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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这么大谁没有抽得时候ni,偶今天就抽了。刚上鸟短篇还在说干脆拿来当长篇的楔子……结果偶真的又写了将近5K的第一章……
既然胡来了第一章,自然有后面的。想来七略才不过2W,偶也来凑个热闹好鸟~~
希望偶可以顺利平坑。如果要给平坑价格时限,偶希望是一万年~~
还是一句话,PIA吧,尽量PIA
顶着锅盖遁逃
因为还有一句话:下一章不知道啥时候会上阿~~~
=偶是第一章的分割线=
1
戚少商的酒到了那天晚上就完全没事了。但是他没起身,就在一堆软乎乎的衣服里躺着。好像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躺着过,总是打打杀杀的。或者要救别人,或许要别人救。走在路上,要前后的担心着。骑在马上也要前后的担心着。更别说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没有放松过。
可是现在,他用不着担心了。不管是他的命,有或者是要去什么地方。驾车的人在外面,但他知道他一定把两条腿在那儿荡着,脸上挂着有些天真的笑容。好像很容易被感动。
他翻个身,耳朵贴着车厢底,听见车辙在吭咔坑咔的响。似乎眼前出现了一条磕磕绊绊的路。那条路他走过的,也从不是一个人走过的。不过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竟然听着这样的声音都有倦意。
可是有人不想再让他当他自己“就是懒龙。”
新鲜而微冷的空气从挑开的车厢帘子低下争先恐后的卷入,把最后一丝温柔隽永带走了之后,又争先恐后的离去。
戚少商没动,他枕着手臂,听者车轮吭啦吭啦的响,看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月光出来,照着他专注的背影。看着他飞扬着的几缕发。风在轻轻的吹拂着他。戚少商想,那一定是非常自由,非常安逸,非常舒服
非常幸福的感觉。
顺手拉着身上盖的,他爬到车厢门口,一手把东西搭在那人的肩头,一边把自己安置在门口的另一边。总算看到了他所看的景色。
风真得很好,有土,植物,动物的味道。还有一股幽幽的气息,戚少商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只能分辨出来源。前面已经是夜的天下。如果是一个人,他可能早已经扎下营来。可是那个人悠悠闲闲的不时挥动一下手里的鞭子,车子在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鞭声中稳稳的在林里穿行着。
他侧头看他认真的脸。想起来他们唯一的旗亭,忽然发现他并不知道他什么。虽然顶着知音的名号这么长时间。
那人没有回头,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牛皮水壶来。戚少商接了,那人又用那只手还从那个阴影里掏出一个粗布包裹来。戚少商又接了。
然后就在月光下,那股清新到不能再让人遐想的空气里,还有一个静静的帮自己扛下一半人生的人身边,戚少商觉得自己像走在沙漠里,忽然从天上掉下这两样东西来,太过珍贵,以至于他实在不舍得大口大口的享用。
“什么时候变成大家闺秀了。”
如果不是仔细听,戚少商会觉得自己听到了月光破碎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脸红了。他也知道他看不见。所以他笑了,没有发出声音的,
“我本来就是大家闺秀。”
可是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人现在一定笑得很好看。
“大家闺秀落草为寇?这消息传出去恐怕比咱们那一战还要出名了。”那人淡淡的。戚少商有点想靠在他身边一下。他好像感觉出他寂寞,和害怕。
但是他没动。
“可不是。说不定那一战那么有名不是因为咱们再皇上面前开打,不是因为旁观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不是因为你的顾惜朝,我是戚少商,而是因为一个落草的大家闺秀和另外一个……”他停住了,不知道那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月光下透亮的身影,他的人。
“另外一个……”那人语气里有些急切。
“另外一个……神仙……的一战。”戚少商只能想到这个词语。而且他从心底害怕他真得会像神仙,马上消失在眼前。所以他抬手,把水袋递过去。
静谧的树林中,风中有一丝轻笑,那么轻那么轻,却出奇的抚慰人的心灵。
那人接了。戚少商看到光影移动。那人喝的像个土匪。最后还招牌似的用衣袖抹去嘴角的残水。他转过头来,戚少商知道那人挑衅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所以他往那边靠了靠,干了一件天下唯一他戚少商这条龙敢干的事情:
“壮士,人家好怕黑。”可是听到自己粗嘎造作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那人,都放肆的大笑起来。他本来可以停下,可是耳边有那人的声音,所以他就停不下来了。直笑得月牙色的双手拉紧马缰,车子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停下,隐没在树林里。只剩下两个豪爽的声音,惊起不少关注的骚动。
顾惜朝听到了刚才自己的笑声,被自己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去看那双黑夜里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么亮那么亮的眼睛,然后安心得更大声地笑起来。直到后仰在车厢里,肚子绞痛,嗓子绞痛。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那人在他身边,粗重的呼吸喷在耳边。顾惜朝不害怕了。
“别怕,我可以保护你。”他说。
然后手指,似乎被收到一个熟悉的胸口,那里跳跃的,熟悉的心脏。顾惜朝微微的笑了。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想起了晚情。他的手只稍微的抖了那么一下,那人便更握紧了,一丝空隙都没有。刚才披在肩上的被压在身下,软软绵绵的,顾惜朝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困。
那人动了动,把顾惜朝往里面推,他已经稳稳得坐在刚才自己的位置上,投下一道深深的背影。
谁都没有说话,顾惜朝挑开了帘子,头冲着车厢口睡下。那人宽厚的背扭了扭,似乎能听到他的眉皱起来的声音,不过那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挪了挪,把夜风都挡在自己胸口。顾惜朝觉得眼角好像什么东西落下了。他咬了咬唇,知道那人正用手指纠缠着他的发。
第二天一大早,顾惜朝被清脆的鸟叫声吵醒。挑开的帘子还是昨晚那样,他也像昨晚那样倒在一大堆分不清整件衣服的袖子前襟里,可是
头顶空空的。
他没敢动。只是伸长了胳膊去探那个座位。触到一片冰凉。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总该先把小斧拿回来。
“大早晨的叹什么气?天下这么大还有让我们顾公子叹气的事情?”浑厚的声音里有点疲惫,没在他头顶,正在他脚边。
顾惜朝还是没动。那人也没动,怀里揣着他一双脚。
又是良久,顾惜朝利落的抽回自己的脚,坐起身,头也没回就跳下车去了。随便拖着鞋,脑海里这才想起刚才一直在耳边的水声,风声,还有人的呼吸声……武功没了,可是身体还是那幅身体,怎么会感觉不出来……顾惜朝忽然有点害怕。还好眼前有条河,他蹲下,几把清水泼在脸上,似乎心也定下些了。
戚少商在自己身后……顾惜朝闭着眼睛细密的测试着自己。睁开眼,那人咧成一个破皮包子的脸映在河水里,被扯得有点变形。顾惜朝伸手搅碎了他的像。站起身来,接过递在手边的帕子,跟着那人回到车旁,穿好了鞋袜,又被塞了一条烤好的鱼,还烫嘴。
顾惜朝的眼神有点飘忽。戚少商感觉到了。但是他还是笑。因为九现神龙从来不是怕事的人。大概某人也不可能是怕事的人。
“这位公子,”他悠悠的开口,声音稍微有点沙哑,“您要是从良了谁保护奴家阿。”
顾惜朝挑眉
“自己保护自己,还能怎样。”
戚少商便开始狼吞虎咽的解决自己那条。然后觉得微凉的手掌贴上自己的额,脉门也被掐住了。
“少配点黄连。”戚少商朝已翻进车厢的身影道。听到一声冷哼。
然后他们没有那么星夜兼程了。只是在小路上穿行着,隐秘着自己的踪迹。到了夜晚,戚少商就拿上大氅到宽树丫子上睡。然后半夜被叫回留着体温的分不清是衣袖还是前襟的窝里睡下半夜。听着那人就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火堆噼噼啪啪。他说他喜欢看日出。
戚少商对日出日落都没什么感觉。他想得起来的,就只有勾子在山顶小屋那里话的连云寨的日出和日落,也不过一条横线,一个圈。
所以他很努力的,等不用再喝药,不用在被耳边坑啦坑啦的声音吵醒才能起身的时候,他又干了一件下半辈子这世界上只有他这条龙才能干的事情。就是陪着那人,在山林之间,树叶缝隙里,看着桔黄|色的光团从眼前滑过,听那个人讲上次跟晚情看到的日出。那人的眉眼在昏黄的光中显得有点落寞。有点悲伤,有点透明,可是坚定的。所以戚少商使劲的看着他。让他就那么负手站着,左手握着右手。
那人讲完了,看向他时,他傻傻的笑了笑,尴尬的笑了笑:
“我好像没和红泪看过日出。”
那人偏着头不以为然的微扬嘴角
“真佩服大娘等你这么多年。”
红泪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戚少商想着,跟上那人的脚步。知道他大概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那段关于那个美丽女子的回忆。告别,一次一次,他总能找到方法站得直直的。戚少商觉得这人,就是神仙。而自己是神仙的知音。两个酒窝深深的。
可能是第六日,或者第七日。他们终于从林里穿出,眼前是碎云渊。
“我要找大娘恕自己的罪。”
戚少商看着他,笑笑,跟在他身后。
用不着争辩自己为他跳过一次碎云渊了,用不着争辩自己被下游的渔夫救起奄奄一息,足修养了一个月,又回去,跳自己的那次。大概是老天爷想让我看看他现在背影吧,戚少商想着,眼神纠缠在那被风吹得飘在空气里,映在自己脑海里的青色衣衫上。那是他见过最坚强的肩膀和胸膛。
息红泪刚跟赫连从边防回来没多长时间。他们看到一青一白两个影子坚定的走在晨光里,直到自己眼前。息红泪看了戚少商一眼,话倒是小妖发的:
“你们来干什么。”
戚少商没看见那人的脸。他听到赫连的问句,看到了息红泪的眼神。可他什么都没说,礼貌的笑笑,转身就往山下去了……去渊底下等他。
远远的听到那清澈冷冽的声音
“……来还我的债……”
他想想得到那人脸上挑高的眉毛,上扬的嘴角,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
真的走到渊底,戚少商有点害怕了。自己尚略通水性的,那人……
又转念一想,笑了。
抬头看得见天,也看不见的碎玉渊顶上,有个人把命交在自己手上。呼吸之间,天地之间一片安静。他寻找那声空气的啸声。
由上而下的,以及那声让人心惊胆战的入水声。
他把他们两个拉上岸,顾惜朝的眼睛闭着。身上倒没有受什么外伤。
戚少商身上不少地方被河水里面的尖石头划伤了,留下一串血迹。他深喘一口气,支撑着爬起来,照上次渔夫教他的,用力按压那淡薄的胸膛。每按一下,那人微弱的心跳就在手心感觉一次。他有点担心是不是太用力了。又害怕太用力,那个胸膛就这么着被自己按通透了。
按四次,便抬他冰一样凉的下巴,贴上他冰一样凉的唇,分给他自己的呼吸。
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戚少商没想过他会醒不过来
虽然他现在浑身都在抖。他想是因为湿衣服。
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戚少商每次呼吸都觉得心肺疼得像刀割。可是他怎么都确定不了是不是因为呛了水。
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那山涧里呼啸而过的风啊,他听不见了。贴着水面滑翔的鸟儿的叫声,他也听不见了。戚少商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
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
他想自己是不是要再去跳一次。可是他害怕他从那么高的地方,会看不到他这么单薄的身影。
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那人忽然在自己掌下挣动了一下,忽然翻过身去吐出一团水来,爬在地上喘得要窒息了一样。戚少商看见他剧烈起伏的背影,刚刚按压在他身上的双手局促的放在膝盖上,可是抖得动不了。刚刚还喂过他自己气息的嘴想张开说句话,也抖得牙齿打颤声惊天动地。他的脑浆冻上了,所以他终于挣扎着开口的时候,只能说出一个
“你……”
那人喘了一阵,精疲力尽的翻回他的眼前。眼睛没有见过的亮。
他挑着眉,唇角还是微微上扬,戚少商看着他,觉得如果可以坐起来他还会微微的向自己侧侧头。
“也没什么了不起。”他沙哑着。他看着他的眼神里忽然软了软,然后他努力的撑起半边身子,把戚少商拥抱住了。
戚少商半天才能让自己的手感觉到那人微微颤抖的背。让自己的背感到他热得像火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