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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发生在下午,我刚拉起行李箱,我妈又打来电话了,电话里,她的声音仍旧如上次一样,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说的是同样的台词儿,天涯,想妈不?
我当时如遭雷劈,哆嗦着,说,想,想啊!
我妈当下就快哭出来了,说,妈也想你啊!妈在飞机上了,两小时后就到长沙了!唉!上次不是跟你说嘛,我最近心脏老不好,最近这两天啊,要过年了,就越觉得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妈这就去陪你过年……”
我一听,直接头上炸出了蘑菇云啊。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一如既往帅气地挂电话了!依旧给我硬生生地强调了再强调,她最近“心脏不好”。
我连忙回拨,电话果然关机。
我再回拨给老艾,我还没开口,老艾在电话里再次直叹气,说:“你妈这俩月啊,心脏是越来越差啊,我不放心她单独过去的,可她非要去看你,说是想你了,你和江寒可得好好地陪着她,别惹她生气,人老了,心脏不好……”
我一听,脑袋直接八个大,直接将行李给扔回了房间。
江寒依旧是站在前院里,依旧拎着上次的那个小茶杯,站得依旧那叫一个把酒临风,归来去兮。
他一看我,就笑意浅浅:“哟,江太太,你不是要离开寒舍了吗?怎么,舍不得小爷了?来来,陪小爷喝杯水,小爷慢慢告诉你,小爷的各种好与妙……”
我心里依旧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滚你大爷。然后我就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衫,说:“我妈要来,是不是又是你捣的鬼!你个贱人!几次三番的!”
江寒很纯真地看着我,将手捂住胸口,说:“色狼!你不要这么粗暴啦!人家脱给你看还不行吗?别撕坏了人家衣服啦!”
我一听他娇羞欲滴的语气,差点没断气!
99 江寒,你爱我吗?
一个小时后,我和江寒郎情妾意地驾车驶向了黄花机场。
江寒看着我闷闷不乐的模样,说:“哎,要不,咱们拉上顾朗一起去机场,我一点儿没意见的。你就跟你妈说,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他。为了他,你要抛夫弃子,跟他开创幸福的星光大道。只要你不提顾朗是混黑社会的,说不准你妈一看顾朗那小模样,也就同意了呢,将你指婚给他!正好也可以帮你把叶灵掐死。你好朋友么,你下不了手哇。哎呀,我家天真的大头娃儿啊!”
我黑着脸,不说话,我知道,他在作弄我。
江寒看看我,说:“哎,你怎么了?说话呀。”
我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江寒说:“那还真得把顾朗请来了。作为你的亲夫我多有挫败感啊,我倒想看看他每天怎么和你相处,能让你每天对着他的时候恨不得把眉毛飞起来。你还别说,艾天涯,你那平面性毫无立体感的脸可比青州蜜更适合做飞机场。”
我黑着脸,继续忍!
江寒大概好久没有这么爽地奚落过我了,说:“哎哟,咱要是攒上顾朗。你妈该多开心啊?这长沙之旅,可不枉此行啊!一见就见俩女婿!”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江寒有你这么攒人的吗!什么俩女婿,你当我是什么!”
江寒看了我一眼,说:“哟,生气了?艾天涯,你可真是文人那点儿穷出息,做都这么做了,你还不敢当啊!”
半晌,他很好奇地问:“元旦那晚上,顾朗又跟你说啥了,你还这么维护他?他是不是说,其实他爱的人是你,而和叶灵在一起是因为她可怜。他是不是约好了和你下辈子在一起?或者说等你们三十岁了还单身,就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转头,拍拍我的脑袋,说:“大头!告诉你,你可就别傻了!男人说下辈子我来娶你,或者三十岁后如果我们都没结婚我们就在一起。甭管他流着眼泪还是抹着鼻涕,他就是在骗你!他要是真爱你,就是想着霸占你!和你在一起!还能把你放着扔到别的男人手里蹉跎到三十岁?蹉跎到下辈子?再来捡你这根破菜叶子?别傻了!”
说到这里,他捏捏我的脸,不舍不弃地挤兑我,说:“以后再搞外遇的时候可给我记好了!男人要真爱一个女人,脑子里想的就是一件事儿,那就是霸占着,霸占着,霸占着!我跟你说啊,我的江太太,男人骗女人的话随口就说,而且从不往心里去。你说你,白长了这么个大脑袋啊!”
我被他气到浑身发抖……却只能忍!此时此刻,我多么怀念自己黛玉时,那个宽容沉默而冷静的江寒啊。
好怀念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当时的他;我一定不用茶杯砸他,他要睡顾朗就让他睡好了,反正也是嘴上说说……
我转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江寒,你就挤兑我吧,我就做忍者神龟好了。”
江寒就冷笑,说:“你还忍者神龟啊,那我是什么?我是超级忍者神龟好不好!我的女人,每天都在跟别的男人约会,每次我撞见了我都得绕路走。你知道不知道!我还那么大度地不闻不问,我……”
我摇头,说:“江寒,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你!你和我都清楚,那张结婚证是怎么弄出来的!我们俩的婚姻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为什么你一定不离婚?一定要……看着我出丑呢!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离婚呢?你觉得逗弄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很有趣是吧?可是对我来说,这是很残酷的折磨!我的婚姻和幸福全都毁在你手里……”
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江寒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想承认这份婚姻呢?”
我笑:“承认?你连你妈都不敢让我见,你承认什么!”
忘记说了,上次秦心来访,江寒直接将我和小童塞到负一楼的影音室里——一个是他的黑市儿子,一个是他的黑市新娘,所以都见不得光。
江寒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瞬间,冷笑,说:“你倒是让你妈见我,可是你承认过我们的婚姻吗?你当我做你的丈夫了吗?”
我说:“那好,江寒,你爱我吗?”
江寒被我犀利而直白地问住了。
他耸耸肩,说:“我……怎么可能……嘁……”
我就苦笑,说:“是啊,你都不爱我,还不跟我离婚,你说,到底是谁没有道理?”
江寒:“我……”
江寒,你爱我吗?
如果当初,我说,爱。
我们之间的故事,会不会大不同。
——这是很多年后,我无意从“有人喊我小星星”的微博,翻进他的博客里面去,看到仅有的两段话的其中一段。
另外一段是——
这么多年,我和他,都做了很多。不同的是,我做了那么多,希望你对我放心,而他做了那么多,是希望你死心!事实证明,我们俩都失败了!我从来没有让你放心,而他,也从来没让你死心!
很多年后,青岛冰冷的夜,电脑屏幕前,我对着这几句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昏天黑地、泪满衣衫。
可是,时光却怎么也回不到那一刻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我们还像两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诋毁着、闹腾着对方,不死不休的姿态,我们都不知道,爱情来过啊。
爱情来过啊。
开车门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车居然离得那么近,开车门时若不小心,就会将对方车门给撞坏。
大概是车上吃江寒的气儿吃得太多,我一看,旁边的车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很好!而且驾驶室里好像还有人,更好!
于是,我狠狠地一开车门,江寒都没来得及阻止,悲剧就发生了——“哐”一声之后,是汽车预警的声音。
江寒连忙下车,那人也缓缓开了车门。
我躲在副驾里准备看喜剧。
江寒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很久。
那人看到江寒的时候,没愣,似乎是有备而来,只不过他看到我的时候,就冲江寒笑,说:“最近换口味了?不是女模特小明星了?”
江寒看看车窗里的我,转头问来者:“你来干吗?”
咦?他们认识?
我好奇地从窗户里看着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年龄似乎略长江寒一些,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脸慢条斯理的表情。
他看着江寒,笑笑,说:“你说话的方式可是一点儿都没改啊,我可是你大哥。”
我心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两人都有那么相近的斯文败类的气质,原来是两兄弟啊,这应该就是江寒传说中的爹跟他传说中的大房生的长子,江弦歌。
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以前听康天桥说过,康天桥说,大房的两个子女,取名时取了“闻弦歌而知雅意”之意,长子叫做江弦歌,次女叫做江雅意。
胡冬朵听得狼血沸腾啊,她还问康天桥,为什么单单到了江寒这里,名字就那么不诗意了呢?然后,她还回头跟我说,天涯,快记下来,江弦歌哎,活脱脱的就是一小言情的男主,赶紧记下来!
于是,我还真就没出息地记下来了。
因为我也觉得,下一次写小说的话,男主就用这个名字很不错嘛。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江弦歌,我内定了很久的小言男主,我竟不自觉地想对其拍照留念了。
江寒看了看车内的我,对江弦歌说:“有话我们别处说。“
江弦歌也回头看了看车内的我,笑笑,对江寒说:“我没别的事情,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以后处事小心些。父亲的事情刚过去,你怎么竟敢收受陈强那六百万呢!你想要让别有用心的人再沿此事把父亲那里连根拔起吗?”
江寒脸一黑,说:“我说了,到别外去说!”
江弦歌不理他,说:“我看你也不是爱钱的主儿!这次这么不理性,别告诉我是为这女人!”
江寒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江弦歌也笑,说:“当然与我无关,估计我想弄死她之前,你妈已经替我弄死了……”说到这里,他连忙摆摆手,笑意盈盈:“哈,我错了,是咱妈!”
江寒脸直接变了。
江弦歌也不理,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江寒,说:“好了!记得给我修车!哦,对了,她估计也会来长沙,你要小心了,老爷子训了她教子无方!”
……
我在车里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谈论,突然间,我不知道这所谓的陈强的六百万贿赂,跟那八百万赎金有没有关系……
一时间,我竟觉得心极度不安。
后来,我将偷拍的江弦歌和江寒的照片给胡冬朵和夏桐瞧,胡冬朵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哎呀,瞧了这么两朵美男子,姐诗兴大发了。”
然后,她想了想,说:“我出上联,你们俩想下联,嗯,上联是:一门双骄子。”
我眨了眨眼睛,说:“嗯,下联是:不是一个娘。”
胡冬朵直接白眼球了,说:“夏桐,咱们怎么弄了这么一文盲作者啊。好了,艾天涯,以后你出门别提我和夏桐是你的编辑啊,我们不认识!不认识!”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个陈强行贿的六百万,是个大事情,否则不会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江弦歌从北京过来到访江寒同学。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芸芸众生,碌碌之辈,我没有回天的手。
100 妖孽!祸害!禽兽!王八蛋!
候机大厅里,我妈一冲出来,就和江寒好一个拥抱。
我站在一旁,就跟个胎盘似的——对啊,瞧他们那母慈子孝的样子,就跟江寒才是她怀胎十月的产物,而我就是一胎盘,附属品。
我妈从江寒那里爬过来,就直拍我肩膀,说:“毕业了也不回家!你这孩子,早知道就不生你了!哎哟,妈生你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寒冬腊月啊,河水里结着冰,寒气刺骨啊,月子里,你奶奶竟让我去给你洗尿布啊……”说到这里,我妈就眼圈红了,跟八点档里那些被恶婆婆折磨的女主一个表情,瞬间,她又收住眼泪,说:“幸亏你奶奶死得早啊,否则的话……哼……”
我连忙用手去顺我妈的胸口,生怕她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我妈转眼一看我,说:“天涯,你说,你生小童的时候,月子是怎么过的呀……你婆婆有没有……”说到这里,我妈的眼眶又红了,当下就要抹眼泪。
我一瞧,就想,这哪里是心脏不好啊,这简直就是更年期嘛。
江寒就在一旁陪笑,说:“天涯不会受委屈的,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啊,我妈拿着她就跟亲闺女似的,是不是天涯?”
我一听,想想秦心,还真是,她还真当我是亲闺女似的——因为我记得她总是说,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生下来我就掐死你算了!
秦心要知道我嫁给了她儿子,估计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掐死我,穿越到我妈刚生出我来时掐死我。
回家那一路上,我妈和江寒谈得那叫一个山高水长,我就跟一个胎盘似的矗在一旁。我瞧我妈跟他聊得那个热乎劲儿,我就想,幸亏我今天没折腾,凭我妈爱江寒爱得跟怀胎十月的那样儿,我要是离开江寒这里,告诉我妈我心里爱的是一个叫顾朗的男子,原本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