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事情?”
“还是平坂刚做完手术的那一天。我要人见护士护理二号室的病人。虽然手术不大,只是盲肠炎,而且手术效果也极其良好,但因为一号室和二号室都是特护病房。所以习惯上,只要患者提出要求,就派护士护理。于是,我打算让人见去护理平坂。可不知为什么,她拒绝了。”
“拒绝护理平坂?”
“是的。随便怎么问,她都不说理由。结果,还是因为平坂夫妇自己提出不要了,所以就那么算了。所说的怪事,也就是这么回事。”
“人见护士性格怎么样?”
“是个非常爽快,给人印象很好的女子。虽说对死者不该多加指责,但家永这人因为说话口气太凶,所以患者对她的评价都不好。而人见就不那样。至于护理的事,我也只是觉得有点怪,但并不认为人见就是犯人。第一,如果人见有心要杀平坂的话,她应该自己主动要求去护理。你说呢?”
“这样。我们再说点别的什么吧。昨天蜂岸老警长给我来的电话,是先生接的吗?”
“是的,是我接的。”
兼彦诧异地眨了眨眼。
“一般都是护士去接,但刚巧我从那儿路过的时候,电话铃响了。那怎么了?”
“先生接电话时,附近有人吗?”
“让我想想。好象没有。哎,野田正在打扫候诊室。那姑娘经常打扫卫生的。没看见人见和家永。也说不定在药房里。”
“先生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重复了对方的话?例如,‘仁木现在不在’、‘录音机怎么样了?’等等之类的?”
“也许说了吧。难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那倒不是。电话的内容,除了我和妹妹外,先生还对谁
讲过吗?”
“你说这种奇怪的话,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给你的电话,我凭什么要告诉别人?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兼彦显然生气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对不起。”
哥哥客气地道了歉,可兼彦还是气哼哼的,冷冷地说了声“再见”,就出门走了。
“我想去找人见护士。不过在此之前,先在家里走一圈看看。”
兼彦的身影一消失,哥哥马上说。
“为什么要走一圈?”
“也说不上为什么。我们在这儿拼命地绞尽脑汁,断定犯人是家里的人,可如果在板墙上有可以进出的洞,岂不是白费了心血?”
“不会吧?”
我笑了。但想到呼吸一下早上的空气,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跟着哥哥出去了。天上飘着薄薄的云彩,看来今天的天气不会很热。
我们朝后门走去,女佣家代正在晒衣服,幸子抱着咪咪站在一旁。
“幸子,昨天晚上没有尿床吧?”
我一问,幸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幸子是不会尿床的,是吧?”
哥哥笑着说:
“半夜里如果叫起来一次,是不会尿的。如果夫人疏忽了、夜里睡着了没有叫她,那就一定要尿床。”
家代一本正经地解释。幸子满脸通红,跑进屋里去了。
我们又往前走了约摸十来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地停住了脚。走在前面的哥哥回过头来,
“怎么了,悦子?”
“哥哥,刚才家代不是说,如果半夜叫幸子起来上一次。厕所,她就不尿床,可要是忘了,那就一定会尿床的吗?”
我伸直了身体——因为不这样,就够不着哥哥的耳朵——小声地说。
“嗯?那怎么了?”
“星期一的早上,我不是给百合送戒指去了吗?当时,我看见里面晒着尿湿的被褥。”
“噢?”
只这么一说,哥哥立刻就明白了。可我这个人,到了嘴边的活说开了头,就收不住了。
“星期一的早上,就是桑田老奶奶去向不明的那天早上,敏枝夫人挂记着母亲,按理说是睡不着的。然而竟没有叫幸子起来小便,这里面也许有点什么名堂。”
“是有人给她吃了安眼药?还是因为太担心,以至于无心过问幸子尿床不尿床?不然的话,就是半夜里到哪儿去了……”
哥哥自言自语地说。
回到医院时,会客室的门开着,里面发出空咚。空咚的声响。人见护士正在收拾咋晚的残局,把椅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问问看,悦子。”
哥哥顶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走进会客室。
“早上好,人见。昨晚真够呛。野田的身体情况怎样了?”
“这是个半病号。脑贫血症犯了。虽说不要紧,但也是够吓人了。她平常就很胆小。
人见手也不停地说:“可你还挺镇静,真了不起。”
“可是你呢?家永咽气的时候,你不是在那儿看着吗?”
我没有回答她,接着问道。
“人见,听说你拒绝护理平坂。是真的吗?”
人见这才停下手,直起身来。并且,直视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你讨厌平坂吗?”
“悦子认为是我杀了平坂吧?还有家永也是……”
“我可没那么想。”
我婉转地否定了她的话。
“如果你真的想杀平坂的话,护理他,不是更方便吗?我只是想知道,平坂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人见激动地说。
“如果他真的被杀了,我一点儿也不可怜他。”
“人见,你以前就认识平坂吗?”
她摇了摇头。然后,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终于,她开口了。
“我并不认识他。可是,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看过他的照片。照片是我的好朋友给我看的。当时,朋友似乎感到非常幸福。她说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并把那人的照片给我看了。”
“她说要和平坂结婚,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性急地催她说下去。尽管她说得很含糊,但却让人能够猜得出来。
“那人没有和我的好朋友结婚。因为有了一个新的女人。我的朋友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很快就死了。是啊,我的朋友太老实了,也太单纯了。她比我大三岁。说来她也真傻,竟爱上了这么个人。她的父母有段时间也象疯了一样。可是,因为他们俩只是在口头上定的婚,所以想告也没法告呀。”
“那个新女人,就是现在的清子夫人吗?”
“不是的。我的朋友是六、七年前死去的。平坂那家伙不知骗了多少女人。正式结婚的,好象就是清子夫人。”
“可是,即使是清子夫人,看来也并不很幸福。面容憔悴。可原来一定很漂亮。”
“我的朋友也是非常漂亮的。双眼皮,长得象洋娃娃一样。我朋友死时,还有一个小妹妹。现在也十三岁了,长得可象姐姐了,一眼看上去根本没法区分。”
“最近你见着朋友家的人了?”
“她妹妹住院了呀,最近……噢,因为她家离这儿很近……”
人见突然不说了,并且,好象自己说过了头似的,慌忙开始收拾起来了。一看这样,就知道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名堂,于是,我走了出去。哥哥早已回二楼了。
“悦子,这回,亚砷酸的谜解开了。”
哥哥听完我的话,笑着说。
“那两包毒药和这家发生的三起杀人事件,并没有任何直接联系。”
“这么说,调换平坂药包的人一按照我们的方程来说,就是人物X—X是谁,已经清楚啦?”
“悦子。忘了吗?星期天傍晚,得知丈夫失踪的消息后,清子夫人又回到医院来了。那时二号室里不是有个人吗?”
“工藤夫人?可是,哥哥,那时医院里的人都知道平坂已经失踪了呀!听说平坂不见了,还专门跑去放毒药,岂不是做傻事吗?”
“工藤夫人调换药,是在傍晚以前。恐怕是在两点或两点过一点儿,也就是平坂刚出二号室之后。工藤夫人看到他出去了,就立刻溜进他的房间,她无疑是从发现平坂也住在同一医院时开始,就准备好了几包亚砷酸,一直等待着机会。平坂的药袋里,剩下两包药。工藤夫人不知道他已不服药了,从准备好的亚砷酸里拿出两包,换掉了剩下的两包药,然后出了房间。过了几小时,意想不到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平坂失踪了。她慌了,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她对自己做的事感到害怕了。至少,平坂已经不见了,所以毒杀计划只得告一段落。于是,她想再到平坂的房间里去一次,取回亚砷酸。也许从平坂药袋里偷出的药还在她手里,于是,她想原样换回。但是,也很可能药已和亚砷酸混在一起了。不管怎么说,总之,她又一次进了二号室。可是,正在这时,有人来了。她慌忙把药袋塞进旁边的椅垫里。她不知是没想到把药袋放进口袋里,还是因为裙子和衬衣上没有可放药袋的兜儿,结果,开门的是清子夫人。工藤夫人解释说她是来调换衣物的,然后出去了。她肯定打算以后有机会,再从椅垫里取出药袋。可是,清子夫人刚一腾出二号室,紧接着,大野就住了进去。所以,工藤夫人不能取回毒药。她是一个中年主妇,所以一定知道那个椅垫不是平坂的东西,而是病房里的用品。因此,她明白药袋一定还在椅垫里。正因为如此,大野姑娘一出院,她马上就要去二号室。但是,那时我和悦子在二号室里,正在搜查室内。不知道她发觉了室内是我两个人没有,但她不得不那样出院了。”
“对!我明白了。那个发疯死去的人见的朋友,就是工藤夫人的女儿。”
“没错。我也曾经想过。但因为想不到什么工藤夫人对平坂怀有杀意的理由,所以不敢轻信自己。至于对发疯死去的可怜女性的命运,平坂最终应负多大的责任,我说不出什么。可是,在工藤夫人的眼里,他是女儿不共戴天的仇敌,大卸八块也不足以解恨。”
“工藤夫人的事怎么办呢?去问问她?”
“不必要那么做吧?因为我不认为那会使我们知道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如果在调查三起杀人案时得空的话,到工藤夫人那儿去一趟,把大概的情况告诉她,也是可以的。不然的话,她总是惦记着椅垫中的亚砷酸,那样会得病的。我想问个清楚的人,是工藤以外的另一个人。”
“是谁呢?”
“百合。我想,能够说明挂在二号窗口的领带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你是说,是她挂的领带啦?”
“不,不!是平坂自己挂的。可以想象工藤夫人不会去动平坂的领带,而且,清子夫人也不会把它挂在那儿。”
“那么,那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要知道的,正是这个。百合说今天要考试,刑警已同意她去学校。她好象已经走了。等我们认尸回来,她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们要想法不让人看见,把她抓住,这样比较好……”
平坂清子夫人、兼彦、哥哥雄太郎、我、加上砧副警长,五个人来到太平间时,将近上午十一点。警视厅的车最先开到箱崎医院,载上兼彦、哥哥和我之后,驶向平坂住宅。到达那儿时,才刚过九点。可是清子夫人收拾打扮花了不少时间,我们等了好一会儿。砧副警长已先于我们到平坂住宅接夫人来了。兼彦一看到副警长,就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看哥哥。当他看见哥哥催促似的轻轻的点头时,就走近副警长,小声地说些什么,然后,两人就进平坂住宅的客厅里去了。过了大约五分钟,副警长伸出头来叫哥哥,
“仁木,请来一下。”
哥哥也进客厅里去了。因为知道是有关敬二的事,所以我一点也不在意。就在我站在门前的时候,平坂家年老的女佣,拿着夫人的高跟鞋走了出来。一看见我,就大惊失色地小声问:
“姑娘,你也……你也去看那些死尸吗?”
我回答说是的。
“太可怕了……太太现在就已经开始受不了了。我想和警察说说,太太恐怕去不了,看来只好我去一趟了。”
“那样恐怕不行吧?光是我们的话……”
“老爷的面孔、身体,我都知道得很清楚。说真的,我不忍心再使清子难过。”
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为什么不叫夫人“太太”,而叫清子呢?但是,我马上想起这个女佣是清子出嫁前、从她少女时代起一直在娘家照顾她的人。说起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