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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无芮有些痛苦地蜷着身子,“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头晕的厉害”
无荀长叹一声,把无芮紧紧地抱在怀里,“阿芮,认真听我说。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如果你是为了得到我这个答案,我现在亲口告诉你了。所以,阿芮,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无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流泪,虽然精神恍惚,可无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我杀了你最爱的母亲你为什么还要原谅我?我不需要你,我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可我需要你,阿芮。”无荀亲吻着无芮的额头,低喃道:“母亲和舅舅都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不要离开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把你抢走,谁都不行!阿芮你是我现在唯一在乎的人了,不要恨我,若是失去了你,我便什么都没有了”
无芮哭着点头,用力地回抱着无荀,有些话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
“不再怪我了,是吗?”无荀托起无芮的脸,真诚地问道。
无芮却低着头,抽噎道:“对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听到那样的事情,我会害怕,会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问你!”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阿芮?一切都会没事的”
姬无荀的柔声安慰,让无芮嚎啕大哭,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些什么,又为什么会那么伤心。
贤呈听见声音,寻了过来。见无芮抱着无荀,而无荀脸上则是一片宁和,不由得舒心一笑,朝着姬无荀挥了挥手。姬无荀好笑地望着他,随即捻起一抹蓝光,贤呈急忙奔过去想要一起回去,却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
贤呈无奈地一笑,回去收拾了一堆食物和消磨时间的小玩意儿,这才回到了之前的客栈去。
赶路
无芮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好像哭着哭着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脑袋像是被铁锤砸过的一般,木的就算是动一下也会觉得难受。想吐的感觉让无芮极端的不舒服,就连起身的动作,都做得极为痛苦。
“很不舒服?”刚进门的无荀见无芮僵硬地坐起身,不由得笑了起来。
“主子,这是醒酒汤!”芙莲过去扶起无芮,帮着她喝下。
“好难喝”无芮喝了一口,就伸着舌头,不停地咳嗽。
“先喝点水!”无荀递了杯水过去,而无芮喝完了水,还依旧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姬无荀不由戏谑道:“下次还喝酒吗?”
无芮撇嘴看着姬无荀,犹记得昨天他们是和好了的,这才说道:“你们不都也喝酒吗?”
“你身体又不好,怎么还可以酗酒?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无荀亲了亲无芮的侧脸,无芮竟觉得这个长得诡异的哥哥也挺能迷惑人心的,她就那么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乖巧地说了声:“好的。”
姬无荀满意地摸了摸无芮的发顶,说道:“这才是我的阿芮,真是乖孩子!”
等无芮喝完醒酒汤,想明白姬无荀对她说的话,很是恶寒地撇了撇嘴。反倒是一直吵个不停的芙莲和贤呈,一个假扮无荀,一个假扮她。贤呈摸着芙莲的头顶,怪声怪调地:“宝贝儿啊,听话,这才是乖孩子!”
芙莲点头道:“好的。”
无芮恼怒地飞起一脚,惹得贤呈和芙莲又是一阵儿大笑。
“怎么这么热闹?”韦德倚在门口笑道,“看样子小芮是清醒了呢!”
“韦哥哥”芙莲欢呼一声,立刻凑过去揽住韦德的手臂。韦德的脸色变了几变,把手臂抽了出来。
贤呈瞧见两人的模样,哼道:“师父真是好福气啊,什么时候都有美人儿在侧,也不知师娘是个什么模样?”
“呵!”寇夜正端着食物过来,听见贤呈的话,很是嘲讽地一哼。
韦德揪着寇夜的发尾嗔道:“你小子许久不挨揍了是不是?”
“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寇夜把食物放到无芮的床前,说道,“快些吃点东西吧,我们下午就要动身赶路了。耽误这么多天,时间晚了许多!”
无芮点头,一边看着芙莲缠着韦德四处跑,一边吃着东西,偶尔寇夜和贤呈说几句风凉话,倒是有趣儿的很。
下午,这一队人马终于再次行进,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姬无荀问过无芮要不要先去安城住下,毕竟他会瞬移的秘术,先把她带过去也省了颠簸之苦。无芮则是不愿自己一个人呆在安城,便和他们一起坐着马车一路走过郡夕州。
沿路遇到几个城镇,每处都有官员和百姓夹道欢迎。无芮感叹形式主义害死人,贤呈却是装作一副了不得的贵族模样,还说什么“乡亲们好!”。不过当地的百姓还非常吃他这一套,一个个欢天喜地地磕头,觉得这个未来的藩王实在是亲和!
不过七天的时间就到了安城,这一次的欢迎仪式比往日的都更加重大。连无芮也换了宫装,带着珠帘跟着下了马车,接受郡夕州各位官员的朝拜。入城仪式更是盛大,今日还有路人沿街撒着花瓣,每到一处,都是跪着的百姓,呼喊叩拜的声音响彻天际。
安城中的郡夕王府早已修缮一新,郡夕州的州牧和楼长史亲自陪着他们去了王府。姬无荀与楼辛哲说起了楼辛来的事情,与无芮猜得一般,那个楼辛来果然是楼辛哲的亲弟弟,而且还是云宁王妃楼淼淼的旎伴。
楼辛来的脸色不好看,半天都不知道该言语些什么,姬无荀很是不悦地皱眉,冷声道:“本王吩咐的事情,你做不到?”
楼辛哲噗通一声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哀求道:“求王爷饶辛来一命,他他是太过思念王妃,才会有了极端的心思!求王爷看在他对王妃尽心尽力的份儿上,饶他一命吧!”
无芮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楼辛哲。他在姬世辰面前甚至在死刑面前都不曾改过脸色,却为了楼辛来如此卑微地祈求。而姬无荀并未说清楚楼辛来为何要刺杀无芮,无芮知道她杀了云宁王妃的事情,只有姬无荀和白净玄知道。
姬无荀厌恶地摆手示意楼辛哲离开,楼辛哲还欲开口,但看到姬无荀冷峻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哥哥又是何必,能放过他就放过吧,实在不放心,就抹消了他的记忆”
惊喜
见无芮提起此事还是心情抑郁,姬无荀也不想再深入讨论什么。他们两人虽然和好了,可是在云宁王妃的事情上,却都是相互避讳着。
“累死了,累死了!”贤呈见气氛不对,立刻嘻嘻哈哈地打起岔来,“上次来安城,都没好好玩过!姐你要是不累,咱们偷偷出去玩玩!”
“说的什么混话!”姬无荀怒容道。
贤呈一想,也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眼下红蕊在无芮身上施加的咒术还未消除,还有个楼辛来不知在哪里候着,他居然当着姬无荀的面又撺掇无芮出去玩儿,实在是傻透了。
“你自己出去就好了,反正有的是人陪着你。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这几日还做噩梦吗?”姬无荀问道。
“偶尔会做,不过很快就会醒来。”
姬无荀点了点头,见无芮恹恹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便故意扯出一抹神秘地笑容说道:“阿芮,哥哥有个礼物要送你。”
无芮正要走,听见姬无荀的话,有些狐疑地转身望着他,似是在等他把礼物拿出来。
“不过这礼物还要等上两三天才能到,不如你猜猜是什么?”
无芮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头绪。她对于什么珍贵的玩物都有些麻木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收藏欲望。若是比较好玩的魔石,倒是还有些兴趣。姬无荀倒是三五不时总会送她些东西,但也无非是什么珠宝首饰,衣服摆件之类的。
因着没什么好奇,所以姬无荀说过的当天,无芮几乎就忘记这件事情了。直到两天后,贤呈欢呼着冲进她的房间,拉着她出去看姬无荀所谓的“礼物”。
看着贤呈迫不及待的样子,无芮也很是好奇,只是进了书房,连她都怔住了,一时惊喜万分,一时又讶然地无法前行。
惊喜是因为无芮第一眼看到了彦诗,而彦诗有些不自然地冲她扬了下嘴角。讶然是她又看见了青艾,而又不确定那是青艾!她只是从那张遍布伤痕的脸上,依稀辨认出青艾原本的模样。而青艾的右眼的眼珠已经变成了病态的青白色,显然是瞎了的。
“主子!”尤翠和孟君婴恭敬地打了招呼,无芮却顾不上让他们免礼。
“怎么,变了个模样就不认识我了?”青艾的声音粗哑了许多,却依旧笑着打招呼。
无芮听他说话,眼泪唰就留下来了。贤呈也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以为是谁开了什么玩笑。
彦诗有些不忍,说道:“青艾的伤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不用太过担心,毒仙的医术很好。”
“怎么会这样?”贤呈怒喝道,“是那个郝青碧吗?是他把你伤成了这样?”
无芮扑到青艾怀里,哭个不停,青艾一边安抚着无芮,一边又劝慰着贤呈。
“已经没事了,不过就是看着恐怖了些,这样多有男子气概啊!我不喜欢以前那种阴柔的长相,贤呈你不是也不喜欢吗?”
“那也不是让你毁容啊?还有眼睛”贤呈急的直跺脚,“青艾哥,你还能变回来吗?变个别的样子也好”
孟君婴说道:“眼下郝公子还需要日日上药,所以最好不要动用法术。这些伤都伤可见骨,便是用了变幻术也会留下痕迹。”
听孟君婴一说,无芮哭的更凶了,若不是自己以前傻到中了郝青碧的诡计,青艾也不会被郝青碧如此折磨。
青艾一时手忙脚乱地拍着无芮,试图让她别再哭了。不由得苦着脸对孟君婴说道:“孟医仙,你说些假话哄哄人不行吗?你瞧瞧把小芮吓得”
孟君婴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实话实说,怕郝青艾不顾重伤去用变幻术,倒是没想到会惹得无芮哭的更凶了。
“青艾哥,等我回了宿京,一定替你报仇!”贤呈恶狠狠地说道,“本来除夕夜我和姐姐就想出法子来了,若不是后来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对!”无芮抹了一把眼泪,同仇敌忾地说道:“青艾,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和彦诗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彦诗嘴角抽了抽,“我什么地步了?我可没他那么走背字!”
贤呈这才松了些心,拍着彦诗的肩膀说道:“你是走好运了,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见到我就拿鞭子抽,您老人家这失忆总算是治好了!”
“现在不会再被幻术困扰了吗?”无芮跑过去拉着彦诗的手问道。
彦诗笑了笑:“没事了。”
利用
无芮安然地点了点,可是看向青艾就止不住伤心难过。青艾见她又是一副泫然欲泣地表情,不由得哄劝道:“好了,小芮!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可别让我光哄着你不哭了。听云宁王说你和涵易王都定下婚期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呢?”
无芮听闻这才看到姬无荀也在,正坐在主位上喝茶,从她和贤呈进来就没动静。见无芮看他,无荀浅笑着说道:“都别站着了,郝青艾的伤虽然严重,不过让君婴给他配些去腐生肌的药物,倒也不见得以后都是这个样子。”
“那眼睛呢?”无芮看了看无荀,又看向了孟君婴。
孟君婴迟疑了半天都不回话,无芮便知道那眼睛是保不住的了。青艾见无芮丧气的模样,不由得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别愁眉苦脸的了!瞎了只眼睛多帅气?我对于这个新形象喜欢的很!”
“咳!”姬无荀轻咳一声,低头喝茶。青艾却是如同触电了一般,立刻把手从无芮的肩上收回。
“抱歉抱歉,忘记都是名花有主的丫头了!”青艾哈哈大笑,“以后也得注意一下我的行为举止了!”
“你什么时候也是这么拘小节的人了!”无芮不满地说道,“你要是跟我分生了,我就哭给你看,看你还敢不敢和我讲什么行为举止!”
青艾哭笑不得地看着无芮,他也不想这么拘束着,可谁让人家哥哥都给提醒了呢!
彦诗心里虽欢喜无芮对他们的态度从未改变,却也不能让她由着性子,反而到让青艾和他难办。只得板起脸来说道:“你都是马上要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能这么没规矩?”
无芮撇嘴,然后又笑嘻嘻地过去扯彦诗的衣袖,彦诗立刻躲开了。
“我哥都不管我,彦诗你就别训斥我了,男人这么多规矩以后会讨不到媳妇儿的!”
彦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坐回座位上,再也不搭理无芮了。无芮哈哈大笑,竟有种回到过去无拘无束的感觉。那时候青艾也是大大咧咧的,而彦诗总是喜欢管教她,她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