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他话锋一转:
“谁叫你不要命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说什麽?没等我回过神,他又一连串地炮轰向我。
“你当你的身体是什麽?金刚不败之身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就算是为了救人,也不需要这麽奋不顾身吧?连自己的命都没顾好,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我呆了好几分锺,才逐渐反应过来。
他在责问我?凭什麽?
再说了,救人之前谁还来得及三思而後行?
况且我又不是自杀,就算是,他有必要这麽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吗?他是我什麽人?多管闲事!我要死了,他不就少一个看不顺眼的人了吗?生什麽气?
如果他说这些话是叫做关心的话,那我可真要笑掉大牙了!
“关你什麽事!”
我一句冷冰冰的话堵住他的絮絮叨叨。
陶宇桓一下住了口,一时间似乎有些惊愣,直直地望著我,眼底迅速地掠过一缕奇异的光芒。我还以为他受伤了,可再一定睛他又恢复了原来那铁青的表情。
他不再说话,凝视了我好一阵子,眼中复杂的色彩交织不去,在我以为他要说点什麽时,他突然掉头走了,步子又快又重,但关门的声响却异常之轻。
“阿健!”
陶宇桓一出门,随即就涌进来一大群人。
敬辉率先飞扑到我的床前,急切地问著:
“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痛不痛?我……”
我截断他如蜂水炮的问话。
“我看我包成这个样子,可能会没事吗?至於痛不痛,你要不要试试?”
一堆废话!
“对不起……阿健!都是我害的!”
敬辉又再度哽咽起来。
拜托!不要又来了!
我受不了地转向一边看热闹的严家爷俩:
“你们的宝贝哭了。”
处理一下呀!我还不想让我的伤口发炎!
老狐狸和校长则一脸感激且欣慰地看著我:
“小子,难为你了,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没想到你会舍命救敬辉,回去一定发张光荣榜给你。”
最後一句话是校长说的。
“我可不可以用那张什麽光荣榜换回我的卖身契?”
做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舍命救人,我心知肚明。我还没有那麽高尚的情操,纯粹是反射性动作。而我向来又是行动快於脑子的人,等冲出去了才晓得不妙。幸亏我还没死。
那爷俩对看了一眼,又满面笑容地对我道:
“什麽卖身契?哪有那种东西?把敬辉交给你,我们再放心不过!”
这两个死老头!居然给我装傻!
我气得牙痒却也无话可说。
“小健。”
爸爸说话了,他关切地审视著我我。
“伤口要是很痛的话,一定要说。”
“爸。”
我叫了一声,继而看到他身後的康人。
“……康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上次的气,我不安地想。
康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盯著我瞧,眼底是满满的担忧。
见状我微微笑了,到底是康人,我的好弟弟。
“健人!你怎麽样?会很痛吗?”
妈妈俯身过来,满怀的焦虑与担心。她把手放到我的额头上想探我的温度,却被我不习惯地退开。妈妈怔忡了一下,难过地放下手。
我不是有意避开的,明知她误会了,但我还是没有解释。
“妈,你看他一醒来就中气十足的样子,怎麽可能会有事?我早说过他命硬跟踩不死的蟑螂一样!”
莫怜言在一旁冷冷地道,眼角不屑的目光尽是瞟向我。
这个死女人!
“莫怜言!有没有人说你名字取错了?”
我气愤地道。
怜言怜言!就是叫你少说话多做事!
莫怜言正欲反驳,就被妈妈拉了一下使了个眼色,才不甘不愿地闭上嘴不睬我。
“健人,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妈妈殷勤地劝道。
“狄健人。”
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看过去,是柯卿远?
“你也在?”
真难得。
“没想到你会这麽神勇,那天算是让我看到你性格的另一面了!”
柯卿远的样子不知是佩服还是什麽。
康人这时开口了。
“哥哥就是这样,总是言行不一。”
我微怔,望向他,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了然与谅解。一股感动油然而生,我倾身向前,去不小心又扯到伤口。
“啊!”
痛得忍不住弯腰。
敬辉紧张地扶住我大叫:
“阿健!你怎麽了?”
所有在场人士立刻慌乱起来。
“会不会是伤口裂开了?健人你不要乱动!”
妈妈对著身後的莫怜言喊。
“快去叫陶大夫来!”
“等……等一下!”
一听到“陶大夫”三个字,我的神经立即提起来,忙忍住痛阻止莫怜言向外走的脚步。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扯到伤口而已。”
“可是纱布上有血!”
敬辉从我半敞的衬衫看进去,惊恐地叫著。
“没关系,流一点血死不了人。”
我要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刚才听到妈妈在说什麽……
叫陶大夫过来?!
“喂!这家医院其他的医生都走光了吗?为什麽要叫那姓陶的来管我?没有人品,纵使他医术再好我也不屑!”
我气势汹汹地说完,门口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吗?但愿你说的不是我。”
大家齐头望过去。来者是一名最多不超过三十岁的男子,穿著一身白大褂,温文俊雅,给人的感觉非常干净清新。
“陶大夫!您来看看健人的伤口,他流血了!”
妈妈见了那男子就叫道。
陶大夫?是他?不是陶宇桓吗?
我愣住,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那男子走到床边,微笑地望著我。
“误会了吗?我也是姓陶的喔,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位陶大夫。”
“小健,这位是院长,给你主刀的就是他。”
爸爸解释道。
什麽?
我被弄糊涂了。我一直以为是陶宇桓给我开的刀,所以始终怀著根刺在心上,现在爸爸却告诉我给我主刀的不是他。那……为什麽陶宇桓会出现在这里?
那位年轻的院长很有礼貌地对爸爸他们道:
“探病时间已经过了,我要给他检查伤口,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担心。”
“也好,那就拜托您了。”
爸爸转身又对我道。
“小健你好好休息,有问题就和陶大夫说,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於是,一群人又如来时一般,陆续退去。敬辉原先打死不肯走,说什麽一定要在医院守著我,软硬兼施之下,搞到最後我发火了,他才抹抹眼泪依依不舍地离去。
待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院长两个人的时候,他一边为我检查伤口一边做自我介绍:
“我叫陶宇靖,和宇桓是堂兄弟。”
同是一家人,陶宇靖的态度要好多了。
在检查伤口时,我好几次想问他问题,却又欲言又止。检查完毕,他抬头看我,温和的目光仿佛洞察了我的心事,便主动道:
“本来应该是宇桓为你主刀的,你被车撞倒,内脏大出血,在学校医院急救不行後赶送往这里。刚进医院时,宇桓那紧张的模样连我都从来没有见过。最令我惊讶的是,进了手术室後,他居然会手抖,拿不稳手术刀,於是才十万火急地把我叫来给你主刀,自己则在一旁监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喔,弄得医院里的人都纷纷议论能让素来像座冰山似的冷血大夫如此失控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得我一头雾水。他说的是谁呀?
我怎麽觉得他好像在说另一个人?
紧张?手抖?拿不稳手术刀?失控?
“等……等等,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他是不是弄错了什麽?或者陶宇桓也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就是宇桓啊,你口中那没人品的陶大夫。”
陶宇靖眼角含笑,带著戏谑的口吻道。
我愣了几秒锺,陡然大笑出来,笑声扯动伤口,形成要笑不笑的扭曲表情。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要麽就是陶宇桓发神经,被鬼上了身!”
我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麽?”
陶宇靖没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
“你以为像他那样品行恶劣、厚颜无耻、蛮横无礼、粗暴狂妄、自私自利的超级大魔头会为一个看不顺眼的人紧张、手抖甚至拿不稳手术刀吗?”
只怕他是在考虑该不该在我身上划个大口子,或者索性一个失手让我提早去见阎罗。
尽管面对的是他家人,我仍没打算留任何口德。
陶宇靖被我一连串恶意的形容词搞得晕头转向,半天才满面困惑地问:
“宇桓为什麽看你不顺眼?”
“我哪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将开学以来与陶宇桓之间的冲突全盘托出,当然,扣掉了被他强吻的部分。我还要做人呢,可不能因为那个无耻的家夥毁了。
陶宇靖听罢,边摸著下巴边下意识地打量著我,不知道那算是什麽表情,好像在看一件稀罕物。在我忍不住要问话的时候,他道:
“宇桓绝对不会看你不顺眼。”
“什麽?”
我呆住。
他继续说道:
“他非但不讨厌你,甚至还可说,他挺喜欢你的。”
开哪门子笑话!
这是我脑中的第一个反应。
“不要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我冲动地吼叫。
维拉曾这麽说过,怎麽连这个院长也……
“我最讨厌和他扯在一块!他喜欢人的方式就是恶整人吗?”
“没错!”
陶宇靖竟大力点头。
“宇桓确实就是那种专门喜欢欺负自己最在意的人的类型。如果他不喜欢你,他还不屑和你说话呢,更罔论给你钥匙一天三餐由你包管,因为他向来是最讨厌和人相处的,连我跟他算是兄弟的,和他在一起还得小心翼翼,免得他一个不爽就会马上翻脸不认人!”
瞠目结舌地呆了半晌。
只有一句话不停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不相信!
那个在我心里已死了不知几万遍的家夥会对我有好感?维拉说的喜欢显然和陶宇靖说的不是同一回事,但不论是哪种喜欢,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搞不清楚怎麽回事,自我醒来以後,就可以随时随地看到陶宇桓不停地围著我转,虽然依旧板著个棺材脸,但总觉得有哪里大不相同了。不管怎麽样,这种不明意图的困扰令我的心情大打折扣,如果可以,我还宁愿一直睡下去,不必一睁眼就看到他。
“你没有课吗?干嘛一天到晚待在这里?”
我重复著第N遍的抗议。如此不敬业,校长怎麽还不开除他?
“这有我的家人就够了,或者随便找个其他的医生也行!”
再笨的人也该听得出这是逐客令吧?
偏偏陶宇桓装做没听到,拿了药端到我面前。
“吃。”
平平淡淡的一个字。
我冷眼睨他。
他大爷什麽时候屈尊当起护士来了?我还真是罪过!
不理睬他,我径自看著手中的书。
他的眉头一下子蹙紧,手又向我伸进了几分。
“吃药!”
很明显地带著一丝怒气。
啪!
我用力合上书本,抬眼怒瞪他。
烦死了!
“出去!”
有他在,我的伤口只会恶化得更快。
陶宇桓太阳穴上青筋浮现,下颌抽搐了一下,目光霎时变得阴寒,冰冷的怒气逐渐在周围凝聚。我挑衅地看向他,大有恶吵一架的架势。
“先吃药!”
火药味翻腾了几下後,从他嘴里吐出的还是这句话,只是口气稍嫌恶劣。
多管闲事!
“你先出去!”
我也毫不退让。
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比不上他立即消失带来的效果。
我话音刚落,倏地从他眼中射出两道狼狈而又愤怒不已的光芒,端药的手也抖了一下,他大力呼吸著,似乎在极力隐忍之中。
“你吃了药我就出去!”
他声音低哑地道。
“你不出去我就不吃!”
我抬高下巴强硬地道。
“你……!”
他震怒地一下将水杯“碰”地压在床边的桌子上,烈火仿佛被引爆般熊熊燃起。
“狄健人!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我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麽样?!”
他无法遏止地暴吼起来。
低声下气?
我像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般瞪大了眼睛。
他这叫做低声下气的话,全世界就没有一个谦逊的人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人能够低声下气得如此趾高气昂的!
“滚出去!”
不想再与他罗嗦,我一指门口,言简意赅,同时也因伤口的疼痛不觉咬了咬牙。
陶宇桓静立了几秒,盛满怒气的双眸直视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麽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去,只是这回他可没有那麽礼貌了,砰地一声,门被摔得摇摇欲坠。
然後这一整天我都没再看到他,为此我的心情也也愉快轻松了不少,除了对前来送药的护士投以的好奇目光感到有些不耐以外,一切还可称得上惬意。
日行一例的检查换药都过去了,好不容易正要享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