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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施展手段,便是后话了。
第三十八章
阴息风走了,白晚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阴息风喜欢她;以他的才智、武功和手段中的任何一项放在寻常人身上;都可以在某一方面傲视群雄;可是他在这些地方出类拔萃的同时;他的狠心和善变也是同样的出类拔萃。
男人的执着只会放在没有得到的东西上面;而感情是催生一系列变化的因素;就像一个临界点;一旦发生了感情纠葛,谁都预料不到会发生变故;这是白晚不能去尝试的赌注。
她被“救”回来之后,又带上了“阮红娇”的面具;太平镇继续封锁了两日,太平镇位于南北商道附近,一直来往许多过往商客,因刘白凤一案案发以来县城都出于警戒中,对城中居民及商客都造成了不便,颇有民怨,因此到了第三日就不得不解封了,而这些时日,衙门官差抓住数名偷盗惯、无业游民甚至一名在逃杀人犯,却独独没有与案情相关嫌犯的线索。
那当然了,因为阴息风已经被衙门的捕头给亲手放走了。
这一日,全味居又迎来了两位稀客,便是县太爷夫人及小姐,她们俩乘着马车过来,带了许多礼物补品。
“阮红娇”出事之前正在县衙给县太爷办寿宴,当时她正和李小姐在一起,遇险的时候她又推了李小姐一把,不然指不定贼人会不会也将李小姐一同掳走。因此于情于理,衙门都该有所表示。
李县官不方便来看一个寡妇,县官夫人作为代表就过来了,本来她没打算带李小姐一同前来,奈何李小姐非要跟着,拗不过她这才带了来。
她二人是午饭过后来的,进门时候正与温简打了一个照面,温简这几日都是按着饭点到全味居来,一来是看看阮红娇,二来也是顺便在此用餐,从阮红娇回来后,温简就在全味居包了饭食并且付清了银两。
其实这点钱本是用不着见外,可是他堂堂一个男子,又怎么肯白吃一个女子的饭食呢?所以阮红娇也未拒绝,令掌柜收下便是。
温简见了县衙夫人及小姐,站住行了礼,李小姐冷着一张脸,把脸扭过去不看他,只有夫人与寒暄了几句,那温简听明了她们的来意也就不走了,直接将她们带去见阮红娇。
李小姐多心,想起之前自己令阮寡妇落水的事,就猜度他是不是在有心防备自己,嘴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立即被李夫人暗暗在她手上捏了一把。温简也就权当没有听到的。
阮红娇如今已经能下床了,与县衙夫人和小姐见了礼,县衙夫人忙上前去扶住她,并拉起了她的手,她一握之下察觉对方左袖子空空的,方才想起她断手一事,叹了口气道:“阮娘子,千难万险总算过去,以后可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啊。”
李夫人不同于李小姐,乃是个懂得人情世故之人,她之前从县太爷那里知道了温捕头的来历,后来看出李小姐分明对温捕头芳心暗许,就有促成此事的意思,只是不知后来怎么杀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寡妇。本以为寡妇和温捕头身份相隔甚远,传闻未必可当真,然而到如今见温捕头这样,才令她不得不信了。
对这个搅黄了她如意算盘的女子,李夫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可是她是知道温简身份的,因而冲着他的面子也不得不对阮红娇展开了十分的热络,对她又是安慰又是夸赞,不仅把今天带来的礼物补品给她,还亲自取下了身上一块青玉佛牌挂在了她脖子上,说是和她一见如故,十分投缘。
李夫人不让阮红娇推迟,还望着她的眉眼,满怀感情的感叹,若是第一个女儿没有夭折,怕也有娇娘这么大了。
阮红娇听了这话并没有上杆子往上爬,只是表达了对夫人垂*不胜感激,自己乃命途坎坷之人,何德何能有此福气云云。
李夫人待阮红娇亲亲热热,更是碍着李小姐的眼,憋着一句话都不说,待到后来离开了全味居,上了马车之后才将眼泪哭了出来。
夫人没有忙着问她,而是先抬起小帘看了看,见温简先行了一步,才转头问女儿怎么了,李小姐哭着道:“你还管我做什么,你不是喜欢那个人做你女儿么,你们都喜欢她,我碍着你们的眼了。”
夫人失笑,伸手把李小姐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一边轻声道:“傻女儿,你才是娘的心头肉啊,不过几句客气话罢了,值得急成这样?你可是个大家闺秀呢。”
李小姐不知实情,扑在母亲的怀里抽泣着道:“那佛牌是你心*之物,我要你都不给,怎么随手就给她了?”
夫人拿出帕子擦去女儿脸上的泪,道:“佛牌能值得几两银子,有何稀罕?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么,给你不过三五天,不是磕了必是碰了,倒不怕糟蹋了物什,娘只怕割伤了你自己的手,娘就你一个女儿,莫说一个佛牌,你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能摘给你,只是有句话娘还是要好好劝劝你。”
李小姐吸了吸鼻子,问:“什么事?”
“你也不小了,过不了两年也该嫁人了,一是你的脾气也该好好收敛了,不能再使小性儿了,第二……”李夫人考虑到女儿的自尊心,想要软和一点把话说出来,她顿了顿才继续到道:“之前娘看温捕头也是品性俱佳的青年,又没有成亲,虽然年岁比你大了一些,但年长稳重的男子才懂疼人,我将你惯得脾气都坏了,来日若是嫁人,寻一个少年气盛的,相反还怕委屈到你……”
李小姐听到这里羞得脸都红了,却还想听下去,就捂住了脸,佯装不理会。
可下面李夫人的话意就变了:“温捕头之前的确是很和娘的心意,可是日久才知人心,如今才出了一个阮寡妇他就变成这样了,一个有身份的公子却和一个商妇厮混在一处,真令人失望。”
若李小姐能够通晓一些人情世故,必然会心生怀疑:既然娘看不上这个寡妇,为何刚刚又是那一副亲热劲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可李小姐的心思实在是都放在了温简身上,对“有身份的公子”这几个字的兴趣更大,她忙从李夫人怀里挣脱出来,问:“什么公子?”
李夫人说漏了嘴,可是又看女儿天真烂漫的性子,还是没有说出实话,而是道:“我是说他有身份又有公职,何处不能寻个体面的女子正正经经的做夫妻,偏偏要弄得这样不正经,我知道你是有些小心思,你也该放下了,品行有污之人,实非女儿良配啊。”
李小姐听到母亲说心上人的坏话,忙维护起来:“那也不是温大哥的错,实在是那寡妇太坏了,处心积虑的勾引温大哥,现在温大哥当局者迷,若是日后悔悟过来,必是懊恼得不得了。”
别看李小姐刚刚对温简不理不睬,那实在是被伤到心了的缘故,然而私心里一片情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舍下的。李夫人见女儿实了心了,她冷冷一笑,说:“怎么,我的乖女儿眼里,难不成有错的都是旁的人,你温大哥就都是好的?”
事关心上人在母亲眼里的形象,李小姐也顾不得害羞,她道:“怎么之前我听到娘提起温大哥的话就都是好的?不光是娘,就是爹和后院的丫鬟们还有前院那些人说起来也没有说不好的,可见如今他是叫人布下迷障了,娘啊……”
李小姐拉住李夫人的手,哀求道:“我们帮帮温大哥吧,不能看着他受人引诱蒙蔽啊,那个女人是个祸水,谁沾着谁倒霉,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就来祸害别的好人,我上次不过沾着她点儿边,就遇到了那样的事儿,娘啊,我们不能让她得逞。”现在只怕在她心里,阮红娇就是世上最可恶之人。
李夫人真是对女儿没有办法,她一个妇道人家,虽说是县令夫人,可那二人又不受她的辖制,她反倒还要对温捕头多些礼让,又有何手段能拆散这对鸳鸯?但她又看到女儿这副心心念念难舍难离的样子,加上“温家”这块令人难舍的招牌,也就又有了些活动的心思。
她心里想着,神捕世家的公子到我们这偏远小镇上当捕头,不定就是老天爷有心成全我女儿,虽然我女儿说起来是高攀,可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书香门第,官家小姐,那寡妇又算什么?这种人又岂能进得了温家的门?便是我管不了他们,难道就没人管得了?
李夫人这边劝女儿收心,那边却又不舍得便宜别人,等到回了府里,避了人匆匆写了一封匿名书信,将太平镇中的流言蜚语绘声绘色的写了下来,寄往京城里去了。
李夫人管不了温简,温家的长辈总能够管吧。
李夫人的书信送到了京城忠义侯府后的当天,忠义府又发了两封信出来,同时寄往太平镇的两个不同的人,因用得是官驿加急,很快这两个人便都收到了,他们一个自然是温简,另一个则是仵作许世卿。
温简收到情有可原,可是为何侯府的书信要发往许世卿处?
实在是……许世卿看完书信,立即将之付之一炬。他是温简的朋友,却也是忠义侯温正阳派到温简身边的。
忠义侯还指望着温简早日熬得资历回去京城,又怎么会让他有行差就错的可能,因而才派了许世卿到他身边,一方面运用他的专业技能辅佐温简破案,一方面望他能起规劝监督之能,正因为许世卿是奉命而来,才会常常规劝温简。
许世卿虽然是侯爷的人,可却心是向着温简的,所以虽然对温简与阮红娇之事又诸多意见,却也没有私下报告给侯爷,指望过一段时间温简能自己回头是岸。
侯爷信中对他有所责备,表明若此事为真,务必要让那二人了断,那许世卿只道是侯爷的耳目众多,竟然连这偏远之地的一举一动都能获悉,再不敢怠慢,立即回了一封书信告罪并应承了下来。
许世卿这边摩拳擦掌要拆开一对鸳鸯,那边温简已经是在对着大伯的书信摇头苦笑了。
温候给他的信中可没有一句提起阮红娇的话,只是说上次太平镇剿匪的奏折令龙颜大悦,叮嘱他尽职尽责,不多两年定能回京,又道他的年纪已经不小,在外无人照料他的起居,且以他的身份也需要一个身份匹配的贤内助帮他料理不及之事。不然日后回京,也将诸多不便。
温简看到这里,眉头就已深锁。
一个寻常百姓,娶一个普通女子足以,可是如果他要回京城,需要的就不止是一个普通女子了,他未来的夫人不仅必须具备打理内事的能力,还要能跟随他去参加聚会交际。官场上的陋习,有一些男子所不及之事,惯常走“夫人政策”,如若不能融入那个圈子,那么在一个满是达官贵人的京城,势必会过得十分艰难。
京城里的官家小姐们从小就学习管理家务,驾驭仆人,她们之间相互熟识,留嫁京城之后,不仅可以作为衔接娘家与婆家的桥梁,更可以凭着相互间的交情作为官场上的丈夫们之间的纽带,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温候虽然一句重话都没有说,也没挑破阮红娇的事,可恰当的提醒了温简一些他逃避不了的责任,温简被信中内容所触,心中顿时如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埋头继续看信,信上末尾,换了一个娟秀的字体,乃是温候的夫人也便是她的大伯母所写。
大伯母在信的结尾对他表明,她已经得到了他父母的委托为他择亲,又细数了她几个平日见过的大家闺秀,对她们的父母官职以及模样性情一一点评,最后表示若三个月之内,他如果不能在其中选定一个,那么大伯母只好为他做主择一门匹配的人家定亲了。
温简把信摆在一边,心中万绪千头,一时之间,又想起了许多事,比如他弃文从武入六扇门,比如他把他的母亲气得出了家,比如白晚在他眼皮底下逃走,比如他在别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被逐出京城。
长久以来,他肩负责任未曾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而这一次,显然他要再一次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决定才行了。
☆、第三十九章
温简面临一个理智与感情的权衡;阮红娇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自被掳走到养伤的那一段时间,全味居一直处在关门歇业中;等她养好了伤;全味居经过了这些波折,再开业生意也清淡了许多;不过这也不是她所关心的;她开这么一座酒楼,所图得也不过仅温简一人而已,现在依旧如此。
温简被温侯那封书信当头棒喝,的确是矛盾了几天;阮红娇觉得奇怪为何他这两日不上楼里来用饭,难不成是官司太忙?到了第三天她就忍不住带了绿儿上他家去。
这一日正是温简休假的时候,温简近日心情烦躁;起床之后也不曾外出,这会儿脱了外衣只着里面的白衫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