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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们!”
“那当然啦。”
“我可真害怕了!你们怎么收拾的那位好人儿?”
“他把他打昏了。”凶狠的人说。
“噫!”
在这一声“噫”中,斥责夹杂着惊诧。
“他会醒过来的,不用担心。”罗平说,“请等一等我。我把车子驾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把车子沿人行道停了下来。大街上始终没有一个人,他们没有任何麻烦地把猎物装上了车。
“我得用一个月时间才能把它们全卖掉。”罗平强调着,“然后每人三分之一,你们觉得怎样?”
“我希望您有靠得住的客户。”凶狠的人接上说,“千万不能再干肖米纳尔和贝尔戎的蠢事。”
“你终于有一点理解能力了。”罗平马上开玩笑说,“你想一想,我之所以选中了这个银行家,是因为我预先知道他不会投诉。他决不相信警察会关心他的事情。在采取行动前,我先做了调查。我总是知道我该如何下手。我把你们放在特罗卡德罗?”
“是的。”
“好啦,我们到啦。”
他把汽车停在树下,两个人下了车。塞巴斯蒂安向他伸过手去。
“谢谢……并表示祝贺。”
凶狠的人犹豫了片刻。
“这有什么好渲染的。”他气哼哼地说道,“微不足道。”
“这只是一次表演。”拉乌尔先生纠正道,“大的举措,那将是在今后。”
凶狠的人始终不走。一只手放在车门上,他在思索。
“好。”他最终开口道,“约会定在下星期一,地点还是在红衣主教餐馆,下午四点,像今天一样……我们带您去头领那儿。既然一切都进行得顺利……不过我会对他喜欢和欢迎您的方式感到吃惊的。”
“我尽力而为。”
罗平在重新启动汽车前等了几分钟,然后慢慢地在广场上兜了一个圈子。看不到一个人。他又开上了亨利一马丁大街,并大胆地把车子停在了银行家的豪华住宅前。他轻松地穿过马路,打开栅栏门,跑上台阶。大门仍是虚掩着的,只需推一下就开了。然后他走进大厅。此时,一个声音从客厅传了出来。
“是您吗,老板?”
“是我。”
枝形吊灯亮了起来。
“伤得不重吧?”
“可还是鼓起了一个包。”
假银行家坐在一把扶手椅中,用手揉着眼袋。
“可怜的老朋友。”罗平喊道,“我可没有用力打呀。我敢说,这是一出好戏。”
听到楼梯上的响声,他们同时转过身去。老用人出现了。
“真棒。”罗平叫道,“你真是太棒了。”
“我差一点会白白死去的。您手脚真重,老板。这该死的氯仿,它让人很快昏过去了。”
“我们都变得迟钝了,孩子们!噫,现在重新开始工作。”
罗平搓着双手,然后他打着响指,声音像响板一样地清脆。
“我向你们担保,我们已经成功了!陪我的那个人脸都吓黄了。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他停了下来,他那呆滞的脸上表现出一种骤然而至的痛苦。
“好啦。”他改变了语气说,“我们收拾一下吧。”
“老板!……”假银行家颇带感情地喊道。
“过来,”他的同伴说,“你明白了吗?收拾一下。”
静悄悄地,两个人又十分精细地,卸下了汽车上的东西,然后把油画重新挂好。罗平叉开双腿,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客厅中央,在思索着。
“好啦。”菲尔曼惴惴不安地说道,“我们已经干完了……我们可以上楼了吗?”
罗平不作回答。菲尔曼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手势。另一个人低下头去,他们跟着脚尖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罗平叫道:
“菲尔曼!”
随后他转过身去,用眼睛寻找他的忠实仆人。他用手抚着前额,就像某个刚醒来的人,在装饰着大厅尽头的高大的镜子前照着,然后以一种自责的语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别无选择,雷蒙德。请你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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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恐怖的考验
两天之后,使拉乌尔·德·利美吉十分不快的新闻在到处传着。报商们却因此心花怒放。
“警署反击了!……揭露‘爪子’的人将得到一笔财富!”
他买了一份《新闻报》。标题很短,但是绝对能引起轰动:十万法郎的一笔款子,将奖给任何一个能提供杀害萨拉扎夫人的凶手的线索的人。十万法郎呀!报贩子们并没有撒谎、这确实是一笔财富。
这一创举来得那么不是时候。“爪子”头领岂不更加疑神疑鬼,而且会想,既然此位陌生人使用诡计要进入这个团伙,那么他会不会是一个强劲的阴险奸诈之人呢。拉乌尔肯定已经提出了保证。可是十万呀!……
第二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拉乌尔脑袋里在郁闷不乐地思索着,他来到了红衣主教餐馆,凶狠的人和塞巴斯蒂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您迟到了五分钟。”凶狠的人不怀好意地说,“头头要求绝对地准时。”
“好吧,我们马上走。”
“等一分钟。”
这个人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汽车驾驶员戴的大眼镜,镜片是完全不透光的。
“见鬼!”拉乌尔抗议着,“这像蒙眼布条。是不是还要给我戴上手铐呢?”
“不是的。”塞巴斯蒂安说,“但您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想应该有口令、秘密通道、活动极墙之类的东西。我很欣赏神秘。”
“别老开玩笑。”凶狠的人打断道,“行还是不行吧?”
“当然是行啦。但是至少要等我坐进你们的汽车之后再把这个漂亮的小道具架到我的鼻子上吧。”
他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走出咖啡馆,然后被推进了一辆梅塞德斯车内,这肯定是匪徒们用来绑架检察长妻子的那辆车。塞巴斯蒂安坐到方向盘的后面。凶狠的人坐在拉乌尔的旁边,而且随时保证着眼镜充分地发挥作用。
“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弄虚作假的。”拉乌尔说,“我还可以打个小吃呢。”
他舒服地坐进柔软的坐垫里,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注意力始终高度集中在听车轮声,体味摇晃的程度,和上身的轻微摆动上,因为这表明了是在转弯。他还听到了有轨电车的铃声、木履踢踏声和汽车喇叭声。透过街道的嘈杂声、装配门窗玻璃的滚动声和小商贩的吆喝声,他马上就辨出了方位。肯定是在穿过一个商业区。到了大马路了,现在……马路的铺石路面接口不好,从减震器的反映情况就可以知道。然后是一连串的拐弯。……马达突然一下子轰鸣起来。汽车应该是在爬一条陡坡……蒙马尔特?梅尼尔蒙唐?圣日内维耶夫?……拉乌尔无法知道。再也无法辨认了。也许他们是故意在兜大圈子……为了嘲弄这个凶狠的人,拉乌尔还真的睡着了。
他只得摇醒他。
“真糟糕!我做了一个十分惬意的梦。你们都是些粗野的人。”
但是他已经恢复了所有的本能,而且他的记忆也准备好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人行道……走廊……一股闭塞的气味……然后是楼梯……
“注意!”塞巴斯蒂安提醒道,“我们在向下走……低头。”
楼梯通向一个宽大的地窖,因为脚步声发出的是短暂的回音。
两级台阶。又一条走廊,之后就是使皮肤有奇异的感受的空旷。
“请坐。”
一张椅子被拖了过来,抵到了他的腿肚子上。他重重地坐下去,一大串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他在这儿……警署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亵渎了岩柱的那个人……可惜的杀人犯……我的敌人……我冒着大风险……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我可以向他保证……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憎恨的东西……表演吧,你这个无赖!
他一只手摘下了眼镜,马上又强迫自己掩饰起惊讶。他正呆在一个起拱的地窖中央,它是由一字摆开在长条铁桌子上的六盏煤油灯照亮的。里面共有九个人,他迅速地数了一下。三个人在左边,三个人在右边,三个人在迎面。所有的人都伪装起来了。他们全都戴着大长胡子。借助于化妆的技巧,他们的面部轮廓都改变了。假发使他们变得更难辨认。罗平不费多大气力就可以改换面孔的技艺太纯熟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友好地打着招呼。这个神奇人物们的集会好像比那些伪装的人的集会更具危险性和威胁性。
但是他马上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对着他的,在马蹄铁形的桌子中央的那个人身上。头头,这是不容置疑的。他坐在扶手椅中,而其他的人都是坐在椅子上的,他好像刻意地乔装改扮了一番。一件燕尾服十分宽大,他的宽大的栗色胡子遮在了翻领上,使他的身影显得很臃肿。深色镜片的夹鼻眼镜遮住了他的双眼。朱砂和软黑铅笔的划线改变了他的面颊,黑手套把他的手包裹起来了。他既像个小丑,又像个时装模特儿。
“欢迎光临。”他声音浓重地说,这绝对不是他的本嗓,“我不得不对您采取谨慎态度,我为此而不安。但是谨慎并不等于蔑视。在我们的这种生活中,谨慎是第一信条,不对吗?……我请您仔细想一想,您在这儿绝不是一个囚犯,而是一位客人。我再说远一点:是一位我们急于要认识的客人。我们知道您在救塞巴斯蒂安时所表现出来的是怎样的思想意识。因此,我请您谅解这个小伙子的笨拙,他并不缺少才华,而是需要培养。我们等着看吧。我们还知道了,您那天晚上干得十分漂亮。马尔科给我们做了一个令人十分满意的报告。十分满意的!”
如此说来,这个倒霉鬼就叫马尔科啦。罗平鞠了一躬。
“您过奖了。”
“不,不。所以,我要向您那收藏家的嗅觉致意,因为我断定您在搞收藏。我以为,像您一样,现在有一代年轻的画家,他们都有着辉煌的未来。麻烦的是,在从他们的作品中汲取重大的利润之前,我们得等很久。
罗平欣赏着与他交谈的人的平稳和友善的语调。他急于要进入游戏之中。
“我知道在纽约,”他说,“一些爱好者准备花大价钱购买凡·高·莫蒂格里亚尼的作品……甚至还有于特里约的。”
“很有趣。”头领说道,“就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印象派画家的作品……”
罗平用眼角打量着那些配相的人,他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显出莫名其妙的样子,好像在尽力弄懂这次谈话的内容。
“还有一个我十分仰慕的新人。”他接着说道,“一个叫毕加索的……”
“哈!确实如此。他有特点,有创意。不过,我认为他仍在摸索之中。”
“很快,”罗平以一种不情愿的欣喜在想,“就会有人给我们端来茶和点心了。真是笑死人呀!”
“我喜欢那些有眼力和有判断力的人。”头领说,“既然我有幸接待您的来访,那么我愿问一下您对报纸上谈及的十万法郎的想法。”
罗平把双腿交叉起来,坐在椅子上摇晃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像是一位轻松地在朋友家作客并随时准备回报主人美意的人。
“对我来说,亲爱的先生,这笔奖金表明了三件事:首先,警署是软弱无能的……”
“好的。”头领赞同道。
“其次,是樊尚·萨拉扎先生提出这个建议的……”
头领点了点头。
“越说越准确。”
“最后,这笔奖金构成了真正的对反叛的诱惑。”
“太好啦。”头领大声喊道,“您的分析真的与我的完全一致。”
“我再补充一点,”罗平继续道,“倒霉的肖米纳尔和贝尔戎的事例表明,利益的诱惑还是很能吸引某些人的,在您这里……”
他用眼睛扫视了一下这一木呆呆的群体。不过他已经感受到了射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头领把身子向前探了过去,压低声音说:
“您不知道说得有多好。某个人,确实,正在想着背叛我。可是,愿意……或曾经愿意为我干活的人肯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地对我的行动守口如瓶的。这难道不正常吗?”
“当然啦。”罗平说道,他突然变得很不自在起来。
“如果他违犯法令,他会知道将招致什么样的后果。那就是死。我们的安全就是以此为代价的。难道不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