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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她在休书上按手印吗?可若是如此,程远之根本不必半途离席!
就在这时,孙以衡走到身边,解开她的疑惑:“夫人想必还不知道,程兄已经把你许给我了。别这么惊讶,我会好好地待你。相信我不论哪一方面,都只会比程兄更出色。”
挑起唐枝的一缕头发,捧到鼻尖近乎贪婪地嗅着,程远之阅人无数,却从没尝过如此孤傲的美人,第一眼见到唐枝,便为她着迷:“你跟着三爷,虽然名分是侍妾,但是吃的用的,却比现在好上一百倍。你意下如何?”
正午时分,炽热的日头烤得空气都扭曲了,地面上蒸出丝丝热气,无论多勤劳的下人都躲懒进了屋子。琼姨娘抬袖遮着脸,步伐轻快地窜进唐枝的院子里,只见院中无人,踮起脚尖飞快来到屋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入房中。
“在哪儿呢?我就不信找不着。”琼姨娘翻动着梳妆台上的匣子与抽屉,看着首饰盒子里摆满的精致饰品,仍然带着伤痕的脸上挤出狰狞:“等大爷休了你,这些都是我的!”
最终,琼姨娘在床头的小格子里翻出一本半旧的账簿,眼睛一亮:“唐枝啊唐枝,这回你可等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这么多人冒泡,感动得挠心窝,嗷嗷!
16小胜(大修)
“凭你也配?”唐枝心念急转,难道真如孙以衡所说,程远之把她“卖”给他了?顿时又气又怒,好个懦弱无耻的程远之!
看着孙以衡凑近的脸庞,又不由庆幸,此处是蜀枫楼,人来人往,只要她大喊一声,孙以衡倒不能把她如何。想到这里,心下微安,夺过孙以衡手中的秀发,冷静问道:“你们诱我至此,所图为何?”
盛装美人,腮红眼媚,落在孙以衡的眼中,说不出的诱惑:“夫人这般聪明,难道猜不到?”伸手挑她的下颌,“你说,如果程兄回来,看到我们在……他会怎样?”
唐枝抿唇,这一幕是程远之策划,若被他看到,必然不会惊讶。他要的是毁她名誉,藉此休妻?几乎在一瞬间,唐枝就想到这种可能,心中暗骂,嘴上却道:“你们赢了!休书拿来,我按指印!”
好女不吃眼前亏,棋差一招,唐枝认了。可是如果程远之以为她按了指印,便能顺利休妻,那就大错特错了,本朝律法不是摆来看的,她也不是叫他们随便设计的!
这厢唐枝松口,谁知孙以衡却轻笑一声:“夫人莫不以为,这就算完了吧?”
唐枝心中一凛:“我已经答应按指印,你们还要如何?”
“不是我们要如何,是我要如何。”孙以衡哈哈大笑,忽然搂过唐枝,往床上倒去:“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怎能浪费呢?”
蜀枫楼作为百年老店,一应考虑俱全,上等厢房皆有置备床榻,以供客人歇息。这却便宜了孙以衡,一阵天旋地转后,唐枝落入绵软的被褥中,顿时挣扎起来:“你做梦!”
孙以衡得意大笑,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不错!我做梦都想与夫人共敦伦!夫人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爽到天上!”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唐枝气怒攻心,原本在迷药的作用下消失的力气骤增,挥手就朝孙以衡的脸上打去:“滚开!”
唐枝修着尖锐的指甲,又专门往孙以衡的脸上挠,孙以衡万万没想到她如此泼辣,只觉脸上一热,一股火辣辣的痛楚随即传来。伸手一摸,不禁瞳孔微缩,再定睛一瞧,唐枝尖长的指甲缝里竟然挂着几缕肉丝!
惨遭毁容,孙以衡顿时大怒:“给脸不要脸!”扬手就往唐枝的脸上打下!
趁此时机,唐枝鼓足一口气,高声叫起来:“来人啊!杀人啦!”
孙以衡一愣,飞快捂住她的嘴,面上一厉:“住口!”
“呜呜!”唐枝自然挣扎不休,挥手乱抓。
孙以衡心中懊恼,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扒住她的领口用力往两旁一撕:“嗤啦!”一片玉白的肤色露在眼前,愈发激起孙以衡心中的火气,索性松开唐枝的嘴,扬起眉头挑衅地道:“你喊啊,你再喊啊?”
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她敢出现在众人面前?孙以衡自信满满,谁知唐枝浑然不顾,趁机高声再喊:“杀人啦!救命啊!”
“不知羞耻!”孙以衡气急败坏地道,连忙捂住她的嘴。
可是已经晚了,唐枝的声音又尖又利,很快门口传来“砰”的一声。
“滚出去!”程远之来不及回头看,连忙抓过被子盖在唐枝身上,这可是他的女人,别人谁也不能看。
谁知话音刚落,突然一股大力抓住他的后襟,将他从床上提到半空。孙以衡扭过头,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只见一个异常高大的男子,脸庞英武,神情冷硬,并不是蜀枫楼里的伙计:“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扰三爷的好事——”
话未说完,被对方用一双深黑的眸子盯住,莫名有一股寒意从头顶传到脚底,顿时口舌发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晖别过头,看向床上的唐枝,目光落在她散乱的发髻,以及凌乱的衣物上,脸色一沉。
唐枝连忙拉下帷帐:“多谢公子相救。”
声音还算平静,郑晖面色稍缓,提着孙以衡远离床边:“此人如何处置?”
“稍等。”被救是意料之中的事,然而出现的人却有些出乎意料,唐枝理好发髻,用绢帕别在领口,才掀开帷帐走下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异常高大的男子提着孙以衡站在屋中,本也算高挑的孙以衡如小鸡一般缩在他手里,格外狼狈。一时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必忧虑,有什么事我担着。”郑晖说道,转回目光,对上孙以衡的眼睛。
孙以衡被他盯着,说不出的恼恨,他孙家三少何时受过此等屈辱?然而对方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势,让他深知此人得罪不起:“呵呵,兄台,这是误会,一场误会。”
“闭嘴。”郑晖淡淡地道,目光转到唐枝身上,“如何处置此人?”
唐枝抿唇,面罩寒霜地走过去,举起手“啪啪”两下,在孙以衡的脸上正反扇了两个巴掌。
孙以衡气得快吐血,好在理智还在:“程夫人,程兄不在,我好心照顾你,你看这——”
照顾?照顾到床上去吗?唐枝还没说话,郑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微微抿唇,声音比方才又低沉两分:“只给他两个巴掌吗?”
唐枝有些犹豫,目光下移,落在孙以衡脐下三寸的位置,攥了攥拳头。被她不善的目光盯着,孙以衡顿觉浑身发冷:“程夫人,你不能,不能——”
郑晖眼中闪过笑意,神情一如既往的冷硬,看向唐枝问道:“有我在,无妨。”
口吻莫名有些熟稔,可是她认得他吗?唐枝心头微缩,有些古怪的感觉。然而当前着紧之事,却是收拾孙以衡。此人胆敢对她行不轨之事,绝不能轻饶!
唐枝目光一沉,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忽然郑晖猛地抬膝,重重顶在孙以衡的那个地方!
“啊!”程远之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尖叫,双手捂住某处,在半空蜷成虾子状。
郑晖的神情不变,扭头看向唐枝:“解气吗?”
唐枝有些发愣,看着脸孔扭曲的孙以衡,口中发出痛苦的□,下意识地点头:“解气。”
郑晖微微点头,提着孙以衡大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手一松。
“啊——”
“砰——”
“啊——”
不可一世的孙以衡,眨眼间扑街,唐枝还没回过神,郑晖已经关上窗子,拍了拍手,朝她走来。唐枝按下心中古怪的感觉,福了福身:“多谢公子相救。”
郑晖垂眼看着身前美艳的女子,双手交叠在身前,双眸微敛,长眉如飞,妩媚之中又隐隐透着一丝孤傲。眼神闪了闪,沉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素不相识,不劳烦公子了。”唐枝为对方熟稔的口吻而拧起眉头,“孙以衡家中有些权势,公子多多小心。”
听到“素不相识”四个字,郑晖缓和的面容再度恢复冷硬:“他若找死,尽管来找我。”
此时,听到动静的程远之来到蜀枫楼外,扶起重伤的孙以衡,又是惊诧,又是愕然。被问起事情原委,孙以衡支支吾吾,只道计划失败。
这桌宴席是程远之掏腰包,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此失败,程远之实不甘心。追问半天,得知是一个厉害的男人横插一杠,脸色难看得要命。脑筋急转,竟给他想出一个恶毒的补救之法:“这个水性杨花的妇人!”
唐枝从楼里走出来,恰好听到这一句:“大爷说谁呢?”
“夫人?您没事?”秋翎立时从外围挤进来,抱着唐枝说道,脸上挂着泪,满是惊喜。
程远之循声望去,正好看见唐枝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名异常高大的男子,面目英武,神情冷硬。脸色一变,指着两人骂道:“奸夫淫|妇!唐氏,你这不守妇道的妇人,我要休了你!”
“啊!”周围的人全都惊呼出声,看向唐枝与郑晖。只见一个美艳,一个英武,唐枝的发心刚好到郑晖下巴的位置,两人站在一处,说不出的般配,竟然是私通?
“大爷在说什么呢?”唐枝毫无火气地道,仿佛听不出来他的愤怒,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快别闹了,我有些困了,我们回去午休。”
“啊!”周围的人全都叹息一声。本来而程远之生得也算俊雅风流,若是唐枝低调两分,两人站在一处也算般配。可是跟郑晖一比,逊色了不止百倍。看热闹的人们唏嘘不已,只觉美人配了庸夫,很是可惜。
“你,你撒手,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程远之还想煽动流言,谁知唐枝却摇着他的手臂,眨了眨眼:“这是在街上,大爷再等等,晚上我们再玩这个游戏。”
“啊!”周围的人发出吃惊的声音。郑晖皱紧眉头,脸色黑得要命。程远之心中也不舒服,眼看着脏水即将泼到她头上,却被她四两拨千斤地躲开,气恨不已。被香软的躯体挂在身上,也不动心,挣扎着推开。
忽然,一股馥郁香气涌入鼻尖,只听耳边响起一声:“绿帽子真的很好看?”顿时浑身一僵,现下闹起来,确实能毁了她的名声,可是他的头上也戴了顶绿帽子,恐怕永远也摘不掉了。程远之略一犹豫,便被唐枝搀着手臂,暗中用力,推着往前走去。
程远之扭过头,看向被他抛下的孙以衡。只见孙以衡血迹斑斑的脸上挤出勉强的笑意,对郑晖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名姓?”
郑晖往这边看了一眼,提高声音道:“郑晖。”
郑晖。程远之咬了咬牙,记住了这个名字。唐枝心头一动,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多病之秋啊,鼻炎刚好,竟然又咳嗽起来,嗓子苦得要命……当然,这种小病小痛是阻止不了轻大爷日更的(威武脸!
下章预告:
程老太就回来了哟~
17再谋(小修)
走出人群后,唐枝放下程远之的胳膊,疾步走向马车。秋翎随后,程远之最后,坐到唐枝对面,看着闭目靠在车厢壁上,动也不动,冷哼一声,也闭上眼睛。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程宅门口。唐枝在秋翎的搀扶下了马车,看也不看程远之,疾步往内院走去:“烧水来!”
秋翎捧着被撕坏的衣裳,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都怪我,若我早些回来,夫人便不会吃亏了。”
唐枝闭目靠在浴桶里:“不怪你,下去吧。”
秋翎含着眼泪,出了屋门。拎着花洒,站在及腰高的牡丹花树前,冲洗叶片上的灰尘。忽然,在一片叶子上眼尖地发现一条小青虫,揪下来丢到地上:“烂人!踩死你!居然设计我们夫人!我踩!我踩踩踩!”
平日里最是敦厚老实的丫头,秋翎此时心中充满怒气,把青虫当成程远之,狠狠踩了个稀巴烂:“等我们老爷来了,看怎么收拾你!烂人!”
在温水中泡了小半个时辰,身上的燥意才渐渐消退。唐枝擦净水珠,换了衣裳躺在贵妃榻上,脚腕交叠,左右晃动着。手中摇着团扇,眸子半合,眉头拧紧。
今日之事,是她大意,险些被狗咬了。
上赶着戴绿帽子,怎会有如此恶心的男人!一股郁气积在胸中,迟迟不散。想起孙以衡得意的嘴脸,面上浮现嫌恶。自从还在玉桥县时,程远之纳了两个通房,唐枝就渐渐不跟他同房了。孙以衡流连花丛,花酒也不知喝了几大缸,身上不知染没染病,若真叫他……可真要呕死了!
脑中又浮现出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形,明明神情冷硬,说话的口吻却仿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