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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身上已经精疲力尽了,咚的一下,腿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我仰天长吼了一声:出来啊!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我知道啊!我听见你的声音啊!出来啊!!!!!
可是除了我已经完全变了腔的音调,什么声音都没有啊!在哪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在这啊,我能感觉到啊!
哗啦一声,我听见旁边河里面传来声音,在水里!
我想都没想,在岸边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水里面,当时脑子已经混乱了,我就算是心里承受能力在强大,从带着韩卓出来之后,我这紧绷的身体也承受不起了!
我在水里没有扑腾,像是个石头一样往下掉去,她在哪,在哪,在哪啊!
你在哪啊!我张开大嘴不要命的喊起来,可是声音从嘴里传出来,除了那咕噜噜的灌水声音,我真的是一点别的动静都听不到,我一点都没有在意,自顾喊着,那打大口大口的河水灌到我肚子里,浑然不知。
我现在脑子里就有一个念头,她在哪,我明明是听见了她的声音,明明是
怒火攻心,心力交瘁的时候,我失去的自己的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白花花的被子,白花花的桌子,甚至连天花板都带着刺眼的白,睁开眼,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为什么会这么心疼,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为什么!
醒了啊。旁边的傻子第一时间看见我睁开眼。
为什么她不肯见我?我问傻子。
傻子叹口气说:你是不是意识不清醒了?我闭上了嘴巴,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我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三天,一直身体壮硕的我发了三天高烧,每天晚上我都是早早闭上眼睛,但是不敢睡觉,我在期待,我在假装,她会不会放心不下我,会不会晚上来看我?
只不过又是一轮的失望。
在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忘了我这个人,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这三天里面浑浑噩噩,但我也感觉到有些不一样,来来回回的人很多,漠不关心的人很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严肃,严肃让人明所以。
终于有次,傻子趴在我的耳边,轻轻悄悄说了声:唐林名下财产已经转移到了唐茹名下,陈凯,我要走了,你保重。我蜷缩枯槁如八十老头的身子在床上轻轻颤了一下,无声的眼睛睁开,这是一个如同泼墨黑夜,黑的让人看不见一点希望。
我没等来唐茹的问候,我等来的是傻子的告别。
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们在tj见面,陈忠良的事,你别担心了,走了!敦厚温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我的耳膜,我脑子拼命想要转动,可是只有嘴里发出赫赫的像是垂暮老人一样的哀鸣。
世界上没有免费因果,以你起的因,必定有属于你的果。
直到第四天一个带着帽檐警徽的人出现在我病房,把我拖着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冰冷没有温度,我感觉到冷,我在瑟瑟发抖,对面的人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话,在我耳边听来就是嗡嗡嗡,比苍蝇蚊子还要让人心烦。
我低头,不看他们,啪的一声,对面有人敲了桌子,好吵,我有些不满的抬头看了眼那人,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隐隐约约,我似乎是听见了陈忠良什么什么
陈忠良,傻子,死,方瀚就像是一个打着旋的激流,这一切突然涌进了我的脑子,疼,像是炸开一样的疼,大长腿,苗苗,瑶瑶,一个个字眼像是针尖一样狠狠的刺入我的心,疼,疼的我喘不过气来,心慌,慌张的像是在大海里面飘着的小船。
我忽然弓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胸口努力的起伏着,像是溺水之人,贪婪而绝望呼吸着带着烟味带咸味的空气,这片浑浊终于知道自己还是在活着。
赶紧交代!很多人都看见你跟陈忠良在一起了,你的身份证呢!还有,在医院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刀疤脸呢,你赶紧劝他自首,要是通缉起来,他可是要枪毙的!对面那个警察很认真的跟我说,一脸严肃。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军子告的密?
我用拳头轻轻的在自己脑袋上砸了两下,脑子一晃,里面的脑仁生疼。
给我一根烟。我低头对着面前那三个人说。
刚才跟我好认真说话的那人听不下去,拍了一下桌子,严厉的喊了声:别以为是再给你开玩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我们现在完全有理由指控你,你是那人同伙!
给我根烟!我重复了一遍,那小警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想过来收拾我这刺头。
给他。中间那个上了一点年纪的警察轻声说了句,小警察一听,气呼呼的过来给我点上,我用嘴叼住,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口混着尼古丁的气钻进肺里,我才是好受了一点。
傻子的事东窗事发,傻子为了不连累我跑路了,这是我稍微回复清明之后第一个念头,我把这根烟抽完之后,又说了声:让我打个电话,打完电话,我告诉你们一切。
听见我这么说,对面那三人明显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送进来一个电话,我拿着手机稍微迟疑了一会,如果这个电话早一点打,傻子一点事没有,我有点笨手笨脚的把电话拨了出去,那边响了三四声,通了,我哑着嗓子喊了声:夏爷爷,是我,陈凯
我不知道老夏势力如何,但我打通这电话后,半小时后从警察局里出来了,至于傻子犯的事,老夏说都交给他。
只是末了他那一句:玩够了就要回来吧。让我心里多少有点悸动。
我弓着身子踽踽独行在冰冷的街道上,从小就孤苦零的我,第一次感受到这来世界上的寒冷,南国的风不像是北方,冷的阴柔,冷的凄惨,不知道在哪,忽然噼里啪啦,炸开爆竹,偶尔团团烟火升腾蔓延,让这冷清的街头多了一丝热闹。
新桃旧符,红剪纸,看见不远处街头带着帽子穿着棉衣的小孩拿着烟火奔跑追逐,蓦然的我想起这是什么日子,小年了。
又要过年了。
去年年前,我还只是见过你,在我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如今这颗种子已经成了大树参天,可是还不如那种子来的悸动,根在我心里扎的越深,现在揪的就越疼。
砰的一下,我感觉到自己背后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回头一看,距离我十多米的街头站着一个穿着宽大风衣的人,完全把体貌给遮住,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有事?我哑着嗓子问了一声,知道刚才是他砸我。
跟,跟我来!他一开口,我就认出这是唐林的声音,在我迷糊的那几天里,傻子似乎是说过,已经把唐林的事情给弄好了,现在他怎么还敢过来招惹我?
快跟我来,你不想知道她的下落么?他声音有点着急。
我有木然的迈动了脚步,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唐林想要害我,但对于这种事,就算是我明知道这是一个坑,我也会一点不犹豫的往下跳。
走的地方不算太远,也不是很偏僻,在一个高档的火锅店,透过街边上的窗户,能看见里面的景象,有些许水汽,看着里面的人有些雾雾沼沼,像是海市蜃楼。
带我来这干嘛?里面喧闹异常,我那冰冷的心见不得这种热闹,感觉这温馨异常扎人。
只不过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唐林的影子。
第565章 新欢
我变的这么迟钝了么,连唐林的走都没有感觉到。
还是根本这就是一个幻觉,一个自己心里渴望温馨,渴望温暖的幻觉,表面意识不敢接触这种热闹团圆,但潜意识的是已经沦陷了。
这一世的热闹繁华,跟我什么关系,我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是魔障了,转身想走。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是眼睛还是有点贪婪的在这热闹的火锅店扫了一眼,人声鼎沸,火锅疙瘩,但我眼神到了东北角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眼睛都扫了过去,赶紧回头一看,刚好是有人挡住了我,我扶着外面的玻璃往前走,这个角度不对,继续走,越过一桌又一桌,那背对着我的影子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虽然不全,但我的心跳随着这影子的出现慢慢的擂跳起来。
肩膀宽阔,虽然现在有些病态,但依旧能看出之前是个挺拔的人,现在他正靠在一个轮椅上面,背对着我。
老唐,这是老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老唐!
我激动的哆嗦了起来,我我不知道这几天的颓废到底是榨干了我多少的精气,直到我走到门口,我那颤抖的手都推不开这个玻璃门。
门童见我这样,帮我拉开门,进去之后,我走到那个酷似老唐的人背后,桌边上就他一个人,老唐老了很多,现在头发都花白,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这就是老唐,我害怕,害怕在过去一看又是让我空欢喜一场。
熬着不是办法,我憋着气几乎是一点点的挪动这自己的步子,终于是到了老唐侧面,等我看见那刚毅的脸时候,我忍住心里狂喜,一下子窜过去,跟他面对面了。
他乡遇故知那心情就是很激动了,更别说我这是他乡遇见丈母爹了,才几个月不见,老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二三十岁,头发花白的多了,就是连脸上的皱纹看的都多了起来,我像是鬼一样突然从老唐跟前冒了出来,现在正跟他一起大眼瞪小眼,我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老唐那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一个劲的转来转去,清明了很多。
唐,唐伯伯我终于是从嘴里逼出这几个字眼,老唐现在还没好,不会说话,听见我叫他唐伯伯,眼圈一红,眼瞅着就要哭了,在一个市里几乎是前几把手的存在,到现在居然落魄成现在这样,我要是他的话,估计一点活着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偏偏这种样子,连死都是一种奢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下的老唐,心里难受紧,看见他眼圈红,我也差点跟着流泪,我蹲下身,抓住老唐的手,嘴唇动了动,到了最后也没说出话来。
老唐现在除了眼珠子能动,好像是哪都能不动了,我心潮澎湃的看着他,其实一见他,我嘴里差点就没压住,问他大长腿在哪,可是这话到嘴边,看见他这样子,愣是说不出话来。
老唐到底是哭了,眼睛转来转去,似乎是再跟我说什么,可是我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我抓着他的手说:没事了,唐伯伯,没事了,我带你回tj,咱们一起回tj,你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你没事了,老范中招了,死在监狱里面了,没事
我说这话的时候,发现老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眼神激动。
我心里有丝清明,慢吞吞的把身子转过去,看见了她,我曾经幻想多很多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在那云卷云舒春风和煦,甚至在空气都带着一丝槐花香的鸟语花香的春天,我也想过是那倾盆大雨瓢泼而下电闪雷鸣,仿佛天地恸哭的一个大雨之日,当初这么决绝的离开,我想着怎么也要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碰见她,可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邂逅。
在一个火锅店里面,见到了她。
我最喜欢的大眼睛,长睫毛,笔直的大长腿,现在不披头发,随意的在身后扎了一个马尾,因为火锅店里比较热,就穿了一个米黄色的小毛衣,胸大腰细大长腿,在这鸟袅袅烟气后面,勾画出一个最真实的画面,曾经在我梦里出现过这么多次,我甚至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思念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似乎是有点惊讶,小嘴巴微微张开,大大的眼睛自顾眨啊眨的,我看见她这样有些手足无措,生了一大长病的我是不是脸色有点不好看。
当你真正梦想成真的时候,当你朝思梦想的人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时候,你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冲上去,真的。
怎么瘦了?
你瘦了。
我和她同时开口,听见她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心里涌上来委屈,更多的是看见她这样的心疼,她说完那话后就站在那不动了,下一秒眼泪就像是不要命的一样涌了出来,那么大滴那么多,就一秒钟,她哭花了脸,泣不成声。
她慢慢的把身子蹲了下去,抱住膝盖,穿着米黄色小毛衣的肩膀那么窄,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是怎么带着老唐坚持下来的,我不知道这个兀自强装大女人其实内心柔软的像是小女孩一样的女人经历了什么,就那么一小点的肩膀,怎么能抗的起这一世的艰难!
最悲痛的时候不是声嘶力竭的嘶吼,而是默不作声的干嚎,最痛心的时候,你连发出声音都是一种奢侈,她那不声不响的哭泣,堪比这世界上最凄厉的恸哭直接刺头了我的胸膛,我再也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