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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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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任何一个习惯都会引出与之对应的事情,好习惯自然会遇到好事,而不好的习惯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自从离开西凉之后,李利知道自己要随着不同环境而做出相对应的改变,比如他凡事都不用自己动手的习惯,还有他衣食起居都要女人侍奉的毛病。可是知道归知道,实际当中他并没有真正改正过来,依旧我行我素,走到哪里都是大爷,凡事吩咐别人去做就行。
    或许这些坏毛病,李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反倒认为合情合理。因为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这种想法,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没有人向他提出意见或谏言。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李利曾经不信这句话,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不是随波逐流之人,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他此刻却信了。因为他已经亲身体会到奢华生活对他的巨大影响,长期位居高位让他无形中养成很多曾经想都想不到的坏毛病;比如接人待物姿态极高、贪恋美色风流成性,高人一等衣食无忧等等。
    懊悔自省之余,李利突然想到自己此前对夏侯兄弟刺杀计划的论断:舍近求远,本末倒置。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和夏侯兄弟一样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自负自大,作茧自缚。
    “哈哈哈!”看到李利魂不守舍的样子,夏侯惇心中狂喜,既而放声大笑,激动不已。因为他知道弟弟夏侯渊的计划果然很有效,而夏侯渊对李利所作出的判断也十分精准,可谓是正中要害。
    夏侯渊先前说,西凉人重情义,李利良心未泯,对女人和孩子特别用心。此前夏侯惇不以为然,根本不信,甚至嗤之以鼻。而他之所以还答应夏侯渊可以试一试,那是因为他自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计可施。
    然则,现在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歪打正着。几个女人就能将狂傲不可一世的李利折服,令他患得患失,失魂落魄,再不复先前那般强横嚣张的嘴脸。
    这一切都让夏侯惇暗自庆幸,也让更加坚信只要好好利用这几个女人,就能让李利三人投鼠忌器,乖乖就范,甚至、、、可以利用这几个女人要了李文昌的性命。
    “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就在你面前一刀刀地剐了这六个娘们!”想到做到,笑罢后,夏侯惇挥剑架在步老夫人的脖子上,满脸凶狠地厉声喝道。
    刚才这个老女人直呼李利的字号,而李利则是一脸急切的神情,显得十分惊慌。这一切全都落在夏侯惇眼里,由此他自然能看出李利十分在意这个老女人,就意味着这个病怏怏的老女人很有用处,她就是李利的软肋。
    此外,夏侯惇还在瞬间推断出李利和老女人之间一定是亲属关系,或许李利此番南下扬州就是看望这个老女人的。
    心里暗自一琢磨,夏侯惇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否则李利为何要夜宿在此。若是两人没有任何亲戚关系的话,这个老女人怎么知道李利的真实身份,又怎么可能让李利如此焦急,魂不守舍。种种迹象表明,李利和这个老女人绝对不是一面之缘,而是早就相熟,并且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李利的长辈或嫡系亲属。
    一声恫吓之后,夏侯惇发现李利三人阴冷狠毒地瞪着自己,却没有依言放下兵器。这让夏侯惇大为诧异,刚刚琢磨好的事情瞬间又动摇起来,心里有些底气不足。
    于是他沉声试探道:“李文昌,刚才你还自夸自擂良心未泯,这么快就翻脸无情啦!也对,这么一个又老又丑又有病的老女人,怎么你李文昌的性命相提并论呢?既然你不管这个老贱人的死活,那我就替你代劳了,现在就送她上路!”
    话音未落,夏侯惇陡然满脸狰狞,手臂一动,手腕顺势抖动,架在步老夫人脖子上的长剑瞬间划破皮肤,一抹鲜红的血液从步氏白皙的肌肤下溢出。
    

第497章 贞洁烈妇一腔血
    “老夫人!”
    “娘、住手”
    就在夏侯惇挥剑划破步老夫人颈项的一瞬间,全身被绑缚的其他五名女子惊声疾呼,而李利也在同一时间厉声暴喝。
    一瞬间,五个女人的惊呼声和李利的怒声暴喝夹杂在一起,加之门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因此这一刻大堂门口声音斑杂,致使夏侯惇和一帮黑衣死士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喊些什么,只觉得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大堂内一阵回音嗡鸣,绕梁不绝。
    “怎么,心疼啦!”夏侯惇微微摇晃一下嗡嗡作响的脑袋,手中长剑瞬即离开步氏的脖子,却依旧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时,只见步氏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一道小口子,正在向外渗血。好在夏侯惇下手极有分寸,这一剑只划破一点皮,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实际上伤口不大也不深,尚不致命。
    只不过这一番惊吓让本来就体弱多病的步氏浑身瘫软,身体颤颤巍巍地松软下去,既而跌坐在地上。
    “起来咳咳咳!”
    不等步氏落地坐稳,夏侯惇一把扯着步氏肩头的衣襟,将她提起来,致使她本就枯黄的脸颊憋得通红,剧烈咳嗽。
    随之夏侯惇根本不管步氏的死活,黑脸凶横,眼神阴冷地看向李利,斥喝道:“李文昌,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不敢动手!再有下一次,这个老女人就不会只是出血见红了,而是血溅七步,人头落地!”
    语气稍顿后,夏侯惇厉声喝道:“你们三人立即放下兵器,束手就缚,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你们迟疑一息,我就扒掉老女人一件衣服,三息过后。你李文昌就可以大饱眼福了,好好欣赏一下这个老女人的身材!若是你有兴趣,我可以成全你,让你临死前和老女人风流一回,做个风流鬼!哈哈哈!”
    听了夏侯惇的话后,李利面沉如水,随手将手中的兵器扔在身前三步之外。既而沉声道:“夏侯惇,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李利错看你了。原本我以为夏侯家族好歹也是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即便是不知道礼义廉耻,起码也好顾及一下夏侯家族祖先夏侯婴的颜面,不至于做出欺辱孤寡妇人的下作之事。可惜我终究还是高看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了。你们根本就是畜生,甚至连畜生都不如,简直禽兽不如,真真是糟蹋了披在你们身上的这张人皮!”
    斥骂声中,李利根本不给夏侯惇开口说话的机会,声调骤然一扬,厉声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君子所不为!我李利从来没把你当做君子,只当你还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而且还是个身强力壮的禽兽!
    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有能耐你就捡起地上的战刀,我给你报仇的机会,单独与你一战,而且不用武器,赤手空拳也不惧你!”
    看到夏侯惇气得满脸铁青,眉毛微动。似乎有心动之象,李利接着说道:“你剑下之人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步老夫人,自从丈夫过世后便一直身体不好,体弱多病,近半年来更是卧床不起,已然时日无多。你夏侯惇堂堂八尺男儿挟持这样一个身患重病的老人家,啧啧啧。这要是传扬出去,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还不如撒泡尿淹死算了!
    实话告诉你,我今夜之所以要住进步府就是发现了你们的行踪。想借步府有利的地形将你们一网打尽。恰好步老夫人乐善好施,常年救济周边百姓和过往路人,颇有善名,于是才好心收留我们。
    今夜之事原本与步府无关,一切皆因我李利而起,因此你夏侯惇想杀我,尽可挥剑来取,何必挟持老弱妇人相迫!”
    “哼,大言不惭,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夏侯惇满脸鄙夷地冷哼一声,既而怒声说道:“就在刚才,我夏侯家族三百名死士已经死去一百七十余人,而我弟弟夏侯渊也被你手下走狗桓飞打成重伤,近乎重创致死。三百多人都杀不了你们三个人,何况是现在的一百来号人?
    所以我现在根本不想听你说得那些大道理,也不相信任何糊弄人的鬼话,我现在就要你死!”
    说到这里,夏侯惇阴测测地冷笑道:“你不是假情假意要救这个老女人吗?可以!你李文昌就在我面前自刎,我立即放了她们,决不食言!
    怎么样,你敢不敢?不敢吧,你口口声声说出的礼义廉耻哪里去了?就你这样假情假意的伪君子,还有脸说我夏侯家族是披着人皮的禽兽,那你又是什么?禽兽不如还是人面兽心?”
    “住口!”眼见夏侯惇居然要主公李利自刎,桓飞憋了很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当即他一步跨到李利身前,手中拿着夏侯惇的战刀,暴喝道:“夏侯匹夫,就凭你此时这般行径,还敢说决不食言?一个连妇孺老幼都不放过的畜生,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就凭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怂包软蛋,还想让我家主公自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嘴里说着话,桓飞再次向前踏出一大步,刀锋直指夏侯惇,怒声道:“你不是要杀死这几个女人吗?那就杀吧,最好动手快点,也好给你自己减少一点痛苦!你怎么对待她们,我桓飞就会怎样对待你。
    你还犹豫什么,动手啊!就你这样言而无信的鼠辈,谁都不会相信你,若是我家主公当真自刎了,你会放掉这些女人?真是笑话,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说话之余,桓飞再次迈出一步,距离夏侯惇和步氏二人不到六步了。
    “站住!”眼见桓飞一步步逼近,夏侯惇神色顿变,急声大喝。随之他一把抓住步氏领口的衣襟,“唰”地一声将步氏的罗裙撕得敞开,露出里面的粉红色裹胸。
    “啊!”年近五十岁的步氏,手脚被缚,眼睁睁看着夏侯惇撕烂自己的罗裙,以致贴身亵衣都裸露在外。霎时,她大声尖叫。枯黄的病容急得绛红发紫,神情羞愤欲绝,原本惊慌畏惧的眼睛一瞬间睁得滚圆,阴狠恶毒地看着夏侯惇,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似的。
    夏侯惇这一手着实狠辣,致使李利神色大变,随手将桓飞拉了回来。以免他再次激怒夏侯惇。
    正在这时,一直畏惧胆怯的步氏,也就是步家老夫人突然怒斥夏侯惇:“畜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此羞辱于我,妄为男儿身。玷污了你夏侯家百年清誉!今日我步程氏宁肯一死也绝不受这等羞辱,畜生你动手吧!”
    看到手里的老女人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夏侯惇恼羞成怒,气冲冲地持剑压着步氏的脖子,恶狠狠地厉声道:“老贱人,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然而,夏侯惇却迎来步氏无比鄙视的眼神。气得夏侯惇胡子眉毛直跳,咬牙切齿。而他手上的长剑非但没有向步氏逼近,反而下意识地往外一收,生怕失手杀了步氏。
    因为步氏现在就是他夏侯惇的护身符,有步氏在手,李利和桓飞三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步氏果真死了,那他就危险了。单单是一个李挚就足以擒杀他。更不要说还有李利和桓飞二人虎视在侧了。
    这一刻,夏侯惇暗自后悔不该撕烂步氏的衣服。老女人这么大岁数了,面对这般侮辱,生生逼得这个病怏怏的老女人羞愤欲死,居然毫不畏惧架在脖子上的剑刃。
    就在夏侯惇暗自焦急时,步氏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担忧之色。
    一瞬间,步氏似有所悟。神情愈发绝决。随之她抬头看向李利,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慈爱,开口说道:“文昌,婶婶躺在病榻上快一年了。自知时日无多,过一天算一天,静等闭上眼的那一天。但婶婶今天最高兴,也笑得最多,因为婶婶临死前还能认下你这个侄儿,就算马上死去也能含笑九泉。婶婶这辈子都没能给步家生个儿子,临老了,却承蒙佛祖可怜,还能有你这样有大作为的侄儿,婶婶这辈子再无遗憾了!”
    缓口气之后,步氏无视夏侯惇恶狠狠的眼神和那张丑恶的黑脸,继续对李利说道:“婶婶走后,练师就托付给你了。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没吃过大苦,却也没有享过多少福,琴棋书画和女红样样都是好手,这些年家里的生计全靠她来维持。这都是我的错,行善积德半辈子,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最终却落到这帮畜生手里,这都是命啊!”
    步氏这番话听得李利虎目发酸,眼眶不知不觉着湿润起来,眼角噙着泪水。
    这么多年来,这是李利第一次流泪,不为爱情,不为伤痛,只为面前这位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相处时光的慈祥老人。
    在她身上,李利感受到阔别已久的亲切感,对她有种难以言语的熟悉,冥冥中便与步氏很亲近,仿佛她就是前世的母亲。坐在她身边,李利感觉特别舒服,能够彻底放松下来,就像孩子坐在娘身边一样,无所顾忌,无拘无束;即便是说错了,她老人家也不会生气。
    这种感受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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