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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相说完之后,尚书省以及门下和中书省的几位高管又开始讲话。无芮觉得他们早就算计好了时间,等最后一个讲完的时候正好傍晚,他们一行众多人便一起朝着盛光殿行前。
盛宴
可怜无芮站了一下午,疲惫不堪地跟着往后宫的方向走。行了约有快半个时辰,才到了盛光殿。这盛光殿是个复合式的建筑,主殿有两层,两旁则是四层高的角楼,两个角楼直接还有飞桥连接。这盛光殿无论是建筑体制还是装饰风格都全然与前面的几座大殿不同,很有种喜庆热闹的氛围,果然适合宴会这种欢愉的事情。
众人进了大殿,就有众多宫女太监带着他们入座。这三甲前二十名的进士都是按照名次排位的,所以无芮坐在了最后一桌,紧靠大门的地方。
刚坐下不多时,便有太监唱喏,宣告十藩王和皇上以及各位皇子的到来。说是十藩王实际上只有九位,只不过大家还是按照习惯的叫法,也没有人敢挑刺。九个衣着奢华气度非凡的藩王从大殿两侧进入,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席位,有几个还带着自己的世子前来。然后就是各位皇子入座,最后皇上才姗姗来迟。无芮他们跪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皇上叫起才起身谢恩。
抬头飞快地扫视了大殿中央一眼,无芮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大场面。这十位藩王除了白净玄和姬世晨她认识,其余的全都没见过,一时间都有些看花了眼。唯一的那位女藩王倒是好认,肯定是泉浙王无疑,也就是龙泽同、龙泽异的生母,她的干娘。其他的几位藩王年岁、神态各不相同,但是每一个都有过人的气度和风范,倒真是有藩王的架势。
皇子们今日来的也算齐全,皇允琪坐在第三位,表情隐晦没有看任何人。无芮见他依然颓废,不由得微微一叹。再转眼时却发现白净玄似乎在看她,可是等无芮回望的时候,他又迅速转移了目光,神色不变,蓝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今日皇缅深穿了一身玄黑色的金绣龙袍,更显得虎虎生威,更加像个武夫了。瞧瞧他的儿子们,也有几个与他身形样貌与他相似的。而皇允琪大约是最不像他的人了。
开宴之后,皇允琪还是径自喝酒,无芮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明明觉得自己不该内疚,可是却止不住心里的酸涩。最后干脆也开始喝酒,恨不得忘记一切。
好在这宴会的事情极多,又是拜见皇上和皇子,又是叩见各位藩王,一时间下来,也吃不上东西。等该拜见的都拜见完了,气氛就更加热络了。众多朝臣开始与一甲前三名的进士庆贺喝酒,无芮不由得有些担心起彦诗来。虽然离着远,无芮看不清彦诗的表情,可是她总觉得他在隐忍着。
再次看向高台上的那几位藩王,无芮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金泸王,而青艾与她坐在同一排,无芮也看不到青艾是什么表现。
几旬酒喝下来,有的人已经有了醉态,探花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要显示自己的才情,居然当场作起诗来,好在有不少人捧场,还有人跟着一起和诗。随即寇夜这个状元也被要求赋诗一首,寇夜淡然一笑,信手拈来,众人纷纷赞叹状元的风采。唯独彦诗用手支着额头,像是醉酒难受的模样。还没等众人鼓动他作诗,便以酒醉为由出去醒酒去了。
无芮看了看台上神态颓废的皇允琪,他已经喝了好几壶久了。无芮有些自我厌恶地长叹一声。她要试着不再去在意他了,比起他来,她还有更应该要关心的人。想到这儿,无芮便与身后的小太监说自己醉酒头晕,小太监自是明了地带她出去醒酒。
盛光殿一旁就有个小湖,那湖上的凉亭正是醒酒的好去处。
“阮进士,好像张榜眼在那里醒酒呢,要不然奴才带您去别处?”刚走上走廊,两人便看见了坐在凉亭上的彦诗。
“不用了,我与他熟识,正好一起聊聊。”无芮摆了摆手,说道,“多谢公公了,我自行前去即可。”
“那您慢些,奴才在这里等着您。”
无芮点头之后,便径自朝着凉亭走去。彦诗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这里风凉,你回去吧!”
无芮不管不顾地坐在彦诗身边,然后抓起他的手一看,苦笑道:“幸亏你爱整洁,把指甲都剪了,要不然我现在就能看见沾满鲜血的一双手了。瞧你把着回轮玉攥的,若是碎了你可去哪儿哭去?”
彦诗撤回自己的手臂,说道:“我没事。”
“你要是真没事,肯定会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而不是说‘我没事’。”
彦诗似是放弃了的一叹,一直隐晦的神色终于有了丝柔和,他攥着手中的回轮玉,然后望向黑黢黢的湖面,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还是自制力差了些,看到他安然地坐在本属于我父亲的位置上,我脑子里全都是父母和弟弟惨死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明白。”无芮轻声应道。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看到皇允琪就能想到过去两人经历的一切喜怒哀乐,明明告诉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却总是无法控制地想了起来。
偶然相遇
彦诗看向了无芮,问道:“你曾说你被抓捕是因为刺伤了一位皇室,那今日那个人也在的吧?”
“嗯。”无芮轻声应道。
“是不是三皇子?”
“你知道?”无芮诧异地望向彦诗。
彦诗神色难辨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也是猜测。记得殿试那日诚王的旎伴曾说他受了伤,你正巧是行刺了皇室的,再者你那天神情又极其不好,我便联想到是他了。”
“确实,皇室中人又有哪个那么容易受伤呢?”无芮苦涩地一笑。
“你到底为什么伤了诚王?据我所知,诚王性格很是暴虐,行刺他可是极其危险的!你不会法术也不会武艺,又如何”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你喜欢他?”彦诗侧头认真地打量着无芮的表情。
“曾经喜欢过。”无芮声音有些压抑地说道。
彦诗安慰地拍了拍无芮的肩膀,“你还小,感情这种事情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虽说他样貌不错,可是性格太过恶劣,而且他又是皇位极有力的继承者之一,这样复杂的人心机太深沉,实在是不适合你的!”
“唉,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爱过恨过也报复过了,有些事情就该放手。其实报复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真的!明明当时恨到了极点,想要报仇,可是那一剑刺过去,却好像刺进了自己的心里似的”
“你这是在劝我?”
“你刚刚不也在劝我吗?”无芮笑着说道,“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也不用这么相互劝慰了。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吧?”
“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无芮夺过彦诗手中的回轮玉,故作任性地说道:“快点回去,别在这里悲春悯秋的了!要不然我就把这玉送给青艾了!”
“别闹了,快给我!”
无芮笑盈盈地往前跑,彦诗没办法,只得苦笑着追了过去。刚跑出走廊,彦诗便看见无芮身旁有两个黑影,可无芮还笑着回头瞅他,
“小心!后面有人!”
可是彦诗终究还是喊得晚了,无芮扭头便撞上了来人,两人都踉跄地各退一步,彦诗急忙过来扶起无芮。
“主子!”熟悉的一声呼喊,雷沐冲了过来,想要去搀扶酒醉蹒跚的皇允琪。可是皇允琪却一手推开了他,自己身形又晃了晃。
无芮从没想过他们还会如此相遇,见他如此醉酒的模样,刚刚已经恢复的心情又变得艰涩起来。彦诗看到来人是诚王,立刻挡在了无芮的面前,冲皇允琪行礼说道:“草民该死,不小心冲撞了诚王殿下,请殿下赎罪!”
彦诗拉着无芮一起跪了下来,无芮明白他怕自己再次失态,便低了头不去看眼前的皇允琪。
“什么东西碍事!”皇允琪抬脚就踹在了彦诗的肩上。
彦诗闷哼一声,半坐在了地上,然后又立刻恢复了原来跪着的姿势。无芮急忙想要起身却被彦诗狠狠地抓住了手腕。
雷沐扫了两人一眼,提醒道:“主子,是今次国试的榜眼和其中一位进士。”
皇允琪眯起眼睛,俯身捡起了地上被无芮不小心弄掉的回轮玉。他蹲着身子,离着无芮不过半米的距离,她都可以闻得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沉默无芮低头看着地面,身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几个人都沉默着,周围安静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不自觉地有些发抖,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害怕还是愤恨。她早就该和皇允琪一刀两断了,为何现在还是被他轻易地影响了情绪?
“呵这玉是哪个的?”
“回殿下,是草民的!”彦诗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我看着是这个小子手里的呢?”皇允琪伸手挑起了无芮的下颚,冷冽的目光望入了无芮眼睛的深处。
无芮不由得浑身一颤,想要后退,却被皇允琪掐住了脖子,窒息感让无芮哽住。刹那间无芮的不解却变成了恍然,她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眼前的人。此刻的她甚至连挣扎都不想,若是真的死在他的手里,或许她并不后悔。
“殿下!”彦诗不顾身份,焦急地握住皇允琪的手,“这玉确实是草民的,与阮进士无关!他不过是借来把玩一下,若是哪里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草民便是!”
皇允琪看了彦诗一眼,终于松开了手,无芮一阵儿干咳,彦诗急忙帮她拍着后背,生怕她有什么好歹。
“瞧瞧,雷沐”皇允琪踉跄地站起身来,自嘲地笑着,“连他们这种断袖都能找到喜欢的人,本殿过得何其悲惨!”
又成囚徒
“主子!”雷沐焦急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
皇允琪颠了颠手中的回轮玉,阴冷地说道:“本殿现在最看不得别人在我眼前卿卿我我,你们该倒霉了!凭什么天下间所有人都能幸福,偏偏我皇允琪得不到喜欢的女人?以后我见一对儿,就拆散一对儿”
“诚王殿下误会了,草民与阮进士有同窗之谊,并不是殿下所说的那般”彦诗见无芮无大碍,也恢复了冷静。
“我管你们狗屁的奸情!”皇允琪暴怒地又踹了彦诗一脚,这次他很是用力,彦诗直接被踹翻在地,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无芮见彦诗遭难,不由得站起身子,朝着皇允琪脸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其余三人都愣住了。
“大胆!”雷沐暴喝一声,拔剑架在了无芮的脖颈上。
无芮脖子一挺,连看都不看雷沐一眼,怒意滔天地对皇允琪说道:“天下间所有人都配得到幸福,你诚王就是不配!你暴虐又自私,总是伤害别人,你喜欢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皇允琪阴沉地望着无芮,随即又笑着揉了揉额角,说道:“雷沐,我真是喝多了吗?为何看着眼前的男人都像她呢?”
“主子”雷沐无声地一叹,随即又冷声问道:“此人冲撞了主子,该如何处置?”
皇允琪面无表情地看了无芮一眼,伸手在她面颊处摩挲,原本深邃的目光变得微微有些失望,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果真是喝多了啊她就算是易容的再像,也不可能改变声音的”
无芮的心跳的厉害,现在的她变了样貌和声音,皇允琪却依旧感觉像是她。若不是有郝青艾的帮助,怕是自己又会因为冲动再次被软禁吧!
“你刚说我不配?”皇允琪脸上都是冷意,“我怎么不配?”
“主子!”雷沐出声打断了皇允琪的话语。
皇允琪侧头看了雷沐一眼,似是地说道:“你刚刚问我如何处置?”
“是的,主子。”见皇允琪恢复了神智,雷沐暗中松了口气。
“一个小小的进士也敢扬言拆散我和芮芮,我怎么能饶了他,你说是不是,雷沐?”
雷沐抿唇不语,面上却满是担忧。
皇允琪推开雷沐架在无芮脖颈处的剑,然后把手中的回轮玉扔给了雷沐,冷笑道:“这杨世洲的回轮玉,一年也产不了几块,每一块的下落都有记载,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你们手里,想来老头子应该是很有兴趣的!不是说夏家的那个前嫡孙在逃吗?记得他们家是有一块的”
皇允琪此话一出,无芮和彦诗身形都是一顿。万万没有想到一块回轮玉就出卖了彦诗的身份。
“雷沐,绑着他们去老头子那儿,帮你主子我也讨讨赏就说我只想让他老人家滚远一点,别再与我聒噪什么!”
“主子!”
不理会雷沐的疾呼,皇允琪晃晃荡荡地转身离去。雷沐想追去,却碍于要盯着无芮和彦诗,而不能行动。无芮和彦诗心里一阵儿发凉,相互递眼色,想要夺命而逃。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无芮就觉得后颈一沉,眼前发黑的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