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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兰易折-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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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数位乐师已整礼以备,为首的乃大司乐许贤。得了圣召,许贤礼敬恭谨地进入殿中,向祯文帝细陈该次的选乐曲奏,分别为钟、磬、鼓三重合奏、竽瑟、笙萧、古琴等。
  许贤表陈过后,祯文帝颔首以示明悉,道:“宣奏。”方公公声音高昂:“传,文乐正进殿!”获召乐师携乐器进殿,许贤则报选乐曲类:“皇上,文乐正献奏古琴。”
  宁媱看着那手捧古琴走进殿中的男子,只见对方文质彬彬,身姿高挺,面容清癯。一刻间,那惴然不安的感觉渐渐地变得凝重。她不想,亦不敢再直视对方,慢慢地垂下头来,看着自己那一双不知往何处放置的手。他把琴放在殿中的案上,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他转向殿中那一位婉丽娴雅的贵人,“拜见娘娘!”宁媱细听着他的声音,胸臆间的绪动正随着他的发声慢慢地下坠,脸容上的端静微笑,在她把头垂得更低之时,无可遏制地蕴上了一抹苦楚的嘲冷。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的乐韵,悠悠琴音,一如沧昂殿中的绕梁天籁,于冷夜中一解烦忧,知音舒悦,忘我倾诉,温抚心伤,终得一暖。清幽依旧,舒远依旧,空灵依旧,佳音依旧。然而,此处并非沧昂殿,而她,亦清楚地、毋庸置疑地,领了他一声恭称“娘娘。”她微微地抬了一下头,看到那在居高临下的的祯文帝,脸容不清,不知神色如何,更不知对此曲是否如她这般如获绝世妙韵。当这一曲终了,余音绕荡,如袅稀的薄烟,一缕氤飘,氲氲而散。当这一曲终了,她的失落及哀寞恍如也随音致的散歇而落定在心底。耳边,取代这音曲的,是祯文帝清亮的声音:“确是妙曲,可有曲名?”宁媱听到祯文帝的问话,不自禁地侧头向文延风看去。文延风恭声道:“回皇上,此曲,曲名乃《子夜谣》。”宁媱听到他说出曲名,脸上的笑意凝住了,悉心倾诉,动人至深。唯得知心人,实是萧萧寒夜中的一点温暖。然而,这一点微薄的温暖,终于是要散去,痕迹不余,难再寻觅。
  祯文帝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曲名配以此曲,可谓意味深长,让人回味无穷,文乐正果然好琴艺。只是,此曲婉约有余,潇洒不足;清灵有余,中正不足;淡远有余,广和不足。此次定选之曲,为除夕宫宴乐响,曲律还该以流畅清和、气势宏伟为主。”宁媱听着祯文帝的话,目光落在文延风身上,只见他神色平和,并未为圣上的意否而动容。她张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不料,祯文帝却道:“宁婕妤,你听着觉得如何?”宁媱怔了一下,犹豫片刻,缓声道:“臣妾觉得此曲清和悠远,跌宕广散,不失为一支妙韵……”她的声音在殿中悠然扬传,熟悉如斯。他平静的面容,此时骤然一僵,眼睛几欲向她看来,却又按捺了下来,眉头不由轻皱。她说着,却慢慢地定了神来,似是已获悉了一份既定,又似是一份尘埃落定的心念湮灭。
  她停了一下,继续道:“皇上说的甚是,曲是妙曲,却只见缠绵,少了大气,似,不适于宫宴之上演奏。”他半垂下头来,静默须臾,开口道:“微臣曲艺疏浅,未能谱出宏伟大气之曲,让皇上……和娘娘见笑了。”祯文帝道:“此曲虽不适奏于宫宴,却亦为文乐正一番心思谱就。赏,八宝金索五个。”
  文延风行礼道:“谢皇上赏赐!”领赏完毕后,他捧琴而出。宁媱茫茫然地看着他,那一个陌生,却应是熟悉的身影,慢慢地步出了这堂皇大殿,渐见萧零渺小,终于,还是彻底消失于眼前。遥迢宫道,漫漫无尽。阳光灿烂,普照宫内。缓行渐进,暖阳洒落遍身,忽觉个中温意,竟便是这般轻易而得,无须苦苦寻获,无须苦苦等待,艳阳,自当高照。她暗暗苦笑,从这一刻开始,是否是冰寒不再,只因心中再无寄盼,与奢望?
  眼前,他正从沧昂殿内走出,身后紧随着一位为他捧琴的徒役。她站定了脚步,想上前,又不应再上前。远远地,他看到了她,微有愕然,片刻后,慢慢地向她走近,在数步之外伫足,没有太多迟疑,他躬身行礼道:“拜见宁婕妤。”终于还是知道了她真正的名号,真正的身份。
  她压下酸楚,微笑道:“文乐正不必多礼。”她看了他身后的徒役一眼,问道,“文乐正这是要出宫吗?”文延风垂着头,礼敬道:“回婕妤,微臣之曲不可于宫宴中献奏,不得再于宫中习曲,即日便须出宫。”宁媱想看清他的面目,然而,眼内只是朦胧一片,无奈,只得掉开了头,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言及何物。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再没有了如梦乐韵,再没有了佳音故事。
  连这温洒的阳光,亦再难存得下他们昔日一个可笑的梦愿。连道别,也徒显多余。她咽了一下,退开了一步,道:“就此别过。”转过身去,眼角余光注意到他再次躬下身子,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微臣告退。”她轻轻闭上双目,竟又发现眼中并无水湿,原来,泪水只于心内流淌,再也冲破不了面上这一块完美的脸谱。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身后,发现这片空寂的天地中,只剩下了自己。                  
新岁
  第六十章 除夕之夜,旧岁的最后一天,以尽吉祥之庆,共贺迎新之喜。宫内处处装点得福华结彩,喜庆盎然。除夕宫宴,设宴于阳和殿。帝后主宴,各阶妃嫔皆尽出席,文武百官悉数齐集,可谓皇宫中最为隆重的一场盛宴。酉时宴开鸣乐,祯文帝与皇太后一同在众妃众臣的恭礼下步进阳和殿,皇后则随于祯文帝后侧,款款而进,仪态万千。皇太后脸上带着祥和的微笑,凤目暗含端慑的威仪,淡淡地扫视众人,似是并未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却又似已把众人的面目尽收眼底。祯文帝只淡笑着下令众人平身,声音在广阔堂皇的殿中响亮悠远,威慑震肃。
  众人各依等级职阶进宴落座,宁媱所在席桌,正于龙凤主位席桌的下首,座位临正,恰可看到主位上的祯文帝,她坐下后,抬头间发现祯文帝的眼光向自己投来,她微微地一笑,向他轻点了一下头,以尽礼数,他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脸上泛起了别具意味的浅笑。宁媱低下了头,看到跟前的杯盏,酒香暗飘,盈满深透,只不知是否足够醇烈浓灼,可使人喜足饮尽后,感觉到新春的一点愉悦,愁怀不再,顾虑不再?耳边响起一阵轻快抑扬的鼓瑟乐响,回头看去,只见殿前正跪坐着五名吹竽鼓瑟乐俑,分别司吹竽、鼓瑟,和奏一曲悠扬广和的新春宴乐。宁媱静静地听着这曲律流畅悦耳的宇瑟乐韵,正是应景之律,新年喜庆,举宫欢聚,便该是这般的大气宏伟,宽悦和快。难登大雅之堂的,又岂止那婉约纠缠的琴韵?她眼光不经意地掠过身旁几位妃嫔,众人均似正在凝神赏乐,满脸的专心婉定。她正过脸来,不由看向了祯文帝,只见皇太后正侧头向祯文帝低语着什么,他只微笑着点头。
  待宴乐完毕后,宴食才可开始,宫女捧着菜肴一字排开地走进殿内,井然有条地依主次上菜,一时,菜香四溢,气氛慢慢地热闹开来,妃嫔群臣们亦不再拘束,各自依品级向圣上敬酒,或是向上级敬酒,觥筹交错间,自有一番笑语欢声,展颜悦色。宁媱这一桌中,均为正三品婕妤,并不存在名位高低,但宁媱得进宫时间最短,便率先举起了酒杯,向在座的各位婕妤敬酒,均是每杯饮尽,如此几番,已是酒过数巡。正交盏之间,听得从主位上传来皇太后的声音:“迎新之喜,国盛昌隆,万民安泰,实乃吾等之福荫。”众妃群臣忙不迭地行礼应声,纷纷道:“太后广泽慧至,万福金安!”皇太后笑吟吟地半眯凤目,对众人抬手道:“众位恪守本位,尽自本位,皆是与国有功之人,必能福佑嘉身。”祯文帝这时站起身来,向皇太后举盏道:“母后,皇儿敬您一杯,祝母后新岁更添寿康,喜泰安和。”皇太后笑意更浓,与祯文帝碰了一杯,浅浅地尝了一小口后,咂了一下唇,才道:“皇帝既提起喜泰安和,哀家倒觉得如今宫内尽在迎新辞旧,却仍少了些喜气,哀家不免痴想,若是能锦上添花,便更应了皇帝所言之喜了。”祯文帝复坐下,一边放下酒杯,一边道:“皇儿很想知道,母后心目中的锦上添花,该为如何?”皇太后看了阮淑妃一眼,再环视了一下各席妃嫔,慈笑道:“哀家心目中的锦上添花,当然是后宫子嗣繁衍,开枝散叶。只不过皇帝心系国事朝政,未免会有所耽延,哀家寻思,这后宫中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之人,该得以晋位,适奉皇帝,以尽延续皇家血脉之责。”祯文帝听到皇太后的话,神色平和依旧,只淡淡一笑,道:“母后之意,可谓用心之至,亦甚是在理,这后宫中贤德之人,该于此时得以晋位,以表共贺新岁,延泽福祉才是。”
  皇太后轻颔凤首,眼光悠然地落在了前方下首一席中的海雨青身上,嘴边轻扬的笑意,在祯文帝的目光下,慢慢地显露出一抹坚定。祯文帝思忖片刻,开口朗声道:“新岁瑞迎,吉庆祺祥,六宫诸妃,惠和谦守,为昭喜贺,正三品及以下妃嫔,皆予各晋一级,正二品以上妃嫔,皆赐封号!”众妃闻得圣言,不约而同地向祯文帝行礼谢恩,钗影鬓香,乌压压地跑满了一地。
  皇太后不可置信地听着众人齐呼“谢皇上!”不由向前倾了倾身子,惊愕地看着眼前情景。她着实是没想到,皇帝竟会有此一举,心内不由升起一阵气闷,当祯文帝向自己转过脸来之时,却只能容笑依然,以示赞许。祯文帝笑着对她道:“愿这锦上添花,可使母后更为欢悦。”皇太后只强笑着连连点头,无可接言。众妃重新归位,宁媱落座之际,看到共席的数位妃嫔皆是脸带悦色,想来众人是久未得晋位,如今皇上齐封六宫,终是得晋一级,算是莫大的喜事。如此,她也该高兴才是,这一场新年盛宴,这一旨圣言晋封,当真是可喜可贺。思及此,她唇边的微笑恰到好处,向众人,也是向自己昭示着心内的感戴及喜悦。宴食将尽,主礼太监木公公走进殿中,对祯文帝恭声道:“皇上,盛祥烟花百架已备,戌时一届,便可燃放。”祯文帝点了点头,双眼向殿外看去,道:“于庭院内设桌席,在座众位同观烟花。”
  木公公领命而去。烟花辉灿,耀光幻化,今夜贺年盛祥烟花,必是更赛星辉。宁媱在心中暗自想着,这夜的热闹与鼎沸,终将会在烟火的灿烂下,回归一份名副其实的璀璨,成为完美的落幕。
  庭院外桌席布置完毕后,帝后三人先行走出大殿,紧接着,众人仍依品级高下往殿外走去,鱼贯而出。夜空在一瞬间像变幻的舞台,随着声声清响,变幻出各种耀眼的五彩缤纷,转瞬之内,那夺目绚丽的星火又隐然纷散,待得以为再无痕迹,却又升起了新一束眩目彩光,闪彻夜空。
  每人仰视的脸庞,忽明忽暗,目光闪烁。宁媱转过脸,看到左前方位子上的正是海雨青,似是冥冥中的感应,海雨青也转过了头来,二人目光不经意间相投,彼此皆是微有怔忡。片刻后,新一轮的烟火在高空倾情绽放,绚烂的光影间,宁媱朝海雨青露出了一个挚诚的笑意,或许只有这一刻,可以用属于自己的笑脸,来面对本可知心知意之人。海雨青会心地一笑,彩晕光息中,她的眼眸竟是明亮无比。黑夜中的灿烂兀自出彩,众人忍不住声声喝彩,嫣言笑语,漫散于席,只余得,一缕高远而孤冷的眼光,悄悄地,在一众粉墨面相中,寂然寻觅。正月初一的早上,祯文帝便命礼部颁下了晋封六宫的旨文。着封为正二品的宫妃由礼部宣监亲自进其宫中宣旨,据皇上之授意,宁媱及海雨青首先获旨:清宛宫,宁氏媱晋为正二品顺容,赐居玥宜宫;坤月宫,海氏雨青晋为正二品修仪,赐居钟萱宫。……新年的后宫,在这晋封赐居的圣旨之下,更是显出了另一番新景象。各宫迁居移鸾、宫人调遣、清点御赐物事等等,主事的宫人们,于此时忙碌,而恭谨,各人均想以最为妥当得体的姿态为新晋主子们尽十分的所能,显十分的力气。宁媱到得新宫所,朱门前已整齐站立着十数名宫人,看到新主子进宫,纷纷行礼道:“奴才(奴婢)拜见顺容娘娘!”她清声着令众人免礼,缓步走进玥宜宫内,马上便有一主事宫女随侍在则,口齿伶俐道:“顺容娘娘,奴婢已命人把宫内一应宫房打点清扫,因未知娘娘喜意,便点了茉莉香清薰四角,以净闻息。适才如燕姑姑已把娘娘的用物尽数送来,奴婢亦已清点放置妥当。娘娘若觉有不是之处,尽管吩咐奴婢,奴婢定会马上依娘娘之意打点妥当。”宁媱看了那宫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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