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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下光子和秦琢来到餐馆刚点好东西保镖就接到电话过来耳语一阵,光子一怔看了秦琢一眼然后点头答应。秦琢依旧很默契的不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光子遣走保镖自己主动告诉他:“我有个姐妹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你姐妹?没听你提起过?”秦琢也觉得有些意外。
“我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光子显然不想多谈,回避开话题招来服务员:“请先给我一杯清水,琢君你要什么?”
“也给我杯水吧。”
“两杯水,吃的稍等会再上。”
“我和姐妹们都是在阿苏山下一个孤儿院里长大……”光子忽然开始讲述起她的故事来,所有的孤儿院都一样,有多少孤儿就能代表多少个残缺不全的家庭。光子所在的孤儿院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它属于大臣家族产业的一部分,是集团培养忠诚干部的最基础单位里的一个。这样的孤儿院在大臣集团里还有好几家。只有这些连父母都抛弃他们的孩子才会培养出比正常家庭里更绝对的忠诚,而且这会在今后很多年时间都保持不变。那些孤儿要得很简单,一瓦遮阴两顿饱饭就可以满足,而这些对庞大集团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正文第二十九章叙旧的端倪
他们会从小就接受严格训练培养对老板的绝对忠诚,那些食物和居住条件会随着年龄和各自成绩表现逐步提高,这是种非常实际的奖励。很简单却远比小红花来得有用,接下来几乎是整个人生的安排,那些人只能致死不悔。光子也仅是他们中的一员,只不过她在各方面成绩比其他人优秀而且又刚好被大臣看中而已。她与其他人一样从小就生活在三种语言环境里,日语、英语和中文同时教授,虽然有资料证明这样会让孩子分不清到底应该使用哪种,往往会有那种在一句话里同时使用三种语言的情况,这对他们实在没有好处,可大臣的集团不会在乎这些。在众多人里光子最先克服这种语言交错的困难,首先表现出操控语言的能力。
另外一些方面光子也很优秀,枪法搏斗和聪明的头脑使她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仅仅十四岁那年大臣把她招进公司给了她刻骨铭心的一夜。从此光子的身份发生巨大的变化,除开每天继续那些战斗技巧训练外她开始接受商业管理甚至外交礼仪等方面的训练,多年后她被造就成这个很特殊的人物。她第一次执行了简单的暗杀任务就比其他人更加干净利落,一个人潜入对手卧室把目标连同那些保镖全部干掉,到最后对手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大臣更看重她了,她也不再是一个花瓶类的摆设,这时候光子才真正开始取得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直到慢慢把日本区主管比下去取而代之。
这就是光子的历史,或者那其中同样会有很多辛酸但相信不会有人会去同情她,跟秦琢说只是希望得到他的理解。秦琢从她期盼的眼神里懂得他的意思,身在其中他特别能感觉到那种慌张和一些遗憾的情绪,他觉得光子其实也很可怜,特别是那十四岁时候的遭遇让他心里有些不能接受。那个大臣实在太坏了,什么都能做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可以说是他到目前为止所见过最阴险狠毒的人物。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秦琢都不能理解,而这个人的身边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保护他。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他想。
“你是不是很后悔认识我,把我从那里救出来?”竹下光子看到他严肃沉默的神情有些误会。
“啊,怎么会,我从没后悔把你从里边接出来,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秦琢说的是实话,就此刻他已经并不觉得光子有多坏,她是一个特定环境的牺牲者。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还是很希望你可以喜欢现在的生活,可以接受这段时间的改变。”光子说完悄悄长嘘出口气,这些天她已经被这些话折磨很久。
“是的,我很喜欢,只要有你在我都会很适应。”秦琢灌了口迷魂汤,转过话题逃避这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不得不暗暗提醒自己现在还是在任务里,自己面对的是敌人,绝不可以感情用事,他换了个话题问:“你的那个姐妹叫什么名字?”
“竹下银河,我们都是用竹下作名的。”光子一本正经的回答:“孤儿院旁边有竹林环绕,这是我们名字的来由。”秦琢却有些哭笑不得,可他知道光子现在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的,或者随便说话对她来说就是伤害,所以也只能调整下情绪装个正经的又问:“她刚才说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你饿了?要不我们边吃边等吧?”
“不了,我们再等等。”秦琢答应。
竹下银河没让他们久等,很快穿着一身和服的女子在保镖的指引下迈着碎小的步伐拘步过来,依旧很难想象这种人也会跟极度危险扯上什么关系,感觉一拳过去就能把她的嫩脸打开花。秦琢知道事实不是表面这样,他在看着那件和服上的花好象是黄雏菊,这把银河衬托得有些清雅的味道。她到桌边先向光子行礼:“姐姐,好久不见了。”
“银河,这位就是秦琢先生。”光子抬手示意,又为秦琢介绍:“她就是我刚提起的竹下银河。”
“请多关照秦琢先生。”银河双手轻按着大腿行了个几乎九十度的礼。
“你好银河小姐。”秦琢微微点头。
“还是坐下来再说吧。”
“谢谢姐姐。”竹下银河这才轻巧的落座:“对了,姐姐刚才在人家背后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让秦琢先生有些误会了?”
“哦,没有,光子小姐说银河小姐很聪明,在孤儿院的时候你们互相关照是好姐妹。”
竹下银河的来到让晚餐气氛变得很客气,她们的话题也扯到很远都是些在国外购物游玩的事情,这些秦琢实在插不上嘴也不感兴趣,只能时常陪着笑低头老实吃东西。点的菜也很特别,其中有份娃娃鱼汤是从没吃过的,虽然这东西在国内也有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是人工饲养的还是能用作食品。日本应该是没有人懂如何去饲养,估计这顿饭也是价值不菲,好的食物为秦琢冲淡很多语言不通的尴尬,那两个女人始终都是在用日语交谈的。
吃完饭居然已经是华灯处上,竹下银河提议去里程碑大厦看风景,这栋楼有七十层是日本最高层的建筑,从顶层俯视横滨很有些天下我有的感觉。横滨作为日本第二大城市,一个东方不夜城晚上的景色会很美。光子已不再掩饰自己对秦琢感情,一路上很体贴的挽住他胳膊,那个亲密无间的样子让身边银河嫉妒不已,恨不得也过来挽住另一边才好。有女相陪伴侣登楼远眺,华灯流彩明楼亮夜间歇还有车流如龙环绕确实有另外一番滋味。
“日本的夜还是最美丽的啊,姐姐你觉得呢?”
“妹妹是去了国外很长时间才会这么感觉,要是常在国内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次我就要长久的留在这里了,而姐姐也有机会去畅游世界。”
“我会在这里等琢君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再走,离开以前妹妹可以好好休息到处去看看。”
“不用了,我这次是要接手秦琢先生的事,我来负责安排他与大臣见面,姐姐可以放心离开。”
“你来负责?为什么是你来负责?这件事一直是我管的不用银河操心。”
“姐姐这不是我想管,这是大臣的意思。”
“恩?他没有告诉我。”
“大臣希望由我来亲口告诉你。”话说到这里光子也明白银河这次来到的目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在集团内的地位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如果失去地位就会被人踩在脚下,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危险的信息让他立刻警觉起来。上边那些对话两个人都是说的中国话,银河是故意让他听明白,光子也是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于是秦琢也知道自己辛苦等待的人终于还是来了,只要可以见到大臣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主要目标即将出现让秦琢有些紧张,越是接近成功就越不能掉以轻心,他知道现在也是时候去通知总部了。这些天他都是自由的,可以随便任何时候外出到任何地方,以他的职业能力如果有人跟踪就是凭直觉都能察觉。他知道光子是真的没派人盯住自己,如果说她用了什么手段的话那也非常简单,甚至只仅仅是为他展示了另一种生活方式,那种他之前都没不知道的很多东西。这只是为他提供一种生活方式,告别沉重的思想负担,告别严肃和那些纪律,可以轻松自在的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他不选择跟他们在一起光子也不会伤害他,甚至都可能不会去限制他的自由,秦琢知道她只是想守在身边一直等这件事情结束。可是这样的罪案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吗?是时间过去就会随之冷却的吗?就算是他们从此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终止追杀,何况大臣也同样不会放弃,他会跟他的敌人对抗到底,他要罄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就跟之前很多次一样的去战胜对手。即便他知道这次会有些不同,可他依旧是立场坚定。秦琢身边没有其他人接触,他也没有跟其他人联系,可以确定这个人并没被跟踪所以这次接触并把他转移是安全的,大臣终于决定开始行动了。
正文第三十章秦琢的软弱
第三十章秦琢的软弱
光子不肯就这样离开秦琢,她跟银河僵持起来,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加上秦琢随即摆明车马不要她离开银河也有些投鼠忌器。面对夜景的三个人都失去观赏的心情,沉默凝重在心头就连风都吹不散。银河最终放弃强制光子离开的决定,条件是她必须立刻交出日本地区的指挥权,光子以必须跟秦琢在一起作为交换答应了。两个人都被致于监视之下,他们回到了那栋高层大楼里,这回乖僻的命运之神终于彻底把两个敌人牵扯到一起。在秦琢心里深处觉得自己愧疚光子对自己的决心,放弃已有的权力是多么困难,因为不管别人怎么看那都是属于她的事业。如果这种祸害很多人而谋取暴利也能算是事业的话。
光子躺在秦琢怀里安静的睡得很熟,而他却怎么都睡不着。现在要想办法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知会总部让他们为逮捕终极重犯大臣做准备,光子在身边还有外边那些监视让这件事变得很困难。光子的电话已经被他们拿走,而这个办公室里的固定电话在他们回来以前就被掐断,他们早就为软禁做好一切准备。
秦琢不能轻举妄动,他告戒自己必须沉住气等待时机。在数着时钟的滴答声里不知不觉天已大亮,秦琢是光子温柔的抚摸下醒过来。一感觉到他的活动光子却立刻停下手来,躺到他胸口上装睡。秦琢当然知道她的小动作,偏头看看那张持著一些温柔和一点点甜美神情混合起来的脸。也许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想这一刻这么去关注这个女人,也许就仅仅是她的小动作给他带来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忍不住拢起她的脸蛋亲吻了一下。
他的责任要求他必须控制这段不可理喻的感情,他的心却因为美丽而与这个女人在一起跳动,难道就是因为身体的接触?或者!秦琢忽然发现,第一次发现他的性格居然并不适合继续他现在所从事的事业。他缺少那种完全超呼常人的,这个工作必不可缺的冷静!冷静吗?他想起了刑刚和张玉茂,那两大总管现在恐怕要发出通缉令了吧?通缉令当然不是儿戏,不是那种说发就发的东西,那是非常严肃的国家行为。
他有些佩服两大总管了,也是第一次发现两位冷漠人对自己的宽容来得有多不容易,或者自己之前的一切遭遇全都不应该发生,都没理由发生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次又一次被至于极度危险之中,有多大的期望就会有多大的压力,这可能甚至连两位老总都没意识到秦琢其实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现在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一个战士最悲伤的莫过于失去自信失去方向,如果当他出发时是怀着一种上战场的不顾一切心情,那么当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也许这已经可以说他被敌人打败。秦琢看着怀里装睡的女人一时间浮想联翩,犹豫间他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大臣其实做的很漂亮,有时一些手段并不会因为当事人的变化而改变,甚至都不会受到双方变化的影响。他没给秦琢更多时间,天亮时分这段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必须揭开谜底,两人见面的时刻终于来到。
当秦琢穿着睡衣闯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发现那张大办公桌后已经坐着一个人,一个平头圆脸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要不是眼角的余光偶然扫到根本不会发现那里还有个活人。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