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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只要不触及蔡邕的底线,先前的救命恩情将永远延续下去,结为至交。
“贤侄啊,李傕将军已经率军驻防安邑,为何太师独独留下你留守京师呢?”
饮了一口茶水,蔡邕微笑着问道。
李利闻言顿时身形一震,眼神中掠过一丝精光,随之疑惑不解地道:“不瞒大人,小侄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大人能否为我解惑?”
蔡邕闻言微微一笑,轻捋着斑白的胡须,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利。
“贤侄,在我府上,你不算外人。何况你与小女诏姬年龄相若,又与我蔡家有恩,因此我们之间不必以官职相称,显得太生分。虽然老夫的年纪比你父亲还大上一些,但逝者为大,你就叫我叔父吧。老夫与你二叔李傕同殿为臣,官职相当,你叫老夫一声叔父,老夫还是担得起的。”
“呃,如此甚好!小侄早有此意,只是我生性鲁莽,不敢造次,生怕有损叔父声誉。今日蒙叔父不弃,小侄得偿夙愿,当真是生平之幸事。叔父在上,受小侄李利一拜!”
李利受宠若惊地起身跪地,恭敬地拜道。
不过他跪地俯身的一瞬间,心中却暗道:“蔡中郎,我李利可不是随便认亲戚之人,这一拜是给我未来的岳父准备的,如今你提前预支了也行,反正都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事实上,李利最近之所以不去参加朝会,就是不想给十岁的小皇帝和董卓下跪,此前他一直是身着甲胄前去,但也不能总是如此呀。
所以他干脆向中常侍李儒告假,不去早朝议事了,这样一来,倒是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至今为止,李利还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蔡邕是第一个,也是李利心甘情愿跪拜之人。
毕竟蔡老夫子中年得女,妻子产下蔡琰之后,没过几年就病死了,他独自把女儿抚养chéng rén也不容易,理当受此一拜!
当然,李利现在还不敢贸然提及看上蔡家女儿之事,否则蔡老夫子肯定会当场发飙,那可就鸡飞蛋打一场空喽。
按照大汉礼制,直系亲属病逝后,子女需守孝三年,而妻子和妾室则是守灵三年。
如今蔡琰的夫家死了一年多,还有一年多的守灵期限。
若是李利此时向蔡老夫子提及爱慕蔡琰之事,那无异于自取灭亡,此后恐怕就与蔡琰无缘了。
只要蔡老夫子还活在世上,那李利铁定没戏,趁早绝了这份心思。
老夫子之称谓从何而来,不就是守护礼制和祖宗之法的老顽固嘛!
“好、好、好!文昌啊,老夫一直期盼着能有一个后继之人,不成想如今却有了你这个侄儿,老夫高兴啊!来人哪,吩咐下去,今日老夫要为文昌设宴,我们叔侄俩一醉方休!”
蔡邕或许是年龄大了,愈发盼望后继有人,既然把李利礼节性的跪拜,当做认亲之礼,还要大摆筵席,庆祝一番。
“来人,去把诏姬和利儿的表妹陈钰姑娘一起找来,今天是家宴,让她们不必避讳。”
蔡邕高兴之余,再次吩咐道。
这次他确是把一直闭不见客的蔡琰也召唤过来,可见他当真是没拿李利当外人,俨然如同亲侄儿一般看待。
开怀大笑之余,蔡邕对李利说道:“文昌,董太师之所以不派你随军驻扎安邑,实则想削弱你二叔李傕的兵权。当然,这并不是说太师不信任李傕,而是他作为主上的驭下之道,不得不如此,适当的防范必不可少。
而你与李傕因家事不和,另立门户,确是给了董太师可趁之机,于是他顺势将李傕麾下最具战斗力的龙骧营划到你的名下。这样以来,即便是李傕心生不满,却也只好忍下这口气,因为你是李家三代之中的嫡长子,接掌李家部曲龙骧营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只不过龙骧营骁勇善战,放在城外驻扎却是有些可惜,无用武之地;时间长了,怕是将士颓废,士气低迷,战力必然大减。
文昌,你对此有何想法?”
李利看得出蔡邕所言不差,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当即他也不再掩饰心迹,直言道:“叔父言之有理,小侄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小侄一直想带领龙骧营外放到其它郡县,否则就荒废了龙骧营的战力。如果能够独掌此军,哪怕是远赴边陲郡县也无所谓,只要拥有一定的决定权,我必能闯出一片天地,建功立业!
只是眼下我军并无战事,各地都很太平,而关东各州郡又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根本插不上手。徒呼奈何呀?”
“呵呵呵!文昌勿忧,既然我们已是一家人,叔父豁出这张老脸,也要给你谋得一个好差事!”
蔡邕笑着安慰李利道。随即他审视地看着李利,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问道:“文昌,叔父我不曾向太师求过任何事情,这次就算是破例了。只是叔父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处理军务的能力应该不错,否则也不会担任五万大军的监军。可是你处理政务的能力又如何呢?如果叔父为你求得一郡之地,你能不能胜任?”
第四十五章 一代妖姬(上)
晌午过后,艳阳偏西。
蔡府大堂上。
一晌畅饮刚刚结束,筵席撤去。
堂内中人皆是面色cháo红,微露醉意。
蔡邕今天难得高兴一回,再加上岁月不饶人,不胜酒力。当李利、蔡琰和陈钰等人酒意上脸之时,他已是大醉如泥,回寝室睡下了。
此刻,堂内只剩下李利、蔡琰、陈钰和被李利强行拉上筵席的典韦四人,饮茶说话。
“文昌,你可真行,三言两语就把我父亲哄得如此高兴,还把你收做侄子。说实话,文昌,我真得好好谢谢你。父亲年事已高,最近半年来更是眉头紧皱,心中苦闷,像今天这样的酩酊大醉,他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这这个不孝的女儿才让他老人家被别人误会,认为他投效了董卓,助纣为虐,自甘堕落。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呜呜呜······”
或许是醉酒的缘故,满脸绯红的蔡琰,不复冷艳之态,把心中的苦楚倾诉了出来。
事实上,李利并没有喝醉。前世他毕竟是个军人,这喝酒的功夫确是练出来了,四五十度的二锅头一口气喝下去一两瓶,还照样巡视军营,参加训练。
眼下这大汉的美酒,香飘数里,馥郁馨香,绵醇爽口,很好喝。完全是粮食酿造,山泉水调制,再加上深埋在地下窖藏,绝对是名副其实的陈年佳酿。
只不过酒精度数很低,只有二三十度的样子,对于李利这样早已喝惯了烈酒的人而言,喝上两坛也醉不了。只是有些上脸,满脸cháo红,看上去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这种纯粮食酿制的美酒,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后劲十足。喝完酒的时候,感觉一点事儿也没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时辰后,酒劲就会达到高峰。因此很多人酒后会沉沉睡去,一觉到天明。
只要不过度饮酒,这种美酒对身心有益,能够有效缓解身心的疲惫与压力。
自古以来的借酒消愁之说,或许就由此而来。
李利双眸微红地看着蔡琰脸颊上的红霞,那娇艳yù滴的绝美容颜足以令世间男子为之倾倒,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诏姬不必如此自责。如今天下已然大乱,诸侯四起,朝廷的政令也只能在京兆尹一带畅行,对关东诸侯毫无约束力。值此天下纷乱之际,叔父审时度势,归附董太师也是明智之举,不必顾及别人的看法。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苟且偷生并不丢人,反倒是那些明面上自诩清高,背地里摇尾乞怜的下作之人,则更加令人厌恶,龌龊不堪。现在我既然拜你父亲为叔父,此后我们便不是外人。只要我李利还活在世上,你与叔父的安全无虞,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蔡琰与李利相对而坐,此时她听到李利的话后,不禁抬头注视着李利。
虽然李利现年才十六岁,却他的一言一行却让蔡琰看不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稚嫩与青涩,也没有年少轻狂的轻佻之色。而是沉稳异常,说出的话语很容易让人信服,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可以依赖之人。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李利,蔡琰心中的感觉很奇怪。
李利总是给她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稳重,除了俊朗略显清秀的面庞之外,李利处处透着与自身年龄不符的饱经世事的睿智与果决,言行之中隐隐给人一种上位者应有的胸襟与气势。
最终蔡琰将李利这种不同于同龄人的表现,定位在李利右脸耳际边的一道刀疤之上。
或许正是这道伤疤,让李利看起来异于常人,青chūn朝气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质与内涵。
对于征战沙场的男人而言,伤疤不是耻辱,更不会丑化容貌,而是男人的功勋,是乱世之中女人可以信任依靠的凭证。
“启禀小姐,表少爷,隔壁王府的秀儿姑娘来了。”
正当李利与蔡琰说话之际,一个极为乖巧的婢女快步走入堂中,躬身禀报道。
“呃,秀儿来了,快请她进来呀!”
蔡琰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急声说道。
待侍婢出去后,李利好奇地问道:“隔壁王府,应该就是司徒王允的府邸吧?那秀儿姑娘又是何人?我听闻蔡叔与那王允素来不睦,互不来往,诏姬怎会与王姑娘交往甚密呢?”
蔡琰不置可否地嫣然一笑,轻启贝齿答道:“家父确是与王允叔父政见不和,互生间隙,积怨已深。可是我们蔡府与王府仅有一墙之隔,而我又长期待在家中不出门,一来二去便与王司徒的义女秀儿姑娘相熟,她常在午后来我家陪我说说话。
至于她的名字吗,她的rǔ名叫王秀儿,曾经当过宫中的掌灯貂蝉。十常侍诱杀大将军何进之时,曹cāo与袁绍等人带兵杀入内宫,致使内宫大乱,婢女和小黄门死伤无数。而貂蝉则被她叔父王允带出宫,收做义女,如今已有两年时间了。
自那以后,秀儿的闺名仍叫王秀儿,与外人见面时却唤作貂蝉。”
“貂蝉!”
顿时,李利大惊失色,从座位上徒然起身,大声叫道。
“不知这位公子唤我何事?你就是李利李公子吧,小环方才提起过,奴家貂蝉,见过公子。”
李利的一声叫喊,还没等到蔡琰的回复,却把正主招来了。
大堂正门口,一个身姿婀娜的倩影款款而来,柔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这个声音很特别,乍听之下,清脆悦耳,温柔似水,如幽谷清泉般涓涓流过,给人心旷神怡之感。但是,话语中的柔弱语气以及带有蛊惑般的声调,却能令男人全身酥软,难以抵挡。
这就是一代妖姬貂蝉的声音。
李利尚未转身看清楚她的容貌,就已经对她的声音大感吃不消,甚至心中还有几分因失声直呼其名讳、唐突佳人的愧疚感。
侧身转过身来,李利看到了正向自己欠身行礼的貂蝉。
随着貂蝉起身,瞬间两人相对而立,彼此正视着对方。
看着身姿挺拔、面相俊朗的李利,感受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貂蝉不禁双颊微红,颦首而立,眼中闪过一缕赞赏之色。
而李利就显得有些不同于往常的表现,至少在陈钰眼中,他见到貂蝉的神色与此前遇到蔡琰的神态截然不同。
此刻李利双眸清明,眼中只有赞赏之色,却无丝毫痴迷之态。
这并不是说貂蝉没有蔡琰美貌,恰恰相反的是,貂蝉的姿色与一颦一笑间的媚态都在蔡琰之上。
只见楚楚而立的貂蝉,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秀发披肩,未束发簪,说明她还是未嫁之身。
完美的瓜子脸,柳眉凤目,挺鼻红唇,身姿纤细,凹凸有致。
乍看上去,貂蝉娇柔之极,如同一朵绚丽无比的曼陀花,妩媚妖娆,傲世而dú lì。那不堪盈握的腰肢,不能轻易触碰,仿佛一碰即倒,顷刻间香消玉损,令人懊悔不已。
仔细端详,貂蝉那绝世容颜之中透着令人心碎的柔弱,足以让见过她的男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疼惜怜爱之情,一种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博大胸怀油然而生。
在她那柔弱神态之下,还有着颠倒众生的诱人身姿。双肩纤弱,看上去很单薄,可是那一对傲人双峰确是一对大杀器,圆融坚挺,高耸入云般顶在衣服上的弧线,如一对巍峨的险峰,形状极美。
险峰之下是柳腰,不堪一握,似乎稍微动作大点,就会折断似的,俨然成了上下身之间的峡谷天堑。天堑之下是丘臀,惊人胯骨后翘弧度,与正面的一对险峰俨然是两个极点,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前凸后翘,荡气回肠;足可令男人神魂颠倒,迷醉不知归路。
这就是一代妖姬貂蝉,天造容颜,地设身姿,一颦一笑间娇媚无限,举手投足中颠倒众生。
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