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畋有任何的瓜葛,不会再有!”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唤醒了噩梦中的籽言,她满头大汗的坐起身,左胸口酸酸地发疼。调整了呼吸,拿起床头的闹钟,糟糕,迟到了!
春风化雨 (1)
今天开标的项目对籽言所在的部门来说,可谓是掌握着生杀大权,这是今年唯一一次采购数量如此庞大的集中招标,只要一中标,接下来的4个月,大家就可以在办公室悠闲地喝茶看报纸;可万一没中标,那么他们的年终奖金,不,严重的话是部门的全体同事,都有可能消失不见。
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迟到,籽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经理凶神恶煞的模样,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因为,那个关系整个部门是否存在的前提的标书,正锁在徐籽言的抽屉柜中。
当籽言带着标书出现在招标办公室时,负责接收招标的大婶不耐烦地用手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现在10点了,半个小时前已经停止投标了!”
“不好意思,我知道标书没那么快递上去,麻烦帮个忙,谢谢,谢谢。”经理不愿意承担这个黑锅,勒令籽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标书上交,以弥补自己的过错。这次的确是自己的失误,籽言是又急又悔,实在是没有主意,只能一直央求着;
“不是和你说了不行了吗?”大婶露出厌恶的神情,起身推籽言出门:“出去,出去,我们还要办公,你不要妨碍我们!这次投标服务的可是政府的重大项目,像你们这样没有时间观念的公司,就算交上去,也不会中标!”
砰地一声,招标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籽言无力地靠在墙边,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只会拖累他人。妈妈因为她,没有再婚,可她偏偏不争气,让妈妈在校长办公室,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夏宇畋因为她,没念完高二就出国留学,即便她知道他在走之前和学校打过招呼,不许有人为难她,可她仍旧是耽误了他的前程。
回想起昨晚做的那个真实的噩梦,她似乎觉得自己真如老师当年所说的那样,害人的祸水!
她默默走向电梯,走向正怒目圆瞪着她的经理,她知道面对她的将是一场腥风暴雨,那是她该得的报应。
“你!”瞧着徐籽言一副哀伤的模样,经理气不打一处来,可一肚子的恼怒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人打断了。
“徐籽言?”
籽言抬头,看到了一身西服笔挺的盛凌霄,这是第二次看他穿得那么正式,第一次是在轻轻的婚宴上,当时的风采不输给新郎官,今天的他却带着一种威严,颇具领袖气质。他轻抿着嘴唇,眯着眼看着她:“你想通了?决定来找我了?”他转身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身旁的秘书,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话语间带着打趣的意味:“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吃中饭的话还得等我两个小时。”
霎时,沉重的烟云被风雨消散。
籽言破涕为笑,她再一次肯定盛凌霄绝对不是轻轻口中说的那种犹如春雨般的温柔男子。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兼董事长,那天拿了名片后,她根本没有多看,只是放在钱包的某处。
“标书不是下午才集中审核吗?”一句简单的话,便将籽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看着籽言如释重负的模样,盛凌霄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当初拒绝我的那份快,准,狠,到哪里去了?不行,不能那么便宜了你,你得请我吃饭!”
吃饭?可是她还得回去上班呐?
看着籽言满面为难,盛凌霄的心中一快。
“请,一定得请!”突然,经理不知从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脸奉承地说道:“这次真得好好谢谢盛总的帮忙!”然后迅速地把籽言拉到一旁:“行啊你,盛总你都认识,这回我们的标可是中定了。给你放一天假,好好请他吃饭,费用算在部门成本中心。”早晨的一切仿佛仍旧只是噩梦。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籽言有些来不及适应这样迅速的逆转。
跟着他到了办公室,盛凌霄便道:“你先坐着等一下,我还有些邮件需要处理,要喝什么就和Linda说。”说完,便不发一语,坐在了办公桌前。看他认真严肃的模样,她不敢惊扰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中,静静地喝着Linda端来的茶。好在沙发十分的柔软,乖乖地坐了半个小时,她也没觉得腰酸背疼,反而更放松地窝在最松软的深处,这几天通宵做标书,神经紧绷地没睡上一个好觉,不知不觉中她闭上了眼睛。
他忙完手中的活,发现办公室里静悄悄地,抬头望去,她正香甜地窝在沙发里睡觉。她的身体蜷缩成婴儿的姿势,双手紧紧地交叉在胸前,据说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通常都没有安全感,而且心脏受压做噩梦的频率很高。噩梦?他不自觉地皱起来眉头,尽量放轻了脚步,走近了沙发,弯下腰。她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果然,她做噩梦了。是什么让她如此难过,连睡梦中都那么伤心垂泪?他突然感到有些心疼,伸手蘸去她的泪珠,慢慢地将她禁锢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不料,如此轻缓的动作还是将她吵醒了。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他,离得那么近,不知有没有看错,他的脸上居然闪过一道红晕,似乎他也感到了尴尬,脸上迅速带着玩笑:“小姐,我只是收了你的标书,至于中不中标,还得看你们的实力。别那么快就放心睡你的大头觉!”
春风化雨 (2)
“我们去吃什么?”盛凌霄一面扶着方向盘,一面问。
吃什么?这可难倒了徐籽言,燕窝鱼翅?山珍海味?高档的菜名她一个也说不上来,低档的食品恐怕也入不了他盛公子的法眼。
看她一脸愁眉不展,他笑道:“有那么难回答吗?”
行,你要是觉得简单,你就说呗!“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哼!反正走部门费用,豁出去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家在哪里?”
“嗯?”她瞪大了眼睛,没转过弯来。
“你不是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听轻轻说你手艺不错,我想去验证一下!”
“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籽言一时上不来气,真恨自己那么容易就被人下了套。
“你什么你!快说地址!” 他的眉毛上扬,一脸得意,让她手足无措真是一件快乐的事。
在籽言的示意下,盛凌霄将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路口,路口处挂着一个生锈的牌子,上面用红油漆写着“某某农贸市场”。
“怎么不去家乐福或是沃尔玛?”盛凌霄跟着籽言走进了光线欠佳,地面潮湿的小市场,看着如此环境,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下午,超市的菜没这里新鲜!”
看着他和小市场格格不入的模样,籽言觉得有点滑稽。刚才停车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买菜的大爷大妈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准确地说是先看了他的车,再继而好奇地看他们的人。的确,如此豪华霸气的迈巴赫停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菜棚子边上是如何的不搭调啊!
“喜欢吃猪肉还是鸡肉?”
“哦,都行!”他的反应像是跟着妈妈买菜的小孩子。
“那就给你做香菇鸡翅和冬瓜排骨汤,这样猪肉和鸡肉就都有了!”
“好啊!”
“蔬菜呢?芥兰好不好?”
“不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吧!我爱吃这个!”
“不会吧!”籽言顿时提高了声音,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居然又一次脸红了,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卖鸡蛋的摊子边:“别废话,让你买就买!”
“你怕狗吗?”籽言一面转动着单元楼的防盗门钥匙,一面对他说。
“不怕!”盛凌霄没多想便脱口而出,眼睛却四处的张望,徐籽言住的小区在北京的远郊区,因为邻近地铁交通还算是便利。全部都是六层的板楼,周围绿化做得也很好,草地绿油油的,只不过停车位少,都是地面的没有地下车库。
“那就好!”籽言引着他上楼。其实很少人来过她的家,除了轻轻外,就连马博郁都不曾来过。一是因为家里很远,同事朋友都不是很方便大老远地过来。二是因为她也比较宅,平常只要轻轻不找她,她绝对是在家呆着,戴上黑框眼镜,穿着格纹睡衣抱着狗狗玩电脑。
盛凌霄算是第一个来他家的男客人,不知怎的,籽言心中老是有种怪怪的言语无法形容的感觉。
门喀啦一声开了,盛凌霄以为会有只大狗冲出来,没想到居然是一只小不点的长毛狗,毛色黑黑的,声音尖尖的,有点像猫的小家伙。
籽言的家不大,颇有日式风格。玄关处是嵌入墙体的衣柜和鞋柜的组合,换了鞋后,上了两节楼梯便进了客厅。客厅有如和室一般,中间一张小圆茶几,周围是软软的垫子,没有沙发,你只能选择躺着或是盘腿而坐,盛凌霄靠着垫子坐了下来,仰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中的徐籽言正低头绑着舞鞋。
他站起身,走到了油画面前,细细端详。呼啦一声,厨房的门开了,籽言端了一盘切好的橙子走了过来。他笑着问:“你学过芭蕾啊?”
“嗯。”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回答地慢条斯理:“小时候的事情了。”语气是如此地波澜不惊,仿佛过往只是过眼云烟,从未有过刻骨铭心。
他停了几秒,笑了起来:“是啊!谁都有小时候!”正欲伸手拿橙瓣,忽然感觉脚面湿湿的热热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小家伙,小小的个头披着拖地的深色长毛,圆圆的小脑袋不停地一上一下,认真而又殷勤地舔着他的脚丫。“这是约克夏吧?叫什么名字?”
“牛牛。”她宠溺地说着,弯腰抱起了牛牛。
“牛牛?”约克夏这种狗他以前在英国留学时才知道的,那些高调的贵夫人每天下午茶的时候都会牵着它,全身长毛带着晶莹的光泽,好像移动的宝石。牛牛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能让他与那些贵夫人的约克夏联系在一起。
“牛牛,你去跟叔叔玩,妈妈去做饭!”籽言放开了它,甜腻的嗓音满是宠溺。
“要我帮你吗?”他跟着进了厨房。
“不用,你帮我看好牛牛,别让他进厨房就行。”籽言笑着把他推到门外。在她眼里,盛凌霄和轻轻一样,绝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包括夏宇畋也是。
9
“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盛凌霄津津有味地说道。他的筷子从第一道菜上来就没有停止过,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心满意足。虽然他吃得很多,但是吃相却一点都不难看,平稳地将鸡翅送入口中,适当地咬上一口,安静地咀嚼,下咽。似乎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家教都非常的好。夏宇畋同样是这般喜欢她妈妈做的菜。
夏宇畋的爸爸当年是S市的副市长,妈妈则是某私企的领导,两人在家的日子不多,因此通常都是由家里的阿姨做饭给他吃。有一个星期五,籽言因为大扫除,放学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半小时,夏宇畋问她:〃今天回家有点晚了,你妈妈不会说你吧?要不我叫车送你回去?”
“不用,妈妈今天上晚班。”
“哦,那你的晚饭怎么办?反正我家也只有阿姨在,要不让阿姨多做一份好了。”
籽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妈妈给我留饭了。每次晚班都是这样,她在中午的时候会多做一些,然后温在电饭煲里,我回家只要插上电加热一下就行了!“看着他担心的模样,籽言心里很温暖,手扶着他的脸,柔柔地说道:”我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加热以后的味道绝对不比新做的差!“
她的话没有说错,妈妈做的菜很对夏宇畋的胃口,虽然加热的米饭有点硬,但是他一口气吃了两碗。吃完了以后,抢着把碗碟都洗了。其实这是他第一次洗碗,洗洁精挤得太多了弄得满池子都是泡沫。毕竟是高中男生,玩兴大起,看到籽言笑话他不会洗碗,便立刻捧起一手的泡沫往她头上涂,她一边躲一边乐,不成想与他撞了个满怀。他一下抱着了她,像第一次遇到她那样,低头看着她。她的睫毛,长长地,密密地,像是两把刷子,只要一眨眼,那两把刷子就会在他的心里不住地挠。他忍不住吻向了她的睫毛,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她的脖颈。。。。。。
她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好似一叶扁舟找到了可以替它遮风挡雨的港湾。
“我们一起去北京读大学吧!”他坐起身,薄薄的棉毯从她的肩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他的手轻轻地在上面来回抚摸,温柔地说道。“我的外公和亲戚都在北京,我也是因为爸爸的缘故才和妈妈过来的,回北京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考到北京,因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他们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简单,以至于事情发展到后来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福建的高考分数向来很高,以至于籽言尽管上了本科线,但也只能考到北京的专科院校。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志愿表填满了北京的院校,只为了固执地保留心底最深处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