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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爷我在谁也不敢责骂你,你只管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便是,别的事儿一概不必操心!”展老爷同杏儿打了个包票。
第三十五章 诬陷(1)
琴儿闻言先抬眼看了一旁的宋初云一眼,随即垂下眼帘慢吞吞的说道:“当时奴婢赶到池塘边时,的的确确看到一个人影正飞快的往南边蹿去,那个身影的衣着装扮以及身形高矮,奴婢看着像像少夫人!”
“少夫人?!”
琴儿话一说完展夫人就故意抢先惊呼了一声,随即神色异常的扫了宋初云一眼,不过展夫人聪明不去质问宋初云、琴儿说的是不是真的,而是直接板着脸大声责骂琴儿:“琴丫头,你可有把那人影看清楚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坏了少夫人的清誉!”
琴儿一被展夫人训斥,马上一脸委屈的辩驳道:“奴婢就知道这人一说出来,一定会招来主子的训斥,可就算是主子们训斥了奴婢、奴婢也不会改口,刚刚说的那番话句句属实,那人影远远的看起来,真的和少夫人十分相似。”
这时宋初云才意识到展老爷屋里的事,突然戏剧性的牵扯到了她、且焦点一下子莫名其妙的都聚集到她身上,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宋初云不得不站出来说道:“琴儿怕是看错了吧?今儿我一直都呆在自个儿屋里,压根就没去过后花园。”
这展老爷本来就不大喜欢宋初云这个媳妇儿,所以一见她有嫌弃立马出声问道:“媳妇儿,你说你压根就没去过后花园,那可有人能证明你一直都呆在自个儿屋里。”
宋初云对展老爷话里的那丝怀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努力按奈住心中那丝不悦据实答道:“我屋里的丫鬟都能证明我一直呆在屋里,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传她们前来问话。。”
“丫鬟?除了你屋的丫鬟,可还有人能证明?”
宋初云仔细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展老爷见状当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那模样摆明是在说“你自个儿屋里的丫鬟都是自个儿的心腹、做不得证人”,展老爷毫不遮掩的怀疑态度让宋初云感到十分恼火,当下就想出声质问展老爷凭什么怀疑她
这时站在宋初云身旁的展寂衍及时伸手拉住了宋初云、并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展寂衍安抚住宋初云后立刻出声替她问道:“琴丫头,你当时离那慌张跑离池塘边的身影多远?可有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还是只远远的看到她的身影?”
“回少爷话,奴婢赶到池塘边时那人已经远远的跑开了,奴婢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衣着装扮和身形,加上奴婢一心急着救人所以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展寂衍听了这话暗暗的松了口气,转头对展老爷说道:“父亲,这琴丫头只是远远的看了个身影、没看清那人的容貌,我们怎能单凭那模糊的一个身影,就认定那人是云儿呢?”
这展寂衍一开口就替宋初云说话,这让展老爷心里感到十分不乐意,不过展寂衍说的话也算是有道理———这宋初云乃是展寂衍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不能和那些身为卑微的妾室相提并论,更不能因为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就定宋初云的罪。
所以展老爷即使心里感到十分不悦,却也只能认同展寂衍这番话,不过他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着意有是指的话儿:“若不是杏儿那丫头不幸淹死了,香儿又一生完孩子就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眼下她们就可以马上指出谁是凶手了,也容不得那凶手伶牙俐齿的抵赖了。”
展老爷这话摆明了是在说宋初云是那个“伶牙俐齿抵赖的人”,那意思是说被害的两个人一死一昏迷,所以才让宋初云能够有机会一直抵赖和狡辩,可以说展老爷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直言不讳的暗指宋初云是凶手,这可把宋初云给气坏了
只见宋初云拨开展寂衍按着她的手,冲着展老爷冷笑了声,毫无畏惧的说道:“这杏丫头死了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过媳妇儿可是和父亲一样盼望着香姨娘能早些醒来”
展老爷一时没明白宋初云的意思,顺着她的话一脸不信的问道:“你也盼着香儿醒来?”
“那是自然了,媳妇儿可是巴不得香姨娘能早些醒来,好还媳妇儿一个清白,免得让媳妇儿被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不查清事实的人给冤枉了!”
“你”
展老爷直到此时才听出宋初云这个媳妇儿是在拿话暗讽自己,当下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展夫人手忙脚乱的拍了他的背一阵、他才顺过气来,只见展老爷顺过气来后,指着宋初云骂道:“那我倒要看看,待香儿醒来后,你还敢不敢到她面前理直气壮的说话!”
宋初云倔强的答道:“媳妇儿没做过任何亏心事,有何不干?”
“好好好!”
展老爷被宋初云的倔强和不敬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瞪了展寂衍一眼便当场拂袖离去,展夫人和香兰等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展夫人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宋初云一眼,摆明是在责怪她不孝。
待人都散了去,展寂衍才一脸苦笑的把宋初云揽进坏里,问道:“云儿,你这是何苦呢?你怎就一定要同父亲争辩下去?他是长辈,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着他一些?”
宋初云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展寂衍一眼,说道:“我不同他争辩下去,难道就任由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吗?我可不愿无端端的替人背黑锅,更不想钻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再说了,就是天皇老子都不能随便冤枉人,就是皇上处死犯人都会给犯人一个辩解的机会,我怎就不能开口替自己辩解了?我不辩解不恰恰被那想设计害我的人如了意?”
展寂衍自然知道此事绝不会像表面上看来那般简单,也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悄悄的在幕后操控着此事,所以听了宋初云这番话后展寂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握着宋初云的手说道:“我不管别人设计了什么圈套想要云儿你来背黑锅,我也不关心内宅的那些人又再玩什么阴谋诡计,我只相信我的云儿一定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就算其他人再怎么怀疑你、你再怎么被指责证据确凿,我也对你深信不疑。”
展寂衍无条件的信任让宋初云心里一暖,涌上心头的那股感动终于冲散了展老爷带给她的那些不愉快,展寂衍的信任和安抚让宋初云慢慢的忘记所有不快,一脸甜蜜的倚在他的怀里,再也不怕有人往她身上泼莫名其妙的脏水。
二人亲密相拥着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里,为了让宋初云忘记刚刚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展寂衍主动把他们自个儿私下打理的产业的账本捧了出来,故意吵着想看看他们夫妻俩眼下一共拥有多少身家,借此哄着宋初云做她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儿———算账和数银子。
宋初云一穿越过来就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并且慢慢的验证了“有钱才有安全感、有钱说话才能有底气”这个道理,所以宋初云穿越后的新人生的前期目标,就是靠着自己先进的思想和勤快的双手、努力赚够够她生活两辈子的钱!
而为了让自己能够有长期不灭的积极性,也为了让自己觉得希望就在前方,宋初云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翻着账本算盈利、算成本以及算已经赚到荷包里的银子,借此激发自己努力赚钱的斗志和动力!
所以眼下展寂衍一见宋初云不开心,马上就想着法子调动起宋初云算账数钱的乐趣,再慢慢的同宋初云说一些做生意上面的事宜,慢慢的把宋初云的注意力彻底转移,把展老爷的怀疑远远的抛到脑后去。
但宋初云和展寂衍之间的平静和甜蜜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的秋莲给打破了,秋莲不但喘着气儿一脸慌张的跑了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她从香姨娘那里打探到的震撼的消息
“你说什么?!啪!”
展寂衍一听秋莲带回的那个消息、当下就因太过震惊和激动而打翻了茶盏,倒是宋初云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边气定神闲的掏出手绢儿替展寂衍擦溅在身上的茶渍,边镇定的问出展寂衍想问的问题:“秋莲,你说香姨娘已经醒过来了,并口口声声的说是我把她推下水的?!”
秋莲一脸焦急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香姨娘醒来后先是问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得知孩子已平安生下来并生了个儿子后,她一放下心、立刻就转而指责小姐您是害她差点滑胎的凶手。”
这时展寂衍已经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了,只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频频摇头,道:“云儿是决不可能把香姨娘主仆推下水的,这个香姨娘眼下已如愿以偿的替爹生了位小少爷了,她的心愿终于达成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她为何还要说谎诬陷云儿呢?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若是她真的想要让她的儿子独霸家产,那她针对的人应该是我这个少爷才对啊”
第三十六章 诬陷(2)
这香姨娘打从怀第一个孩子开始,就一直在做一些小动作,所以这一次展寂衍直接怀疑她诬陷也不算是什么偏见,不过这一次宋初云倒不认为是香姨娘刻意陷害她,且她还总觉得展夫人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和反常
所以听了展寂衍的猜测后宋初云没有立刻附和,而是把秋莲拉到跟前、仔细的再问了一遍:“秋莲,你确定香姨娘醒来后第一件事是问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第二件事则是一口咬定是我把她推下水的?”
秋莲答道:“对,在香姨娘屋里当差的小丫鬟是这般跟奴婢说的,那小丫鬟同奴婢的关系还算亲厚,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说谎骗奴婢。”
宋初云再进一步细问道:“你自己把那小丫鬟的话想清楚了,想清楚香姨娘说这两件事时,这中间可有间隔一些思索时间或是这中间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秋莲摇了摇头,道:“没有,事关小姐的清白,所以奴婢特意拉着那个小丫鬟把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香姨娘的确是一醒过来就先后说了这两件事儿,这中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甚至连老爷都还没到屋里探望香姨娘,那屋里只有香姨娘和几个丫鬟。”
宋初云听了秋莲的陈述后,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展寂衍见宋初云突然不言不语心里不由急了起来,提醒道:“云儿你别一句话都不说啊,你倒是琢磨、琢磨那香姨娘一醒来就诬陷你,究竟抱着什么心思、怀了什么目的,别让她轻易的将我们算计了去才是。”
展寂衍的焦急终于打断了宋初云的沉思,只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猜这一次并不是香姨娘耍什么花招想诬陷我,而是有人故意在香姨娘跟前上演了一场好戏,让她不知不觉的钻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口咬定我是推她下水的凶手”
宋初云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让展寂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云儿你为何能够如此笃定?可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倒是称不上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只是我多了个心眼按着正常人的思维,把香姨娘的所作所为分析了一遍,得逞来的结论罢了。”
“哦?云儿你是怎么分析香姨娘的所作所为的,赶紧说来让我听听,这样好歹也能多一个人出主意!”
宋初云听了点了点头,理了理脑海中的思路后,慢慢的说道:“这香姨娘一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开口自然是说出她最关心的事情,这一点从她一醒来就问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就能够看出来,毕竟母子连心、再狠毒的母亲心里也会牵挂着自己孩子的安危”
宋初云说的这点乃是人之常情,所以展寂衍毫无异义的附和道:“对,香姨娘是发自内心的牵挂和担心自己的孩子。”
“那是她的亲骨肉她自然会牵挂和担心了,只是为何香姨娘一得知孩子没事,下一句话就是指责我是凶手呢?以秋莲打探回来的消息来看,香姨娘明显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像是依照着原本的事实来指责我般这说明了什么呢?”
展寂衍也不笨,他一细想宋初云这番话,马上得出了结论:“证明香姨娘她没有说谎。”
宋初云赞许的看了展寂衍一眼,道:“对,夫君猜的没错,香姨娘她并没有说谎,而她之所以会一醒来就说我是凶手,乃是因为她真的认为我是凶手!”
展寂衍毕竟是个男人,不似内宅那些女人、肚子里有着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所以话一说到这里他就有些不明白了,问道:“可云儿你明明没有把香姨娘推下水,为何她偏偏会认为你是凶手?”
“这一点就要牵扯到那些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有心人’了,”宋初云边说边随意的举了个例子:“比如有人穿了和我一样的衣裳、假扮成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