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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在监狱外面,那可就不是小事了,那是越狱,那社会影响多大,要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上到我,下到你们这些基层干部,行了,收拾东西滚蛋吧!”
说道这里,赵志那双眼睛,冷不丁的看了我一眼,那寒光一闪,几乎吓了我一跳,我几乎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给看透了,就那么一小下,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赵志说完之后,或许是感觉自己的话太硬了,跟我说我的先进评定就快要下来了,估计先进评定下来,我就能转正成为正式辅导员了。要是真的那样,我估计是这监狱历史上最年轻的辅导员了。
赵志本来想着说这个话题让我轻松一下,但是刚才我的那个计划被否定,也就是说段红鲤出去无望,而且赵志连敲带打的,告诉我越狱的危害,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所以他说这话题我也没有多高兴。
赵志看我这样,突兀的说了声:“不过你要是真想试试,那我倒是可以帮你使把劲,最后成不成,也不是我敲定的。”我纳闷的看着赵志,重复的说了一句:“您说的是那个计划?”
赵志不显山不漏水的点点头。
这让我很意外啊,赵志跟我关系算是那种萍水相逢的关系吧,为什么会这么帮我,别说我是什么一个好苗子,这是骗鬼的,他啥人没见过,我又不是那种真的人中龙凤,不过嘀咕归嘀咕,我还是谢了谢他,他也没说别的,就让我回去好好准备计划书,等着机会。
第二天,是国检前的前一天,那施工地方今天停了下来,那些女囚开始最后的演排,鲜花字幅都上了真格的,副政委那些大领导带头检查,这次可不能出一点纰漏了。
本来我以为段红鲤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了,别管是站在她还是大长腿的角度想,可是她居然还在,而且是站在欢迎队伍很显眼的地方,我逮着机会过去,偷偷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昨天小茹姐找你说什么了?”
段红鲤笑着说:“我当然没事,男人,你是不是真的紧张我?”
说这话的时候,段红鲤笑的很开心,很灿烂,让我落荒而逃。
下午时候,门卫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说监狱门口有人找,我纳闷,这会是谁,走出去一看,居然是开着辉腾的柳哥!他怎么来了?
没说具体的原因,直接把我拉上车,更搞笑的是门卫也没有管我。
上了车之后,我问柳哥要去哪,但是柳哥沉默的像是石头,又冷冰冰的,根本不鸟我,该不会是大长腿柳哥过来绑架我吧。
疑神疑鬼的,柳哥开了很长的路,后来我看的熟悉,车也停在了一个医院门口,是上次大长腿带我来去找白阿姨的那个医院!
柳哥终于开口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上去帮白阿姨搬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是啥意思,屁颠屁颠的往上跑,到了白阿姨病房门口,听见大长腿已经在里面跟白阿姨说着话,我敲门进去,白阿姨和大长腿同时看我,白阿姨明显是惊喜了一下,招呼着我是说:“来来,是小陈过来了啊,这么有心,过来让我看看。”
白阿姨还问我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我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大长腿看见我,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还正常的冲我微笑了一下,说:“来了啊。”正常的没法在正常,但越是这样,我感觉越发自心底的恐慌,大长腿的心思我一直都琢磨不透,但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是跟我和好,我俩也不可能像是之前一样了,但为什么她有要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白阿姨带的东西不多,我提着往下走,大长腿掺着白阿姨走的时候,被白阿姨轻轻的推开拒绝,说自己还能走,大长腿笑着说白阿姨这是好了,可是一扭头,她的眼圈就红了。
我们三个没有先回去,柳哥带着我们去了吃饭的地方,是个很普通又很嘈杂的小饭馆,很有人气,来这吃饭的基本上都是一对对或者一家家的,温馨的感觉扑面而来,要不是我跟大长腿之前那点事,我敢说,这肯定是我这一辈子吃过最温馨的一顿饭。
都快吃完了,大长腿说了句:“白阿姨,明天要不你就别去了,她也回来了,你这身体不适,上面的领导也会体谅的。”
白阿姨轻轻的摇摇头,说:“去吧,或许这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在监狱里参与国检了。”我听的一头雾水,大长腿听见白阿姨这么说,不依了,撒娇说白阿姨刚出医院,就说那么晦气的话,赶紧呸呸呸。
白阿姨拗不过大长腿,笑着跟小孩一样呸呸起来。
大长腿拿着自己的包包,说去趟洗手间,她扭头拿包的时候,泪珠子直接从眼里砸出来,哭的很厉害,那给我心疼的,我赶紧追上去,问这究竟是咋的了,到了洗手间的时候,大长腿趴在台子上用凉水往脸上泼,身子抽的厉害,那水哗啦啦的打在她脸上,湿了,分不清那眼泪,那是水了。
我伸过手去,想要拍拍大长腿的肩膀,可是一碰到她,她身子猛的一抖,抬头看我,头发沾了水黏在白皙的脸上,眼圈红的像兔子一样,泪还是一个劲的往下流,我想伸手给她抹泪,她身子往后退去,转头钻进厕所里面,我在外面低声喊:“小茹姐,出来!”
进到那厕所里面,大长腿终于压抑不住了,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凄惨的哭声,像是杜鹃啼血一样,又像是母狼哭仔,“你们都不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大长腿哭着说了一句话,让我如遭雷劈,那哭声透着的绝望让我心都碎了。
大长腿是个可怜的人,是一个值得让人用一辈子来心疼的人,是一个受了委屈,宁愿躲在厕所里自己哭的人,是那更表面上硬气冷峻,但心里十分敏感的小女孩,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啊!
外面不少人都听见了大长腿的哭声,想过来看看,但是我横眉冷眼的在这站着,没有一个人敢过来,不到一分钟后,我听见大长腿在厕所里出来,在洗手间台子上整理好自己,补好妆,扭过头来,看着我,微微一笑,礼貌而遥远,像是带了一张面具:“还能看出来吗?”
那笑容越逼真,我心里的血越往下滴,这张面具是面对操蛋世界的无声呐喊,还是对自己假装坚强的无力妥协。
我愿像撒旦献祭,献祭我心,献祭我血,献祭我的一切,换你真实的眼泪,我多想跟你说一切都有我,一切都还有我!哪怕是世界都抛弃了你,还有我的不离不弃啊!
第253章 段红鲤死了!
“呼,好了,应该是没事了。”大长腿见我不说话,自顾说起来,佯装着没事的样子,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失魂落魄的跟着回去,白阿姨一脸捉黠的看着我俩,有点暧昧,打趣说:“你看看你们小年轻,就是好啊,上个洗手间都一起,哎!”
大长腿羞红了脸,很害羞的样子,我只能苦着一张脸,陪笑。
白阿姨看见我这样,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有点拉肚子。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对了白阿姨,刚才我听见你说监狱国检什么的,您是”
大长腿在边上说:“白阿姨是咱们监狱的老政委。”一听这个话,我简直是惊呆了,我自从进了监狱,一直没有见过政委还有监狱长,谁想到,白阿姨居然是政委,这几乎一把手的存在啊!
白阿姨笑了笑说:“一把老骨头了,早该退休了,把机会留给你们年轻人,哎,现在我也是占着这个空位子,行了,咱今儿不说这个,唠唠家常。”
知道了白阿姨是我们监狱的最大boss级别的人物,我有些发憷,毕竟现在见到副政委,我都心里发虚啊,在等级森严的地方,这官职差好几级,心里还有精神上的落差是好多的。
不过好在白阿姨实在是没有什么架子,我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喜欢我对她用官腔那种语气,所以只能催眠自己,她只是大长腿的奶奶直。
柳哥拉着我们把白阿姨送到了家,那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大长腿留下来陪白阿姨,柳哥问我晚上要去哪,要去哪,我瞬间有点迷茫了,我要去哪?
后来到了傻子那里,去找傻子喝酒,傻子永远像是一块不声不响的石头,不论你倾诉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第二天国检,一早我是被倩倩叫醒的,我在雨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赶紧回监狱了,现在七点多钟,太阳已经挺高的了,又是一个艳阳天,女囚已经到了门口,我在女囚堆里找到了段红鲤,她的脸白的可怕,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过去问,但是脑子里不自觉的回忆起大长腿昨天那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迈出脚。
倒是她,眼睛不曾从我身上离开,或许是脸白的像是透明一样,带上了一种病态的美,虽然在笑,但是不像以前那样了无牵挂。
七点半的时候,监狱里面的领导过来了,副政委那些人都在这等着,强调了很多次,这次事非常重要,谁要是弄砸了,吃不了兜着走。
快八点的时候,欢迎的音乐放起来了,监狱那大铁门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清一色的武警钻了进来,站在门口,警备的不是我们监狱的狱警了,看起来这次来的人应该挺厉害的。
突然我们监狱里面有不小的骚动,副政委出去,让我们列队站好,分监区长是一排,指导员和中队长是一排,这些都是按照DCBA这样排的,我是最靠里的最后一个,让我想不到的是,引起骚动的是两个从监狱里面走过来的俩老太太,一个是白阿姨,另一个我不认识,但是那人好凶,而且太丑了,说是青面獠牙也不为过,跟个母夜叉似的,但虽然长的丑,范很足,气场很强大,这人是谁啊,应该是我们监狱的,不然也不会跟白阿姨这个政委一起出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这是谁了,昨天大长腿模糊的提了一嘴,想不到这次国检直接炸出来监狱里面的两个千年老妖,上次出那么大的事俩人都没出面,想不到这次国检居然把她两个祖宗弄出来了。
那个很丑的老太太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我们监狱的监狱长,真正意义上的老大,监狱长跟政委谁是老大的问题,这不好说,监狱长是总署监狱工作,但是党员,政委又是管着监狱里面所有党员的存在,包括监狱长,所以,这问题有些难回答。
这俩人过来也列队站好,谦让了一番,还是监狱长站在了最前面,往后依次是白阿姨,副政委,大长腿,总监区长,政治处主任。第二梯队是大队长,还有工会主席之流,监狱这次官职大小一览无遗了。
八点刚过一会,就听见外面有车响声,我站在最后面偷偷的用眼睛看,那车没有开进来,领导在门口就下来了,大概是七八个人的样子,带头的是一个梳着整齐头发的男人,穿着一个深色的半袖,衣服扎在腰带里面,手上反带着一块手表,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就跟新闻联播上面,那种很大的领导人一样,看不出气质在哪,我没敢实打实的看,但注意到一点,这群人中,牛逼如赵志,都是落在最后面,点头的那人究竟是部级,还是副国级,我都想不出来了。
领导跟前面的那一排人握手,我当时把帽檐压的很低,上次被钢管撞的地方还没有好,害怕大领导看见。
领导握手后就往监狱里面走,我们剩下的这些人要跟带着女囚回监室,别管是女囚或者是我们几个指导员,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才过去的那群人。
不过就在这时候,女囚那块突然乱了起来,有女囚尖叫:“不好了!有人晕倒了!”我感觉有点不妙,心里慌慌的,人群中一找,没有段红鲤的影子!
我不敢相信的挤开人群,看见趴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的段红鲤,她这是怎么了!
我过去想要扶她,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会不会是中暑了,赶紧去医务室啊,凉快一下就好了。”
现在太阳并不毒啊,不大可能是中暑了,还有个人尖叫说:“嘴唇发青,脸色发白,是不是犯心脏病了,那可完了啊!”
我当时一听这个,赶紧下去摸段红鲤的手腕,头上的出来了,不对,一定是我摸的地方不对,可是又找了几个地方,段红鲤居然没心跳了!!死了!!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抢过我手里的段红鲤去了,我想发彪,但是听见大长腿冲我吼:“赶紧做心脏复苏按压!叫救护车!”
大长腿这跟我一说,我才清醒过来,她给段红鲤做人工呼吸,我按照说的比例按到段红鲤的胸口让其陷了三四厘米,她吹一次气,我大概是按四到五次,那一分钟,对于我来说是煎熬。
她怎么会犯病,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