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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半天才能让自己的手感觉到那人微微颤抖的背。让自己的背感到他热得像火一样的手。他似乎本能的用力,可下一秒又放松了手劲。差点忘了他还有伤。
顾惜朝按住他扯他肩头衣服的手,牙齿打颤着,却还是那么样子。
“大当家的,回你的连云寨一趟吧。”
戚少商知道他这次不是在嘲笑自己的侠义。
崖顶上,赫连危险的探出半边身子超崖底看去。息红泪伸手把他拽回来。
“红泪,你说顾惜朝死了没有。”
息红泪望着对面,不知道看着天,还是过去的自己。转身之前
“不管怎么样,少商不会再回来了。”
赫连追上那身影几步,把那女子收到怀里,嘴里却说着另外一件事
“顾惜朝还说要跟我去边关呢……说他杀了多少人,就要杀多少辽人金人的……红泪,这肯定是桩不可能吃亏的买卖,你说是吧。”
息红泪靠着,放松下来,点点头。想象着今天晨光中的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如果在战场上,是怎么个眩目耀眼的光景。唇边扬起一个漂亮的角度,重新变回那个江湖第一美女
息红泪。
=偶完鸟~~=
怎么感觉好像在写散文……连云寨阿,我要让八哥知道知道啥米叫报复,哦咔咔咔咔
希望偶没把小顾写得太温柔……等着意见
跪拜ING
等PIA的某昕上
'元宝+七略''独发WD'如果没有你2——抽风的日子何时结束,泪奔
为啥米正在看滴GMAT数学变成了写文……无语问苍天……昨天晚上还一直抽着想后面的情节,偶走火入魔鸟吗?希望这种抽风状态可以维持到平坑那一天。
第二章~~感觉这个有点慢……果然,偶文思的火焰已经越来越小鸟
偶战胜GMAT的希望也越来越小鸟……
谢谢大人滴稀饭,某昕要加油!!
继续PIA阿,PIA阿
偶素口是心非的分割线
2
戚少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床前的息红泪和赫连小妖。他扫一眼。还有毁诺城一间普通的房间。抬手,酸痛。抬脚,酸痛。似乎连眼睛睁着,也觉得酸痛。所以他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被扶起来,唇边有温热的水汽。
他觉得开口,可能也会酸痛。但是他要说话。
费力的喝一口,从嗓子眼一直痛到心里。再努力睁开眼,
“他走了几天?”
“有没有留下东西给我?”
息红泪没有回答,只从袖袋里掏出那人今早临走时交给自己的信。薄薄的,大概只有一页纸。还有可能没有半个字。信口没封,那人还是一路的狂傲,即不屑与隐藏,也不屑与窥伺。他要什么,从来都是自己伸出手去。即使乞讨,大概都是天下乞丐里最理直气壮地一个。息红泪想着,不自觉微笑了,因为现在,向自己伸出手来讨要的人,眼睛里的渴望,竟然这么容易就从过去转到自己手上褐色的玩意上。她不怨吗?还有资格怨。所以她动都没动,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渴望得到这几片薄薄的纸,又能怎么折磨他病痛的身体。
戚少商确实从没觉得抬个手会有这么困难。他的筋,他的骨,他的每一寸皮肉都针扎似的疼痛。他咬住了牙关,伸手够向那个褐色的信封……关于那个人最后的消息。他要那个东西……
郝连小妖看得出老婆正在出气。撒气的对象正全身颤抖着向床外探出半个身子,一点一点地够向顾惜朝的留书。那人额头上的冷汗,青筋,握着床边的手关节都是苍白的。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眉头几乎打上了结。光是看着,都知道他痛。
小妖听过老婆讲碎云渊地下的那条河,里面的水都是天山的雪水。而天山的冰到底是结了多少年这谁又知道。上次眼前这两个人跳,都怀着内息抵御寒气才保住了性命。这次的顾惜朝没有了武功,床上那人就不管自己的死活度气保他的命。结果顾惜朝没事,这人倒是一病不起,直昏了十天。河水的寒气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七筋八脉,能活过来还是靠着顾惜朝的药方子。
他想应该把那方子收起来,难保以后用的着。
而且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呐。若不是看见连云寨的响箭时自己和红泪带了人已下到了渊底,他们还想这么着闹别扭,哼哼,恐怕只有到阎王殿才有的机会了。
戚少商纵力一够,喉间不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吼,颓然倒回床上,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拼命的喘,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手脚没有感觉,只能感觉每一次呼吸疼痛的喉咙肺管。紧纠着的心脏,跳的那么费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慢慢感觉到手里粗糙的纸质触感。舒一口气,就那么握着,因为实在没力气在去移动这幅身体。
小妖看着息红泪慢慢的,甚至有些不情不怨的垂下了那只手。他撇撇嘴,转身
“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有一种悲伤,是不管怎么努力的自己,都弥补不了的。
“不想看看里面写什么?”息红泪等戚少商终于缓过一口起来,悠悠的问。
戚少商用了一点时间来揣度到底是开口比较轻松还是摇头比较轻松。不过发现他的脖子根本摇不动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沉重的脑袋。劳二哥说“半斤八两的人头“,他的现在肯定有七八千斤。
可能是因为装了太多的回忆……和思念。
“不着急。”他睁开眼睛,那美丽的女子坐在他的床边,泪水几乎就在眼角。
戚少商张了张嘴,还是咽下嘴边的话。他笑。深深的酒窝挂在颤抖的面皮上,那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那地方跳了那么多次,我以为我已经很熟练了。”
“哼,再不老实,还有你跳的时候。”息红泪皱了皱眉头。看见他露在床褥外的手臂,想起他那么用力,那么用力的拥抱过自己,而自己那么用力,那么用力的感动于爱情的魔力。所以一手狠狠地掐住那条手臂,那时候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用力。看着他变成大个狗不理包子的脸,突然觉得盘绕在自己心头的那个问题,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她是等过这个人。而她也知道,这个人曾经是真正的爱过自己。不管这爱到底和他现在的那种爱有什么区别相似,又有什么关系……何必用
如果今天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拼了命救我
又或者
对不起
又或者 眼泪
来侮辱那段时光。
而他,也一定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息红泪叹一口气,怪只怪自己没有像那离去的疯子般,拼了命去抓住自己想要得东西。
清脆的敲门声。蟒白的袍子把外面的阳光带进屋,照得息红泪有些眩晕。
“呦,郝连大将军还会敲门呐。”
好在那个人,自己依然留住了。
戚少商每次喝药的时候,会想起那个人喝药的时候。微微蹙起来的眉毛,还有一幅英勇就义的架势,喝完了无论如何都在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说:
“也没什么了不起。”
从不会要求着什么糖水蜜糕。也可能现在清醒的他,几乎连眉毛都不会皱就能处理掉自己的伤痛。
信义……
如果一个人从没被人以道义相待,诚心相处,又怎么会懂得信义。
好像一个人没被爱过,又怎么会爱人。
那人到今天,只有身边一个温婉的美丽女子用一生的爱情教会了他无可奈何。
又有谁曾用一辈子让他学会依靠和相信的有可奈何。
戚少商喝下那碗浓稠的汤汁,留在舌头上,甘草的甜。
赫连小妖站在回廊里看戚少商习剑。那柄厚重的剑在他手里就像飘带在天下第一的歌姬手中一般,那样灵动,那样刚硬,那样温柔,那样冷冽。一闪一闪的亮光,在戚少商的眼睛里,在被那双眼睛注视的剑上。
他变强了。郝连想。忽然一股冲动,脚下一点,轻轻落在那人剑锋前。
“咱们比试比试如何,手下败将。”他挑眉。手中的长枪直指天日。
戚少商笑,手中剑已经顺着方才的力冲着挑战者去了。
他也学坏了。
郝连无奈的想,手中枪身一抖
惊艳一枪
“怎么今天不用到中庭去比武了?”息红泪看着丈夫为自己画眉专注的脸
“哼。”郝连冷哼,手下一点没抖。“不要脸的包子,好高骛远,欺弱凌善。”
息红泪抿嘴笑。
心想那人该是已经走了。
“要不要跟我比试一下?”她收了胭脂水粉,轻轻柔柔的站起身来,哪里看的出有什么伤心小箭的踪影。
小妖仍半跪在原地,半边脸跨着
“红泪,我有做错什么事吗?”
催马,催马
戚少商知道从毁诺城到连云寨怎么都得走三天三夜。知道他不该不辞而别还偷了人家的马,不该催马催得太急。可是他等不了。也不能等了。怀里静静的那个信封没有打开过。但是他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就好像这漫长如年的两个月中,他已经遵守约定,调养好了身体,精进了武艺。甚至看遍了毁诺城能找到的所有医书。
他知道要和那个人一起,不仅仅是当知音就可以了。
他想要当那个让他学会依靠和相信的人。
所以决不能再救他而身死,再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生死离别。
“嗬!”他一鞭一鞭
赶往连云寨的日出和日落。
顾惜朝盯着一面墙。上面有两个似乎是人,另外两个又像长了鳞片的猪,又像吃得太多的穿山甲。他轻笑着,望向对面那堵矮墙。想来那人当时就在那儿摆着个架子。顶着愁云惨淡的天空,把自己的模样留给这片土地。顾惜朝仔细端详,他旁边那个……大概是……息大娘吧。当年他把大当家给自己坐,就是要去跟息大娘成亲的。如果自己不是要杀他,现在他就该在毁诺城里,和娇妻拥着几个娃娃,每天都笑得像破了皮的包子……自己呢,就可以时不时得去找他喝酒,教那群小包子小大娘诗词歌赋。说不定,还可以和他一起上战场杀敌,意气冲天般豪迈。顾惜朝闭上眼睛,仿佛看到烟尘滚滚的,如血,艳阳。
有知音,美酒,佳肴,……是何等快意的人生。
顾惜朝再看那图画,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怎么能把这种事托付给了勾青峰?如果不是他,还有谁认得出这是男是女,是猪还是羊?
可他那时,又能把自己最后的身影托付给谁呢……
顾惜朝不自觉间敛了笑,慢慢踱到另外一块几乎找不到什么空处的墙面上。
“红袍……”
“劳二哥……”
“这个……一定是穆鸠平,就是在这画上,都壮得像牛,苯得也像牛。”轻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苍白的指尖不敢碰触那坑坑洼洼的墙面上,被雨水冲刷,大风吹散的墨迹。还有心头茹血的那一日。
微微抬头,墙的最上边,一条横线,一个圈。那个人跟自己说过的,连云寨的日出和日落。
顾惜朝撇开头,看着远方正慢慢划过天际的橙红色圆球,正下面一马平川。似乎有清凉的风拂过脸颊,带着大漠的冷淡和苍凉。他闭闭眼。觉得这一切似乎太美,太美。美得让他无地自容。向前两步,再两步,看脚边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叶片反射着昏黄,明明是盛夏却好像是深秋。
不知道从这儿跳下去,会不会兴奋雀跃。自己的血是不是还会沸腾着,跟包裹在血管外面的冰搏斗。而下面,是不是还有一双手一定会把自己拉回人间。而自己,是不是还有力气挣断套在脖子上的生死锁。
一口气叹出口,叹不完的过往要怎么面对?
“大早晨的叹什么气?天下这么大还有让我们顾公子叹气的事情?”
顾惜朝没动。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那个人。
脚步声,沉稳的,心安的,停在他身边。
“这里很美吧。”那像是一句赞美,也更像一声叹息。
“可惜我当家的时间太短了,都还不知道这里有如此美景。”他微微苦笑。
“我倒是当了五年,如果不是勾子,说不定到现在都是第一次看到。”戚少商靠紧那个人的肩膀。明明比自己都要欣长的身影,为什么每次看都觉得单薄的心酸。他学着他负手站立,学着他高高的扬起头,学着他直直的挺着身板。
“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话出,像一句誓言。
“哪还有下次,你当我喜欢去那儿跳崖。”顾惜朝稳着声音,使劲看着远方。
“我倒是挺喜欢的。”听到旁边传来的冷哼,戚少商朗朗的笑,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我不会死的。”他感觉到那幅瘦削的身体好像抖了一下。可他仍站着没动。
“顾某对这一点倒是深有体会。”顾惜朝握紧了拳头。什么时候,他也会害怕听到死这个字。
“所以,你不要……”戚少商停了口,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
“我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