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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名枪手已经把死人的衣服换好了,并且清理好了地面上的血迹,于是在小张的命令下,两个枪手把两具尸体抬到了火车铁轨上。
小张又朝着我笑呵呵说:你放心吧,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绝对不是坏人,这次帮助老人逃走,其实说白了也是上面的安排,至于太详细的东西,恕我不便多说了。我刚才已经通知了当地警方配合,不过在警方赶到之前,就会有一辆南下的列车从这儿经过,到时候什么破绽就都没有了,更没有人会去找你的麻烦,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为我做个证明,证明我已经和老人一起死在了铁轨下面,至于其他的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有别的人安排,就不用劳你费心了。
小张的话虽然客客气气的,可我越听心里越赌得慌,艹,你们利用了我这么半天,现在还他妈的想让我给你们帮忙?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我又不是你们的棋子,可眼下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搅进了他们这些所谓的派系纷争里来,这怎么想都不像是件好事。
我冷笑了一下,朝着小张说:小张,你至少应该给我个理由,我凭什么帮你?再说了,就算你现在把我给放了,你又凭什么相信我回去之后真的就会按照你教我的这么说?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你是赵组长的人,我之前就了解过你的资料,你这个人还是信得过的,所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次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以后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回来还你这个人情的。
小张说着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同时也把另一只手里的枪又顶在了我的脑袋上,继续说:做朋友或者挨枪子,你自己选一条路吧。
一晚上的时间,老子竟然被人用枪指了四次,心里的火更是越涨越烈,恨不得直接宰了这个小子算了,可又一想,如果帮他的话,其实对我不但没有危害,反而有利,毕竟我是跟小张一起下的火车,如果我回去揭穿了小张的计划,按照老姚那个酒囊饭袋的脾气秉性,说不定上面怪罪下来之后会把我给推出去背黑锅,冤枉我跟小张是同谋,到时候就算我能靠着赵志的关系洗脱罪名,也难免会费一番周折,还不如直接就说小张已经死了,反正小张也说了,其余的事情不用我管,他们早就安排好了。
就像之前在火车上老姚说过的那句话,上面的派系纷争,我们下面人哪边都得罪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权衡,八面玲珑,一面都不能少。
想到这些,我和小张握了握手,于是小张也放下了枪,没在跟我多说什么,轻描淡写的表示了感谢之后,又说了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然后就带着那两个人离开了。
我也没敢在继续耽误时间,转身就要离开,可刚要走,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火车的汽笛声,听到汽笛声之后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毕竟火车把尸体碾成肉泥这种事看多了容易反胃。
我往前走了不久,当地派出所的公安就到了,我出示了证件之后,假装调派了一下他们的工作,并且胡编乱造的把我和小张如何如何跳下火车、后来我脚崴了小张又如何如何一个人去追赶逃犯的时候跟几个派出所领导说了一遍,很快就有人来报信,说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段铁轨上,发现了两具已经面目全非骨骼扭曲的尸体,初步断定可能就是我口中的押运人员小张、以及从火车上逃下来的囚犯。
我虽然对整个事情清清楚楚,但还是假装震惊的赶紧给还在列车上的老姚打了个电话,汇报了现在的情况,老姚听完直接愣住了,后来对小张的英勇就义表示了一番惋惜之后,让我尽快在当地公安的帮助下赶到火车下一站即将停靠的一个小站去跟他们会合,我应了一声之后,老姚立刻挂断了电话。
虽然老姚在电话里的态度显得比较没落,但我猜测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毕竟在他认为,逃走的犯人已经就地正法了,而英勇就义正好可以为他在押运途中的疏忽顶包,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我不是菜刀 说:
今天没了,大家晚安。
第508章 拉我下水的老姚
当地公安把我送到跟老姚约定会面的那个小站时,列车已经在站里以停车补给的名义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了。
送走了把我送来的警察同志之后,我刚要上火车,一名武警就把我给叫了住,说老姚正在车站的值班室里等我呢,让我赶紧过去。
这老东西是慌了啊,我赶紧去找老姚,到了值班室门口推门一看,老姚正脸色凝重的在里面抽烟呢。
见我走了进去,老姚赶紧站了起来,激动地问:兄弟啊,我的亲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叹了口气,回答说:老姚,都怪我不好,从车上跳下去之后竟然崴脚了,小张怕耽搁了正事,这才说要一个人先去追,后来,后来就出事了。
可,可他不是有枪吗?我给你们枪你们为什么不用?
小张说怕把犯人打死的话,到了目的地姚大哥你没法交差,所以坚决要抓活的,哎,我们原以为对方只是个老头,好对付,谁承想会出了这种事啊。
之后,我又把当地公安赶到之后找到尸体的情况跟老姚都汇报了一遍,期间老姚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绿,听我说完之后立刻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咬着牙也不知道骂了句什么,随后忽然又叹息着说:哎,小张啊小张,亏我一直看重你,提拔你,这次你竟然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倒是一走了之了,你,你让我可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我赶紧问老姚说:姚大哥,怎么了?
好兄弟啊,小张毕竟人都牺牲了,其实我现在说这些话确实挺过分的,不过咱是为国家办事的,必须公私分明才行,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可又不说不行,哎,真是为难啊。
姚大哥,就咱俩在这儿,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听着老姚这话,嘴上说。
那好,哥哥我肯定也不把你当外人,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车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怪小张!老姚眼睛眯着说。
怪他?他怎么了?我问他,这老狐狸难不成已经知道小张策划这起劫囚事件的事了?
老姚随后又说:你看到我行李箱里那几壶酒了吧?我实话跟你说吧,那都是上车前小张给我的,这小子平时脑子倒是比谁都机灵,最知道怎么哄我开心,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列车伙食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了,可我竟然疏忽了他办事本来就马虎冲动,在车上犯了错误也就算了,可你也看见了吧,我都故意让你跟着他一起下去追逃犯了,为的就是让兄弟你多照顾照顾他,毕竟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可他还是出事了,竟然,竟然自己一个人去追逃犯。哎,说起来都是我疏忽了,都怪我这个当领导的管教不严看错了人,才让他惹出这么大的祸来,现在还把自己的命给弄没了,兄弟啊,虽然小张做的不好,可毕竟人都没了,这件事咱俩要多给他担待一点才行啊!
老姚这话一出口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哎哟呵,他妈的你小子这是想一箭双雕啊?
这番话单听起来那句都没有什么问题,又是夸我是个聪明人,又是责怪自己督下不严的,又是说要跟我一起帮小张担待着,可放在一块一听,可就不单单是话里有话啊,简直他妈的就是话里有刀啊。
他说自己行李箱的酒是小张送的,明显就是想把自己喝酒误事的责任推给小张;又提小张负责列车上的伙食,就是想把导致押运武警中毒的失职也往他身上推;说小张马虎我聪明,所以派我跟着小张一块下车,显然是为了把我也一块拖进水里来,一是显得自己临时应变能力强,一发现出事立刻就指挥下属做出了反应;一是让我自己也清楚清楚,小张是跟我一起下车后才出的事,所以小张牺牲这个责任得由我替他分担分担。
听他说完,我恨不得一嘴巴直接抽死他,妈的,老子真是你派下去的?要不是老子以为大家都是赵志的亲信,当官的跟混黑的都是讲究个面子,老子这不是给你脸,才他妈的不会假惺惺替你去冒这个险,现在可倒好了,不给老子表彰就算了,竟然还想往老子脑袋上扣屎盆子?
可这时老姚话锋一转,又说: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光说小张不好的地方,还是要赏罚分明才行,虽说这次那个政治犯越狱小张洗脱不了责任,但是他自告奋勇将功补过的勇气还是值得嘉奖的,功也好过也好,我们一定都要如实的向上级汇报,兄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到如实两个字时,老姚下意识地加重了语气,而最后竟然问了我一句他说的对不对,据我分析他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在故意突显我的重要性,说白了就是笼络我;二就是想试探试探我的态度,我要是顺着他说,那自然就是有意向他靠拢,我要是不顺着他说反而跟他唱反调反驳他的话,那他肯定就会觉得我跟他不是一条心的,向上面汇报的时候指不定又会调油加醋往我身上扣多少屎盆子呢。
而他整体上这番话,既是在拉拢我、也是在威胁我,更是在跟我串供,可我心说你现在串供还他妈有个屁用啊?这一回你这只替罪羊是当定了,跑不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感慨了起来,还真他妈的应了我刚上车时小张跟我说的那句话,老姚这个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不单不能信,而且跟他说话时更一句话都不能多说,说多了难免就会错,说错了难免就会被这个笑里藏刀的混账东西在背后捅一刀。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我又何必跟他针尖对麦芒呢?通过今晚的事我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混官场果然比混社会还要险恶得多,至少跟二哥、锥子他们在一起还讲个兄弟情义呢,可这儿倒好,前脚还是亲密无间的上下属关系,连吃饭都天天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这一出了事,立刻就先把自己的队友给卖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甚至不惜让个死人来给自己顶罪,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可我也清楚,在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圈子里,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可不是只有老姚一个人,自己不够阴,就会被别人阴;自己不够狠,别人就会对你狠。想在这个圈子里立足,这就是唯一的法则。
想到这里,我竟然突然又想起了老唐的事来,幸亏当时老唐提前窜出去了,要不然的话,现在小张的下场岂不就成了第二个老唐?不过小张毕竟只是诈死,这一点上,也不知道是该说他比老唐幸运,还是该说他比老唐更可怜。
面对老姚的试探询问,我没敢多说话,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说:姚大哥,您说得对。
听我说完,老姚的脸色立刻轻松了不少,于是从桌上掏了根烟递给我,又说:兄弟啊,今晚的事不全怪小张,毕竟咱们都有错,我是领导,可我却没能尽到一个领导的责任,看错了小张,而你的身上,也难免会有些小的过错,不过兄弟你放心就是了,你姚大哥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今晚的事能抗的,哥哥一定帮你扛着,大家都是为赵组长办事,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你说对吧?
他问完之后,我还是点头连连称是,没有多说话,多说无益,就算是只狗,我也不能跟老姚一样做一条乱吠乱叫的狗,只有不叫的狗才咬人最疼,而像他这种喜欢乱叫的,永远都是第一只被杀了吃狗肉的,可惜呀,显然老姚是把自己的乌纱帽看得太重了,因此才一时心急迷了眼,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又跟老姚聊了一会之后,老姚说他要打电话先向上面汇报一下目前的真实情况,说是真实,其实无疑就是把自己刚刚跟我对好了词的这套理由说出来蒙一蒙上级,把主要责任推给小张和那个拿着假军官证闯进车厢的女孩儿之后,再假惺惺做一下自我批评,然后就光等着上面的指使和处理了。
不过,他显然也想往我身上推几项罪名,因此拿起电话之后并没有让我旁听,只说了一句陈凯你也该累了,先上车去休息一下吧,就把我从值班室里支了出来。
其实我巴不得赶紧离他远点,早就已经听够了他的一堆明枪暗箭了,反正我自己心里有底,今晚的事不管怎么推,他这个总指挥也别想躲过这主要责任去,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回到车上之后,车厢里的秩序早已经完全恢复了,武警们对犯人的监管甚至更加严格了起来,而我刚一落座,孙怡竟然就从后面跑了过来,坐在我对面也不说话,只是嘟着嘴皱着眉头望着我看。
我愣了一下,问她:你看我干吗?
她迟疑了半天,孙怡才说:陈,陈指导,这,咱们第一要务是看好韩卓啊,这,你一下子跳着去追逃犯,这,咱们囚犯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