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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皆是注定,佛曰缘定三生,他与她的缘分早已刻在了两块不同的三生石上,注定相遇不相守,一切皆注定……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吉雅,休得胡说。”完颜逐风拧眉喝止道,相较于吉雅的苍白脸色,他的神情亦有些凝重。
“夫君,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乍一看,确实极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真如浸水了一般柔媚。我小时候不过见到那位柳夫人一次,也就那一次,便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然而外貌相似,性格倒是大相径庭。”吉雅细细回忆着方才她与唐糖打上照面时的情形,许久,才恍然大悟道:“夫君,我晓得了!柳夫人终日愁苦,徒有弱柳之姿。那女子则不然,虽未见她笑,吉雅却明白,她与吉雅是一样的,得夫君之爱,定是幸福十分。”
完颜逐风越听越是糊涂,他的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却又不是很肯定,他只依稀记得个身影,若再要回忆,却连模样也想不起来了。
吉雅又琢磨了片刻,似也联想到关键之处,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夫君,我记得那位柳夫人还有个……”
“吉雅,莫再说了。你也知道她在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是一个禁忌,这事只能在我们夫妻间说说,千万不可让父王听去半分。”
“夫君,吉雅担心的不是这个。大理国那两位皇子同时造访,怕只怕是他们……若是吉雅猜错,那自然是最好,但若是让别人发现,结果可能便不同了。”
完颜逐风沉吟了片刻,亦理出了些许头绪:“诚然,此女既出现在此,定是暂居临越城。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被谁带至此地的,都绝不可让第三人发现了去。”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拉着吉雅迈出了偏殿。
经询问,他们终是找到了那个替唐糖领路的年轻和尚。
“本殿下听闻小师父先前曾领一女眷来参拜九天神君,不知可否告知本殿下那女子的来历?”
那和尚见询问的是本国的大皇子,自然不疑有他,双手合十,老老实实地答道:“贫僧不知那位女施主姓甚名谁,不过方才那位女施主捐了香油钱,功德簿上写了一穆字。”
“穆府?”完颜逐风与吉雅双双对视了片刻,两人眼中皆是掩不了的惊讶。
“这事怎地又扯上了羽国穆家……”吉雅喃喃道,在蒙国,穆家的产业尚不能一手遮天,然在羽国,却是名声极大的。若非穆家之人从不出仕为官,若非穆府当家年年岁贡万金,若非穆家行商奉行官商互不干涉,只怕羽王早就拿姓穆的开刀了。
“吉雅,此女若真是穆家之人,想必便是人有相似,当是与我们无关了。”听到穆家的时候,完颜逐风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我倒是忆起了,昨日我听国师偶然谈起,说是前些日子,穆家的表少爷携妻前来临越暂住。穆家人向来不与为官者往来,我听后也不甚在意。你说那女子身怀六甲,如今想来,该是那位表少爷的夫人罢。”
“夫君说的是,但愿只是吉雅虚惊一场。穆家虽立下规矩,不与官家往来,不过倒是不妨碍女眷间的走动。夫君若是不放心,吉雅便请这位夫人过府一叙,夫君以为如何?”
“也好,改日寻个理由,请她来一趟探探虚实吧。”
岂料,完颜逐风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一金石落地般的好听声音:“原就听闻大皇子与皇子妃伉俪情深,今日得见,果真如传闻所言。青崖不巧,正好自方丈处归来,唐突之处,还望大皇子见谅。”那绿叶褐枝的大树下斜倚着一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星眸微眯,墨发轻绾,端的是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几分慵懒贵气。所幸他还晓得佛门清净,那一身宝蓝袍子倒是无一丝多余点缀,饶是如此,亦难掩其翩翩风采。
风流男子身后垂首立着一乖巧女子,淡粉长裙包裹着玲珑曲线,端庄秀丽的小脸不施粉黛,全身亦无更多的佩饰,唯有那对小巧的耳垂上各挂一五瓣菊形状的耳坠。
此二人正是大理国的二皇子段青崖和他那贴身侍女之一的愚儿。
完颜逐风见到来者,立刻堆起了客套的笑容,拱手道:“二殿下言重了,反是逐风的疏忽,竟抛下贵客独自来此,实在是惭愧。”
“大皇子不必自责,本就是青崖任性,执意陪着兄长来此,能得大皇子作陪,已是荣幸之至。今日之事,着实是让青崖大开眼界,与方丈大师的一番对话也是受益匪浅,果真是不虚此行,待我寻到兄长便回驿馆,大皇子若是有事,可先行一步,我等自会下山回馆。”段青崖笑容不变,一双星眸慵懒地睇着完颜逐风夫妻二人,却让人着实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二殿下客气了,这本是逐风的份内之事。二殿下若不介意,我们边走边寻,说不定大殿下已然在寺门口等着我们了。”
“青崖正有此意,大皇子,请。”段青崖环抱着双臂站直了身子,随即右手轻摆,做出个请的姿势。
“二殿下,请。”完颜逐风朗朗一笑,随即拉着吉雅与段青崖一前一后向寺院大门走去。
这四人,唯有愚儿落后个几步,沉默的跟在最后,那双抚琴的纤纤细手无意识的撩了下被山风吹乱的鬓角碎发,形状独特的耳坠伴随着晃动了两下,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那耳坠哪是什么五瓣菊,分明是一朵迎风绽放的凉薄琼花,芳华一世。
走至寺门,段青禾果然已等在了那儿,一身朴素的僧衣,愈发显得他清减修长,迎风而立,神情一如看透世事般淡然无波。他将双手背于身后,修长的指间赫然捏着那一支孤独玳瑁。
“大哥可是久等了?”段青崖笑着迎上前去,亦是注意到了那支抢眼的紫豪玳瑁笔,这是在大理国才能见到的稀罕物,他从未见他大哥拿着,如今这笔又是从何而来……
段青禾摇了摇头,良久才转过头来,对段青崖淡淡一笑道:“你且下山去罢,我既已出家,自当留宿寺中,待到起程那日,我再下山与你汇合。”
“大哥,你这又是何苦,絮儿丫头她……”段青崖眉头微皱,似要劝阻。
他的声音本就不轻,那一声“絮儿”自是清晰地落入了完颜逐风耳中。完颜逐风听罢,心里徒然大惊,表面却仍是不动声色。
段青禾适时地瞥了眼一旁的完颜逐风,段青崖见状,也顿时心领神会,他将担忧的表情隐去,重挂上副慵懒浅笑的模样,转而对完颜逐风说:“大皇子,吾兄既然执意留在尘忘寺中,那我们便回吧。”
“可要逐风在寺内加派人手护卫?”
“大殿下过虑,贫僧一介出家人,此番张扬收受不起。”段青禾双手合十,整个人愈发显得淡泊清冷。
完颜逐风颇感尴尬,却不便劝阻。下山之路虽与段青崖同行,几次想问,终是欲言又止。
段青崖自是发现了完颜逐风的不寻常,却也不点破,直至下山后,见驿馆马车早已候着,便领着愚儿欲上车回馆。
“二殿下……”
段青崖微微勾起唇角,心想,这位大皇子果真是忍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回头,挑眉好奇道:“大皇子可还有事?”
完颜逐风踌躇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逐风唐突,敢问方才二殿下口中那位絮儿姑娘……”
“哦,原来是此事。絮儿丫头与皇兄青梅竹马,然世事弄人,红颜薄命,到底是有缘无分。”段青崖微微敛了笑,轻叹着摇了摇头。
“竟是如此!逐风多嘴了,望二殿下莫见怪。”完颜逐风的脸上晃过一丝轻松,仍装出一副沉痛的模样感叹道。
段青崖不再言语,只是朝完颜逐风揖了揖,随即上了马车,向城内驿馆而去。
马车内端放着一小小红木桌,段青崖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手指轻点着桌面,星眸微垂,似在沉思一般。
愚儿从方才起便一直沉默不语,待在此刻才细心地替段青崖倒了杯茶,递至他面前道:“殿下,润润嗓子吧。”
段青崖抬眸轻笑,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扬了扬下巴。
愚儿心领神会,连忙俯身上前,直接将杯沿靠在他带着笑意的唇边。
“愚儿沏得茶果真是香,人香,茶也香,怪不得痴儿要怨本殿下偏心愚儿。”段青崖饮下那一杯香茗,随即伸手将愚儿捞进自己怀里,不安分的手掌便贴着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轻轻地揉搓着。
“愚儿还以为,殿下此次会将愚儿送走。”愚儿垂首敛眉,乖巧地窝在段青崖的怀里,却极懂分寸,不闹不娇。
“我不过是完璧归赵,送她去了该去的地方。呵呵,怎么,愚儿很想离开本殿下吗?”段青崖笑得胸膛震震,他将唇抵在愚儿的额头,气息轻吐,带着一股龙涎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愚儿不懂,还请殿下明示。”
“哦?我以为依愚儿的冰雪聪明,当是从一开始便知晓了。”段青崖将唇辗转至愚儿小巧的耳垂上,一口咬住,那挂在耳垂上的耳坠便跟着叮当晃了两下。
愚儿至始至终保持着淡然似水的平静神色,连身形也不见晃动。
段青崖的眸中划过一丝犀利狠绝,随即大手一扬,将怀中之人抛至马车角落。嘴角挂着淡淡的讽刺之笑,面容一如往昔的风流绝代。
愚儿轻吟了一声,显然是撞疼了,只是她却乖巧地起身,跪在了马车上,仍旧一言不发。
“怎地不说话,是哑了,还是自觉理亏?”段青崖环臂于胸,目光清冷地睇在那张清丽的小脸上。
那般的倔强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抿着唇,一掌拍碎了红木桌,白瓷茶杯翻倒在地,摔得粉碎,纷纷扬扬的木屑散落一地。
“殿下,你的手!”愚儿甫一抬头,但见一抹殷红撞进了自己眼中,心随即一疼,也顾不得段青崖此刻是否是在恼她或是狠她,她趔趄地站起身,几步扑到段青崖的面前,抓起他的手腕细细查看。
段青崖强忍着心头的戾气,目光凝在那抹娇柔的粉色之上,似浑然不觉手上的痛楚,冷笑着,凉凉地开口道:“我倒是忘了,我的愚儿医术高超,那双小手除了会抚琴,还能救死扶伤。”
愚儿的身子终是在这般凉薄的话语中微微摇晃了两下,她硬是压住自己纷乱不堪的心神,淡然地说道:“殿下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千金之躯,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说完,她拿出随身的锦帕,替段青崖简单地包扎了下,又盈盈一欠身,继续道,“奴婢未带伤药在身,待殿下回驿馆后,切记让大夫瞧瞧伤口。”
段青崖始终冷眼睇着她,待她说完,才又冷笑道:“听你这话,是准备着让我也送你回你该回的地方?”
“奴婢的命都是殿下的,一切听凭殿下做主。”
“哈哈,好!痴儿也就罢了,连你也想着要离开了。你且告诉君落月,今日之事,我完全是为了絮儿丫头,他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姑且先欠着,若是他敢怠慢絮儿丫头一分一毫,我都要他双倍奉还。至于你……”段青崖眯了眯双眸,顾不得那受伤的手,将愚儿一把按入自己怀里,硬是抬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自己。
那双眸子溢满了泪花,秀丽的五官却仍挂着抹倔强的神色。
段青崖心里一痛,当下便朝她吼道:“本殿下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无论你是谁派到我身边来的,但是十年前,既是来了,这一生一世你就都是我段青崖的人了。好愚儿,我的愚儿,你逃不掉的。”说完,他便紧紧地搂着怀中人儿,以唇缄口,再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段青崖确实是个聪明人。”君落月将一纸书信就着烛火燃成了灰烬,他揉了揉眉心,眼底却透着无尽的冷漠。
紫槐负手立于窗前,嘴边噙着抹邪气的笑。这信是橙玉传书于他的,他自然也读过了信的内容,实在是有趣得紧。
“紫槐,你与她相熟,且说说你的想法。”
紫槐转身一揖,随即恭敬地答道:“橙玉那丫头倒也知道临机应变,索性就让那位二殿下以为她是大人派去的。然这丫头到底跟了人家太久,性子手段又不似绿萝那般狠绝,纵使忠心依旧,怕也委不了大任了。”
“也好,就用她牵制段青崖,不失为一良策。段青禾已经出家了,这未来的大理国国主非段青崖莫属,以后怕还是要和他打交道。他既然不在乎橙玉的身份,往后倒也更方便行事了。”君落月冷冷一笑,转眼看见桌上摊着的一本名册。他轻敲着桌面,淡淡地吩咐道:“跑一趟蓝府,告诉蓝渊,这局布了许久,是该收网了。”
“大人想在最近动手?”紫槐的笑意愈发加深,眸中含着难掩的兴奋。幽暗的烛光将那原本漆黑的眸色映得鲜红一片,仿佛染上了血一般,嗜血且让人不寒而栗。
“你猜鬼一今日来报,说了些什么。”君落月不似紫槐那般激动,仿佛在说一件最寻常的事那般气度沉稳。他从怀里取出一颗珍珠,这是白日里偶遇某个小小商贾时,那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