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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合作,待册汗大典之后,属下便不再为难您。”
佟若愚看着他们,心里明白,虽然龙琛最后打消了要娶她的念头。但是,中原皇帝要娶太妃的事情,已经举国皆知。她的归来虽然让臣民们心情振奋,但是,她也知道汪罕在私底下极尽挑拔,只怕眼下已经有不少大臣因为猜疑她,而倒戈于汪罕麾下。
“你们要杀便杀吧!我不会照你们的话去做。”说完,她迈步就要从他们之间穿越而过,就在这时,汪罕喊住了她。
“母妃,请留步!”佟若愚回眸,看见了站在殿阶之上的继子,在他的双手之间拉了满弓,而弓上的箭矢正对着她,“不要轻举妄动,母妃,他们这些胆小鬼不敢对你出手,但不代表我也不敢。”
“太妃——”将士们见情况不对,纷纷大惊失色。
“首先,我必须感谢母妃多年来的教诲,多谢你的鼎力相助,让我可以顺利除掉叔父以及他的党羽,如果不是母妃,我是决计不可能成功的。”
“我的儿子呢?他在哪里?!告诉我,纶儿在哪里?!”
“母妃应该说是你们的儿子吧!你和中原皇帝的亲生骨肉,真惭愧,我竟然没有瞧出来,雍纶与我的父汗根本就不像,原先我也只是猜想。但是,此次中原皇帝受伤,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想。”
一切原本只是猜测,但是当中原皇帝为了救孩子而受伤的消息传回国时,他便明白了,“多年来,我知道母妃一心向着我。不过,只要你的心还系在中原皇帝身上的一天,你就可能成为我的心头大患。如果不将你除掉,我这个汗位势必会坐不安稳,所以只好请你委屈了!”
佟若愚深吸了口气,才正打算开口说话时,宫门忽然传来磅礴的呼喝声及马匹奔驰的蹄声,射箭是同是地,离他们最近的宫门口被突袭而入。
汪罕看见大批涌入的人马,不禁大惊失色。佟若愚回头看见涌入的兵马,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身玄黑色的战袍,就如同从地狱而来的魔魅般,不到片刻功夫就包围了他们。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场面变得混乱,但是很快地就见出了优劣,黑衣骑队每一落刀,都是见血而回。
骑在马上的容牧远揭开了覆面,伸手就要接过在人群中的佟若愚,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箭影如疾光般闪过,她几乎是立刻地跪倒在地,错过了他所伸出的援手。
“妹子!”容牧远飞快翻身下马,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扶在怀里,看见箭矢深深地从她的背上没入。
“皇上果然让你来了!”佟若愚见到旧人,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她咬着牙,感觉被箭穿刺的伤口泛起了疼痛。
“来人!把那个家伙给宰了!”容牧远一声大喝,就见到几名黑衣骑士从马背上飞起,迅速朝汪罕掠去。
“不要杀他!”佟若愚及时在乱刀触到汪罕脖子前一刻喊住他们。
“妹子?”
“不能杀他,大哥,老汗王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独子被杀掉,我做不到!”
“但是他想杀你!皇上有令,凡是谁要伤害你,谁就必须没命。”
“这是我对大汗许下的承诺,保住他唯一的骨血活命,是我能够生下雍伦的条件,所以他不能死,在我有生之年,我就必须遵守这个承诺。”
“妹子,你——”容牧远叹了口气,他可不以为主子要是在场的话,会听了她的话!
佟若愚庆幸在场的不是龙琛,她深知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决计不会理会她的求情,他会为了对她的心疼,而将汪罕碎尸万段。
“大哥……”
“你振作一点!”
“找到纶儿……一定要找到他!”
“你放心,他没事,皇上已经派出另一队人马去找,就在不久之前我得到消息,纶儿已经被救出来,除了一点皮肉伤之外,他没事,这孩子的个性像你们,遇到这么大的危险,竟然没掉半滴泪,勇敢得教人好心疼。”就是因为知道汪罕手里已经没了筹码,他们才敢大胆带队攻入皇宫。
“是吗?我一直知道纶儿很勇敢,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好。”
“皇上令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就怕你会出事,没想到最后还是来迟了一步。”
“皇上还好吗?他们说他伤得好重,是真的吗?”她看着容牧远抿唇不语,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他是真的不太好,是不?”
容牧远脸上的表情有些自责,有些话藏在心里没说出口,他没敢对她说,龙琛在失血过多,差点就要没命的时候,心底悬念的依旧是她的安危。
他们两人明明如此深切地记挂着彼此,却是想念不能相见!
瞧他们如此折腾着自己,让他这个跟在他们身边的人瞧着心都揪了!
“这不是大哥的错,是我没听他的话,如果早相信他的警告,或许一切就没事了。”
“回中原吧!”容牧远再也忍不住开口,“让大哥带你回中原吧!这几年来,皇上没有一天不在等着你回去。”
闻言,她好半响说不出话来,心口涌起一阵热潮,多少年了?她没有一日不期盼着要回去。
“我知道。”说话的同时,一口鲜红的血从她的唇畔溢出。
她感觉到被穿刺的伤口就像是火烧似的疼痛,但她却觉得一阵释然,终于,她可以从思念的心痛稍稍解放了,比起心痛的纠扯,真正的血肉模糊反倒不那么令人难受。
她合上美眸,感觉神魂幽幽地往黑暗里跌坠,滚落颊边的泪水却没停歇,唇间逸出了呢喃,“求你,带我回去……我要到他身边去……要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要离开……”
* * *
一路上,她总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总是在要清醒时,又被拉回了黑暗的深渊,这样的情形重复了好几次,直到她快要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生或死。
但她应该是活着的,因为总是在她接近清醒时,背部的伤口就感觉到撕扯般的痛楚,陷入不省人事的昏暗,对她而言反而才是解脱。
好几次,她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人就像躺在冰窖里,冷得她就快要无法喘息过来。
但每当这时,就会有一具强壮而温暖的胸膛将她纳入怀里,她总是还来不及听清楚那个人的声音,就因为得到了暖和而舒缓地再度入睡。
“若愚。”
悠悠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熟悉的低沉嗓音唤醒了她,她听见了他的声音,那嗓调温柔得揪痛了她的心。
“皇上,你不可以有事……你不能死……”她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第一句就是挂心他的伤势。
“傻丫头,在担心朕的时候,好好想一想自己吧!”差一点要死掉的人,可是你呀!”他叹息,语气之中掺着一丝苦笑。
她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如果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命,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想对他这么说,但是她提不起力气,出不了声音。
“不哭,你的眼泪把朕的心都给揪了。”他拭着她的泪水,柔软的声音充满了无限的怜惜,“是伤口疼了吗?但是太医说不能再给你止疼的药了,都是因为你,太医们集体反对朕,说再下止疼的药,会妨碍你的伤势痊愈。”
是的!她的伤口在疼,但是,听见他温柔的嗓音说着让她揪心的话语,让她的心儿更疼。
她勉强想让自己清醒,她想一直听着他的声音,就算是梦幻也好,她曾经梦里寻过千百度,就是一直找不到他!
但疼痛与虚弱让她终于撑不住再度昏迷过去,让她再度从黑暗中被唤回的,是一阵熟悉的花香。
“醒来吧!醒来看花吧!娑罗树的花已经开了。”他说,在说话的同时,轻吻着她的唇。
她不相信他,骗人,娑罗双树已经被砍掉了,怎么还能够开花呢?
就当她心里还这么想的时候,她嗅到了娑罗花熟悉的香味,香气萦绕着她,将前尘往事一古脑儿地带进她的心头。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却提不起半点力气,无助的泪水再度滚落颊畔,又要跌回无尽的黑暗之中时,她听见了他温柔的嗓音,要她别哭……
* * *
佟若愚终于醒了,在一室娑罗花的香气之中醒来,当她看着搁在床畔小几上的那钵娑罗花,她恍惚了好半晌,久久无法回过神。
她扬起眸,看见了瑞香,她已经换上了汉人的服饰,熟练地张罗着丫鬟们忙进忙出,佟若愚扬唇笑了,见她改变的只是外表,其实骨子里仍旧是西麝国皇宫里的能干姑姑。
“主子,你醒了!”瑞香看见她坐起身,惊喜地叫道。
“我是真的回来了,是吗?”说话的同时,她看着屋内的陈设如旧,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是的!是的!我们是真的回家了。”
“皇上……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她想到了龙琛,忙不迭地掀开被褥,急忙地翻身下床,两腿才一站定,就不支地虚软跪倒。
“主子,你留心一些,别跌胶了。”瑞香扶住了主子,心里仍是余悸犹存,又被她吓得心惊胆跳。
“皇上在哪里?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她不想再等待,就算是片刻她都不愿意再等待下去!“他的伤……容大哥说他伤得好重……”
瑞香笑了,不知道已经多少年,她不曾见过主子脸上露出如孩子般急切的表情,“咱们刚回宫时,皇上的伤确实很重,不过他痊愈得比主子快,现在已经没事了,皇上刚才派人过来说,如果主子醒来了,就到永安宫去,他会在双树之前等你。”
“带我去。”佟若愚看着瑞香,眼底没有半点迟疑。
“遵命!”瑞香当然是乐得照办,连忙唤来丫鬟张罗主子的穿戴。
佟若愚任由婢女摆布,美丽的眸子出神似地望着前方,在她的魂梦中,想了千遍万遍的京城,想了千遍万遍的皇宫,如今就踩在她的脚下,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到踏实。
这一次,是真的吗?
她这次是真的回来了吗?
会不会……再次睁开眼睛,她人仍旧在西麝国,发现一切只不过是梦幻,在她梦醒的那瞬间转眼成空?
瑞香将她扶上了早就备好的软轿,短短的一趟路,她却觉得遥远得好像永远到不了。
当她终于抵达永安宫,穿过了回廊,走到双树前,看见龙琛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双树前,那瞬间,她的心口涌起一股燃烧般的火烫,佟若愚转眸看着双树,看见它们确实曾经被砍掉的痕迹,但它们真的又活了,从树干旁抽出的新芽,比起以前更加紧密依偎。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双树开花。”她开口轻语道。
冷不防地听见她柔软好听的嗓音,龙琛起初一愣,转眸看着她摒退了瑞香,一个人踩着不甚稳定的脚步朝他走来,直到最后跌进了他的臂弯里。
他扶住了她轻盈的身子,敛眸定定地看着她美丽的娇颜,一刻也不愿意移开视线,“是,朕原本也没有料到,好些年了,朕一直以为这双树已经死在自己手里,没料到,那天叶总管禀报,他说怕朕会触景伤情,所以这些年来没敢告诉朕,说双树在被砍掉隔年就从旁边抽出了新芽,这七年来,两株新芽日益茁壮,却从未结过半朵花苞,直到了那一在,仿佛一夜之间,双树的枝头结满了花苞,那正是你被送回到皇宫的那一日。”
“是老祖宗吧!是她要告诉我,她知道我回来了。”她红了眼眶,想起了最敬爱的老人家。
“是,是皇奶奶显灵,才让朕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回到皇宫。”他伸手轻抚着她白皙的脸颊,心里一阵不舍,明明就已经够单薄的身子,经过这一次重伤,又清减了不少,“你终于回来了,这趟旅程有些遥远,是不?”
“是,太遥远了,远到我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到不了!”话出的同时,佟若愚红了双眼。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此生还能够再见到他!
她是如此地想念,从那一天,他离去之后,她没有一时一刻不想念他!
龙琛知道她所说的不是来到这里的路途,而是他们的人生,几经波折,好几次都以为是最后了,一路上荆棘满地,他们越是想要靠近对方,就越感到阻碍重重,好几次,当他们见到彼此时,都以为那是最后的相聚!
他的眸光在一瞬间变得黝暗,可以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她是多么地急切,哪怕是早一刻赶到也好,只为了来到他的身边。
“在你受伤昏迷的这段时间,汪罕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