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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她悲痛哭叫奔上前抓住他衣襟,摇着头直抱歉。“……当初只要……只要你说出……我躲在哪儿……他就不会这般对你……”天啊!老天爷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们兄妹俩?为何还让“那个人”的阴影持续影响着他们?
“不要说抱歉,也不要流泪!”诡笑着抹去她满脸的泪痕,宫昊天黑眸中隐藏着不舍。“你始终是我与另一个我最挚爱、最亲近的妹子,我们绝不容许‘他’伤害你!”
宫素心闻言却仍只是无助地摇着头,水眸中的清泪不止。“去睡吧!”轻轻将她推开,他转身断然离开,不愿再见那溃堤珠泪不断落下。
怔忡目送鬼魅般的身形消逝在黑夜中,她跌坐在门边,木然无声流泪……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是谁的错啊……
难道大哥永远要受“那个人”影响,就这样忽正忽邪地过下去?而她呢?难道她也要因为这样而受制在大哥身边,一辈子提心吊胆地活着?
不!一切不该这样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们兄妹都不该再受折磨啊……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泪流不止、饮泣低语。“素心妮子……”熟悉的好听男嗓在夜色中悄悄响起。
抬起朦胧泪眼,她似乎依稀见到了那令人思念的斯文脸庞,也感觉到他颐高修长的身躯缓缓蹲傍在身旁……
“舒……舒掌柜?”
“我是。”唉!这妮子哭成这样,早知道便不让他们兄妹俩有这一番谈话,在宫昊天闯进她闺房时,他就该现身打断一切。原来舒仲因不放心,夜晚翻墙潜入宫府,一路寻到她房外,却见宫昊天早他一步进了闺房,因而只好守在外头暗中注意房内动静。
当他偷觑到宫昊天低首与她熟睡脸蛋越来越靠近时,本想大喝闯入,谁知素心这妮子一句短短的大哥两个字,却让宫昊天即时离开她,而他也就因而缩回脚,让这对问题重重的兄妹好好深谈一番。
只不过这对兄妹短短几句对话,却让他自认聪敏的脑袋瓜子听得有些迷糊……
“哇……”她蓦然哭叫猛扑进他的怀里。“你来了……来了……我该怎么办才好……”紧拥着纤细娇躯,舒仲大掌轻拍慢抚她哭得发颤的细背。“想说故事吗?我会是个好听众的。”有些症结他还理不清,也许听完故事,就会有所领悟。
“故事?”怔忡会儿,她神情飘忽。“是啊!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第一次,她有了想将埋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黑暗秘密分享给他人知晓——一个她喜欢、信赖的男人。
这是一场赌注,也许他听了将会以鄙夷、恐惧的眼神看待她,从此远离她,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的她太过脆弱,心中的秘密却太过沉重,背负了太久,她累了!真的累了……她需要一个坚强、可靠的人来分担心中最沉重的负荷,而舒掌柜似乎不介意听个故事,那么就让她说吧!
深吸口气,她缓慢而清晰地娓娓道出一段令人震惊的家族悲剧……
“你知道的,宫家在洛阳是人人称羡的首富,我爹更是洛阳人眼中造桥铺路的大善人。可无人知晓在他伪善的背后,竟会是名殴妻虐子的可怕男人……”跳跃烛火的映照下,宫素心清丽脸庞显得阴暗不明,苍白无血色的樱唇缓缓道出隐藏在心底的灰暗过往。
“就在我三岁、大哥七岁那年,娘因维护我们兄妹俩而被打死了……”“够了!别说了!”虽曾想过不会是个太愉快的故事,但怎也料不到会是如此的惊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亲被爹亲殴打致死,这对小孩子的心灵将会造成多大影响?她的童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舒仲暗惊,深怕再让她说下去,她自己会支撑不住而崩溃。
恍若未闻他的喊停声,她双眼无神、神情木然地继续说道:“娘死后,爹的毒手转而伸向我们,每当听见他的脚步声,我们兄妹俩就怕得浑身发颤地躲了起来,运气好时,便能逃过一劫,运气不好被他给找到时,使得忍受着更加凶猛的挨殴,如此日复一日……
“每挨完打,浑身是伤的我们只能暗暗躲起来哭泣,相互为对方上药……直到大哥十岁那年,有天夜晚,爹又叫我们,我怕得不得了,和大哥跑到一偏僻后院,正当大哥刚将我藏在草丛里,自己却还来不及藏匿时,爹寻来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禁不住的哽咽出声。“我恐惧地看着大哥被爹打得奄奄一息,却怎么也不说出将我藏在哪儿,后来爹竟将大哥关进一处只容他屈着身子的窄小阴暗地洞内,将数十只老鼠丢到里面,让饿得发慌的老鼠去啃咬大哥……”
“素心妮子……”紧抱着静默流泪的娇躯,舒仲讷纳得无法成言,心中有股愤恨,恨不得手刃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呜……”宫素心像是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激动,双拳紧握捶打他坚实胸膛,哭诉指控。“大哥那时只有十岁,十岁啊……他怎能忍受那种恐惧折磨?他一直哭叫着,爹他却径自大笑离去,像是在享受大哥惊恐的哭喊声……我想救他,可……可我救不了他,我打不开那锁住地洞的铁栅栏,我打不开啊……”“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喃喃安慰怀中哭成一团的人儿,舒仲为当年的两名无助孩童心疼。
“是我的错!我救不了他,只能在栅栏外听着他在漆黑地洞里由凄厉哭喊到最后的悄然无声……你知道这历时多久吗?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爹才将他放出来,而那时的大哥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哥了。当时我不懂,只觉大哥神情似乎有些变了,但不久便又回复以往我所熟悉的模样……”
听到这里,舒仲心底隐然有个底了。曾经听闻过,若一个人在孩童时期遭受到过大的凌虐、恐惧、伤害,那么性格将极有可能产生重大变化。想来宫昊天便是在那时产生了另一种诡邪性情,好保护自己度过那段漆黑恐惧的三日,直到被放出来重见光明后,新生的性情便悄然隐去。而如今为何反被异变的性情主宰他的意志,这其中种种的因素很难去探讨,只能说人的心灵是很微妙的。
“爹对我们的凌虐一直到大哥十六岁、我十二岁那年。有一日爹又将我打得遍体鳞伤,只差一口气便要死绝,我隐隐泛起一抹笑,以为我终将可以解脱去找娘了……”蓦地,她漾起一股诡谲笑意,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问话。“舒掌柜,你说人最奇妙的一件事儿是啥?”
舒仲只觉一阵怪异的战栗直窜上身,非常配合地摇着头。“人最奇妙的事儿便是原本魁梧的大人会老去,瘦小的孩童会长成壮硕的大人,时光不是白白流逝的……”径自解答,宫素心笑得深沉怪异。“就在意志朦胧间,隐约似乎见到大哥来找我,我不知道他对爹大吼着什么,只瞧见他眼神变了,变得魔性嗜血,然后他向爹扑去,而我却痛得昏迷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待我清醒时,爹他已死绝倒在地上……
“舒掌柜,你说爹是怎么死的呢?”她忽地沉沉凝睇身边的男人,眸中有丝诡异光彩。
舒仲无语,怎么也无法想像在他们兄妹俩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人伦悲剧。
悲伤一笑,她淡淡轻语。“舒掌柜,我心中有只魔鬼,与大哥一样的魔鬼。爹死了,我丝毫不感伤心,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也许我心里早就诅咒着爹死于非命吧!
“当晚,我们兄妹俩合力将爹的尸首悄悄运送到城郊外,假造爹是死于盗贼劫财杀人。可笑的是,所有人都信以为真,连官府也没发觉他们心目中的大善人,其实是被他两名亲身子女给杀害、弃尸……舒掌柜,你觉得我可怕吗?”
猛力摇头,舒仲将她拥得更紧,心痛的纠结发慌。天啊!当年她才十二岁,竟然能忍着恐惧无助的情绪,与大哥一起处理亲爹尸首。到底当时她是被凌虐得多么严重,才会对亲爹这般深恶痛绝?
呵……舒掌柜不怕她呢!不怕啊……直到现在,宫素心才发现自己竟紧张在意着他的想法。原本她还担心着,担心他会指责他们逆伦弑亲、担心他会瞧不起她……可舒掌柜却从头至尾没一句的责难啊……
“谢谢你!”抓着他胸前衣襟,宫素心流下感动的泪水。
“我只恨当时不是由我手刃你爹。”那种男人死了一百次都嫌不足。这世间怎会有人如此凌虐亲身子女,实在没资格为人爹亲。
“自那回之后,大哥偶尔会显得怪异,但总是为时不长,直到……”蓦地,她顿了顿,然后才艰涩苦笑。“直到这一、两年,他的情况愈加严重,而且总用着一种诡异、让我害怕的眼神瞧我,我明白再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我逃了,趁着南下探亲将返回洛阳时,逃了……”
“一逃之下,便逃到‘返璞楼’了?”舒仲像是要化开方才沉重凝滞的气氛,故意挑眉笑问。
“是啊!”靠在他宽厚安全的胸膛里,她淡笑回忆。“当我坐着马车即将出金陵城那日,远远地,我就瞧见了四名男人一前一后追出饭馆,他们在吵些什么我听不真切,可是那激昂的活力让我好生羡慕……”
“所以当晚你便寻上门来?”舒仲这下也想起她深夜敲门求工作的那日,那三个头痛分子确实在白天时,为了些狗屁倒灶的事与客人起了冲突,害得他也冲出去将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唉……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那三名顽劣分子,不然素心妮于就不会寻上门来了!算来他们也是有些功劳的。
轻声一笑,她慨然叹道:“在‘返璞楼’那段时间,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
“话先别说得这么快!”悄悄在她耳际印下一吻,舒仲笑得深切。“往后你会有更快活的日子,我向你保证。”
感受到他的轻薄,她脸上微红,心底却仍有许多愁。“往后?我不敢去想还会不会有往后……”
“会有的!”截口打断她,舒仲温言保证。
会吗?会有吗?怔然瞅睇他斯文笑脸,宫素心恍惚觉得一切的问题似乎不再那么难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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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铜镜里映照出背后的男人,李红月又惊又喜地丢下手中玉梳,回身偎入他惑人的怀里,娇言柔语抗议。“您好久没来找红月了,人家还以为您忘记红月了呢!”正确来说,应该是自从赎下她送回洛阳后,他就没来找过她了,害得她以为自己还没得宠就先失宠了。呵呵……如今他自动寻来,可见她在他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
大掌抚上黛青柳眉,宫昊天唇角泛起了外人难以理解的诡笑。呵……既然另一个自己意志还如此强盛,在关键时刻跳出来不许他碰素心,那么就先拿这个劣质替代品玩玩总成了吧?那个假仁假义的自己总不会连这个也有意见吧!
至于心中最挚爱的珍宝啊……她值得他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宠爱;她将会是他一生最珍爱的女人,而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候——等候另一个假仁假义的自己消失,那么她就会是他的了。
早在他诞生于黑暗中的那一刹那、听见她稚嫩的哭喊哥哥;早在她小手磨得皮破血流还不放弃,要救被关在黑暗地洞中的哥哥;早在她忍着心中的恐惧、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偕同哥哥一起扛着生养他们血肉却日日凌虐、没给任何亲情的男人的尸体丢弃荒郊,假造盗匪杀人命案时,他们兄妹俩这辈子就注定要相守在一起了。他不会放手的,绝不放手啊……“爷,您想些什么?”见他神色鬼魅沉吟,李红月小心翼翼地媚笑探问。
宫昊天勾起一抹魔魅迷幻的笑,一把撕裂丝衫罗裙,露出她雪白丰盈的媚人女体。
“啊……爷,您好猴急啊!”娇柔媚笑、眼角含春,诱人身躯自动贴了上去,青葱玉手为他解下衣衫。
沾染情欲的眼眸转暗,连走回软榻的时间也不浪费,他邪佞地将怀中活色生香的柔软娇躯压上镜台,毫不留情以着雷霆万钧的劲道猛力而迅疾的贯穿她,展开亘古律动,发泄欲望。“啊……爷……”艳丽娇颜因突来的充实而迷乱神醉。
一时间娇啼四起、春意横生,铜镜映照出一幕幕交缠春色,却也映出男人邪异黑眸无情睇看着春情盎然而陶醉其中的艳容,嘴边的讽笑始终未曾消逝……
第十章
“小姐,您这方巾绣得好漂亮啊!是要送给谁的?”小翠眼尖,才一进房门便瞧见桌面上摊放着一条男用方巾,上头绣着雅致图纹,不由得好奇笑问。
”我……我自己用的!”手忙脚乱地收回方巾、揣进怀里,宫素心粉颜醉红,鲜少撒谎的性情让话说得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