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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德很不甘心,但丝毫没有违逆太子,反而帮他寻找嘉止、得到嘉止。
“没关系,反正嘉止也不会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殷适,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他这样安慰自己。失去了那幅真人大小的画像,他又画了一幅很小的像,施法封进了这块水晶,藏在浴池底下,每次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看看,看嘉止静静地对他微笑,因为他知道,除此之外,他是看到不嘉止笑容的。
“我得不到嘉止,太子哥哥抢走了他,可我还有阿适,他从小就一直跟我最好的,我们可以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一起修道,一直快乐,可是现在……他也不肯理我!”他恨了一会殷适,又想起阿莘,突然很想也有阿莘那样一个姐姐,看起来她对殷适非常关心,能得到她那样温暖的爱,想必也是不错的吧?而且她不像别人那样怕他,也不会像殷适那样跟他打架,她……她的眼光很温暖,她是真的怜惜他呢。
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感情,脱离了情欲,却非常温暖,宁德坐在水里呆呆地想着,心中升起渴望,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感情呢。
“姐姐……阿莘姐姐……”
散朝之后太子急匆匆离开金殿,心里直想着与嘉止温存的快乐,脸上笑容可掬。突然身后有人追来,一个管事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传旨,陛下宣召太子侍驾。
太子心中不快,脸上却半点不敢表现出来,随他来到父皇日常休息的怡心苑,发现护国法师明光大师也在。
太子急忙见礼,这位法师深受皇帝器重,连太子也不敢怠慢,他最近一直在外云游,数月来还是头一次入宫。
明光法师看了看太子,神色严肃地道:“果然如此。”
皇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明光法师道:“贫道夜观天象,发现东宫有妖气盘距,今日特地进宫查看,原来果然是太子身边藏有妖孽。”
惊变
太子吓了一跳,皇帝也大吃一惊,忙问:“此话怎讲?”
明光大师道:“贫道发现东宫之内藏有妖气,正欲禀明圣上,前去搜索,现在见太子殿下眉心发暗,脚步虚浮,是……是沾染妖气所致,更加肯定了贫道的判断。”
皇帝急忙看向太子,太子心里发虚,这些日子他新得了嘉止,欢喜至极,每天日里夜里纵欲不限,只要一沾他身,便觉精神抖擞,一离开他就心神不宁,便如上瘾一般,欲罢不能,数日下来,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眉心晦暗、脸色青白,那是肯定的了。只是说嘉止是妖,他却是打死也不肯信的。
皇帝看他一眼,便明白了大概,严厉追问起来,太子只好吞吞吐吐地把嘉止之事禀报,心中痛悔,生怕父皇大发雷霆,下令将嘉止处死,自己再也保他不得。
明光大师却道:“太子受蒙蔽了,据贫道所察,那肯定不是人,而是狐妖。”
太子大吃一惊,摇头道:“不可能,嘉止怎么会是狐妖?”
明光大师也不多说,只道:“这只狐妖既然能越过我设的禁制进入东宫,显然有些道行,太子认不出来也是寻常。你若不信,今日把这道符带回去贴在门上,看他有什么反应。”
皇帝道:“国师,还是请你立即将那妖物除去为好,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岂能轻易犯险。”
明光大师微笑道:“不要紧,贫道自会与太子一同前往,同时还要准备一些法器,将那妖狐一举擒获。”说罢叫过弟子,仔细叮嘱一番。
嘉止坐在花树之下,突然觉得心神不宁,推开正在弹奏的琴,烦躁地走来走去,危险的感觉越来越浓,他下了决心,不再留连,急忙向卧房走去,准备悄悄离开。
刚来到门口,突然发现门上贴了一道符,顿时惊得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
太子藏在花丛后面,将信将疑地偷看,嘉止秀丽的容貌丝毫未改,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怎么会是妖怪?
嘉止试探着伸手推门,那张符纸突然放出一道金光,击在他身上,嘉止惊叫一声,痛得倒退数步,险些摔倒。
太子大惊,正想跑出去扶他,明光大师在他背后说道:“若他是人,那道符绝对伤不了他。”
嘉止察觉不对,快步向花丛深处跑去,一人多高的花篱后突然蹿出一名道士,手持法器,冲他大喝一声:“妖物哪里逃!”嘉止掉头冲向花园另一边,园墙上又跳下另一名道士,手中同样持着法器,大声呼喝,嘉止游目四顾,这小小的花园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抵受不住,咬牙拼全力跃起,跳上了那棵高大的菩提树,借力便欲向外扑入湖中。
明光大师扬起拂尘,叱喝了一声,数道银光扑向嘉止,像绳索一样将他缚住,从半空拖到地上。
太子跑出来再看嘉止,发现他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仿佛在同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搏斗,那几道银光钻进了他的身体,偶尔像灵蛇般钻出来,转眼又钻回去,嘉止痛得满头大汗,紧紧咬住牙齿,明玉也似的脸上满是凶狠,眼睛突然望见太子,顿时射出两道凶光,像刀剑一般凌厉,太子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缩身藏在明光大师身后。
明光大师喝道:“妖孽!竟敢闯入东宫害人,还不快快伏法!”
嘉止猛地跳起,向他扑了过来,明光大师挥出桃木剑斩去,剑光伴随着一道火焰击出,嘉止惨叫一声,向后翻倒,痛苦地满地打滚,再也爬不起来。
太子吓得坐倒在地,被一群人护着抬开,回头看去,嘉止眼中含泪,正在看他,太子不由心中一软,叫道:“国师,你看他……他好象并不是妖怪。”
明光大师也觉蹊跷,取出一面银镜举起,口中念念有辞,镜中现出一道雪亮的光照向嘉止身上,嘉止连声尖叫,四处躲闪,在那刺眼的光束下簌簌发抖,却始终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明光大师收回银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嘉止有气无力地伏在地上,轻轻颤抖,那几道银光也不再游动,紧紧缚在他身上,好似一个无形的牢笼。
太子壮起胆子道:“国师,是不是……弄错了?”
明光大师怒道:“贫道眼光绝不会有误,这其中另有隐情。”定晴看了嘉止一会儿,忽然冷笑道:“好哇,原来如此,你这妖狐好大的胆子,竟敢李代桃僵、装神弄鬼!”
太子颤声问道:“怎么?”
“哼!这只妖狐已有千年道行,为了隐藏妖气,竟然用借尸还魂的把戏附在了一具人体的身上,难怪可以越过我在宫中所设的禁制,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太子险些晕去:“借、借尸还魂?!”
“没错,你所看到的这具身体,其实早已死去多年,被这妖狐占为己有,冒充他在人世为祸。”
太子眼前发黑,身体发软,耳边隐约听到一群人连哭带喊,已然晕去。
明光大师命徒弟抬来一只铁笼,将嘉止装了进去,抬出东宫。
殷适正在同阿莘说话,突然心痛难忍,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阿莘急忙扶起他,殷适心头一定,哭叫道:“嘉止!嘉止有难了!”他心头空荡荡的,原本同嘉止紧密相联的关系突然被切断,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丝毫信息,顿时惊慌失措。
阿莘掐指一算,脸色郑重地道:“果然是嘉止有难,可惜我功力不够,只算出危险,却不知如何发生。”
“怎么办?!嘉止究竟遇到了什么危险?!”殷适急得满脸通红,阿莘道:“碧云观历来为皇家护法,观主被封为护国法师,这次起难东宫,应该是碧云观所为。”
殷适道:“他们害嘉止做什么?明明是太子的错!我去找他们说理!”
阿莘拉住他道:“不行!你去了也没用。”
“怎么没用?我去告诉他们是太子强抢了嘉止进宫,就算嘉止……就算嘉止的身世有什么隐情,那也不是他的错!”殷适记着当时偷听到太子的话,后来嘉止便是因为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才留在宫中,延迟了脱身的日期。
阿莘盯着他道:“嘉止把他的身世对你说了?”
殷适道:“不是他说的,那天我去宫里救他,我们听到太子说他好象是什么‘叶家的遗孤’,嘉止为了不让太子找借口牵连别人,这才不跟我走,暂时留下的。”
阿莘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嘉止他……他不是人。”
殷适一阵糊涂,奇怪地问:“你说什么?”
“你不是最喜欢你的狐狸嘉止么?”
“是啊。”殷适点头,突然想起,补充道:“不对,我最喜欢我的嘉止,然后才喜欢狐狸嘉止。”看看阿莘,忙又道:“当然,它还排在阿莘姐姐后头。”
阿莘微微一笑道:“别耍滑头,我问你,如果‘你的嘉止’就是你的‘狐狸嘉止’,你会怎么样?”
“啊?!”殷适嘴唇颤抖着,半晌才道:“怎么……怎么回事?”
“嘉止本身就是一只狐狸,他为了和你在一起,才变身为人,后来为了到山里陪你,就又变回原形,你抱了他那么多次,难道一直感觉不出来?”时间紧迫,阿莘也不跟他详细解释了,干脆单刀直入,一口气把真相挑明。
殷适头脑有一瞬的空白,这情况也太出乎意料了吧!晴天打个霹雳也不至于让他如此震惊!不过好在他见过的山妖树精也不少,很快就适应了,大声道:“那我也最喜欢他!他就是我的嘉止,不管他是不是狐狸!”
阿莘欣慰地道:“好,不枉了嘉止这么多年对你,现在你明白了,也就知道他面临什么危险了吧?”
殷适点头,面色凝重,如果嘉止不过是叶家遗孤,那么不管涉及的罪名有多大,却不一定有性命之忧,而如果他是一只狐狸……不,应该说是狐妖,那么落在碧云观的手里,下场就极其危险了!
一想明白这个,殷适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咬牙切齿地道:“不管怎样,我要去救嘉止!马上就去!”
阿莘拦住他道:“你救不了他,能让嘉止束手就擒的,碧云观只有明光大师有此法力。”她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嘉止不听我的话,叫他早点脱身,他非不肯!”阿莘来京后曾与嘉止通过消息,劝他尽早离开东宫,嘉止一来怕脱身太早激怒太子,牵累殷家与谢太傅,另一方面也自恃法力高强,觉得脱身不是问题,没想到云游在外的明光大师突然回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殷适急得大叫:“那咱们两个一起施法,阿莘姐姐,我知道你法力现在比我还好!”
“以咱们两个的力量,依然救不了他。”阿莘冷静地道:“如果你师父在还有可能。”
“师父!”殷适跳了起来,扑到墙边拿起枫川留给他用来联系的信香点燃,恭恭敬敬地拜倒行礼,心中默念师父的名号,然而等了半天,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感觉不到师父的丝毫信息。
“怎么回事?师父说如果有急事点这香就可以联络到他的呀!”殷适急得在像热锅上的蚂蚁,阿莘静心卜了一卦,脸色越发凝重,起身走出静室,殷适忙问:“你去哪里?”
阿莘头也不回地道:“你父母有难,现在却得先救他们。”
殷适大吃一惊,忙追上去:“怎么回事?”
“嘉止之事暴露,皇帝定会追究,还好我事先已有预防,请殷老爷做了准备,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带大家离开这里。”
营救
巨大的山洞里烛光暗淡,一小群人安静地散坐在各处,殷适捧着一盏茶奉到父亲面前,殷老爷接过茶,望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微微一笑:“阿适,从前你娘总念叨着想回老宅来住,好守着你近些,现在可算如了她的愿。”
殷适勉强笑了一下,又奉茶给母亲,殷夫人叹了口气,道:“只是想不到会这样,咱们家……”
殷商拿一件披风给殷夫人加在身上,虽在盛夏,山洞中却颇阴凉。殷泽也靠过来,默默坐在父母身边。
殷适心中难过,小声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
殷家举家出逃,是因为收养韩国公遗子嘉止之事泄露,以当朝皇帝的行事来看,一定会对牵连到的人施以重罚,说不定被扣个有心谋逆的虚妄罪名,革职抄家、充军流放都还是轻的!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嘉止的真实身份,仍然以为他真的就是韩国公遗子,阿莘想这事不好解释,干脆也就没说。
殷老爷道:“是爹做事不周,干你什么事?”
殷适刚想说话,阿莘向他递个眼色,殷适只好打住了话头,闷闷地道:“要不是那次我带嘉止下山,也不会引出这些事。”
殷老爷叹道:“凡事皆有天命,怪不得任何人。”转头看看身边景物,又道:“当年你曾祖曾有遗训,殷家老宅切不可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