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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惊愕之中,吕布蓄力挥戟的一击失去了目标,金牯已跃上他的头顶,迫使吕布不得不中途变招,挺戟举上头顶,抵挡金牯凌空劈下的黑背大刀。
“铛!”
唏聿聿!
砰然巨响声中,吕布由于仓促应战,力道不足。被金牯集全力一刀震得身体后仰,而他胯下的赤兔马惊声嘶叫着连续撤步。
腾空一刀震退吕布之时,金牯做出了令两军阵前所有人都惊骇不已的举动。只见他挥刀一击之后,骤然松开手中的刀柄,凌空一个背空翻。精准无误地落在他的坐骑后背上,随即打马转身逃遁。远离吕布。
在众人堂目结舌之中。只见金牯策马逃逸数十步后,抬手一握,居然正好接住被震飞上天的黑背大刀。而银轱和铁轱二人则出现在他的战马身前,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接应他。
世人皆知同胞兄弟这个词汇,但什么是同胞兄弟?
看看金牯三兄弟就知道,真不愧是三胞胎。一个胎盘里同时孕育的,妙不可言。
接住大刀的一刹那,金牯勒马转身,扬起大刀。直指暴怒杀来的吕布,沉声低喝:“二弟、三弟,击败吕布,全靠你们了!”
“大哥放心,我等早有准备。”银轱和铁轱二人微微点头,低声应道。
“昔日我们兄弟与桓飞统领对战时没用上这招,那是因为桓飞使用双兵器,一手持锤,一手持盾,让我们兄弟三人投鼠忌器,无计可施。今日对战吕布,却是轮到两位兄弟大显身手了,打败吕布,最好能将他击杀!”金牯神情决然地低声道。
银轱目测着吕布奔行的距离,握紧长矛,对金牯说道:“大哥,你也要小心,刚才你激怒吕布,此番又是以身做饵,千万多小心哪!
三弟,轮到咱俩出击了!”
话音未落,银轱便策马持矛飞奔而出,老三铁轱对金牯点点头,随即朝着银轱相反的方向打马疾驰。
目送两个兄弟一左一右地飞奔而去,金牯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角不禁湿润了。
此刻也许就是他们兄弟三人最后一次联手杀敌,此后天人永隔,再也不能快意恩仇了!
暮然间,金牯扭头看向身后军阵中的主公李利,却正好与李利远远对视一眼。
一刹那,金牯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汇聚到这一眼之中,其中蕴含着他对滇无瑕的歉意和祝福,以及对李利的解释。
暗恋滇无瑕,不是他金牯的错,因为滇无瑕值得他暗恋;但因此而触犯李利的禁忌,却是难逃一死。
好在李利给他提供了最体面的死法,让他死在两军阵前,死在冲锋的路上。
“蛮贼受死!”当金牯扭头策马迎战时,吕布恰好奔行到二十步之外,叫嚣着冲杀过来。
“哼!我金牯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临死时能拉着你吕布垫背,虽死无憾!杀”
霎时,金牯低沉地冷哼一声,纵马扬刀冲向吕布。眨眼间,两人迎面相遇。吕布蓄势已久,暴怒而来,挥戟凶狠如猛虎下山,招式之凌厉如雷霆一击。而金牯早已萌生死志,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凭重伤之躯,拼死一搏,冲刺之中破绽百出,但他视若无睹,挟生平之力竭力挥刀劈向吕布。
“噗、噗!”
沉闷的锐器破体声中,吕布凶猛挥戟横扫而来,他原以为金牯会挥刀抵挡,却不料金牯根本不管不顾,左腿一抬,身体倾斜挥刀直刺。顿时间,吕布一戟将金牯的左腿自膝关节以下瞬间斩断,既而方天画戟余力未消,深深地刺入金牯胯下的坐骑马腹,一时间竟拔不出大戟。
与此同时,金牯出手速度终究比吕布慢了一瞬,以至被吕布一戟斩断左腿,痛得他险些当即昏死过去。然而,一股难以名状的意志支撑着他,将全力挥出去的一刀斩落下去,只可惜这一刀没能砍中吕布要害,只砍下了吕布左手上的半边手掌。
“啊”
“嘭!”
一瞬间,金牯剧痛难忍之下失声惨叫。而吕布也是一声凄厉痛叫。唯一不同的是,金牯在惨叫中随着胯下战马横死摔倒在地,被战马压住健全的右腿,痛得他惨叫连连。
“嗖、嗖!”
“大哥!”
当金牯连同坐骑砰然倒地之际,银轱和铁轱二人一南一北地掷出手中长矛,随即失声疾呼。
一瞬间,两杆长矛挟巨力刺破长空,南北对进,急速飞驰,射杀目标赫然是失去左手半个手掌的吕布。
“贼将敢尔!”
“温侯小心!”
“主公小心呐”
骤然间。吕布军阵前的张辽、高顺等将领惊声大呼,提醒吕布防范两侧飞来的长矛。
然而,剧痛之中的吕布,脑海中除了疼痛和报仇之外,再无其它。他眼里只有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的金牯。一心想要立即击杀金牯,报仇雪恨。正当他纵马挥戟斩杀金牯的一刹那。眼角陡然留意到左侧呼啸而来的寒芒光刃。随即听到张辽和高顺等人的大声疾呼。顿时间,吕布莫名地全身战栗,吓出一身冷汗,本能地趴在赤兔马身上,期冀能够躲过飞射而来的长矛。
“嘭!”
“噗!”
正逢吕布俯身趴下的一瞬间,左侧飞来的长矛砰然击中他头上的银色兜鍪(头盔)。吓得他骤然脖子一缩,披头散发地趴在马背上。旋即右侧又有一杆长矛蹭着他的后背疾驰而过,擦出炫丽的火花,随即在他后背上留下一道横贯脊背的血槽。痛得他牙关咯咯直响,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满脸狰狞。
“哒哒哒!”
“嘭、嘭!”掷出长矛的银轱和铁轱策马对冲,行进中他们二人精准无误地举手接住击空而来的长矛,持矛杀向吕布。
这就是金牯三兄弟的绝杀技。
原本金牯只需缠住吕布,让他无暇脱身即可,由银轱和铁轱二人左右对进飞掷长矛,射杀吕布。即便长矛没有击中,也能迫使吕布阵脚大乱、惊慌失措,到那时金牯挥刀袭杀,定然有所斩获。
不成想金牯居然心存必死之念,甘愿冒着吕布一戟击杀的危险,生生挨了吕布一戟,也要重创吕布,从而给银轱和铁轱二人创造一击必杀的绝佳机会。
天道无常,注定吕布命不该绝。金牯落马后的凄厉惨叫声扰乱了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的心神,致使他们本该万无一失的飞矛之技竟然失手了,没能击杀吕布。
再次躲过一劫的吕布,惊魂未定之余,左手的断掌之痛和后背上火辣辣的剧痛,促使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双眸猩红,满脸狰狞疯狂之色。
刹那间,吕布凶狠无比地挥戟大力砸向地上翻滚痛叫的金牯,试图一戟击碎金牯的脑袋。
“咻!”
正逢此时,一道比之刚刚长矛破空声更加剧烈的锐器声响传进吕布的耳朵,致使他手上的挥戟动作瞬间停滞,既而挥戟侧击飞来的暗器。
“铛!”砰然巨响中,吕布挥出方天画戟竟然被急速飞来的“暗器”击偏,巨大的反震力道迫使赤兔马惊慌撤步,眨眼间后撤十余步远。而银轱和铁轱二人恰好及时赶到金牯身旁,当即银轱翻身下马,抱起痛得满脸苍白、嘴唇干裂的大哥金牯,递到三弟铁轱的马背上。
“铁轱带上你大哥回阵,银轱退下,待典某来战吕布!”
当银轱翻身上马、铁轱托住大哥金牯之时,身后传来典韦的大喝声。得令后,他们二人当即打马转身返回军阵,与飞奔而来的典韦擦肩而过。
直到铁轱架着金牯脱离战场返回军阵的时候,吕布仍在直勾勾地看着将他连人带马震退十余步的“暗器”。
这件“暗器”很特殊,它是一柄镔铁打造的丈五长刀,堪称神兵利器。
而能让吕布失神的原因却是,这柄大刀是李利策马奔行三十余步后,奋力掷出手上的兵器,既而从他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将金牯救走。尽管救走金牯之人并不是李利本人,但在吕布看来却没有区别;如果没有李利飞掷而来的大刀阻挡,金牯早已身首异处了。
第218章 龙争虎斗之恶来雪耻
“哒哒哒!”
李利军阵前。
飞奔出阵掷出自己的长柄大刀后,李利随即勒马转身返回阵前,神情肃然地看着铁轱托住重伤欲死的金牯疾奔回阵。
“主公,我大哥他、、、、、、”银轱打马奔至李利身前,虎目含泪地泣声哽咽道。
李利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金牯,沉声道:“铁轱,快将你大哥放下来。本将军亲自给他包扎止血,然后你们二人立即将金牯送到东阳谷,请李玄给你大哥治伤!”
话音未落,李利抬腿跳下马背,掀开甲胄将自己的内衫撕下来,扯成布条。随之他让铁轱和银轱脱掉金牯身上的甲胄,将其中一个布条揉成布团压在金牯大腿内侧,然后用布条勒紧布团,缠绕包扎。
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颇为不解地看着李利干脆利落地勒紧布条,银轱惊诧地道:“主公,你这是、、、我大哥的前腿断了,伤口在前面、、、、、、”
“废话!你当我是瞎子,看不到伤口啊!我这是给他止血,先勒紧左腿大动脉,然后在勒住膝关节动脉,如此才能保住你大哥这条命!赶紧给我找几条干净的麻布,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李利厉声喝道。
勒紧金牯的左腿大动脉后,李利故技重施,再次用布条扎紧金牯断腿的膝关节动脉,在腿弯内侧同样垫上一个布团。
“咦!二哥快看,血止住了!”铁轱惊喜地大叫道。
的确,通过李利在大腿根部和膝关节两处包扎后,金牯左腿上断口喷涌的鲜血瞬间减缓。尽管断腿仍在不断流血,但它不再是喷射状的出血,而是缓缓渗血。止血效果显著。
随后,李利接过银轱递来的麻布,给金牯腿上的伤口层层包扎,每一层麻布都平整无褶皱,动作快捷而娴熟。
“好了,战场上也只能先这样了。快把你大哥送到东阳谷,记住抱着他的时候,这条伤腿要抬高,别太高了,高过胸口就行。另外。别让你大哥昏睡过去,只要他能挺到东阳谷,这条命就算保住了。快去吧!”包扎好伤口之后,李利站起身来,对银轱和铁轱二人叮嘱道。
“多谢主公。末将即刻就走!”银轱和铁轱兄弟俩感激不已地拖着金牯说道。
“嗯,快走吧。”李利颔首应道。
“且慢!”这时金牯吃力地呻吟一声。低声说道:“主公。末、末将一心求死,却不料反被主公掷刀所救!主公不该救我呀,金牯罪该万死、、、、、、”
李利闻言微怔,随即看着金牯的眼睛,低声说道:“说什么罪该万死,你金牯刚才已经死过一次了。此后莫要再说死字!
此前之事就此揭过,一笔勾销。如今你这条命是我李利救下的,我命令你不许死,等伤愈之后。你就拿这条命给我还债!
你是马背上的将军,腿断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仍旧能够纵马驰骋沙场!去吧,好好治伤,尽快好起来,等你伤好了,我让无瑕亲自给你挑选一个娇妻,让你成家立业!呵呵呵、、、、、、”
“主公,呜呜呜!”金牯感激涕零,未语泪先流。
李利摆手对银轱、铁轱二人说道:“快带你大哥走吧,等他伤势稳定之后,你们两个再回来复命。”
片刻后,泪流满面的金牯,被他两个弟弟带走了,直奔东阳谷而去。
“主公,您刚才给金牯包扎伤口的手法很特别,效果却出乎意料的神奇。真乃神人也!”典韦出战后,滕羽勒马上前伫立在李利身旁,目送金牯三兄弟离开,惊叹地说道。
“行了,你别奉承我。说吧,你有何目的?”李利扭头看着滕羽,微笑着道。
滕羽闻言憨厚地傻笑道:“嘿嘿嘿!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主公,末将想什么您都知道。”
李利确实知道滕羽想干什么,他无非是想出阵与吕布一战,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稍作思量,李利看着阵前典韦与吕布之间的战斗,随口对滕羽问道:“你觉得你的武艺比金牯三兄弟如何?”
“呃!这、、、金牯三兄弟武艺高强。若是单打独斗,他们三人都不是末将的对手;但如果他们兄弟三人联手,就像刚才对付吕布那样,末将不敌,必败无疑!”滕羽迟疑着据实说道。
李利闻言点点头,颇为感叹地说道:“是啊,金牯三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我先前小觑他们了!其实我之前也听说过他们三人与桓飞打得两败俱伤,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他们兄弟自抬身份,趋名逐利之举,不足为信。通过刚才一战,我方知他们确实身手不凡,敢打敢拼,实乃难得的悍将。因此我才不惜妄作小人,出手偷袭吕布,救下金牯性命。呵呵呵!”
滕羽附和道:“金牯三兄弟着实武艺惊人,合击之术更是了得,当世之中罕有敌手。此前若不是金牯轻敌,被吕布一击重创,而银轱又被吕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