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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时抓住了它,摸到它的头上,打开了灯。
光照了出来。
那些照片是弗里奇穿着制服和便服,以立正的姿势跟他们1925年的警校同学照的。后墙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面对着窗子,窗子上挂着天鹅绒的窗帘。房间里还有一个转椅和一个文件柜。
我打开文件柜最上面的一个格子,手指顺着牛皮纸文件袋摸过去,纸袋上标着“情报报告——诈骗组”,“情报报告——入室盗窃组,”“情报报告——抢劫组”……边上还写着些人名。我想找到这些文件的共同之处,就查看了接下来摸到的三个文件袋——每个里面只有一张纸。
但这几份文件副本已经足够了。
这几份文件是账本,银行账户的余额和其他的资产的清单,以及几份没有办法将其绳之以法的犯罪记录。每张纸上方的标题都写得明明白白——纸上的内容是洛杉矶警察局要透露给联邦调查局探员的内幕消息,好让他们展开对那些罪犯逃税的调查。下面还有手写的注释——电话号码、名字和地址——文件的空白处都被写满了,我认出了那是弗里奇常用的帕克笔的笔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还是告诫自己要冷静。他要么是想用文件里的信息威胁那些对头,让他们做什么事情,要么是想倒卖这些消息,使那些对他有恩的人免于被抓。
一级敲诈。
偷盗、私藏洛杉矶警察局的正式文件。
阻碍司法公正。
但是没有关于约翰尼·沃格尔、查尔斯·艾斯勒或者贝蒂·肖特的内容。
我又翻了另外十四个文件袋,找到些同样的财务记录。我默记着记录上的名字,又打开了下面的一格,在里面的第一个文件袋上看到“已知犯人报告——行政风化组”的字样,就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第一页纸上就详细地记载了查尔斯·艾斯勒的抓捕和自首经历:白人,男性,1911年生于密苏里州的乔普林市乔普林:密苏里州西南部城市,位于堪萨斯州边界附近,斯普林菲尔德以西。始建于1839年。;第二页上列出了他的“已知熟人”。一份1946年6月他在缓刑期间的监察警官对他拉皮条的记录上写有六个女孩的名字,后面还注着电话号码、逮捕日期和最后判定的刑罚。在“没有卖淫记录”的抬头下面还有四个名字。第三个名字是“丽兹·肖特——临时?”
我翻到第三页,顺着“已知熟人”的一栏往下看,看到了一个认识的名字,“莎莉·斯廷森”这个名字在贝蒂·肖特的小黑地址簿上也有,而那四个调查组都没能找到她。在她名字旁边的括号里,不知是哪个风化组的侦探用铅笔写着:“在比特摩尔酒吧外面拉客——来参加会议的人”。弗里奇的笔迹将这一栏圈上了。
我努力让自己像个侦探,而不是个报复了人就高兴的小孩子似的思考。抛开敲诈那件事不说,可以确定的是查尔斯·艾斯勒以前认识贝蒂·肖特,贝蒂认识莎莉·斯廷森,而这个妓女在比特摩尔外面拉客,弗里奇·沃格尔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他可能是想利用仓库的那场表演知道莎莉和艾斯勒的其他姑娘们告诉了他多少关于贝蒂和她后来在一起的男人的事情。
“我证明了我不是同性恋,同性恋不会做我做的事儿,我不再是处男了,所以别管我叫同性恋了。”
我把那些文件袋按顺序重新放好,关上文件柜,闭灯,闩好后门的门栓,然后从前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好像那是我家似的。不知道莎莉·斯廷森和资料里丢失的“S”开头的文件夹是否有什么关联,得意洋洋地回到爱妮岛旅馆里,我想清楚了,这两者之间应该没有关联,因为弗里奇根本不知道工作间的存在。然后另一个想法又占据了我的大脑:如果那天晚上艾斯勒真的说出“丽兹”和她拉客的事,那我就会听到。弗里奇那么肯定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他这是低估我,我会利用这一点让他付出代价的。
罗斯·梅拉德正在等我,见面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警官,报告吧。”
我详细地跟他说了我干的事。等我说完,他向墙上的伊丽莎白·肖特敬个礼,说:“亲爱的,我们有进展了。”然后正式地伸出手。
我们握了握手,有点儿像重大比赛后父亲和儿子之间的握手。“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你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哈里和我会去疯人院审问艾斯勒,我还会派人悄悄地去找莎莉·斯廷森。”
我咽了口口水,“那弗里奇呢?”
“这个问题我得再想想。”
“我想把他抓起来。”
“我知道你想,但你得记住一件事,他敲诈的那些都是罪犯,他们永远也不会出庭为我们作证的,而且如果他听到一点风声,就会销毁那些文件,那时我们哪怕是想在局内部处理他都不可能了。所有这一切都需要证据,所以目前这件事只能保密。而你最好安静下来,管好你的脾气,等过了这会儿再说。”
我说:“我想参与到抓捕他的行动。”
罗斯点点头,“你会的。”他脱帽向伊丽莎白致敬后出门去了。
黑色大丽花 凯和玛德琳 第13章
我回到巡逻的岗位上去,接着当我的“伤感小女人”,罗斯派人到处去找莎莉·斯廷森。一天后,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查尔斯·艾斯勒找了个律师给他起草了一份人身保护状人身保护状:一种令状,传讯一方当事人出庭或见法官,其作用是使该方从非法的拘禁中豁免。,他已经在三周前从米拉·洛马疯人院里放出来了,他在洛杉矶的居所已经空空如也,找不到人了。这对我们的打击太大了,但是对沃格尔敲诈行为的确定弥补了这一点。
哈里·西尔斯查了弗里奇对重罪犯的逮捕记录——从1934年他在诈骗组工作,一直到现在他在中心侦探组的工作,沃格尔分别逮捕过那几份洛杉矶警察局——联邦调查局文件里提到的每一个人,而且关于这些人,联邦调查局后来一个也没有起诉。
我把第二天调休了,一整天都和那些资料待在一起,想怎么才能找到证据。罗斯打电话来说他没能找到任何关于艾斯勒的线索,看起来他好像跑出洛杉矶了。哈里一直暗暗地监视着约翰尼·沃格尔,不管他值勤期间还是下班期间,一个在西好莱坞地方治安官手下的风化组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们几个地址——莎莉·斯廷森的几个朋友的地址。罗斯告诉我好几遍了,一定要保持平静,不要打草惊蛇,他太他妈的明白了,我早已经认定弗里奇和约翰尼有罪了。
星期四我得去值勤了,我一大早就起床,好趁早晨的时间再去看看资料。我正在煮咖啡,电话响了。
我接起来:“谁呀?”
“我是罗斯,我们找到莎莉·斯廷森了,半小时后到哈文赫斯特北路1546号来找我。”
“这就去。”
黑色大丽花 凯和玛德琳 第14章
这是个西班牙古堡式的公寓建筑:白色的水泥筑出装饰用的塔尖,阳台上罩着晒褪色的遮阳篷,几条小路通向几个单元门,罗斯就站在最右边的一个门前。
我停下车,走了过去。一个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戴着晚会上用的纸做的帽子的男人大摇大摆地沿着小路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他喃喃地说着:“再换个姿势,好吗?两女一男,噢——啦——啦!”
罗斯领着我上了台阶,我敲了敲门。一个头发蓬乱、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年纪也不小了的金发女郎一把拉开门,脱口而出:“这次你又忘带什么了?”接着又说:“噢,他妈的。”
罗斯拿出他的警徽,说:“洛杉矶警察局。你是莎莉·斯廷森吗?”
“不是,我是埃莉诺·罗斯福。听着,我最近不单单用一种办法交给地方治安官的贡钱了,我现在没钱,你们是不是想要我用另一种方式给?”
我想把她推一边去,罗斯抓住了我的胳膊。“斯廷森小姐,我们来是想问关于丽兹·肖特和查尔斯·艾斯勒的事,你可以在这儿说或者在女子监狱说。”
莎莉·斯廷森抓住她睡袍的前襟,按向自己的胸前,说:“听着,我已经跟那个人说过了。”接着就住了嘴,双手抱在胸前。她的样子很像老恐怖片里遇上大怪物的倒霉的妓女,我心里很清楚她遇到的大怪物是谁。“我们跟他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想跟你谈谈贝蒂·肖特的事。”
莎莉打量了一下我们,“那他不会知道吗?”
罗斯又亮出了他招牌式的忏悔神父的笑容,撒谎说:“不会,我们的谈话只限于我们之间。”
莎莉让开路,罗斯和我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典型的妓女招客用的房间——简陋的家具,光秃秃的墙面,房间的一角里摆着行李箱,随时准备走人。莎莉闩上门。我说:“斯廷森小姐,我们说的这个人是谁?”
罗斯正了正他的领带结,我不说话了。莎莉指了指沙发:“咱们快点说吧,提起往日的伤心事可不是我的作风。”
我坐了下来,屁股底下沙发的弹簧和海绵在我的膝盖旁边支了出来。罗斯坐在一把椅子上,掏出笔记本。莎莉坐在墙边的皮箱上,背对着墙,眼睛盯着门,样子像个逃跑大王,她的开场白是我们最常听到的一句:“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罗斯说:“没错,但咱们还是从头说起吧,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遇到丽兹·肖特的?”
莎莉一边搓着胸前的一个口红印,一边说:“去年夏天,可能六月份吧。”
“在哪儿?”
“在市中心约克郡烧烤屋酒吧,我差不多就要得手了,正等着我的……正等着查尔斯呢。丽兹正在向一个看起来挺有钱的、一个浑身是毛的家伙发动进攻,但她的进攻太猛烈了,把人家给吓跑了。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然后查尔斯就来了。”
我说:“那后来呢?”“后来我发现我俩有那么多的共同点,丽兹说她破产了,查尔斯说:”想挣一份儿快钱吗?两个人一起干的?‘丽兹说:“好啊。’查尔斯就把我们送到五月花的纺织品商人大会那儿去了。”
“然后?”
“然后丽兹的表现棒极了,你们要想知道细节,等我的自传出版吧。但我可以跟你们说,我非常擅于假装高潮,但丽兹比我假得还好,她有个怪癖,就是总穿着袜子,但她像个演技大师,能得奥斯卡的那种。”
我想起了那部色情电影——还有贝蒂左腿上那个奇怪的伤口,“你知不知道丽兹演过什么色情电影?”
莎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她如果演一定演得很好。”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沃特·威灵顿公爵的男人?”
“不知道。”
“琳达·马丁?”
“不知道。”
罗斯接过话头,“你还跟丽兹一起接过客吗?”
莎莉说:“四五次吧,都是在去年夏天,在旅馆里,都是些来开会的。”
“记得什么人的名字吗?会议的名字?具体的特征?”
莎莉笑了,接着搓那个口红印。“警察先生,我的第一条戒律就是闭上眼睛,试图忘记,我很擅长这点。”
“在比特摩尔旅馆干过吗?”
“没有,只在五月花、庄园小屋干过,可能也在莱克斯福德干过。”
“那些人中有没有人对丽兹的态度不一样?对她粗暴?”
莎莉大声笑道:“他们绝大多数都很开心,因为丽兹装得太好了。”
因为着急问到沃格尔的事,我换了话题,“跟我说说你和查尔斯·艾斯勒,你当时知道他去自首说是他杀了大丽花吗?”
莎莉说:“开始我不知道,后来……反正,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点儿不觉得惊讶,查尔斯就是有这种你们所谓的自首强迫症。好像每次一有妓女被人杀了,登上报纸了,那查尔斯就不见了,回来的时候浑身擦着碘酒,因为他总会想办法让那些软鸟的警察臭揍他一顿。”
罗斯问:“你认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犯罪情结这个说法怎么样?”
我说:“这个办法怎么样?你告诉我们1月10日到15日这段时间你在哪儿,然后你再跟我们说咱们都不喜欢的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听起来我还有选择权。”
“你有选择权。你可以选择在这儿跟我们说,或者去市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女看守那儿说。”
罗斯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