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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一年多的争锋,许褚素来对何仪不屑一顾,却对何曼极为头痛,心中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赞赏之情。只可惜双方注定是敌人,不能为友,否则他或许就会与何曼结成莫逆之交,因为他们二人气味相投,不打不相识,都是心性耿直的热血汉子。
一瞬间的失神,许褚脑海中诸多杂念纷涌而来,随即他摒弃这些端的念想,正视着眼前的战事。刚才他之所以要重新订立赌约,是因为许家庄现在已经钱粮枯竭,根本力践行先前的约定。因此他和大哥许定联手纵然能够打败何氏兄弟,却不能履行陪送耕牛和粮食的约定,到时何氏兄弟必然恼羞成怒,既而挥兵进攻许家庄。果真如此的话,他们兄弟二人此番出城与何氏兄弟决斗便毫意义,根本化解不了许家庄的危机。
“何仪头领莫急,可否让许某把话说完?”看到何仪满目狰狞的神色,许褚朗声说道。
何仪怒视着许褚,极不耐烦地冷声道:“好,你有何主意尽管道来,至于我们兄弟答不答应却是两说!”
第398章 高手寂寞
第398章高手寂寞
对于何仪的怒颜相向,许褚视若睹,既而朗声说道:“刚才许某言明重新订立赌约,绝非因。实不相瞒,由于你们长期围困我许家庄,致使庄内粮食匮乏,力供给你们所需的一千石粮食。故而,此次只能给予你们十头耕牛,除此之外,再它物。
至于你何仪刚才所说的恫吓之言,许某明确地告诉你,若是尔等胆敢血洗我许家庄,那许某纵然抛却性命不要,也誓必将你碎尸万段!更何况我庄上尚有数千青壮,岂能任由尔等胡作非为?
再者说,这些年来,你们从我许家庄获取的钱粮也不在少数。若是你们此次赶尽杀绝,那么往后如何获取钱粮,没有钱粮,你们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许某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想吧!”
“这、、、、、、”何仪闻言后,神情愕然地沉吟不语,也觉得许褚不道理。
何曼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眼见兄长言以对,他洪声说道:“兄长不必犹豫,就依许蛮子所言吧。不就是一千石粮食吗,改天小弟带人去颍川走一遭,定能有所收获!时辰不早了,我等此来就是要与许蛮子较量一番,看看小弟的武艺近来是不是又有精进。兄长意下如何?”
“也罢,就依贤弟所言!”眼见堂弟何曼把实话都说出来了,何仪也可奈何,只得点头应允。
实际上。事情正如许褚所言。葛陂黄巾军确实从许家庄弄到不少钱粮,而许褚其人不仅实力强横。而且言而有信。正是基于这些原因,何氏兄弟率领的黄巾军才能与许家庄屡次争斗,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大肆杀戮许家庄百姓和壮丁,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持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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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好生趣,临阵厮斗而已,何必多费唇舌,直接开战便是!”
李利一行人藏形匿迹于山林之中。居高临下俯视着山下的双方人马。左等右等还不见阵前之人厮斗,桓飞不禁喃喃自语,神情颇为倨傲,似乎对山下对阵双方甚为不屑。
闻听桓飞满嘴唠叨,李利不以为意地含笑说道:“豫州地处中原腹地,毗邻江淮,这里物产丰富。雨水充沛,地广民丰。是以这里的百姓大多读书知礼,凡事遵循一个‘理’字,争斗之时也须有理有据,不似我们北人,动辄大打出手。刀兵相向。山下这些人就是如此,只不过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形却是颇为耐人寻味。
单以实力而言,葛陂黄巾贼人多势众,攻破许家庄毫问题。可是他们却偏偏要与庄内之人单打独斗,此举有悖于常理。让人费解。此外,这两个黄巾贼头领也很有意思。下山打劫还要和被打劫之人讲理,讨价还价一番,然后再出阵厮斗。而且,看起来他们之间似乎十分熟悉,却又不是朋友,而是争斗已久的敌人。
由此可见,对峙双方都有忌惮,轻易不敢出手。故而,开战之前双方先用言语试探一番,权当战前约定,以免双方厮杀到一起之后,最终法收场。”
李利这番话刚一说完,陈到便点头说道:“主公所言甚是。盘踞在豫州境内的黄巾贼有十余股之多,其中就属汝南、颍川一带的黄巾贼最为猖獗。他们人马众多,甚至山寨中还有妻室家小,因此他们也需要源源不断的钱粮供应。正因为如此,这些黄巾贼一般不会随意杀戮,而是采用大兵压境之法,逼迫周边镇甸和村落按期缴纳钱粮和牲畜,以此保障他们能够长期占据此地。否则,一旦他们杀戮过甚,便会促使周边百姓四散逃难,反倒断绝了钱粮供给,致使他们难以在此长久立足。”
话音稍顿之后,陈到接着说道:“现在山下的情形便是如此。根据他们刚才所言,末将已经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了。眼下阵前对峙的这四人都是沛国和汝南一带颇有名气之人,那何氏兄弟便是葛陂黄巾贼的头领何仪和何曼,许氏兄弟应该就是许家庄的许定和许褚二人。
说起这四个人的名字,那可是豫州境内响当当的人物。葛陂黄巾贼头领何仪,乃豫州境内十余股黄巾贼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盗匪,手下足有三万余兵马,号称豫州黄巾贼五大头领之首。不过何仪之所以能够拥有这般强大的实力,并不是他自己发展起来的,而是依靠他的堂弟何曼逐渐壮大至此。
山下那个身躯异常高大魁梧之人便是何曼。此人身强体壮,凶悍异常,手中一根重达八十斤的大铁棒勇不可挡,汝南、沛国一带人能敌,故而得名“截天夜叉”。葛陂黄巾贼何仪所部正是倚仗着何曼的强横战力,在汝南、颍川和沛国等郡县为所欲为,肆忌惮,气焰极其嚣张。
与何氏兄弟对阵的许氏兄弟,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山下那名身材略显单薄之人,就是许定,字伯宁,他是许褚的兄长;而那虎背熊腰的彪形壮汉便是许家庄第一好汉许褚许仲康。据说,许褚天生神力,家传一口九环金背大刀,组织庄中青壮抗击黄巾贼的劫掠,屡次与黄巾贼人争斗,却未尝一败,端是极为难得的一员虎将!”
说起许氏兄弟之时,陈到神情颇为兴奋,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然,他对许家兄弟二人早已闻名已久,今日得见真容,颇为欣喜,有些情难自禁。
听完陈到一番讲述,李利神情淡然地微笑不语,但李挚和桓飞却是迅速将目光转移到山下许褚和何曼二人身上。尤其是桓飞,眼神中闪烁着浓浓的好战之情。大有立即下山与此二人大战一场之意。只是迫于李利站在身前,致使他不敢擅动。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小山坡上,俯视着山下的局势。
“飞虎,不用如此急于求战,等到需要你出战之时,我自然会让你放手大战一场。以你看来,山下这四人实力如何,他们中间有谁能与你大战上百个回合?”眼角余光留意到桓飞的异常神色,李利轻笑着问道。
“嘿嘿嘿!”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自家主公的眼睛。桓飞憨厚地嘿嘿傻笑,既而噎着喉咙,尽量降低声量,轻声说道:“主公明鉴,末将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上阵厮杀了,刚才也是见猎心喜,请主公见谅。以末将观之。山下这四人的身手都很不错,而且皆是身高力壮之辈,想来他们所拥有的战力也非同一般。
那个黄巾头领何仪战力稍差,不过是个二流武将,如果他自身力量惊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何仪对面的许定。看起来非常沉稳,此人堪堪迈入顶级战将下阶的门槛。只不过他年龄有些偏大,武艺精进空间很小,终此一生,自身武艺只怕仅限于此了。'
如果何仪和许定二人与我桓飞交手的话。不是我狂妄自大,即便此二人联手来攻。三十合之内,我必将他们二人斩于马下!”
说起武艺强弱之事,桓飞显得极为自信,眉宇间霸气横溢,神采飞扬。
陈到听到桓飞这番话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惊疑之色,显然不相信桓飞有这般能耐。但他却看到主公李利微微颔首,很明显,李利已然默认了桓飞的这番说辞。
事实正是如此。陈到对桓飞所言抱有怀疑态度,那是他没有亲眼见识过桓飞的身手,否则他就会知道桓飞这番话已经很谦虚了。
早在三年前,李利第一次遇到桓飞时,以顶级战将下阶的实力却被桓飞随意踢飞而来的木桩震伤;而拥有顶级战将中阶顶峰实力的典韦,在桓飞手下也只能勉强撑过七十多个回合。由此可见,桓飞战力之强横已然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迄今为止,在西凉近千名将领之中,真正能与桓飞大战上百回合的武将,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人,这还只是一般性的切磋武艺,并非生死相拼。
就在李利若有所思之际,只听桓飞继续说道:“山下那个‘截天夜叉’何曼,高大雄壮,看起来气势不凡,应该是个天生力大之人。不过他在桓某面前还不够看,差距太大,论是身高体型还是力量比拼,他都不是我之敌手。更何况,以某看来,何氏兄弟二人明显骑术不精,显然他们之前应该都是步卒,并不擅长骑马厮杀。
相比何曼,那个名叫许褚之人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此人举手投足之间颇有章法,与对方交谈之时身体却时刻保持戒备,如此警觉之人定然是个武艺极为高强之辈。仅凭直觉,桓某便能断定此人至少拥有顶级战将中阶的战力,甚至更强。因此,山下四人之中,唯有许褚能与我大战上百个回合,堪称当世强者。至于何曼,其人虽然力大,但桓某征战沙场十余载,真正能与我比拼力气之人,迄今为止仅有两人,其一是吕布吕奉先,其二就是子诚统领!”
听到桓飞再次提起吕布,李利知道他至今仍对灞河一战念念不忘,一直法释怀。
灞河一战,桓飞领兵驰援之中偶遇吕布,于是二人悍然出手,一击之下,吕布当即打马遁走,而桓飞却在一击之中受伤。不过吕布也没有占到便宜,被桓飞连人带马震退十余步,吐血逃走。那次交手,两人堪称势均力敌,难分高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直到战后,桓飞方才确认与自己交手之人便是威震天下的吕布,随之他懊悔不迭,恨不能与吕布大战一场,直至决出胜负为止。从那以后,桓飞时常念叨吕布,屡次想与吕布再战一场,却一直没能如愿。
高手寂寞,对手难求。武艺达到桓飞这种巅峰强者之人,几乎很难遇到能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吕布就是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对手。
其实,在西凉军中李挚也有不逊于桓飞的身手。只可惜李挚的武艺路数独树一帜,刁钻诡异,速战速决,只适合用来杀人,却不适宜切磋武艺。因此,对于桓飞而言,他是骑兵将领,擅长使用重兵器厮杀;而李挚却是善于步战,陨铁锁链虽然沉重,但李挚使用起来却是轻巧路数。如此一来,他与李挚切磋武艺,疑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故而他宁愿和典韦、滕羽、鞑鲁和马超等实力稍逊于自己的人切磋武艺,也不愿和李挚交手。
第399章 坐山观虎斗〔续〕
哒哒哒!
正当桓飞说完话时,山下僵持良久的许氏兄弟和何氏兄弟终于定下赌约,展开厮杀。
“铛!”电光火石间,但见阵前四人策马疾奔,迎面对冲,迅速杀将到一起。
乍一交手,交战双方便是二对二,捉对厮杀,许定对上何仪,许褚应战何曼,亲兄弟对战堂兄弟,跃马扬兵,悍然交锋。
战马飞奔之中,但见许褚双手脱缰,紧握手中的九环金背战刀,破空袭杀;而何曼却是双腿夹紧马腹,手中两丈长裹挟强劲气流,蓄势而发。
骤然间,丈五战刀与铁棒凌空相遇,剧烈抨击,砰然巨响。顿时,火花四溅,抨击声轰然大作,声震方圆数里,惊起山谷中百鸟惊鸣。
“嗤嗤嗤!”砰然巨响声中,许褚双手握刀与何曼挥来的铁棒凌空相持,刀刃在铁棒上划出一串串火花。
“呀啊!”兵器相遇的一瞬间,双方不约而同地咬紧后槽牙,骤然加大力道,以期能够压倒对方,占得先机。于是两杆兵器架在一起迎空飞驰,忽上忽下,时左时右,双方确是势均力敌。
对于交战双方而言,这般较力相持实在是太熟悉了。之前五次交手,使得双方熟知对手的力量和招式,是以较力之中,谁也奈何不得谁,谁也别想占到一丝便宜。'
陡然,许褚手中战刀稍稍向下倾斜,既而刀锋顺着铁棒光滑的棒体顺势一抹,寒光湛湛的刀刃削向何曼的手腕。
面对陡变,面容粗犷的何曼却丝毫不显惧色,不慌不忙地双臂一沉,手腕一抖。两丈长的铁棒陡然竖起,横挡住许褚斜劈而来的战刀。旋即,但见他用力一挑,将许褚的战刀荡开,胯下战马顺势向前疾奔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